《古代刑事侦查》爱星之卡比

53、验尸

　　“你可尽了全力？”于衡问。

　　“尽力无用啊。”师爷无奈道。

　　“为官者不尽力，谁尽力？”于衡叹息道。

　　夜风吹动树叶，簌簌声掩盖了交谈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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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义庄。

　　三具尸体盖着白布，并排停放在义庄内，恶臭扑鼻，一同前来的师爷面色一青，扶着墙吐了个干净。

　　于衡微微皱眉，他的表情被赵县令看在眼里，连忙叫仵作多烧些苍术祛味。

　　尸前已升起一堆火，于衡从仵作手中接过醋，泼在炭火上，浓烈的醋味顿时掩盖了尸体腐烂散发的恶臭味，一行人学着于衡的样子跨过火堆，来到尸体前。

　　第一具尸体便是桃林中的那一具，白布掀开，秽臭直冲面门。

　　尸体已在义庄停放多日，此刻蚊蝇漫天，尸身蝇蛆乱爬。

　　赵县令站在于衡身后，心想着幸亏早上没吃东西，不然胆汁都得吐出来。

　　这尸体早已面部全非，面部蛆虫扭动，像是白色的面条。腹部鼓胀，舌头伸出，尸身发绿。

　　于衡小心翼翼地从尸身夹出来几条长长的蛆虫，将其放到一旁准备好的盒子里。

　　“大人这是为何？”赵县令不断干呕，询问道。

　　“这些苍蝇是最先发现尸体的昆虫，它们最先在尸体上产卵，我恰巧跟这些小虫子很熟，知道它们什么时候长大，什么时候成蛹。”于衡解释道。

　　“这些蛆虫可与本案有关？”赵县令大为不解。

　　“可借此推断出死亡时间。”于衡道。

　　赵县令一听，连忙上前，吐干净的师爷白着一张脸，在衙役的搀扶下缓步走来。

　　于衡询问着仵作初检的结果，仵作将验状呈上去，于衡观察尸体，喜喜比对。

　　尸体为三十岁左右男尸，死因是重物击打头部而死，死后面部及四肢遭到刀斧砍伤并弃尸桃林。

　　“桃林处可有仔细勘查？”于衡问。

　　“我们在弃尸地发现了车辙和马蹄印，车辙宽度已丈量，目前已派遣衙役去附近车行调查。马蹄印也请了相马名家前来辨识。”

　　“相马名家？”

　　“是的大人，此人名叫陈丙，乃是洪阳有名的相马大师，无论什么品种的马，他一看蹄印就能知道品种。”赵县令附和道。

　　“此人何在？”

　　“就在义庄外候着，等待大人传唤。”赵县令道。

　　于衡点点头，只见一个深青锦衣的矮小男子随着衙役前来。

　　“你便是相马师陈丙？”

　　“回大人，小人正是相马师陈丙。”男子回道，他身体有些僵硬，看起来显得非常慌张。

　　“嗯，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于衡道。

　　“大人，若小人说了，您可能保小人一家七口人的姓名。”陈丙迟疑道。

　　“你既然拿还敢跟于大人讲条件，你可知道于大人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赵县令指着陈丙呵斥道。

　　于衡注视着陈丙，开口询问道：“可是官马？”

　　陈丙缩了缩脖子，闷闷地不开口。

　　“可是军马？”于衡又问。

　　陈丙顿时跪下，“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算了，下去吧。”于衡叹了口气。

　　等陈丙下去，于衡便开口询问，最近县中可有人报失踪？

　　师爷摇头，他查了近半年的卷宗，并无人报失踪。

　　“附近可有士兵驻扎？”于衡问。

　　“没有。”赵县令摇头。

　　正当案件陷入僵局，赵县令却一拍脑门，想起了一件事。

　　“最近有一批士兵，押送一队被流放的罪人路过本县！”赵县令随即道。

　　“速速派人前去询问。”于衡眼睛一亮，让赵县令尽快派人前去打听。

　　剩下的便是上吊而死的两具尸体，仵作掀开白布，尸体顿时呈现在于衡面前。

　　仵作呈上验状，同于衡说明自己的发现。

　　“两具尸体的确死于上吊，不过女尸生前曾被勒过脖子，男尸生前曾服毒。”仵作道。

　　第一具是女尸，尸体脖颈处一道深紫色的勒痕在脑后分八字，并未相交，勒痕下还有一道浅浅的红痕，红痕明显于颈下相交。

　　女尸脖颈红痕处，出现了八条指甲抓损的痕迹，明显有过挣扎。

　　除此痕迹外，女尸身体出现多处击打伤痕，多为棍棒所至。

　　“此二人上吊的绳索何在？”

　　师爷命人送来绳索。

　　“大人，这是我们从案发现场剪断带来的。”师爷道。

　　两根绳索并非一种材质，女尸上吊所用的是男尸的衣带，而男尸上吊所用绳索，确是一根脏兮兮的麻绳。

　　两根绳子打结处用的绳结并不一样，衣带明显是往左打的单系十字绳结，而麻绳却是往右的活套头绳结。

　　“自杀现场是什么样的？”

　　“女尸高高挂在房梁上，男尸半跪着挂在窗边。”衙役形容道。

　　于衡沉思片刻，决定前去现场走走看。

　　“大人，您的护卫长周大人来了，他手里有您的官印和腰牌。”一个衙役匆匆赶来，将消息告诉于衡。

　　“糟了，快从后门走，就是这伙人一直追杀于我。”于衡一听便知道是周启追来了，他对仵作吩咐几句后便匆匆从后门溜走。

　　却不料刚走几步，就与周启相遇。

　　“赵大人，还是走前门吧。”于衡面不改色，瞳孔却缩成了一个小点。

　　他根本不敢面对周启，转身便想跑，却被人拉住手腕。

　　“多写赵大人仗义相助。”周启心情极佳，含笑道。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赵县令完全摸不着头脑，学着师爷的模样回道。

　　“我们大人身体欠佳，今日就先回去了。”周启不由分说将于衡带走。

　　“于大人走了，这该怎么办？”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赵县令询问师爷。

　　师爷站在原地，冷汗直流，缓了许久才开口道：“那位大人怎么也来了。”

　　“谁，谁来了？”赵县令听得云里雾里。

　　“是靖王。”

　　赵县令倒吸了一口凉气，来回踱步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下不仅乌纱帽不保，说不定还得人头落地！”

　　师爷揣摩着临行前周启的态度，想起京中的传闻，笑道：“这可不一定。”

　　赵县令反驳：“这两起案子你能破？”

　　“别说是破案，这可是我们平步青云的好机会。”师爷沉吟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