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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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川儿讲了玉京箫的事。
要验证川儿的记忆是不是有问题很简单，要完全修改一个人的记忆，工作量是非常庞大的。就算玉京箫已经做好完全准备，但如果有心探究，就很容易找到其中的漏洞。
玉京箫之前提过，自己不会赚钱，她上大学的钱都是川儿出的。但我们一起查了川儿过去几年的财务支出，根本就没有这些。这足以说明问题……更何况，如果川儿很早就和玉京箫和解的话，她一定早就向我介绍了这个人，而不是等到我这次来大理才提起。
我想起先前和玉京箫在饭馆躲雨，老板说她不像本地人，当时如果能多留心一些，也许就能更早发现这件事了。
玉京箫不是川儿所谓同父异母的姐姐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但确认这一点，反而引出更多问题。
首先，玉京箫是谁？她的目的是什么？
其次，修改记忆这种事，是如何做到的？
我修行十余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无论是巫术，还是其他法术，能够不留痕迹得修改记忆，不让其他人察觉到，让人产生这样的认知误差，这是远超过我认知的手段。川儿同样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我们两合计了半天，也没合计出什么结论来，索性出去吃饭。我和川儿都没什么胃口，就随便找了家人少的饭馆。
还没等到上菜，外头就下起雨来。
古城的上午向来没什么人，现在九月出头，也过了旅游的旺季。一下雨，街上几乎都看不到人，只有雨滴落在石板上，溅射出细碎的水花，最后与地面上的水流汇聚在一起。我和川儿面对面坐在窗边，各自都在思考不同的事。见川儿没有倾述的意思，我拿出手机，开始调查有关记忆操控的术法。
这时，川儿忽然道：“你不觉得这雨大得有些不寻常吗？”
“搞不好是谁在渡劫呢。”我随口应道，转头向外看去。外面的景象吓了我一跳。
现在明明还不到中午十二点，外面的天色却已经暗得像最深沉的夜晚。铺天盖地的雨幕洗刷着街道，仿佛世界末日将要到来一般的不详气息笼罩着我们身处之地。
这不是普通的雨——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肯定不能继续呆在这儿吃饭。川儿叫来服务员结账，我们两不顾劝阻，冒着雨出去。这时候就恨自己没有把扫帚之类常用的东西带在手边，还得靠自己的11路公交车腿回去。
雨势太大，不好说话。道路前方两米都看不清楚，川儿握着我的手腕，走在前面。她走得很快，不知道在急些什么。不过她的迫切也传染给我，让我都有些不安起来。我们两出了古城，走在柏油马路上。我们走了快五分钟，道路上却什么都没有出现，连过往的车都没有。我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但看着走在前面一言不发，阴郁得惊人的川儿，我什么也说不出，只能跟着她走。
这时，川儿忽然停下来。我差点撞在她背上。我刚想问她怎么，川儿就松开我的手，往旁边稍微站了站。我和她所见到的，是雨中的玉京箫。
我不知道玉京箫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们甚至没有对话，但我就是知道，她是来找我们的。我也不知道她在雨中走了多久，我只知道，就算是这样的大雨，也洗刷不干净她身上的血腥味。她还是那样纤弱、美丽，目光却没有温度与感情。
“箫箫……”
川儿叫她的声音很弱，几乎要被雨声淹没。
“你做了什么？”
这话仍旧是川儿问的。
我的不安在这一刻扩大到了极致，下一秒，我的不安变成了现实。只见玉京箫面无表情得抬起手，在她手的前方，是一把红色的纸刀。那纸刀丝毫不受磅礴大雨的影响，仔细看可以发现，雨水滴落在纸刀表面时，会被一层看不见的气罩弹开。
“我来带你走。”
不给我和川儿反应的时间，玉京箫便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尽管她走得不快，但我还是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我心中一凛，想让川儿快跑，转头却见她僵硬站在原地，直直盯着玉京箫。
“你做了什么，玉京箫。”
问题仍是方才的问题，称呼却截然不同。我不知道川儿的记忆是否已经恢复，但我能看出，她在恐惧。我并没有对此作出任何举动，我担心我稍微眨一下眼睛就会惹动玉京箫的杀机。虽然站在我们面前的还是那个玉京箫，但我本能得从她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味。而且是致命的危险——
玉京箫淡淡看了我一眼，视线才回到川儿脸上。她冷淡道：“我实现了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
“名家上下三十七口，除你之外的三十六人，都死了。你搞垮名家的愿望，不是彻底实现了吗？”
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但从玉京箫的唇形判断，她刚刚所说的，确实是，她杀了名家的除川儿之外的所有人。我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这件事的真假，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我，她说的都是真的。
川儿不再理会她，往名家的方向走。她方才抬起脚，便有一道红色的光芒闪过。然而等我回过神来时，那柄红色的纸刀已经重新回到玉京箫是身前。她似悲悯似无情得看着川儿，轻叹一声：“我今天已经杀了很多人，不想再继续做这种事。”
我甚至没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我刚想问川儿怎么办，脖子上传来的火辣的疼痛让我有些恍惚，那句话也就没能说出口。我抬起手抹了把脖子，混在雨水中的，是我的血。
川儿动了动唇，她脸上闪过诸多复杂的情绪。半晌，她转头看向玉京箫：“你在用小爻威胁我，是吗？”
玉京箫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是。”
我几乎是下意识得抓住了川儿的手腕：“你别乱来。”
川儿看了我一眼，苦笑道：“那能怎么办？我还能看着你死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变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