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刑事侦查》爱星之卡比

21、鲁米诺

　　靖王府是前朝公主府改建的，后历经战乱，公主府仍未拆除。后人在原本建筑的基础上增加了亭台楼阁，扩大了面积，却完整保留了当年的建筑。

　　周启率军出发，前往石碑的出土地，涉水州金石镇。

　　那块相传能预测未来的石碑上，记载着了不得的东西，周启一早从宫中回家，脸色乌青，在于衡耳侧轻咬一下就急匆匆离开。

　　于衡惦记着周启手上关于蓝乔案的证据，乖乖服药。

　　雍州那案子破了之后，他的身体好了些，原本于衡打算回夏阳老家休养，周启却以蓝乔案的线索为诱饵，让于衡跟随自己回京。

　　于衡屈服了，乖乖回京，两人在雍州停留几天，了结整件案子以及于衡留下的烂摊子，赶在霜降那天回了京城。

　　霜降那天下了京城下起大雪，舟车劳顿的于衡还没到王府就发起高热，之后半个月，一直躺着养病。

　　周启心疼极了，每天都亲自下厨给于衡炖药膳。

　　看着周启满手的伤，于衡心软，周启端多少他喝多少，喝完悄悄吐，半个月下来脸颊都瘦得下凹。

　　前几日窦顷前来探病，特意给于衡提了几副药。见窦顷忸忸怩怩的，于衡好奇之下拆开查看，却发现了写在油纸包内层的四个大字——龟灵展翅。

　　“王爷走了你也好喘口气。”窦顷好死不死，还在于衡耳边瞎说。

　　那药虽然写着个滋补壮阳药物的名字，里面的材料确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名贵药材按比例配置，正适合气虚体弱的病人补身体。

　　于衡服食几天，青灰色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红润。

　　这次周启留了个心眼，临走送了于衡一个书童。这书童个子不大，能耐倒不小，刀枪剑戟样样精通，一身轻功神出鬼没，就是本职工作做不好。

　　他不识字！

　　这当什么书童？幸亏他会做一手好菜，时不时露两手给于衡解馋，于衡也就不去计较他不识字这个问题了。

　　“你叫什么名字？”于衡放下药碗，问他。

　　“属下明阳。”明阳语气恭敬，行礼也恰到好处。

　　于衡还是从他的一双眼中捕捉到了对自己的不满。

　　“几岁了？”于衡成心逗他，继续道。

　　“跟将军同龄，今年十九。”明阳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仍然恭敬道。

　　于衡又看见了，他继续问：“那你家居何处，可否娶亲啊？”

　　“……”明阳抬头看看于衡，沉默片刻后，斟酌一番用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还请王妃不要戏耍属下。”他一本正经，故作老成的样子跟他那张脸蛋鼓鼓的圆脸一点都不搭。

　　于衡笑得咳嗽起来，几乎喘不过气，他动作幅度有些大，半边身子从榻上滑下来，撑起身体想起身却浑身无力。

　　“王妃，站起来，您可以的。”这话在明阳的嘴里说出来显得苍白无力。

　　“屋里有些冷，外面是不是下雪了？”灯火通明的室内，纱帐垂下，于衡半阖着眼，默默转移话题。

　　其实地板是热的，于衡最常呆的几处地方，早就改成了地暖。青砖石砌成好的烟道顺着地下直通殿外，在一侧的走廊外设有添火的门。

　　从第一场雪落下，这几处地方就没熄过火。

　　明阳最终还是看不下去，将于衡扶起来。雪白的亵衣外套着厚重的狐裘，明阳隔着狐裘抓住于衡的手腕。细得可怜，感觉一用力就会被捏碎。

　　他自言自语道：“将军怎么喜欢弱的人？”

　　“那你觉得将军喜欢什么样的？”于衡靠着床柱，眼皮有些打战。

　　“将军这么厉害，喜欢的人要么是大美人，要么就跟他一样强……属下失言了。”明阳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无妨，我也是这么想的。”于衡的声音逐渐低下去，药力的作用下，他逐渐闭上眼睛。

　　“其实你也不错……至少，没架子。”明阳看着于衡静谧的睡颜，按照周启的吩咐，替他掖好被子，收拾好药碗，关上房门。

　　“火大点，公子说冷。”他低声吩咐添柴的仆役。

　　手持长戟的侍卫队迎面而来，在明阳前方站定，“副都统！”

　　鹅毛般的雪花落在明阳的睫毛上，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公子在休息，小声点。”

　　“是！”

　　“其实我认识你，是你忘了我。”明阳嘀咕着，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于衡的意识沉入系统，在他成功破获雍州三凶案之后，系统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那时候于衡手上事情还没处理好，只能先缓一缓，之后回京养病，又耽误了不少时间，而今，他终于能看看自己的奖励了。

　　发光氨，又名鲁米诺试剂，于衡手中的琉璃瓶里装着半瓶黄色粉末，系统贴心地在琉璃瓶上贴了危险二字。

　　“此乃何物？”于衡问。

　　检验血液。

　　于衡眼中亮起微弱的光芒。

　　系统的回答简单粗暴，却点明了鲁米诺试剂的主要作用。可鉴别经过擦洗的，数年之前的血痕，需要与过氧化氢混合（双氧水）。

　　于衡手边出现一张白色长桌，桌上放置着鲁米诺与过氧化氢样本，一旁循环播放的是制造鲁米诺试剂的过程。将鲁米诺试剂喷洒在血痕上，血痕在黑暗的室内会发出肉眼可察觉的蓝色光。

　　听到这里，于衡兴奋地实验起眼前的试剂。

　　无论怎样冲刷，血液存在的地方都会出现血迹反应！那一大片蓝光倒映在于衡幽泉般的眼眸中，像是一团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