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Анатоли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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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人鱼的恶作剧得逞了，但是彼得看着它亮亮的眼睛，实在也生不起气来。
“我总不能就叫你人鱼先生吧，”彼得嘟囔说，指了指自己，放慢语速说：“彼得·帕克。”
人鱼聚精会神盯着他的嘴唇看，用口型学着说“彼得·帕卡”。它没有说出声来，彼得也就没看出什么不对。
“你呢？”彼得指了指人鱼。
这只生活在水中的神奇生物歪过头看了彼得一会儿，也伸手指了指自己，“Анатолий。”
彼得：……
彼得：？
“什么？”彼得沉默了一下，努力模仿它的口型，“阿纳多利乌斯？”
那一串发音长而古怪，不像是英文，这让彼得感到有些棘手。不过人鱼有自己的名字，并且愿意和他分享，这件事还是让他感到雀跃。
……虽然“雀跃”并不能降低事情的艰难程度，但至少很好地鼓舞了彼得的斗志。
“什么什么？”彼得靠近玻璃说，“你叫什么名字？”
人鱼往后微微一仰，迟疑了一下，又犹犹豫豫地往前靠了一点，“Анатолий。”这回它说得慢了一点，并且特意展示了一下自己名字中间那个小小的舌音。
彼得仔细地看它的嘴唇，不自觉地越靠越近，最后差不多整个人都趴在玻璃上了。人鱼可能怕他听不懂，又重复了几遍，才用手指节轻轻地敲了敲玻璃上他嘴唇的位置，有点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点拉开距离。
“——亚纳多留斯！”彼得没有注意到人鱼的动作，扬起眉毛兴致高昂地向它确认，“是不是？”
他看人鱼点头了，抿着嘴角笑起来，“这是个俄文名字啊，你来自俄罗斯吗？你会说俄语吗？”
人鱼没回答他，摆摆尾巴在原地转了一圈，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不想回答。
跟不开口说话的生物交流毕竟还是有点困难，彼得想。不过要是所有不开口说话的生物都这么好看，大概总有人能想出和它们交流的办法。
——好像正是我现在在做的事。彼得想。啊，人类好肤浅。
第二天内德看到彼得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惊讶了一秒钟马上反应过来了：“哇哦你怎么——啊我知道了！”他神秘兮兮地凑近彼得，“又是美人鱼（mermaid），是不是？”
“对，”彼得犹豫了一下，难以自制地打了个哈欠，“呃，准确地说，是人鱼（merman）。”
“人鱼？”内德立刻连彼得和人鱼相处的情况都抛到一边了，“你的意思是——不是女性人鱼？是男人鱼？”
“……对。”彼得端详内德大失所望的神情，怀疑地问，“怎么了？这很重要吗？”
“你在说什么呢？——当然重要！”内德不敢置信地说，他的音调差不多是在尖叫，不过为了不吸引到别人的注意而勉强把音量压低了，“要是一条人鱼不是美人鱼（mermaid）还有什么意义！童话故事里从来没有男性人鱼的位置！”
“我不觉得……”彼得说，“他简直——不可思议。”
他原本想说“fascinating”，但“神魂颠倒”这词实在是太引人遐想了。好在“fantastic”也是“fa”开头，这给了他一点儿挽回的余地。
“真的吗？”内德说，“我还是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男性人鱼？我一直以为人鱼只有一种性别……”
“这冲击了我的世界观。”内德说。他看起来大受打击。
“……别这样。”彼得说，控制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他真的太困了，严重缺乏睡眠，不过好在精神状况颇为亢奋。
“你昨天晚上睡了多久？”内德问，“或者我该问‘今天早上’？”
“你该问‘今天早上’。”彼得说，揉了揉眼睛，“两个小时。凌晨四点的时候他睡着了。”
“哦所以你和它玩了一整个晚上？”内德说，“……就算知道那只是一条男性人鱼，你也成功让我感受到嫉妒了彼得。”
“‘男性人鱼没有存在的余地’，”彼得复述他刚刚的话，“你半分钟前自己说的。”
“但是毕竟是人鱼啊……”内德嘟囔，“奇幻生物！我以为只能在游戏和电影里看到呢。——它长什么样子？它的上半身看起来像人吗？”
“和人类差不多。”彼得在座位上坐下，喝了一口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过耳朵是鳍。别的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我和他隔了一层玻璃呢，又不敢开灯，看不太清楚。”彼得说，“不过……不过长相和故事里很符合了。”
“童话故事？”内德兴致勃勃，“神话故事还是童话故事？你之前说和童话故事里长得差不多。——而且我也希望是童话故事因为神话故事里的人鱼有点儿可怕……”
“……童话故事。”彼得艰难地说，在看到内德的表情之后立刻制止了他的联想，“但是和丹麦的那尊小美人鱼雕像一点都不像！他看起来有点……有点冷冰冰的。”
“哦好吧……”内德失望地往回缩了一点儿，“我们直白一点儿，好看吗？”
“……”彼得说，“好看。”
“哦那么你为此牺牲的睡眠时间还是值得的。”内德说，肉眼可见地快活起来，“我即将为‘人鱼计划’牺牲的游戏时间也是值得的。——我到时候能看到人鱼吧？我是说，我们把它送去美国鱼类及野生动植物管理局的时候？”
内德看着彼得脸上的表情，不敢相信地说：“不是吧？你打算自己把它送去吗？”
“呃……是。”彼得说，“这项工作有点儿危险，而且我有秘密身份你没有，万一柯克先生找到你，那就……”
“我至少可以帮你躲过监控！”内德极力争取，“还可以帮你躲过巡警、规划路线……拜托！那可是人鱼！就算不能亲眼看见，至少让我在监控里看一眼吧——”
“监控的画质恐怕不比电影和游戏高……”彼得小声说，“而且我们之前说好了不入侵国家监控系统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Анатоли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