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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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方林飞就开了车往海城赶。
他没打算去市局听厉锐言怎么以戚桐的秘密为筹码让她说出真相，在他没什么根据的潜意识里，女主唱并不像是一个凶手。
小少爷记得自己救了她的那一晚，戚桐非常抵触去警局，并且告诉他自己绝对没有杀人。方林飞当时以为戚桐想要掩盖凶杀案的某些真相，现在想想看，她只是想远离一切有可能揭露她秘密的事情。
如果人不是戚桐杀的，那么她必然是有想要主动背锅的原因。另外一点就是，到现在为止，警方依然没有找到杀害包金鑫的凶器。而戚桐证词里面的弩｜箭，也根本无处可寻。
方林飞决定再去猴子农场看一眼。
他依旧挑了一个不营业的时间，巧的是今天彭慧艳并不当班，不然他怕是只能自曝马甲，还得好好解释一下前一天发生的事。
刑警队当初并没有封住案发现场太久，这从另一方面显示出这猴子农场背后的真正老板怕是什么隐藏的大人物，案发当晚出了警的厉锐言和其它警员通宵完成了对现场的查验。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当时有什么没发现的证据，很有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但小少爷想要再探酒吧的另一个原因，实际上是为了研究一下舞台。
自从出了凶杀案，虽然酒吧还是在营业，但是戚桐的乐队再没有登台表演了，他们甚至被警方禁止在结案之前再进入酒吧。这么几天时间也不够猴子农场签到新的驻场乐队，所以舞台就一直没在被用过，反倒有可能被保留的很好。
再者，方林飞一直放不下他那天晚上在舞台的侧边发现的那一点血的痕迹。毕竟那地方离尸体也有一米多远了，尸体伤口喷出的血随着死者向后倒下，并不能自己达到那个位置。
不出他所料，舞台上的当晚的痕迹已经被消除的一干二净了，连同血迹一起，都找不到了，乐器和支架立麦之类的东西也都清理干净了，整个舞台看上去就像是一面黑色平滑的呈现菱形拼接的玻璃平台。
因为颜色深，所以在酒吧里本来就暗沉的灯光下很难发现有什么不对。方林飞自己站上舞台，向下看去，想要找到一点案发当时的感觉。
这舞台看上去不显，但实际上也有一米多高，人站在地上，大概能和胸口齐平。只是人们在看乐队表演时，通常不会离舞台那么近，因为抬头看起人来也很费劲。
但酒吧到底不是乐队的专场，对大多数人来说，顶多能算是个发挥不稳定的背景音乐而已，在舞池里晃荡的人，一般也不会注意到他们。
方林飞来的那天晚上，酒吧里的人尤其多，因为害怕人多误伤，所以舞台周围的一米左右的距离是隔开来的，包金鑫受到攻击时，正站在这条封锁线的外面，是离舞台最近的人之一。
当天柯乐找了和包金鑫同时站得靠前的人录口供，询问他们是否有看到死者受袭的过程。大部分人都表示并不清楚。
其实也不怪他们，因为那几秒钟时间，光线太暗，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又太多。戚桐的话筒掉了，侧面有东西碎了，包金鑫也同时胸口流血的向后倒去。能注意到细节并不容易。
但是口供里还是有些似是而非的内容。比如说有人提到，似乎有看到像箭一样的东西飞了过来，还有人说好像是一条蛇窜了上来之类的种种不靠谱的说法。
方林飞总结了一下，这些说法的共同点大概就是长，直，而且速度很快。
厉锐言在听过戚桐的口供后，曾经也把机械弩｜箭作为最有可能的凶器。他们俩就这件事探讨过，发现这个猜测也不是很靠谱。
首先，包金鑫身上的伤口很深，几乎被刺了个洞穿，即使是机械弩，在距离稍远的地方，攻击力道也会稍显不足。
其次，胸口刺入的角度几乎是直角，这一点非常令人费解。毕竟站在舞台上的人比较高，要发射任何东西，进入死者体内的时候就一定是钝角。就算是和包金鑫站在同一水平面的人攻击了他，基于抛物线的关系，伤口也应该是有角度的。
这也就是说，插入了死者胸口的细圆柱体，不可能是“飞”来的，而只能是被很稳定的“推”进来，并且速度很快。
方林飞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象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把舞台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倒是在舞台上非常靠近边缘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的小小方形金属凸起，似乎是个小盖子。他把盖子掀开，里面是个像电源安全阀门一样的东西，停在“off”的选项上。
小少爷盯着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没忍住上手把阀门推到了“on”上面，然后屏息等待。
空气中的白噪音好像都安静了一秒，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有些失望，但还是好好的把盖子合上，也没忘了把阀门复原。
可能证据真的已经不在了。
他叹了口气，脑子里一时空白，不知道下一步的线索该去哪里找。
按照套路的话，他想，这时候应该有人过来告诉我这东西怎么用才对。
正默默吐槽时，酒吧里的保安走了过来，领路的是个服务员，她指着小少爷小声对保安说：“就是他，说是侦探，乱动乱看呢。”
“啧，怎么还不信了。”方林飞摆了摆手，对保安说：“我见过你，你还记得我吧？”
保安点了点头，对服务员说：“他真是侦探，包经理出事的那天他也在这。”
服务员脸一红，看了方林飞一眼，嘴里嘟囔着什么，一溜烟跑了。
保安看小少爷盘腿坐在舞台上，姿势欠雅观，表情也是显而易见的困扰，不禁上前问道：“你在找什么？”
“唉……”方林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郁闷地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保安不晓得说什么，显出一份窘迫的爱莫能助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小少爷指了指那个金属小盖：“电闸吗？我打开关上都没什么反应。”
“这个？”保安凑近看了看：“不是电闸，这个阀门控制的舞台几个月以前坏了，所以它现在没什么用。”
“废了？什么意思？”
方林飞察觉事情有门，手指兴奋地在上面敲了敲。
保安小哥站在舞台上给他比划了两下：“这个舞台原本是可以伸展的，就是从这个地方伸出一个长方形的舞台出去。”他指着圆形舞台的顶端说：“就像模特走的那种道道儿一样，诶叫什么来着？”
“T台。”小少爷接他话，兴奋地翻下舞台查看。果然，在舞台前端原本规整的菱形拼接中，有两条不明显的裂缝，颜色都是黑的看不太出来，但是摸上去很明显，大概就是舞台会伸展的地方。
“但是它之前就坏了。”保安平铺直述地说：“左边的弹簧坏了，听说那个是控制台子伸展速度用的。一边坏了一边没坏，台子就会自己卡住，伸不出去。”
“不能把另一边的弹簧也卸了？”小少爷问了一句，但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又自己回答道：“那样舞台伸展的速度就完全不受控制了。”
“对。”保安点了点头：“没有弹簧控制，舞台会伸展的特别快，嗖地一下，而且建材受不了那个速度，我们头一次拆了弹簧没注意，震碎了两块板。”
“因为零件都是定制的，一直拖着修不好，包经理就让我们把伸展舞台的那部分玻璃啊钢筋什么的都拆了。”他屈指敲了敲舞台的前面：“所以这里面现在是半空的，把建材堆起来就没以前那么占位置了。”
方林飞的眼睛在听到保安说“嗖地一下”的时候就已经亮了，听到后面小哥说舞台里是半空的，他意识到这就是之前戚桐提到过的舞台“夹层”。
“所以这个是伸展舞台的安全阀门？”他指了指舞台上的那个金属盖：“怎么用的？”
“这个是给舞台上表演的人用的，就怕舞台伸展的途中有什么意外能有个及时控制。”保安把盖子翻开指给他看：“在“关”的状态下，是完全没用的。表演之前要先把它拨到“开”，然后把盖子盖好。”
他站起身来：“这个是重力感应，演员表演的时候，踩一下T台就开始伸展，再踩一下就暂停移动，连着踩两下的话，T台就会被收回来。不过我们已经把东西都拆了，现在踩它也没什么用。”
“难道不会被误踩吗？”方林飞研究了一下，把开关拨成了“on”。
“这已经是舞台的最边缘了。”保安说：“基本上表演的人都不会没事在这里兜的，它以前还能用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出过意外。”
“所以我现在踩它，也不会有什么用？”小少爷跃跃欲试：“能踩吗？”
“是没什么用，但你可以试试。”保安小哥耸了耸肩，看上去颇为自信。
方林飞踩了一脚。
一道黑芒从舞台的左侧弹射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待它停住，人仔细一看，竟是根涂得黝黑的细钢管。
小少爷其实没有再踩一次，但钢管还是停下了，明显是因为长度有限。
保安小哥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东西，表情像是见了鬼一般难看。
“别看了。”方林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情很好地说：“作为一个优秀的剧情NPC，你今天可以放假了，这里大概又要强制歇业一晚。”
边讲，他边拿出手机，拨打了他日渐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厉警官啊……”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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