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偶像》鲜无名

5、第 5 章

　　林照对着一块景观石拳打脚踢:“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他，林照，并不是一个虐待石头的变态，而是个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笨蛋罢了。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死吧！”林照躺倒在地，手脚如愿肿起。
　　手机响了，林照拱了下腰让手机掉出来，按下通话和免提。
　　“林照，马上出发了，你在哪？”
　　林照爬起来，“我现在回去。”
　　身后树枝响动，一个红头发的男生举着手机走过来:“看见了吗？就这样。”
　　“什么啊！谁要看这个？我要看帅哥啊好吗？！老哥你嫉妒心能不能别这么强，我不就夸了个比你好看的人嘛！哦唷！可以可以可以，哥我错怪你了！”
　　周子遇看着屏幕上坐在草丛里的人，心说什么玩意跑这鬼地方凹造型，他偏了点头，看向现实中那人。
　　“我看见他手机了要个手机号快快快！宁宁宁宁，快来看！”
　　林照这时也听见对方手机中的声响，便拿起自己手机，站了起来，欲要绕过对方离开。
　　周子遇被他这态度刺了一下，对屏幕里妹妹说:“这都不知道哪儿来的什么神经病，你还敢要电话？”
　　林照头也不回道:“染头发戴美瞳的娘炮傻逼。”
　　周子遇心里一突，回头抓住他肩膀道:“你说什么？”
　　林照看着他:“说不过就想动手的娘炮傻逼。”
　　“我c……你他……”周子遇碍于手机里的妹妹和她朋友，脏话完成版无限延期，憋红一张脸，终于想到关闭通话视频。
　　这时，手机里传来小小的一声:“……林照？”
　　林照已经走开。
　　周子遇没有再追，对着妹妹道:“我先挂了，晚点再聊。”
　　“等会等会，”屏幕里周子夏扶住魏宁的肩膀，“你说那是林照？”
　　周子遇对这件事知道一点，不是从妹妹那听的，是他朋友告诉的。妹妹这个朋友喜欢上同班一个废宅，结果还被废宅拒绝了，可见废宅一无是处完全不值得同情。此事因其教育意义，在几天之间传遍校内外。
　　魏宁低声道:“有点像，我之前看见过他把头发扎起来，穿得很干净……算了，应该是我看错了。”
　　周子夏对哥哥做出指示:“看他是不是那个脑缺林照！妈的！当时一口一个自己不好自己不配！现在收拾得挺人模狗样啊！看他有没有女朋友！我他妈打断他们狗男女的腿！”
　　周子遇一脸黑线:“你别说脏话。”
　　“宁宁别哭，别哭别哭。操！澜星大楼是吧？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别说脏……”
　　通话断了。
　　他还待打回去，突然有个电话进来:“车到门口了，你过来吧。”
　　“好，我在近处呢。”周子遇走出澜星外面的小植物园，随着电话里说的上到一个大巴。
　　车里除了司机和入选的节目成员，还有个言谈间气场十足的三十多岁女人，以及两个扛摄像机的大哥。周子遇上车时和女人对视了一眼，继而对向自己转来的摄像头一笑。
　　前面都坐满了，周子遇向后排走去，一个人歪在后面打瞌睡，这时睁开眼，面无表情地和他打了个照面。许多记忆忽然涌上心头:美术课上，他和同学老师相谈甚欢，一转头，一张脸以砸场子的漠然姿态和他对上;也是这张脸这个表情，在美丽的植物面前骂他:“娘炮傻逼。”
　　周子遇大步过去揪住她他的领口:“你他妈……”
　　林照拿手掌抵住他的下巴阻止他靠近:“非礼啊！”
　　“非你妈！”周子遇拨开他的手，扑到他身上。
　　一只手拽住周子遇后领口把他拖了出来，扔到一个空位上，“周子遇，一千字检查，晚上在摄像机前念出来，再有下次直接淘汰。现在道歉。”
　　周子遇看了眼居高临下的女人，侧头在嘴里嘟囔了一句:“对不起。”
　　女人弯腰温声询问林照:“没事吧？”
　　林照正了正衣襟，“没事，谢谢云姐。”
　　郑若云起身环视众人，“不能发生暴力行为，大家如果真有矛盾可以在比赛上较劲。”
　　众人连忙保证。
　　两辆车载着七八十个人开始出发。
　　目的地离这里有两个小时——路况好的话。现在是十二点多，他们之前在澜星的员工餐厅里吃了顿不错的饭，很多人除了身，心也已经是澜星的了。
　　林照往窗户那边坐了坐，靠着窗户发呆。很快因为脑袋磕得有点晕，将头退回车座。
　　午后，人都有点困倦，刚开始还有人说话，渐渐都安静了。林照把空调风向偏到上面，插上耳塞听歌。
　　旁边那人摘掉眼镜，放进眼镜盒，又放进包里，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很难受的样子。
　　林照本来觉得他有点眼熟，看他去了眼镜额头冒汗的样子，顿时认出是谁。他往窗户靠了靠，不清楚这人对坐车是不是也紧张。
　　闭着眼听歌的时候，想到这人大概是晕车吧。他睁了一只眼看过去，那人靠着椅背似乎是想睡一下，嘴唇白得跟肤色差不多，冷汗岑岑的。
　　林照去到前面郑若云旁边，“云姐，有晕车药吗？”
　　“有，你晕车？”郑若云抽出座位底下的箱子，翻出晕车药给他倒了两粒，又递给他一瓶水，站起来，“坐前面吧，我去坐后头。”
　　“不用不用，不严重，您赶紧坐着吧。”林照接了水和药，先一步向后走去。
　　经过那个容易紧张的小孩身边，林照故意蹭了他一下，看他睁眼，便开口道:“你也不舒服？我管云姐要了晕车药，你也吃一颗？”
　　他犹豫了下，弯腰道:“谢谢。”接过来干咽下去。
　　林照水递到一半，见状便收了回来，做下之后喝了口水，把剩下那药揣进兜里。
　　大热的天，中午路上人和车都少了很多，两个多小时后，一行人顺利抵达。这边是个影视基地，面积很大，绿化不错，还有几条小河，车一直开到里面，停到一栋带阁楼的别墅前。
　　郑若云道:“这边是大家以后两个月作息的地方，拿上行李下车吧，我带你们去各自的房间。”
　　林照全部行李就是一套换洗衣裳，挎着轻飘飘的纸袋，随着拖大包扛小包的人流走进别墅。
　　一楼是练习室和健身房，二楼是宿舍，餐厅在别的地方。宿舍是上下铺四人间，挺小的，但是有独立卫生间。林照分到中段的房间，挨着楼梯。他坐到铺好被褥的床上，心想上学没住着宿舍，出来社会反而住上了。
　　短暂安顿后，一行人到楼下集合，听郑若云和另一个辆车上带头的女人说这几天的安排:“今天接下来的时间可以休息和练习，明天七点进演播厅，开始正式考核。”
　　一个人道:“咱有评委吗？”
　　其他人笑起来:“废话，没听见说考核？”
　　问话那人道:“不是不是，我好奇咱评委是谁呢。”
　　郑若云笑道:“不是评委，是导师，要指导你们学习的。身份暂时不能透露，明天你们就能见到了，可以尽情期待一下，以及，好好练习，给大家展现最好的自己。”
　　于是这个下午，练习的休息的就在讨论评委是谁。
　　三个徐又跟林照碰了头，一块窝在林照寝室，弹了会琴，看林照一脸无味，摸出两副牌扔到他面前，“会玩不？”又扔过去一包瓜子一袋酒鬼花生一袋凤爪一袋鹌鹑蛋，末了又掏出来几盒酸奶，自己先扎了一盒喝着。
　　林照拎起酸奶，“你确定它不是在途中发酵的？”
　　徐央咬着吸管道:“我一直随森带择的好不好，跟着我吹轰调的。”
　　另外两徐咬着吸管给自己人作证。
　　林照撕开酸奶封口，把管子丢进去。
　　徐缈道:“我没恶意，就是纯好奇，这个，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林照放下吸管，“你这叫好奇吗？纯粹是挑衅啊！”
　　他语气很重，但是没有生气的样子，就是见着个槽点要吐一下，甚至没觉得和自己有关联。
　　徐缈笑着摆手:“没有没有。”
　　林照道:“我本来想揭开直接喝的，但是看你们都用吸管，我就没忍住。”
　　徐子意拍向林照肩膀:“老哥，不用忍啊，下次不要忍了。”
　　林照配合他悲苦地点头:“多使用一只吸管，就为国家多增加一个就业机会。”
　　徐央和徐缈笑作一团。
　　林照开了牌，两副四个人一起玩斗地主，输的给赢的剥一颗鹌鹑蛋。
　　“要用心哦，不能有渣子。”徐央补充。
　　两个地主，平分四张底牌。
　　林照和徐子意头次是地主，赢了。
　　第二局，林照和徐缈是平民，赢了。
　　“我靠！”徐央扔掉手里的牌，“别动，都别动，我洗这次。”
　　徐缈指了下鹌鹑蛋，“先剥，废柴。”
　　徐央含着热泪剥了蛋。
　　第三回，徐央和林照地主，赢了。
　　“哈哈哈！”徐央抱住林照。
　　第四把，徐缈和林照地主，赢了。
　　三个人都盯住林照:“你手气真好……”
　　林照洗着牌，“为什么不是技术好？”
　　徐央:“……手气的技术好。”
　　“我这次就翻一个地主，看如果是我的话，对上你们三个会不会赢。”林照说着，果然只翻起一张牌。
　　徐缈道:“不用，我们谁抽到地主，让给你就是。”
　　“好，发还是起？”
　　“发的快，发吧。”
　　徐缈正好抽到地主，剩到四张的时候，直接把牌推到林照面前。
　　林照掀开底牌。
　　第一张4，几人笑起来:“可以可以。”
　　第二张3，几个人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强！”
　　第三张2，几人还笑着:“行行行。”
　　第四张红joker，“卧槽！”
　　整理牌面的时候，三人互相使眼色，探询大牌都拿着多少。
　　林照整理好之后，出了一套到A的连子，然后把整把牌放在桌角，数字面朝上。他手上剩下的牌还有:仨三仨四对五，两个二，两个joker。
　　徐央:“……”
　　徐子意:“……”
　　徐缈:“……”
　　徐央扔掉自己连三不连四的牌:“就说你手气好吧！”
　　林照笑得眯起眼:“好像是啊，没办法了，剥呗，鹌鹑蛋不够瓜子凑，良心点，一百个瓜子顶一个。”
　　徐缈动作慢，被两个兄弟抢去最后两个蛋，手颤抖地伸向瓜子。
　　林照在低气压里开心地喝着酸奶吃着剥得干干净净的鹌鹑蛋和瓜子。
　　“谢特！”徐缈骂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