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The choi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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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丽兹的派对吗？”内德问彼得，“这是个好机会啊！明年她就毕业了，你要是想有一天约她出去就得抓紧时间——”
“对对对我知道，”彼得说，他看起来有点烦恼，“可是我怎么把我自己也带去？而且我的——我是说我们的——人鱼计划怎么办？”
“人鱼计划晚一天也不会有事的，”内德极力劝说他，“你到时候就假装去洗手间，然后‘boom’蜘蛛侠从窗户里跳进来说‘嗨大家好我的好兄弟彼得在吗？哦他不在？那祝你们玩得愉快我要接着去守护纽约市了’……然后蜘蛛侠走了，彼得·帕克出现！完美。”
“我……我不知道。”彼得说，他抓了一把自己的卷发，“我不能——我……”
“他处境很糟糕，”彼得说，看着内德，“我不能为了讨别人喜欢就把他扔在一边——那个科学家拿他的血肉做研究，关着他的水箱里浸着高压电极！”
“但那可是丽兹。”内德说，“你想好了吗？”
“……我没有。”彼得沮丧地说。
丽兹大概是中城高中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高挑漂亮，人又温柔聪明，家境好，学习成绩优异……虽说这些都是不重要的外部条件，但确实是构成性吸引力的重要成分。
当然，这不是说彼得喜欢她是因为这些外部条件。只是客观地讲来这些优秀的成分也是他喜欢的丽兹的一部分。
他究竟喜欢丽兹什么呢？彼得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这种喜欢之中有多少是基于外部条件，又有多少是基于对她本人的了解？说实在的，彼得都不太敢跟她讲话。
彼得感到棘手。
“——你准备好了吗？”内德敲着彼得的房门问，“快点儿我们快要迟到了！”
“派对没有什么迟到不迟到的，内德。”彼得走出来说，“……你真的从来不参加派对，是不是？”
内德噎了一下，强行忽略了彼得句末的疑问语气，“你就穿这样吗？”
连内德这样平时不修边幅的人都特地戴了一顶帽子，穿了一件显眼的暗红色衬衫，但彼得还是简单的T恤和格子外套。
“你在房间里鼓捣了一个多小时，就这样？”内德不敢置信地问。
“我在里面穿了蜘蛛侠制服算吗？”彼得压低声音说，撩起袖子的一角给他看里面的红色紧身衣，“而且我真的不知道该穿什么。派对穿休闲一点儿不对吗？”
“呃……对。”内德说。
“好啦，我们走吧。”内德乐颠颠地跟梅姨告别，“过了今晚，所有人都会对我们大为改观！哇，蜘蛛侠的好朋友彼得！”
“……我还是觉得……”彼得走出门没几步就又开始犹豫起来，“我是不是——”
他话没说完，隔壁柯克先生的房子里又传出了一声巨响。内德吓得浑身一震，彼得更是整个人跳了起来，转身往那边看了几秒钟，咬着牙叹了口气。
“不行，我不去了。”彼得说，回头看了内德一眼，“如果你要去，帮我跟丽兹说我有急事。”
“但是——”内德还没说完，眼看着彼得已经跑远了，声音迟缓地低下来，“但是你这样明天弗拉士又有话说了……”
“算了，”内德耸耸肩，“随便弗拉士说什么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另一边彼得热血上头冲到了柯克家楼下，懊恼地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就这么上去，又不想折返回家浪费时间，在原地左顾右盼了一会，干脆一扭头钻进了树丛里，手忙脚乱地扯掉衣服，团成一团用蛛丝固定在了一棵小树底下。
希望两个小时以内我能回来一趟把衣服悄悄扔回房间里，彼得想。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弄丢整套衣服的原因了。
他叉着腰又叹了口气，转过身对准柯克先生家二楼的窗户投射蛛丝，红蓝色的身影矫健地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圆弧。
“你这条欠收拾的——”柯克先生不堪入耳的谩骂声穿过玻璃清晰地传播到彼得耳边，他面罩上的动态大眼睛微微收缩，显示出一个不太愉快的眯眼表情。
里扎尔·柯克大概是世界上最惹人讨厌的那种邻居，聒噪、粗鲁、待人冷漠。假如世界上有个“最不受彼得·帕克欢迎奖”，原本彼得还要在他和弗拉士之间犹豫一下，自从见识了他对亚纳多留斯的所作所为之后，柯克的奖项就再也没有人能撼动了。
彼得伏在墙上，往窗户那边微微侧耳，房间里除了柯克先生讨厌的吼叫声之外就是之前彼得听到的那种闷闷的水流搅动的声音。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猛地传出巨大的撞击声。彼得离得太近了，瞬间一懵，有那么几秒钟什么都听不见，脑袋里嗡嗡直响。
古怪的是，在这全然安静的几秒钟里，彼得隐约听见一个低低的声音说“杀了你”。
这声音很难形容，明明音调不高，听起来却像海上塞壬悠远的歌。等彼得终于从耳鸣恢复过来，房间里里扎尔·柯克声音也听不见了。
彼得迟疑了一下，谨慎地从窗边探出头往里看。房间里的电器都爆着零星的火花，仪表盘碎了大半，里扎尔·柯克躺在地上人事不知。水族馆展示缸似的分隔区里，水中细细的淡紫色电流还没有完全消失，亚纳多留斯神情冷漠地悬停在离玻璃墙最远的地方，鱼尾不自然地微微抽搐着。
彼得忍着头晕，尽量轻巧地落到房间里，慢慢往人鱼那边靠近。
他刚落地，亚纳多留斯就察觉了，警觉地转过身面对他，看见熟悉的红蓝色制服之后，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还是略显防备。彼得正被他冷冰冰的蓝眼睛盯着，这个事实让好不容易教会亚纳多留斯笑的彼得感到有点沮丧，但更多的是针对里扎尔·柯克的愤怒。
彼得担心柯克忽然醒来，不敢摘下头套，只是走近人鱼，像之前一样把手掌贴在了玻璃上。亚纳多留斯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游上前，把伤痕累累的左手和他隔着玻璃贴在了一起。
他的鱼尾修长，因此悬停的位置比彼得高了一大截，垂下眼睛看彼得的时候目光沉沉的，像一块刺人的冰。
彼得看着他的眼睛，想把这块冰给捂化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The choice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