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与辉》叶曦酱

23、壬生浪士组6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逐渐在京都扬名了。”土方对于组织现在的发展还是很满意的，不然他也不会在晚饭的时候说这种话。
　　“是啊，”总司看上去却没有土方这么高兴，反而是挑起了一抹挑衅似的笑容，“大家都练过手了，我也想快点砍人呐。”
　　“总司，”土方紧皱着眉，看上去像是被他这样轻佻的笑容激怒了，“我看你更适合回江户而不是在这里呆着！”要说最近最让他烦的除了芹泽的品行问题，就是总司的心理了。
　　“岁，”近藤知道土方说的也是气话，连忙劝阻。要知道总司和土方关系可不好，这孩子要是钻牛角尖了怎么办。
　　“哈，我早就知道你看我碍眼了，”总司还真就生气了，一下子离开了位子，“你早就想把我赶回江户了不是吗？就怕我碍着你和近藤桑！”说着他就出了广间，“我吃饱了。”
　　“总司！”近藤说着也就饭也不吃了去追总司，土方的脸色黑的可以滴出水来，下座的各位也感觉这个气氛十分窒息，不过还好这里都是试卫馆的自己人，要是芹泽在现场的话，可能会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吵架而笑出声。
　　近藤也没有去多久就回来了，总司没有回来，看来是跟丢了。但是大家也没有冷漠到对于总司是一种“随他去吧”的态度。吃完饭后还是都出去找这个闹脾气的家伙了。当然找没找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再去一趟吧。”最后还是近藤出手，他这餐饭也没吃好，还是很担心总司，毕竟是自己家养大的孩子，十多年来的感情不是盖的。
　　“近藤桑还是那么宠他呐，”百奈已经出去找了一趟，回来就看到正准备出门的近藤，忍不住调笑了一句。
　　“宠什么的，”近藤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百奈真是严格啊。”他和总司身为师兄弟，一直都是两人之中的听话典范，近藤宠总司这事被他说出来多少让人觉得不好意思，“要一起去吗？”
　　“我就不了吧，那家伙也不听我的。”百奈忙摆摆手，“而且他也是赌气，只要近藤桑去找他就会回来了。”百奈可不觉得那家伙现在会想见到自己，他只要负责目送近藤去找总司就可以了，然后就可以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大家都当今晚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但总司和土方之间的气氛可以说是很僵硬了，但是他们平时也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倒是没有什么人觉得不对。

　　“这是水口藩候招待各位的，别客气。和往常一样禁止喧闹争吵。”芹泽招呼着队里的人坐下，前几天水口藩的人向会津藩的人告状，说新选组的人暴乱，希望能管束一下，被芹泽叫着永仓他们教训了，送了道歉信来。现在又有人来想要回道歉信，找到了新八，大家希望可以在这场宴会上解决问题。但毕竟道歉信是给芹泽的，须得将他伺候好了才行，至于那个些道歉信的人会不会因为他的决定而切腹，那可不是芹泽关注的话题。
　　禁止喧闹？永仓和土方对视一眼，他们才是担心芹泽桑闹事呢。宴会开始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们看着眼前精致的菜肴却完全没有胃口，谁叫席上有一枚不定时炸弹呢，只是到目前为止气氛都还算良好，希望这个气氛可以一直继续下去。
　　“永仓，”突然土方低声唤永仓，“你有没有发现，今天这宴席上一个角屋的仲居（女招待）也没有。”永仓听他这样说也环视一周，在场有很多的艺伎，但仔细一看不难发现，的确是一个仲居也没有。
　　“芹泽桑本来就很不喜欢角屋的服务。”永仓有些担心了。
　　“希望他不要注意到吧。”土方也不再多话，再这样聊下去芹泽肯定会注意到有什么不对。于是也尽显他作为副长的豪爽，招呼着队士们多喝酒。
　　只是酒席渐深，杯盘狼藉，有的队士甚至开始抓着艺伎们不老实起来，芹泽也喝了很多酒，面色潮红，笑的很是满意，但变故却在一瞬间发生了。
　　芹泽睁着醉意朦胧的双眼环视着四周这歌舞升平的景象，面上的笑容却突然凝固住，随即大吼着，“怎么这里一个角屋的仲居都没有？！”他瞪着一双眼，面上的青筋也开始突突的冒，明显是对角屋的服务大感火光。他又看这席上一片喧哗，只觉煞是吵闹，就拿着他的铁扇打破了面前的碗。
　　哗啦一声不算声音很大，但是声音清脆，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就看见芹泽坐在席中，面前是一个破碎的碗，身边的女人也被他吓退了几个，另外几个见识过这位队长的暴脾气的只是怯怯懦懦的缩在原地不敢说话。而重要人物芹泽则是满面红光，瞪着一双眼睛，因为酒精刺激而加速的血流让眼睛红血丝密布，他表情又狰狞可怖，一下子队士们就明白过来队长要发飙了。
　　“队长的乱暴开始了！”队员们一下子四下乱逃，生怕自己被波及。一下子，就只有永仓和土方顽强的留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事情最后还是变成这样了，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芹泽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自顾自的闹着，把太鼓扔到门外，挥着他那把铁扇，把周围的器皿全都砸烂，还毁了三味线，卷轴画之类等放在房内的东西。就这样还不够，他又从二楼闹到一楼，还把唯一留下来的风吕番（烧洗澡水）的老头拎出来打了一顿，才对土方说，“出气了。”也不管土方他们，就又闹着要去奉行所让角屋停业七天。
　　土方也不拦着他，只是让永仓去处理水口藩那边的事情，自己则去找近藤汇报今天的事情了。
　　当然近藤对芹泽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只是叹气。

　　好好闹了一番的芹泽这才刚刚回组，就看到了一个人准备回房间的总司，当时嘴角就微微上扬，迎了上去。
　　“有什么事吗？”总司的语气绝对称不上尊敬，“芹泽桑？”
　　“也没什么大事，但是有几句话要和冲田你说，”芹泽总是对总司狂妄的态度展露出他独特的宽容，或者说是不屑？说着他就凑近总司，和他耳语了一番。
　　芹泽说完嘴角带笑的看着总司，眼睛里的情绪深的让人难以探究，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一个中老年人。
　　总司倒是笑了，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这种事情，芹泽桑真是找对人了啊。”夜色渲染在他碧色的眸子里，颇有几分诡谲，配上这笑容，整个人倒是如疯似癫。
　　芹泽没有继续和他说话，一个人就走开了，倒是总司在他离开了之后还一直在笑，笑的简直要直不起腰，用手扶住了墙，支撑着身体不至于倒下。
　　“芹泽桑竟然是个好人吗？真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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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撰组开始京都市内的巡逻，在京都内外的威望都有抬升。不过与此同时芹沢更加为所欲为，有时还会做出很极端的暴行。文久3年6月末，水口藩的公用人对会津藩的公用人说新撰组的队士太乱暴了，希望能够管束一下。会津藩的公用人向新撰组传达此事后，芹沢又发飙了。叫上永仓，原田，井上，武田四人去抓水口藩的公用人。4人去水口藩的藩邸，逼公用人和他们一起回屯所。那公用人想去了新撰组屯所搞的不好就身首异处了，当然不干，于是写了一封道歉状平息芹沢的怒气。
次日，京都二条通直真（心）影流道场的户田荣之助来访，想和永仓新八会面。原来此人是代替水口藩的人来求情，想要要回之前的道歉状。如果此传入水口藩藩主的耳中，那个公用人会被处以切腹。永仓说这不是他一人能决定的事情，需要召集大家一起商量。于是户田答应在岛原的角屋定下房间，两人约好了再会的时间。 ——《新选组颠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