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与辉》叶曦酱

32、壬生浪士组15

　　近藤和山南被会津公传唤了。偌大的房间里，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十分压抑，会津公不说话，他们也不知道传唤他们是为了什么事。劳伦斯失踪的事情还没有上报，还是说会津那边在组里安排了探子？但是会津公不提这事，他们两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你们组长，是叫芹泽对吧？”会津公缓缓的开口了，不是劳伦斯相关的问题，但是是组里另外一个不定时炸弹。看来就今天的谈话是轻松不了了。
　　“芹泽鸭。”近藤正襟危坐直视前方，会津公的表情却轻松写意，让人不明白他的发问所为何物。
　　“我听说，他在京中的行为很是乱暴？”会津公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看上去完全就是找他们两个来聊天的样子，但明明是问句，语气里却有不容质疑的严厉，“你们好歹也是有名有分的浪人组织，怎么会做出这种让京中民声哀怨的事呢？”
　　近藤闻言低下了头，“我们会加强对芹泽桑的劝诫和诱导。”面对会津公这样的责问，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说是回组里去对芹泽加以劝诫，但实际上他们又哪里没有劝诫过呢？芹泽是他们的领导者，他们能怎么办？
　　“劝诫？”会津公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神色有些冰冷，“我不需要你们劝诫他。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总司和百奈去找土方报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土方房间的灯还没有熄。如果是平时这个点，组里的人应该都已经睡了，但土方向来公事繁忙，两人也没细想就急急忙忙的推门而入。
　　“土方桑。”总司一把推开了木门，看到室内的景象却是明显的愣了一愣，这个时候百奈也跟着探了头进来，就见土方，近藤和山南三个人挤在土方的房间里，明显是在开会商量些什么。
　　土方他们开着会呢，突然被两个毛孩子打断了也是有些惊讶，但看清总司和百奈身上的斑斑血迹之后，土方皱起了眉，“总司，你又去闹什么事了？这次还带着百奈一起！”
　　“不是这样的土方桑。”百奈忙从总司背后冒了出来，跟土方详细的解释了事情的始末。
　　听闻组内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土方的眉毛越皱越紧，连攥着手中杯子的指节都有些发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看了眼近藤和山南，“现在可以认定是劳伦斯反叛出组了。明日去上报会津公吧。”
　　“拥有那种邪术的人成为了敌人，”山南摇了摇头，“这下可不好办了。”
　　“本来我们也就不可能和他结盟，”土方倒是说的比山南决绝，“我一开始就反对他提出的什么方案。”他似乎对劳伦斯这个人毫无好感。
　　“好了，都不要吵了。”近藤见他们又要因为一件不合起争辩，忙开口阻拦，“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明天我和山南桑去见会津公。”说罢他便起身要离开，“还有刚刚说的事情，岁，你安排一下。”
　　“麻烦了，土方君。”山南也朝着土方点点头，就跟着近藤走了。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百奈，总司和土方三个人，土方抬头看着两个站在一边的家伙，叹了一口气，“总司，百奈，你们去休息吧。”
　　百奈扯了扯总司的袖子，想将他拽回去，但总司去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了半天，才听他语气有些生硬的问道，“什么叫一开始？土方桑，你们一开始就知道劳伦斯的事情了吗？他说要帮我们变强，就是把人改造成那种不人不鬼的怪物吗？而且你们还同意了？”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但土方没有回答他，只是低着头，“回答我！”总司再压抑不住怒火，低声的咆哮着。
　　百奈抓住了总司的手臂，刚想要开口劝他冷静一点，却听到了他的冷笑，“打心脏？你对他们的弱点很熟嘛，你也知道这个计划？你也同意？”总司甩开了百奈抓住他的手，“怎么样？你们有什么解释？”
　　“总司！”百奈拔高了自己的音量，现在已经不只是总司在怀疑他了，土方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件事只有土方他们三个知道，百奈为什么会知道那些家伙的弱点？“我知道这些，只是因为，我曾经，在来到这里之前。。。”百奈张了张嘴，声音却像是卡在喉咙里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他咬了咬唇，目光有些闪烁，他应该怎么说，说多少？如果说他是同极其形似这些怪物的东西一同长大的，他们会相信自己不是一个怪物吗？
　　“劳伦斯来的时候说可以改进方法，让强化过的人不再失去理智。”土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直视着总司，目光澄澈，“不说出来只是害怕引起恐慌。”
　　总司就这么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败下阵来，看了一眼旁边的百奈，抿了抿唇，“不要摆出那副样子，看了心烦。”说完便拂袖而去。
　　“他和你一同长大，刚刚只是气话而已。”土方看百奈还呆在房间里，有些放心不下，补充了一句。百奈却回过头看着他，眸光平静，“我知道，所以才觉得不该瞒他。土方桑，你不用我给你你个解释吗？”
　　“你还没准备好吧，”土方倒是带了几分笑意，像是看见自家孩子逞强的大人一样，“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大家都相信你。”

　　百奈有些无趣的倚着门，那天晚上的事情解决了之后，他又被派回了芹泽这边，他也是不清楚这边到底有什么好盯着的，但是土方就是坚持要让他看着芹泽。真是不明白啊，百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就是在浪费生命。
　　“你还没想好吗？”时隔几天，那个令人心烦的声音又开始，不过这下他再也没有现行了。百奈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和空气说话一样。
　　“我说了不。”百奈拒绝的很生硬，“我对于把人类改造成血仆，对于你的计划和野心没有任何兴趣。”
　　“人类想要力量，我只是给他们而已。”他倒是说的轻松。
　　“没有人会想要这样的力量。”百奈垂睫，表情冷漠而平静。
　　“会有的。”
　　“月歌？”轻柔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是阿梅，“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呢？天冷了，会着凉的。”说着，百奈就感觉身上披上了一件外衣。
　　百奈拉了拉衣裳，看着在自己身前坐下的，浅笑着的温柔女性，心里那个盘旋已久的疑问又开始在胸腔中跳动了，“阿梅，你这么坚持呆在芹泽桑身边，是因为。。。”
　　他看着阿梅疑惑的眼神，犹豫了良久，才说出那个词，“是因为爱着他吗？”他不明白，但在人类社会中却只有这个词可以解释阿梅的行为。
　　“不，不是的，爱是年轻人才会做的事情了。”阿梅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百奈不解，正想继续追问，却见阿梅冲他竖起手指。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