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Kir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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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开门。”梅有点紧张地站起身来，叮嘱彼得说，“你呆在浴室里，不要发出声音，门窗锁好，窗帘也拉紧了。”
彼得也跟着站起来，担忧地小声问，“是谁？柯克先生吗？——你能打发走他吗？他会不会为难你？”
“没事的。”梅冲彼得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快进去吧。你以为他是什么人？难道还能强闯民宅吗？”
“要是发生什么就叫我！”彼得被梅推进浴室时努力地往后扭着头说，“我能把他赶走！”
“好好好，”梅敷衍地跟他保证，“放心吧。——窗帘也记得拉上！”
然后“砰”一声把彼得关在了浴室里。
梅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迅速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赶在里扎尔·柯克把大门敲破之前拉开了门。
“嗨。”梅说，扬起一个虚伪的笑容，“柯克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想知道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看到谁闯进我家。”柯克说。他的表情阴沉，黄绿色的眼睛哪怕在明晃晃的白天也显得阴森森的。
他看起来实在是非常生气，越过梅去窥视屋内的情形。目光着重在餐桌上摆着的香煎三文鱼上停留了一会。
那是彼得缠了梅半天，软磨硬泡好不容易要来给亚纳多留斯的“见面礼”。
“——有人闯进你家了？”梅不着痕迹地借着撩头发的动作略微侧身，遮住了里扎尔·柯克往屋内投去的目光，挑起眉毛惊讶地反问，“不好意思，昨天我侄子去他同学家过夜，所以我很早就睡了，大概没有听见。”
“你该去试试找警察。”梅说，玩笑的语气里带着一点不满，“而不是在这儿砸我家的门。”
“……好吧。”柯克将信将疑，慢慢把撑着门的手放开了。梅顺势把门关上，无声地出了口气，想了想，偷偷把耳朵附在墙上听外面的动静。
“可恶的——”柯克先生在门外嘟嘟囔囔地小声骂了半天，“要是我能找警察还要问你？……”
直到听见柯克的脚步声远去了，梅才彻底放下心来，揉着耳朵打开门把彼得从浴室里放出来。
“怎么啦！”彼得看着她的动作，紧张地问，“他吼你了？”
“那倒没有。”梅说，耸了耸肩，“我就是……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他说的话玷污了。”
“——不敢相信！”梅说，“我觉得他真的应该认真考虑去编写一本《侮辱性词汇大全》。……我刚才真不该去听他走了之后在门外说什么。”
“他说了什么？”彼得问，顿了一下又补充说，“——我是说除掉骂人的部分。”
“哦那我就轻松多了宝贝。”梅吁了口气，开玩笑说，“他说得实在太多了，而且不仅记不住，记住的部分也说不出口。”
“他说自己不能去找警察。”梅说，拍拍彼得的脑袋想让他高兴起来，“你看，这至少证明我们报警的打算没什么危险。”
“说到这个，其实我有点担心。”彼得说，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梅，你说我们把亚纳多留斯送去野生动植物管理局之后他会怎么样呢？那些接手他的人会怎么安排他？”
“呃……我也不知道。”梅说，“大概就和对待野生佛罗里达美洲狮一样？养在保护区里安个监控每天给它喂喂吃的？”
“我觉得这对他不公平。”彼得说，“……你一直在用‘它’，是不是？”
“我……”梅噎了一下，柔声解释说，“抱歉，我以为我们不是同一个物种，所以……”
“可是亚纳多留斯是有智慧的！”彼得说，他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压低，不想让梅以为自己是在跟她吵架，“他有自己的名字，他能跟我交流——他还会说俄语！”
“对不起，我知道我有点……”彼得低下头，“我只是，我只是——唉。”
“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应该拥有和我们平等的自由。”彼得说，“而不是……而不是和佛罗里达美洲狮一样在人类的庇护下……衣食无忧地‘生存’。”
“抱歉宝贝，”梅叹着气把彼得抱进怀里，轻轻地拍他还未长成的瘦削的背，“你知道吗，这可能是成年人所谓的‘智慧’。我不敢称你的朋友为‘他’，因为我知道自己无法承担把他当成一个平等智慧生物的后果。”
“但在现在的人类社会里，被放在野生动物保护区好好地保护着，可能已经是我们所能做出的对他最好的选择了。”梅低声说，“你想过要是他被放归野外，被人发现之后的后果吗？”
“人类已经走得太远了，我们的足迹遍布整个地球。”梅说，“有时我们为此感到骄傲，有时我们应当为此感到惶恐。”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Kirk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