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逸萧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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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哥哥的门客。
想到此，白忘川对蒋伊宫的态度就有了原因。作为细作，这个老伯专门负责向白忘川提供关于蒋府动向的情报，所以白忘川身在京城却知千里之外的小村落的事。
白陌陌内心暗叹哥哥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对时局近乎绝对的把握。
扶起老伯，白陌陌问道：“不知前辈姓甚名谁？”
老伯低头不语，倒是凌彻开口道：“无名之辈，不知无妨。”
对表哥目中无人的话有些不满，白陌陌偏头看了凌彻一眼。单是看倒也无妨，只是他发现凌彻脸色发青，像是又要发病了。
“表哥，你怎么了？”白陌陌担心道。
投给表弟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凌彻命令道：“把那天你吹的曲子吹一遍。”
白陌陌迟疑的看了老伯一眼，那老伯倒是识时务，什么都不说，转身离开。
拿起埙，指尖抵在精致的洞口。随着白陌陌指尖的动作，气流在埙中冲撞，埙发出呜呜的声音。声音如春风过耳，如嫩竹滴翠，一时间天地四方都静寂下来，只剩下清澈的埙声。
一曲已尽，睁开双眼，四周还是静的。
“你为什么会这样？”白陌陌的声音划过，凌彻放空的眼神逐渐聚拢。
许久没开口，本就沙哑的嗓音更加低沉：“若有一天，你我永别，我自会告诉你。”
只有永别之日，我才能把我的故事告诉你。
见白陌陌没什么想说的了，凌彻转身向蒋府的方向走去。
白陌陌忍不住问道：“蒋伊宫做了什么？我们留在这里是我哥安排的？”
凌彻停步，转身，盯着白陌陌看了一会，再次转身向蒋府走去：“是他安排的，我们在这里观察蒋伊宫，等着他露出破绽。”顿了顿，他又说：“一个逸王客卿的玉牌，可以抵一条人命，是杀是救，主人说的算。”
不知那老伯的玉牌是不是留给蒋伊宫的。
回到蒋府，刚好赶上蒋府晚膳。今天的蒋府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甚至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丰盛的晚餐填饱了肚子，心情也难得的舒畅了很多。自从下山，白陌陌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了。
吃完饭，正是睡觉的好时候，可是凌彻却突然来了。
“你的衣服。”凌彻把白陌陌金贵的衣服直接往床上一扔，径自走到桌边，泡起茶来。
揉着眼睛，白陌陌一屁股坐到桌边。等凌彻沏好茶，白陌陌就拿着桌子上唯一还没被打破的茶杯，毫不客气的自顾自喝了起来。
边喝还边瞄了凌彻一眼：“表哥，你脸很黑。”
凌彻：“……”不黑才怪。
当所有的茶都进了白陌陌的肚子，凌彻终于开口：“蒋伊宫的钱来的蹊跷。”作为村里的大户，蒋伊宫一不当官，二不经商，钱财却多的出奇，其来源实在奇怪。
白陌陌不语，等着凌彻继续。
凌彻继续道：“今天饭好吃吗？”
“？”话题走向不对啊。白陌陌一边疑惑，一边很欣喜的点点头。对于食物，人总是很诚实。
干巴巴的看了傻儿子一眼，凌彻又道：“原因是蒋府又得了一笔大钱。”如果说上面所有白陌陌都没反应，凌彻的下一句一定让白陌陌上了心。
他说：“就我所知，近期蒋府一共进过四笔钱，分别在火灾后，疯姑娘消失，苏泽走，和你中毒之后。”
白陌陌：“你是说，蒋家是靠替人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赚钱？”
凌彻不语，眼睛向外看去。白陌陌知道，这代表隔墙有耳。
正待仔细研究，院中突然传来巫乐的声音，那声音如小鬼的窃窃私语，听起来着实让人难受。
白陌陌本着有热闹就凑的原则，拉着凌彻就往院子里跑。
此时院子里挤满了人。所有人都吵吵闹闹的，互相推攘着向巫乐传来的地方涌去。
白陌陌眼睛一转，一把拉过一个村民道:“请问这是在干什么？”
对于救火的恩人，村民有着庄稼人特有的朴素的尊敬，村民道：“是蒋大人在送那小妾去天堂。巫师占卜过，说那小媳妇是个当神仙的命。”疯子也有当神仙的命？
“……”白陌陌有一种自己饭碗丢了的感觉。啥时候巫师也能渡人了？
傻儿子正在打听消息时，后方传来一阵尖叫声。白陌陌侧耳倾听，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立刻施展轻功向哪个方向奔去，抵达时看到的却是几个女子抱在一起颤抖。她们口中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听不清楚。依照现场来看，大家都很安全，根本没有命可救。
“表哥，你看她们这是怎么了？”白陌陌问。
后方寂静无声。
回头，他看到的是一张浓墨重彩的脸，厚厚的颜料遮挡了她本来的面孔。巫师没开口，单是盯着白陌陌就让他毛骨悚然。
“你的朋友来自哪里？天堂？地狱？还是你的心？”她的声音传过，极快的消失在黑夜中的蒋府。
白陌陌没说话，一般这样可以使面前人多开口，此时多一句话就是多些线索。凌彻总是这样，不管无意还是有意。
巫师见他不答，只好自问自答。若是白陌陌一定会尴尬的要死，可她却该怎么云淡风轻就怎么云淡风轻：“那个人已经死了，他的灵魂已经被咒术师带向修罗。”
那个人是谁？当然是凌彻！所以儿子奋不顾身的抡起拳头，直朝巫师面门！
那是自己入世后认识的第一个人，是哥哥外自己最在意的人！
拳头噼里啪啦的落下，人们尖叫着阻止，场面乱成一锅粥……
尊敬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来，也同样会轻而易举的离开。哦，多么讽刺！哦，多么愚蠢！
这是白忘川告诉白陌陌的，作为昆山的宠儿，白陌陌一直都不理解，直到现在。
他被赶出来了，赶出村子。因为他不尊敬巫师。呵呵哒，我更要被尊敬，好吗？
那时他大喊巫师是错的，疯姑娘不会上天堂，因为只有正牌愿术师才能渡人飞升。再次强调，正牌！
他是对的，但没人相信。
白陌陌不禁设想，若是哥哥，会怎样处理？理论，没人说的过他。若是表哥呢？气场，全凭他的孤傲。他突然发现，离了他们，自己什么都不是。
出了村子，白陌陌衣衫褴褛，全都是被村民撕破的。不尽感觉自己有些凄惨。切，要是本大爷穿的是族长的衣服，你能撕烂，算我输！
边走边吐槽，白陌陌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这样漫无目的，甚至找表哥都不愿费心思。唉，越来越懒得思考了，得改改。
“嘿，瞧我见着了谁？”洪亮的声音传来，是老伯。
白陌陌没精打采本的看了他一眼，不要洪亮的，来个沙哑的。
见他没反应，老伯摸摸鼻子，拉他坐下：“我来告诉你，逸萧尊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逸萧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