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捭阖》映千秋

9、柒

　　七—纵横初战

　　————————————

　　关于失踪的十几天小庄到底去了哪，卫庄没有说，但不代表盖聂不会问。
　　可现在显然不是一个问题的好时机。
　　因为他们的师父，正貌似漫不经心地站在两人之间，冷冷注视着二人。
　　“这是你们二人的第二次见面，也是新一代纵横二人第一场较量。”
　　卫庄颌首，立即做出了战斗的姿态。盖聂却突然出声道：“师父！”
　　卫庄眉一挑，“怎么，你怕了？”
　　盖聂没有理他，继续对鬼谷子道：“小庄他旧伤未愈，不应该在现在与我比试。”他特意强调了“不应该”三个字。
　　不是不能，不是不可以，而是“不应该”。
　　卫庄又是一皱眉，未及他开口，他们的师父已经面无表情道：“聂儿，你很在意所谓的‘侠’，在乎比赛的公平，这很好。但五湖四海，大江东去，在江湖上，并不是每一场比试，都能够做到绝对的公平。小庄自小受武学训练，你初到鬼谷时却连剑都执不稳。你告诉我，这可公平？”
　　“……”盖聂怔了一怔
　　鬼谷师父已用脚尖挑起两根树枝，分别向两人落去。随后后退了几步。“在我传授你们纵横剑法之前，你们永远都只能使用树枝。无论是与对方比式，还是与他人。因为除了纵横剑法，任何剑式都是对剑的侮辱。”
　　“既然老头你说公平，就公平罢。师哥，动手！”
　　语未落，卫庄右脚点地，已然飞身而起。树枝被他隐在了身后。若不是提前知晓，与他对战的人绝不可能发现他的武器。
　　鬼谷子暗中点了点头，实力不足，隐藏剑锋。倒是个能屈能伸的孩子。他并没有因为那句不尊敬的“老头”而恼怒，相反，他很欣赏。因为他还没有在两个孩子面前展现出足够的实力，比起盲目的尊敬，他倒更喜欢这种直言不讳。
　　可惜，这叫小庄的孩子，很快就会明白自己的错误。

　　十几丈的距离在两人间转瞬即至，卫庄瞬间逼近，就在眼看要撞上的一瞬间，左手微扬，也不用树枝，立掌为刀直击盖聂腰部。
　　“啪”。盖聂反手用树枝挡下这几乎快到肉眼只见残影的一击，与此同时，卫庄左手抓住了盖聂手中树枝，右手树枝已至。
　　没有任何花哨，也沒有丝亳假动作，每一击都是基于情况最准确的判断、最正确，最有效的攻击手段。
　　盖聂抽身后撤，树枝离手，堪堪避过卫庄袭来的树枝。
　　一招卸下对方武器，卫庄却没有乘胜之意，或许是心高气傲，又或许迁就了所谓"公平"，盖聂丢了树枝，他索性也放弃树枝，以掌为刃，转瞬之间两人已过了数招。
　　谁都没有讨到便宜。卫庄只攻，盖聂便一心一意只作防守，一个回合下，两人连汗都没出。

　　鬼谷子叹口气，摇了摇头。
　　卫庄也侧头看他：“不想打了么？师哥，这样的程度可不配做我的对手。再来！”
　　盖聂没有答话，他知道自己说了卫庄也不会听。刚刚树枝被打落时小庄明明有机会一招制住自己，可他却停顿了一下，显然是那日受伤尚未痊愈。小庄想在鬼谷师父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好让师父以后方便评估与二人相适的纵横剑术，他便由着小庄打。可小庄看上却似乎并不太喜欢自己故意放水。
　　思虑间，迎面树枝己呼啸而至，小庄重新执起了武器，看起来是要认真了。

　　这一次，双方再无任何保留，盖聂也拾起了自己的树枝，木枝相击不断发出脆响。
　　若是让外人看见，两个七八岁的稚子能做到如此程度，必定大为讶异，因为此时两人一招一式间的威力劲道都不输习武十数年的普通剑客，只是还欠些经验火候。但在鬼谷，这远远不算什么，甚至不能算是真正习剑。
　　时间渐久，习武时间较短的盖聂已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毕竟来到鬼谷才短短半年，就算鬼谷子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尽数相授。
　　卫庄嘴唇也越抿越紧，盖聂猜的一点没错，他的伤未全好，体力也尚未恢复，此面对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相当困难。
　　这个时候，谁最先露出破绽，谁就是输的一方。

　　突然，盖聂抬手上挑的动作一滞，似乎是体力不足，卫庄顺势侧身，树枝脱手在盖聂身前，再入手时人已到了盖聂身后，待盖聂急退避开时，卫庄的树枝已停在了盖聂退开的必经之路上。
　　离项颈不过寸许。
　　两人收势，互相躬行一辑,看向鬼谷子。
　　师父的眼神有些莫测，看了一眼盖聂，什么也没说，转身朝谷内走去。
　　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莫名其妙，都默默跟在师父身后，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