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计划》Cassini

27、Chapter26

　　“你今天就和我一起住吧。”

　　陈帆和艾伦已经找到了他们要住的地方。进门后陈帆便累得摊在了床上。

　　“陆行昭那人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反正我们也找不到他现在在哪，你就住在这儿吧！”

　　陈帆也不顾什么形象就在艾伦面前直呼陆行昭的大名了，主要是刚才这件事他做得也太不厚道了。艾伦也没说什么，他走到桌子旁拿了两个杯子，然后去洗手台清洗了一番。

　　没一会儿，艾伦端着水站在了陈帆身边。陈帆眯着眼，就看到一抹金色在旁边晃悠来晃悠去，到自己身边就不动了。

　　“威廉先生，您先喝点水再睡吧。”

　　陈帆是真的不想动了，但看在那抹金色的份上，他还是坐了起来。

　　看对方接过了杯子，艾伦才回到沙发上自己捧着杯子开始慢慢喝着水。他应该也累了，没有了白天的那副活力满满的模样。

　　“周彦他们怎么还没到？”

　　“不太清楚，要我和周先生他们联系一下吗？”

　　陈帆现在一个脑细胞都不想动，他眼神直愣愣地盯着艾伦从口袋里掏出的手机。手机，对，手机唤醒了他的一点点神志。

　　手机可以做什么？陈帆脑中闪过了一个想法。

　　“我来联系吧！”陈帆挪到床边，将杯子顺手放在床头柜上。

　　艾伦也没什么异议地将手机递了过去，他将在危险边缘的杯子收了起来。

　　陈帆很快找到了通讯录中的号码拨了过去。

　　“周……嗯？贾克？”

　　“嗯……清楚了……你们小心点……”

　　“尽快赶过来吧，安全为重。”

　　贾克几句话就说明了他们的情况，陈帆表示了解后就挂了电话。

　　“周彦这个不靠谱的……”艾伦虽然听不清楚陈帆在嘀咕什么，但也看得出他面色不善。

　　“威廉先生，周先生那边是出了什么差错吗？”

　　“没事，他们晚点就会赶过来了。”陈帆摩挲着手上智能手机的边框，艾伦的经济并不充裕，所以这个手机摸上去并不是很特别的有质感。但陈帆还蛮喜欢这种不精致的感觉。

　　“借我用会儿？”陈帆向艾伦摇了摇手上的东西。

　　“嗯，您随意。”

　　陈帆熟练地拉出了检索页面，他对某些事的操作熟练得近乎本能。这些经验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地印刻在他的人格中。就算换了一副身体也不能改变。

　　他刚打出威廉两个字，余光就不自主地瞟了艾伦一眼。

　　“艾伦，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对吗？”陈帆的目光和手都没离开屏幕，他滑动着各种页面，似乎只是分神随口一问来缓解过于沉闷的气氛。

　　“嗯。”艾伦将杯子倒扣在桌上，面色有些凝重。

　　“我以为您知道……毕竟陆先生看起来是这里的常客……”

　　“别，我和你尊敬的陆先生也是第一次合作。”陈帆赶紧撇清关系。

　　过了好一会儿，艾伦才继续说到。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莱茵区虽然没有明面上的宵禁，但一般都会有一个约定俗成的时间统一熄灯，因为电这个东西它毕竟也是个分配制的。唯一能整夜不熄灯的街道，一般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们的工作和交易需要在整个夜晚进行。”

　　“嗯……”陈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打量着艾伦，但艾伦低着头没注意。

　　“所以说，这个地方应该干的都是些不寻常的生意。”
　　陈帆听出了艾伦话语中的一丝失望。他似乎不太能接受自己心目中睿智神勇的陆先生是这里的常客。但很明显陈帆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

　　“什么样的不寻常的生意？”这句话问得确实有些过分，但陈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也不希望顶着那头金发的人失去光彩，可这一点都不影响他去伤害对方。在他眼里这完全是两件事，或许他也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会为收到伤害的人表示难过，他的内心也会真实地感受到难过，但也仅此而已。

　　“杀手，毒贩，妓/女……之类的……”艾伦的声音低到自己都听不太清楚了。

　　陈帆点了点头，似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对着无精打采的青年说：“去洗洗睡吧。”

　　艾伦有些木然地听从了这个命令，默默地走向了洗漱间。

　　陈帆则盯着黑屏的手机开始思考。

　　陆行昭，一个内廷的部长，首先他多次出入外围，这点从他和王队的关系中可见一斑。其次他居然还是一条外围黑街的常客，这点就更耐人寻味了。

　　“怎么搞的？这个人的背景怎么比我失去的记忆还诱人一些……”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陈帆还是很快把自己发散的思维拉了回来。他解锁手机，继续开始检索自己现在的身份。

　　不搜是不知道，桑德斯这么一个商界人士，居然有这么多娱乐板块的报道。最早的要追溯到他的事业刚开始有起色的时候，那时他就凭借着自己英俊的外貌和桑德斯这个姓氏自带的热度成功地成为了娱乐板块的常客。

　　当时的他应该是不少少女怀慕的对象。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年，中间也和不少女性传了绯闻，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娱乐圈的某位多情的男明星。不过陈帆仔细翻了翻，好像都没什么特别实质性的证据，而且都是女方自爆的交往。后来就是有人爆出他在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贫民女孩交往，一时间舆论哗然，不信者有之，看衰者有之，不过也有人愿意看这种童话一般的故事。

　　直到某一天桑德斯突然宣布结婚，女方就是那个贫民。没错，那个贫民就是叶榄。他们的婚礼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不过让人们失望的是，叶榄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一副天真单纯朴实无华的贫民模样。她明媚张扬得像个女王，脸上写满了强势和欲望。那些来看童话故事的人们自然不买账，在大家眼里，灰姑娘就应该懵懂无知，眼睛里最好常含着落不下来的泪水，最好再瘦弱无骨，一副没见过世面怯生生的模样最合人们心意。

　　很明显，各方面都完全相反的叶榄击碎了大家的幻想。人们心里的怨愤总要有个地方发泄，但桑德斯这么优秀高贵的人，大家怎么舍得去责骂他。于是，叶榄就成了众人口中低贱不要脸的代表，各种各样的传闻从四面八方涌来。就连陈帆这个对叶榄并没有任何好感的人看着都觉得有些过分。

　　不过，桑德斯也不是死人，他确实多次出面来控制这样的状况。可民众一看他居然还在维护这个女人，内心那股生活中无处安放的叛逆马上被激发了出来，到最后舆论是真的拉都拉不住。

　　很明显那段时间叶榄和桑德斯都尽量减少自己曝光的机会，看着也是很不容易。陈帆倒觉得民众未必真的那么厌恶一个自己从来都没接触过的女人，真正让他们感到不适的是小心翼翼掩盖自身欲望和需求却依旧一事无成的自己罢了。这其中的对比给了大家太大的冲击，叶榄来自于他们，却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无法复制的道路，并且，她还是个女人。这一切杂糅在一起，终于成为了一个舆论的靶子。

　　等他们俩热度稍微降下来一些后，桑德斯便接到了内廷的邀请。他一开始的拒绝收到了多少的好评，他最终的进入内廷就收到了多少的谩骂。

　　他确实带给了太多人希望，一个孤儿被桑德斯家族收养，既没有桑德斯家族标志的黑色皮肤，也没有他们令人艳羡的资源。他白手起家，做着非常前沿的事业，还为不少平民创造了工作机会，甚至娶了了一个贫民。

　　这个人不仅活得就像人们的梦想，他还总用行动支持人们的梦想。就这么一个人，突然有一天，抛弃了曾经的一切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而他的贫民妻子最终也只能用自杀结束自己的一生。

　　这时，人们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以前所有对叶榄的谩骂都转变成了同情，而对桑德斯的崇拜则化为了深深地恨意。

　　看完了这一系列的事情，陈帆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只是觉得后背有点凉。不过，唯一令他庆幸的是，桑德斯以前都是以长发示人，他的长发形象深入人心。陈帆特别注意到，那个他参与的发布会并没有任何图片流出来，网络上只有文字版报道。所以，他在街上被人认出来并原地打死的可能性小了许多。

　　他将手机盖在自己的腹部，刚才查的太认真，居然没注意到艾伦早就洗漱好躺在一边的床上。现在艾伦已经睡着了。

　　他有些犹豫地再次打开检索页面，最后还是像下定决心一般输入了两个字。

　　陈，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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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问作者剧情敢不敢再慢一点？
嗯……
（小声bb：别的胆子没有，
这个，我还真敢……）
没有啦，真的都是有必要写出来的才会写。
所以有些事情一定要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