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与辉》叶曦酱

22、壬生浪士组5

　　从四面八方召集来的人加起来差不多有一百来个，这样，这也算是比较有规模的组织了。壬生浪士组也有了个更好听，更正式的名字，新选组。但是来的人杂，难免给人一种‘乌合之众’的感觉。为了避免这种印象，必要的管理是必须的。土方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组织名义上的创办人是芹泽，这个连有些什么队员加入了组织都不在意的男人，哪会怎么去管理这些人。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个状况，土方和近藤在芹泽的房间，眼前是芹泽和他的亲信新见。
　　“事情就是这样，今后以芹泽桑您，新见桑和近藤桑为局长，我和山南为副长。”土方说着，向芹泽推出了一张纸，上面书写着组织的相关事宜。体制的安排自然是不用看了，刚刚最重要的领导层已经有土方说明过，需要注意的也就只是局中法度了。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①不可违背武士道的行为
　　②不可任意脱离组织
　　③不可私自受取钱财 （筹钱）
　　④不可私自办理诉讼（介入纠纷）
　　打破以上4条禁令者，切腹谢罪。
　　“切腹？！”新见夸张地叫了出声。也不难理解，这样的局中法度未免太过严苛。而且，要说不遵守这法度的话，他和芹泽肯定是头两人，论谁也可以看出土方制定这法度的目的不仅是为了管理新来的杂兵们，更是为了限制他和芹泽，“芹泽桑，这。。。”
　　“可以。”芹泽却没有理会新见的反应，只是将书状推了回去。他到要看看，这群人可以搞出什么来。

　　事实上局中法度的制定也并没有对芹泽的行为有什么实质上的限制。
　　“这是把我们当成浪人了？”芹泽的脾气上来了，这管家是个什么意思，跟他说有事欲与主人会面，这管家竟然把他们领到了门口边上，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一看他这个样子连忙低头平身谢罪，虽然说这个方式很没有诚意，但是现在是他们是有求于人，对，有求于人。
　　那是前几天的事了，芹泽在组里说现在快到端午了，好多队员还穿着棉衣，要给他们置办夏装才行。但置办夏装要钱啊，现在组里虽然不说没钱吧，但也是在温饱的边缘。买新衣服什么的，是想都别想的。所以，在他们集结了众人的力量之后，也只想出一个办法。找当地的大富豪池鸿家借钱。于是便有了当前的一幕。
　　管家将芹泽他们领进内室，奉上了茶和烟草盆，芹泽也不和他们客气，大剌剌的就坐下了。管家又问是为了什么事来找主人，主人现在不在家，可以先告诉他。芹泽开门见山的告诉他是来借两百两金子的时候管家明显的犹豫了，对芹泽说着这事他做不了主，要去和同事商量一下。
　　看着这管家这犹犹豫豫的态度，芹泽罕见的没有立刻生气，毕竟是有求于人。就让那管家去找他的同事商量了，芹泽他们在内室等着。
　　过了好一会，那管家才回来，一脸拘谨的开了口，“抱歉，主人不在家，我们实在是做不了主，请还是先收下这些，以表心意。”说着就向芹泽递出了小判五两。
　　芹泽这下可是忍不住了，一开始对他就不尊敬，现在又是这么一副打发人的态度，这让他怎么受得了？当时拿了那钱就往管家的头上砸去，一边砸还一边大吼着，“你真当我们是来要钱的是吧！”
　　那管家在这一砸之下也是蒙了，抱着头就又跑回了后院，让人去找他们的主人去了。但那管家转念一想，这芹泽这般蛮不讲理，他们给了他钱以表诚意他还要打人，这事情。。。当即就下定了决心，去奉行所告状。也就从后门出了去，往奉行所去了。
　　但奉行所的人哪里敢管这事，敷衍的对那管家说着，“壬生浪士是会津肥后守的人，要谨慎处理。”就又将这皮球推回了管家身上。
　　好在管家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主人鸿池善右卫门也会来了，从管家嘴里了解到了事情始末，接见了芹泽等人，又是为家丁的无理道歉，又是安抚芹泽，折腾了好一会，才又将钱借了出去。这钱虽然说是借，但鸿池知道这钱要收回来，可不容易。但当下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将这钱送到了芹泽手上。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百奈是这样想的，每天的太阳都这么晃眼。更重要的是最近有些上街巡查的队员身上都热出了疹子，来找他和山崎看诊了。
　　其实天气也并没有热的很过分，现在才五月呢，要是就热成这样的话，等七月的时候怎么办？百奈觉得这可疑，调查了一下才发现，有好多队员身上穿的还是棉质的衣服，不热才奇怪。但一问，又听说没有钱买新的衣服，可是让他有点发愁。
　　但他可没有那时间操心这些事情，这是高层的事，他要干的事，也就是每天的队伍，看病，还有开会，比如现在这样。
　　像百奈他们这样的小高层现在和土方芹泽他们一起在广间里坐着，乍一看，人还有点多呢。
　　今天开会的主题，很明显，就是广间里摆着的几口大箱子。芹泽倒也没多卖关子，当即就打开了箱子，“我们的队服，到了。”
　　“噢噢噢噢噢噢。”一听这个兴奋的声音，就知道是平助，真不愧是一马当先先生。但现在也不是什么严肃正经的场合，大家都很开心，没有人去斥责平助的大喊大叫，大家都拿起了队服你一件我一件的试穿起来。
　　麻制的羽织，有纹的单衣和小仓袴。是十分适合夏天的装备，百奈这么想着，这样他那边的麻烦也算解决了。心下也是高兴，就拿了一件试穿起来。
　　转了一圈，大家都一副挺开心的样子，就只有斋藤和总司拿着衣服，也不穿上，就这么呆呆的站在那里。百奈偏了偏头，就往那边去凑热闹。
　　“这个颜色，太显眼了。”拿着那件浅葱色的羽织，斋藤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这几年不是在逃命就是在暗杀，已经有多久没穿过这么鲜艳的衣服了？虽然说他原本也比较习惯穿暗色就是了。
　　“是啊。”总司跟着说，但他这话就有一些不可信了，毕竟他自己身上那件枣红色的外褂还在，虽然不是正红，但也算是比较鲜艳的颜色了。百奈思量着总司不太乐意穿这衣服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是芹泽桑置办的吧，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总司讨厌芹泽桑，这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嘛。”平助这时却不知从哪个角落蹦了出来，“就是要鲜艳才有代表性啊，我们可是要在京都扬名的！”他已经穿上了队服，浅葱色的羽织和他那张长不大的少年脸倒是不一般的般配。
　　不过，扬名吗？在这里，应该有很多人的梦想可以得到实现吧。百奈的嘴角扬起了一丝浅笑。

　　“芹泽桑，请务必考虑我的建议。”男人阴狠的笑着，对着芹泽的语气满是恭维，“如果你下定决心了，我一定为你除掉那个人。”
　　“退下吧。”芹泽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扇子。
　　等那人退下了，芹泽才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不服近藤的人么？那家伙找他来商量暗杀近藤，大概是不满意这个领导阶层的人的农民身份吧，如果近藤死了，土方他们也得倒台。这件事，有趣。
　　冲田总司，让我来看看你能做到那个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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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某日会津藩把芹沢叫去，质问借钱这件事肥后守并不知晓，拿出200两金子叫芹沢赶快还给鸿池家。没想到新撰组还会还钱的鸿池家再没有把他们当成普通的浪士队，不止2，3次的请客款待了芹沢他们。
——《新选组颠末记》
当然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