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与辉》叶曦酱

31、壬生浪士组14

　　百奈已经在芹泽的院子里住了好几天了，虽然百奈觉得再在这里呆着可能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但是土方一直都没有撤回让他贴身监视芹泽的命令，百奈就一直这么住了下去。
　　芹泽还是一如往常的暴戾，虽然说没有无端的闹事，但他在街上巡逻的时候总是会引起一些不大也不小的骚乱。但不论芹泽他占不占理，这对于新选组在外的名声都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的芹泽没有出门，而是呆在房里，一副颇有闲情逸致的样子。
　　百奈给芹泽奉了茶去，和阿梅不一样，百奈打扮的像个侍从一样，是芹泽说自己在组里养两个女人，让外人看了不好，才特意叫百奈平时穿男装。虽然说这事倒是遂了百奈的愿，但他还是觉得惊奇，那个芹泽也会在意自己的行为好不好看？
　　“月歌，”芹泽接过茶，却没有像平时一样直接让百奈退下，反而是拍了拍身旁的地面，示意他坐下，“最近啊，我管理的组织里出了点事情，你猜发生了什么？”
　　“妾身，”百奈乖巧的坐了下来，心里却是没有谱的，最近他没怎么关注屯所那边，是出什么事了吗？还是说，芹泽在借这个机会敲打自己？“妾身怎么会知道呢？”总而言之先装傻总是没错的。
　　“我们组里有一个会津派下来的人，”芹泽若无其事的喝着酒，好像这是与他毫无相关的事情一样，“他失踪了。”
　　“诶，失，失踪了吗？”百奈强压下心里的震惊，露出无知的甜笑，“怎么会呢？太奇怪了吧。”
　　“是啊，很奇怪，你知道昨天有家米店被抢劫了吧？”芹泽的语气听上去像是真的在和百奈闲聊一样，但他看向百奈的眼神和含笑的唇角却让他不寒而栗，“听说队士们讨伐了抢劫犯回来，就发现他不见了。”
　　“一天而已，说不定只是去哪里玩了呢？”百奈假意笑着，打了个哈哈，“去吉原玩了通宵没来得及回来也是有可能的啊。”他猜了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希望能迷惑到芹泽。
　　但没想芹泽就不再说下去了，收回了投在百奈身上的视线，“谁管他去哪儿了呢？”他换了个姿势，半倚半躺的靠着木门，看着逐渐西沉的太阳，像是感叹似的，发出了不明的感叹，“他们，也快动手了吧。”

　　等到芹泽和阿梅都睡深了，百奈摸回了屯所。早上芹泽说的事情一直在他的脑子里回荡，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得回屯所看一看。就这样他摸到了劳伦斯的房前。
　　既然芹泽说他不见了，那有什么事情是比亲眼见证更好说明的呢？
　　但是百奈还没推开门，就听见了来自身后那，熟悉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千夜。”看，这就充分的说明了这家伙还在这里。
　　“我回去了。”百奈想不明白为什么芹泽要在这件事上骗他一下，最大的可能莫过于声东击西，所以他要快些赶回去才行。
　　“等等，你不是来加入我们的吗？”劳伦斯抓住了他，“我可是为了你才在这附近徘徊的，其他人都以为我不见了。”百奈闻言一怔，芹泽说的是真的，起码是大多数人眼中的事实。
　　“我没有要加入你们的意思。”百奈甩开他的手，“你要走，我们就不再是同伴了。”说着，百奈就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剑。
　　“人类是不会接受怪物的，”劳伦斯的眼神有点冷，“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加入我们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这就是我的选择。”百奈的表情也是一样的冰冷，空气间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两个人对峙着，没有一方想要率先认输。直到寂静被脚步声打破，那声音又轻又缓，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之间劳伦斯似乎有些不快的砸了砸嘴，就消失在了原地。
　　“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都可以哦。”暧昧的话语留在百奈的耳畔，却只让他感到反胃。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来人看见了夜色中的百奈，似乎有些惊讶。
　　“没什么，只是劳伦斯不见了，我想着他的房间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之类的。。。”百奈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只是希望眼前的人不要深究。
　　“他的房间我们已经搜过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总司一边说着一边拉开那扇房门，“不过你想再看看，就看吧。”
　　百奈跟着进了房间，这房间不大，布置也相当简洁，百奈四下看了看，的确是没有什么好查的。正准备跟总司说自己没什么新发现，回房睡了的时候，百奈眉头一皱。他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抓挠地板的声音？
　　百奈低头看着地板，踩了几下，就觉得声音不对，下面有东西。他沿着抓挠声最响的方向看去，就看见总司正盯着自己脚下的地板，和他一样，正在思考着什么。
　　“小心！”百奈飞扑了出去，将总司按在了一旁的地板上。与此同时，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一只利爪冒了出来，打破了地板，木屑飞扬，那爪子一伸，抓住了百奈的脚腕，锋利的指甲，在皮肉里戳出洞来。
　　百奈咬住牙没有叫出声来，他知道这个时候让总司知道自己受伤了后面就不好解释了，然后用力抽回了自己的脚腕，还好，不论被划破的再鲜血淋漓，也是马上就会好的事情。
　　两个人站了起来，那在地下的东西也爬了出来，露出了他的原貌。那是两个人，或者比起人来说，更像是尸体，他们从地板上的大洞里钻了出来，面露凶光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拿着。”百奈将自己身上的长刀递给了总司，自己则拔出了肋差。
　　“在自己卧室底下藏着这种东西，品味真是不太好啊。”总司笑着，和百奈分头迎击这两具尸体。
　　总司利落的挥刀，毕竟眼前的是没有带刀的敌人，是在没有什么好防御的，却见那尸体飞快的闪开了，但即使如此还是斩中了那尸体的手臂。眼看那手就只有一层皮吊着了，一副马上就要掉的样子，那尸体将手往回一按，竟然又奇迹般的长了回去。
　　“总司，打心脏！”百奈在一边叫他，他方才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尸体操控，没想到是低等血仆啊。一边想着，他一边收了刀同那家伙近身搏斗，想将他生擒，再一击致命。
　　“真是恶心的怪物啊。”总司皱着眉，又是大刀阔斧的斩击。
　　一边的百奈已经凭着蛮力将另一个血仆按在了地上，拿着刀正准备一击穿心，下刀之前，手却顿住了。
　　“人类是不会接受怪物的。”
　　而就在他恍神的一瞬间，那血仆就又反抗起来，想要攻击他。
　　“要是下不了手的话，就退后。”总司的声音响起，百奈习惯性的向后挪了一点，总司击退了自己那边的血仆，冲向这边来，一刀就准准的钉在了那血仆的心脏的位置。
　　但与此同时总司那边的血仆也扑向了这边，百奈一把将总司拽向自己的方向，一边极快的出了刀。
　　血没有像活人那样喷溅出来，只是静静的流了下来，濡湿了百奈的手。
　　“我没有，做不到。”

　　黑夜中，那个人坐在树上，笑得诡异。
　　“那孩子应该已经明白了吧，自己就是个怪物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