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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涅槃 ...

  •   《邪说不休》第二章
      明月当头,屋檐之上,庱陵川端着一壶酒无言望着一片漆黑的集市。恣若风和一群小鸟玩累了正躺在他怀里睡着,时不时传来细微的鼾声。
      庱陵川大脑一片空白,不是因为角枫和他又扯上关系,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他既没有过去的记忆,也没有关于以后的想法。他愿意像现在这般潇洒的活,却觉得自己不该如此。
      “无妨……”
      庱陵川举起酒壶一饮而尽,他望着悬空一轮明月,微微欠了欠身,半躺在生硬的瓦砖上。恣若风嘟囔了几句,斜着眼睛望了他一眼叫了一声庱兮哥,乖乖的重新躺在了他怀里。
      “回去了。”过了许久,庱陵川低声唤了一句,恣若风迷茫的睁开了眼,望着他迟疑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只见庱陵川怀中白光一显,身旁竟凭空多出一只长尾白毛的鸟,此鸟神光加身,正讨好的用尖嘴碰了碰庱陵川的脸颊。庱陵川皱了皱眉,稍稍用力拍了它一掌。神鸟委委屈屈的吱了一声,小碎步的贴近庱陵川。庱陵川不去理会神鸟欠揍的小模样,他双脚微踮轻松上了神鸟的背,神鸟垂着头双翼一挥立即消失在黑夜里
      “啊哦,主人啊,庱陵川抱那蠢鸟了,那蠢鸟还亲他了。”
      “这样啊,”男子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黑暗中看不见他真正的表情,但阴冷而低沉的声音足以让身边的人识趣
      “那现在怎么办啊主人,如果你现在想去找夫人,不正有理由吗?”身边人轻咳了一声,瞥着眼睛望了望男子高大的身影
      “他好不容易出山了,让他潇洒几日,等我事忙完了......再与他聚聚”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之间竟有些温柔,稚嫩的少女将一切收归眼底,弯了弯眼角不再言语
      缘泽山
      庱陵川冷着脸望着缘泽四周的雾气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手指,心道
      “药觉剃那狗东西还敢来”
      庱陵川望着雾气重眸微亮,缘泽山顶发出一阵鸟啼,恣若风见此便按捺不住要往上飞,庱陵川斜着眼望了他一眼,恣若风立马定在半空中,羽毛都不敢和风乱动。
      庱陵川没再理他,只见他左脚轻轻踮地,眨眼瞬间人便到了半空中。晚风吹拂下,墨发散乱,看不清他的脸,再加上夜空下异常明亮的重眸冷森森的。
      “把人抓出来”庱陵川冷冷的说
      “吱吱吱”一只乌鸦乖巧的停在他肩头,亲昵的叫唤着
      “给我滚下来,还是说你想和恣若风一样?”
      小乌鸦撇过头看了一眼仍然停在半空中的某傻鸟,连忙飞开了,只见它长鸣一声,眨眸间,一群乌鸦压境,气势汹汹而来。庱陵川瞟了一眼便掏出酒坛子待着一旁喝酒,不一会儿,群鸦中间就多了一人,那人的叫唤声一声比一声高,叫唤的庱陵川头疼
      “庱陵川!!!这就是你待客之道!我堂堂一个医药师!被你用一群小黑球粘过来???非人哉!!非人哉!”药觉剃气急大骂,骂骂咧咧的让身边的小黑球直烦心,他嘴边的一只乌鸦白眼一翻直接将其嘴堵住了,当然是用那黑不溜秋的小翅膀
      “闭嘴,我再说一次,你最好别进缘泽”庱陵川信手一挥,群鸦立马接受讯息,飞快的松开了药觉剃。还没等其作出反应,药觉剃只觉身子一轻,他连忙瞪大了双眼,整个人扑腾往下掉。药觉剃不甘心的伸出手试图抓住庱陵川,谁知庱陵川不救他就算了竟然还用脚踹他。药觉剃觉得自己要摔死了,过了许久许久,当药觉剃准备念《往生咒》时,发现自己已经出了缘泽山。
      “喂,该死的大魔头!我真的有事儿和你商量!庱陵川!!!算了,我药觉剃决定不管你死活了,我走了!!”药觉剃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似的大喊大叫,他睁着眼始终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两腿一蹬便气冲冲的走了。
      庱陵川站在云巅望着那人,他双眸一沉笑了笑,那药觉剃跑来不过又是将他当做试验品。恢复记忆这件事可能要随缘,庱陵川偏了偏头轻轻抿了口酒如此想道
      “哥,我错了,我还不是看到小乌鸦他们兴奋嘛。”幻化成人形的恣若风委屈的抱起一坛酒,轻手轻脚的走进庱陵川的房间
      “放着,懒得理你,你最好和老树早点休息,我今日看着缘泽”庱陵川兴致不高,看也没看的拍了拍恣若风的头。
      “......庱兮哥,你今天.....”
      “讨打了?”
      恣若风连忙摇头,小步大跨一会儿便不见了人影。
      四月十七日,是他庱陵川最难熬的夜。
      耶律山。
      尊君室内。
      旻萧慵懒的躺在长椅上,几缕墨发随意搭在袒露的胸膛,他携起一壶浓酒仰头倒入口中,脖颈的玉佩在月色下隐隐发光。
      “尊君”门外传来男声
      旻萧抬了眼眸,将头发随意扎起,抱着酒,他微微推动着轮子
      “江啊,怎么了?想我了?”旻萧斜靠在门框上,戏谑的慢慢靠近了门外的男子,勾了勾嘴角,轻笑出声。
      被称作江的男子一身黑衣长袍,手里握着一把长剑,细细观察可以发觉那只手微微颤抖,他毕恭毕敬的低着头,语气波澜不惊的说:
      “角枫有异,今日我去后山巡查时,发现它移了位置。”
      “这样啊,嗯,有些麻烦,你过来”旻萧故作苦恼的勾了勾他的衣襟,江面色无异随着他的动作而动
      “等.....尊....君..”旻萧左手勾起他的下巴,没等他反应便送上了双唇,唇齿间酒香肆意,江再也拿不住手中的宝剑,良久良久,江颤抖着双手推开了旻萧
      “干嘛呀”旻萧不满的咬了咬他的唇角
      “尊君......”江红着脸不肯抬头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这事儿让老头回来处理,我要睡了,别打扰我”旻萧沉了脸往后一步关上了门。
      “那老狐狸心里什么都清楚,故意弄出这些事,我懒得与他演戏,江.....若你愿意,便别搭理我了。”
      江垂着头捡起地上的剑,听到他才话微微愣了几秒,过了良久往门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沉默着离开了。
      完颜议堂。
      旻识度铁青着脸盘坐在高堂上,允炆族长和达奚族长沉默着坐在一旁。
      “妈的,那好端端的角枫怎么会突然移了位置?”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旻识度气的浑身发抖,猛的一下将茶杯扔在地上,茶杯立马碎成碎片,赵衡天和达奚景行皆沉默不语。
      江沉默不语,弯下腰快速的捡起碎片退在了一旁
      “江,旻萧那臭小子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连人毛都没见着!”
      江身子微颤,他沉下声音道:
      “尊君为了守住角枫,元气大伤,在房歇息”
      旻识度眉毛舒展了几分,小声嘀咕道
      “还算懂事”
      “旻识度,这角枫接二连三出问题,我们好歹采取些措施吧”赵衡天适时开口,暗自打量了中间那盛怒的旻适度。
      “嗯,措施肯定要有。不过他这魔头连我族镇压的角枫都有意思,近日要是被他闹出什么幺蛾子,我便上缘泽拆了他老窝”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那我们先回族了”赵衡天起身道。
      又要战?达奚景行苍老的容颜露出些许恼色,他连忙起身,离开了完颜旻氏。

      “师兄,看我!”
      是梦,又是梦。高大的楠树传来稚嫩的男声,庱陵川站在月光下望着楠树,心里莫名的难受
      “师兄啊,抱抱我”庱陵川模模糊糊看见楠树上小小的身影,那小孩见他不过来,憋红了眼,委委屈屈的喃喃道。
      庱陵川双脚不受控制的往前,他站在楠树下,有些呆滞,双手不知为何张开。
      小孩见此便甜甜的笑道,只见他纵身一跃跌在了庱陵川手臂上,纤细的双手将庱陵川的腰搂的紧紧的,庱陵川魔怔了一般,低下头望着小孩一言不发。
      “师兄,我想把你心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小泽”小孩抬起头眼中露出柔光,将手贴在他左胸口上
      “呃.....”心脏处传来的疼楚让庱陵川睁大了双眼,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小孩,小孩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左手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庱陵川的。
      “师兄心里没有我。”小孩突然笑道。他将庱陵川的心脏翻来覆去的端详,也不管自己的眼泪一颗一颗打在那心脏上。庱陵川只觉浑身火热,墨发散乱的倒在了地上,小孩决绝的望了他一眼,又心疼的皱了皱眉
      “师兄,我错了。你别疼,你心里没我没关系,小泽心里全是你,我把心给你好不好啊”梦里的庱陵川听到这话,只觉得头晕脑胀像是被人夺走了呼吸一般呼吸不畅,不知不觉竟然还莫名其妙的连眼泪都疼出来了,疼的他老命都不想要了,疼的他恨不得将小孩揉进怀里把他的嘴堵起来。
      “噗,咳咳咳”庱陵川难以忍受强行的退出梦境,刚睁开眼便吐出一口鲜血。
      “狗.东.西”庱陵川怏怏的从床上滚下了,艰难的从桌子上拿下琉璃镜

      果然,重眸不见了
      四月十七,是庱陵川逃不开的噩梦。
      梦中的小孩善变的让庱陵川有些心悸。那双,时而温柔时而狠毒不该是少年应有的眸子让庱陵川束手无策。庱陵川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孩要缠着他,也弄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重眸一见小孩便消失了。更搞不清楚心里那酸楚又是为哪般,那破小孩儿像庱陵川的灾星一样一见准没好事,奈何还赶不走,在梦里还不能反抗。现在的庱陵川就是个废人,没有重眸的他连个酒坛子都举不起。
      庱陵川冷笑一声,双手止不住颤抖。
      “庱兮哥,你.....”恣若风不知何时躲在庱陵川窗口,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庱陵川刚被小孩折磨的要死要活,现在看到恣若风稚嫩的脸就想吐,他来来回回酝酿了许久,才忍住扇他的冲动。憋着一口气说
      “你,带我出去,透透气”
      “好,那你抱我”恣若风这样说
      “想死了?”庱陵川站着没动
      缘泽山下的集市在夜晚格外安静,化为神鸟的恣若风慢悠悠的飞在半空中,驮着病恹恹的某人
      “吱吱吱吱”(你还好吗)恣若风艰难的开口
      “死不了”庱陵川酒都不想喝了,闭着眼回答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那你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啊)恣若风继续艰难的问
      “大概一个月,这次我不回缘泽了,找个小旅店先住下。你不必陪着我,守着缘泽”庱陵川揉了揉抽疼的太阳穴。
      “嗯哼,吱”(...好吧)恣若风眼中闪着泪光,它舍不得它庱兮哥。
      恣若风小心翼翼的牵着庱陵川,兜兜转转走了许久才决定折回去住第一个旅店,庱陵川被他气的没脾气了,苍白着脸任他拖进了住房
      “庱兮哥,这是银子,老树爷爷给的”恣若风掏出两袋银子轻手轻脚放在庱陵川的桌上。
      “乖,回去,和老树守着缘泽。”庱陵川单脚一跃便斜靠在了床上,微微闭上了眼。
      “那庱兮哥我走了啊”恣若风嘟起了嘴,小跑着离开了。
      庱陵川确定人走了之后才慢悠悠的爬起来,全身软绵绵的抱着壶酒,结果连酒塞都拔不开。
      “大魔头庱陵川,就这么没用,”庱陵川冷笑几声,一头扎进被子里,一夜无语
      “客官,我给你送早点”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庱陵川艰难的爬了起来,在床上坐了许久才睁开眼。他稍稍整理一下衣服,精力恢复了一点点,起身给人开了门。
      “放着”庱陵川转身便坐在了椅子上,小二连忙进了屋,将早点摆的整整齐齐立马出了门。
      庱陵川食欲不振,整个人头重脚轻,潦草吃了几口,瞟了一眼窗外。时辰还早,不如睡一觉。如此这般他混混沌沌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门不知何时被打开,门外站着一个黑衣道袍的男子,他身边一个猫耳少女正兴致勃勃的往里望
      “主人!夫人睡了”
      “小声点”男子冷声道,他上前一步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睡了?”男子弯下腰用手勾了勾挡在庱陵川眼前的几缕墨发。见他睡的熟也拉开了椅子,单手撑着头静静的望着他。这一望就是几个时辰。庱陵川睡得浑身酸痛,下意识的动了动,他微微抬起眼心神一震,门不知何时被打开,狭小的空间那怪异的气味提醒他有人来过,这下好瞌睡全没了
      “啧,现在小偷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庱陵川垂眸轻笑道,眼神突然凶狠起来
      不知不觉何时竟已入夜,庱陵川撑着头往窗外一望竟发现这街市竟灯火通明,庱陵川他向来喜欢热闹,只是这些年在缘泽无趣可寻,每日与花草相伴,也好久没识这人见烟火了,念此,他便索性抓了几把银子出门了。
      集市里有许许多多的小玩意儿,庱陵川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只觉得四周眼神火热,便下意识摸了摸眼睛。没有重眸,这群人看什么?
      “帅小伙,你要花灯吗?”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庱陵川的胳膊,庱陵川眉头一皱暗暗发力,转眼便看见笑容满面的老妇人便狠不下心来了
      “我没钱”庱陵川往后退了一步,硬生生的回答
      “我送给你”
      “我也送给你”
      “我的更漂亮,我也送给你”
      “......”
      庱陵川手里拿了十个花灯,冷着脸僵硬的走着。

      好不容易走到花市中心,庱陵川站在角落里将花灯从手上一个一个解下来,然后转身离开
      “这位道长,慢走一步。如若道长不要花灯,能否送我一个?”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白衣道人,只见他眉眼弯弯,一身仙气,偏着头正对着他笑
      庱陵川心里莫名落了几拍,然后环起双臂玩味的望着来人,轻笑道
      云楚尊君茌白垩?
      来得真及时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断更了 🤢 前面可能故事有些琐碎,后面会更连贯起来了,小可爱需要你们举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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