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黎明》江亭雨

18、【十八·白底丁香裙】

　　像极了雨巷里的丁香姑娘。古人的诗歌总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在其中，他说紫丁香适合我，但我也只是和名字一样，是个过客。
　　——雨陌
　　[耶梦加德]破窗而出，连带着将两个人一起从楼里甩了出去。在他们身后的窗户上瞬间涌来不少的丧尸，它们伸着手努力朝外够着，想要抓住已经在外围的两个人。
　　被众多丧尸挡着视线，佐伊手中的新能源燃烧-弹-已经飞出，火光瞬间点燃整栋大楼，林克偏过头去看自己带出来的人，佐伊整个人都已经震愣在原地，但这并不影响他身体上作出恰当的反应。
　　“叶卡捷琳娜，你妹妹？丧尸？”林克忍不住手上犯贱，伸手过去捏了一把佐伊的脸颊，强行拉回佐伊的视线。
　　“不是妹妹，但是认识。”佐伊转过身轻轻捏了捏眉心调整了一下心绪。
　　车辆已经开在面前，两个人尚未来得及上车，佐伊就听见身后传来凄厉的叫声，而比他反应更快的是[耶梦加德]。一条巨蛇影从两个人的身边蹿了出去，连带着听到身后重物倒塌的声音与嘶吼声叠加再了一起。
　　“长官？”
　　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传了出来，而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下来，佐伊回过头的瞬间发现自己正站在雪地之中，身边本来拉着他的林克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早已香消玉殒的姑娘正站在他的身后，此时正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雨陌……”
　　佐伊张了张嘴，半晌才轻轻叫出了这个姑娘的名字，他的身体僵在原地，整个人震愣的看着面前的姑娘。
　　雨陌一张脸被寒风吹得通红，身上穿着一如佐伊记忆中的那般干净，就算被棉服和围巾包裹，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身材长相十分标志的姑娘。她的衣服并不华丽，但是十分干净，也没有补丁的痕迹，在冰雪中立着就是一幅唯美的画。
　　“您在紧张，是什么原因呢？”
　　雨陌突然开始走近佐伊，她每走一步，身上的衣服就已经开始逐步脱落，直到两个人距离近到脚贴脚。
　　雨陌和佐伊都没有说话，佐伊只是垂下眼睛静静的看着面前旧识的姑娘，他的视线缓缓扫过雨陌的脸颊再逐步下移去看她棉服褪尽的那间衣服。是很普通的一个衬衣和裤子，只是，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条白底的丁香裙。
　　“你把它给叶卡捷琳娜了。”佐伊突然张口，从衣服上收回的视线落在雨陌的脸上，“不喜欢？”
　　“长官，您送的东西，是整个斯诺千金都梦寐以求的，哦不，是所有姑娘，我没有不喜欢。”
　　雨陌略微垫了垫脚将二人的距离拉的更近，而与此同时也有意无意的准备去蹭佐伊的唇部。
　　过于僵硬的身体这个时候突然有了反应，佐伊猛然后撤一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与此同时他也看见雨陌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这滴眼泪就是一个开关，在沿着美丽面颊滑落的瞬间，雨陌身上那件干净的衣服瞬间开始出现撕裂的裂痕，撕烂的布条挂在破洞上，雨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佐伊。空气里突然弥漫了血腥味，冷风卷着雪花汇成人形，数十个人笑着扯着雨陌的衣服，用尖锐的指甲去抓暴露在外的皮肤。
　　完整干净的衣服瞬间被众人撕碎，斑驳血痕布满雨陌全身，腿根位置的殷红更是给雪白的世界增添了一道刺目的颜色，雨陌仰着头，张着嘴十分痛苦的模样，只是喉咙之中没有出现任何声音，任凭众人在她的身上欺辱她也没有发出声音。
　　这是一个过分糟糕的场面，佐伊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目睹了这一个活惨剧的发生。他从这个场景中所体会到的是无尽的绝望与痛苦，甚至还有一股浓烈的恨意，这股恨糅杂进风雪之中，在他的耳边咆哮。
　　她那么干净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死在了风雪之中，死在了生活了二十几年的斯诺城。
　　佐伊当然知道雨陌当年走的时候是因为什么原因，也许只是其他千金的嫉妒，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当初一时间的纵容这样的姑娘接近，总之，无非是因为他的一时放松，让这样的女孩丧命。
　　“她是你的光。”佐伊看着地上的尸体轻轻闭了闭眼睛随即睁开轻轻开了口，“所以你恨我没有带走她，只是自私的留在身边。”
　　雪地上传来了脚步声，佐伊没有回头都知道是谁来到了他的身边。先进入视线的是一条裙子，随后叶卡捷琳娜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她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尸体，略微一挥手那具残破画卷就彻底消失。
　　“哥哥，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长官，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雨陌半只脚刚准备踏出办公室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了佐伊。
　　手上的军事演习的资料与布防资料上面大多都是前任将军的败笔，刚刚接盘不过一个月的佐伊此时刚刚把斯诺的一切都布上正轨，身上的事出于较为清闲的那种。也许是因为家族的名气，分明不是怜香惜玉的那款，可赶着往他身边跑的女人可一个都不少。
　　算是天生就不乐意借势，佐伊一向反感往军部跑的那些女人，可问题是拦也拦不住，斯诺的军事楼也多是权贵能随意染指的地方。但是相对的，比起别人的目的分明，很显然雨陌表现出来的感觉让他觉得舒服。
　　没有人能拒绝恰到好处的欣赏和喜欢，接不接受是一回事，但不会排斥有这样的人在身边。而雨陌的感情流露也并不是带着极强冲击力的那种，佐伊能感受到她身上有着包揽万物的柔和，给斯诺的严冬带来了春天的暖风，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抗拒雨陌的接近最主要的原因。
　　人贵有自知之明，雨陌是从来都不会向其他人一样想象自己会有一天攀上高官，然后一步步入上层生活。亚特兰恩帝国讲究门当户对，大家族之间的婚姻必然是和大家族或者那些地位显赫的其他贵族亦或者皇室有关，雨陌认为自己只是普通的斯诺群众，就连千金小姐都没有的资格，在她的身上更不会发生。
　　所以，她只要离佐伊近一点，在他茶水泛凉时重新添热，在他繁忙时帮着打扫干净办公室就足够了。
　　最多……最多在对方烦心的时候，简单的让对方开心一点吧。
　　“长官，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雨陌转身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后背靠在门框上浅浅笑了一下。
　　“长官你有废纸吗？啊，谢谢。”雨陌惊喜的看着佐伊递过来的白纸，随即拿着笔就在白纸上画了均匀的格子，随即取下头上的发卡放在格子上的一个点位。“长官可以拿一个小玩意也放上来，规则很简单的……”

　　“规则很简单的，米莱是棋盘，街道和标志性建筑是格子上的一个个点，丧尸们就是另一个棋子，你们所到之处就是一个点，一次只有一步移动机会，而丧尸和变异动植物都是追你们的棋子，你们走过的点是不能返回的。哥哥和陌陌姐玩过，你知道怎么玩的。”
　　叶卡捷琳娜说完就突然笑了起来，显然是想到什么特别开心的事，18岁的小姑娘弯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直起了身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彻底收敛了笑容。
　　“哥哥这么厉害，那我再加一点难度吧。比如……探寻队的死亡百分比是齐勒守城的成功率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哈哈，就这么决定了。”
　　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在叶卡捷琳娜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佐伊的身体也突然动了，一把尖锐的匕首随之从佐伊的大腿扣带上解了下来，佐伊的动作极快，匕首一白光一闪直刺向说话的人。
　　匕首带着人穿过叶卡捷琳娜的身体，显然完整的人突然消散在风雪之中，随后聚合在佐伊的身后，顺便抬手架住了佐伊的回手一击。
　　“哥哥这么心急的想要杀死我？别急啊，你的棋子还在等你呢。我知道你最擅长牺牲了。”叶卡捷琳娜看着佐伊的时候轻轻笑了一声，空出了一只手十指拇指垂直其他指头握在一起，做了个比枪的动作。
　　她抬手对着佐伊的额头轻轻扬了扬，发出了一声“砰”的声音，佐伊只觉周围的风瞬间卷起雪花将他的视线挡的死死的，接着是一股窒息感，随即被白色的雪花瞬间吞没。
　　佐伊再度醒过来的时候，林克正抬着手准备一巴掌扇下来，而他本人正靠在车上的座椅靠背上，在那手扇下来的同时，佐伊也抬手拍了一巴掌将那双手从自己面前拍开，清脆的手掌接触的声音瞬间打的前面开车的队员一个激灵。
　　“你话才说了一半，长官。”林克看了眼拍红的掌心眯了眯眼睛随即满不在意的撑头看着身边的人颇为委屈的腔调开口说话。“然后你就昏过去了，这不是逃避的理由，您也没有这么虚弱吧？”
　　听到称呼的瞬间，佐伊偏过头上下扫视了一眼一边的疯子，随即直接忽略了那句话。他在收回视线的同时连带着十分隐晦的白了一眼林克，随即身体前倾，手指敲了敲前面开车人。
　　“调出米莱的城市地图，我要简约版的。街道和商业节点都要清晰标注的那种，将它发到我的通讯器上。还有，联系你们的队长，远点商业建筑暂时不要搜寻，把指挥权限给我，注意人员伤亡情况，这关乎齐勒主城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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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发出咕咕咕的声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