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杂学记》余如恩

2、儿童节小番外

　　既然是学院，自然有儿童节一说了。
　　（古人原是没有儿童节的，但此乃我信笔涂鸦所作，就姑且信口胡诌一番。）

　　明天就是儿童节了，全书院没有一个人能够静下心来学习。
　　公孙先生抱着一沓厚厚的宣纸走进来，取了其中一张，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六一。”
　　一群猴小子睁大了眼睛看着公孙先生手里的纸，随后顿悟了什么，接二连三地抱怨起来。
　　“先生，过个六一还要写文章啊！”
　　“就是就是，过节还不放过我们吗！”
　　大家唉声叹气地埋怨着，但还是不得不接过前面同学传来的宣纸。
　　“好了，大家静一静。”公孙先生用戒尺在讲桌上狠狠一敲，顿时室内皆静，大家像是感受到了威严，一声也不敢吭。
　　“明天就是六一了，本院规定是要放假一天的。”公孙先生说着，拿起手里的名单，念了几个名字，“这些同学是外地而来，如果没有我的批准，不允许私自离开书院。其他同学，也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私自去湖边玩水。这篇描写六一的文章一定要按时完成，后天带回，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所有人齐声答道，声音洪亮。

　　白玉堂一早就向公孙先生打了准条，兴奋地挥舞着纸，邀请展昭出去玩。
　　“你要去哪？”
　　“我日思夜想了好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了！”白玉堂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对着展昭的耳朵道，“咱们去抓贼吧！”
　　话未说完，他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展昭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彩。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白玉堂笃定道。

　　夜黑风高，汴梁开封城某民房屋檐上。
　　两个小小的身影一人趴在一个解开的瓦片上，兴奋地往下看着。
　　“老鼠，你确定今夜会有采花贼？”展昭趴着看了许久，生怕惊动下面的人，一动不动，身子都麻了，却没见到任何贼的痕迹，不由得再次发问。
　　“我确定，我可是钻研了好几天的，而且开封府那包黑子都出告示了，没错的没错的。”白玉堂一晚上被展昭问了不下十次了，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强撑着不改口。

　　时间过去了许久，屋里的姑娘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女红，走到屏风后面，褪去衣裳，浸入木桶中

　　两人明白过来的时候，脸色都是通红。
　　“猫儿，咱们还是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往这边走吧。”白玉堂赶紧坐起来，将那瓦片塞回原位，揉揉通红的脸蛋，道。
　　展昭跟着放好瓦片，摸摸脸，滚烫，埋怨道，“死老鼠，看你干的好事！”
　　“那我怎么知道……”白玉堂尴尬，无言以对，一双眼睛四下乱瞟，却意外地捕捉到了一道黑影，“猫儿，你看那里！”
　　展昭顺着白玉堂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人鬼鬼祟祟地朝这件民居靠近。
　　他的头上戴了一顶武生帽，帽檐上别着一只颤巍巍的蝴蝶。
　　那蝴蝶同开封府告示上画的别无二致。
　　“猫儿，就是他！”白玉堂欣喜，转而得意洋洋道，“爷说了会来的，肯定会来！”
　　展昭瞥了沾沾自喜的白玉堂一眼，无奈道，“你看他动作轻盈迅速，腿脚灵活，一看就是常年习武的人，不是普通的采花贼，我二人怕是打不过。”
　　“这有什么，咱们行走江湖，靠的又不仅仅是一身武艺，还有脑子么！”白玉堂拍拍腰间的百宝囊，“我哥哥们给我寄了个百宝囊，里头全是好宝贝，咱们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就是了！”
　　“嗯……”展昭皱眉，思索着道，“如果不行，我轻功好，我拖着他，你去开封府报官。”
　　“行！”白玉堂爽快地应了，揭开百宝囊，就在里面翻找起来。
　　展昭看着那袋子，颇有些羡慕，凑过来好奇地瞧瞧看看，忍不住问道，“你这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呀！”
　　“嗯，有如意绦，百钢爪，捆仙索，还有一大把飞蝗石，其他的……我也叫不上名来。”
　　“这么多！”展昭惊呼出声，艳羡着道，“我也要让我父母给我准备一个！”
　　白玉堂闻言，看了看展昭，若有所思。

　　夜深露重，那花蝴蝶灵巧地蹲在窗户边，用手指头将纸糊的窗棂戳出一个洞，只往里看着，却没有任何行动。

　　白玉堂看那花蝴蝶半蹲的姿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猫儿，看我的！”白玉堂嘴角一扬，随手从百宝囊里掏出一颗墨玉飞蝗石，伸手一弹，石子就被弹到了那花蝴蝶的脚上。
　　那花蝴蝶顿觉脚边一阵疼痛，登时站不牢往下倒去。
　　得亏他身手好，匆忙抓住旁边的一块雨篷，轻巧地翻身上去，无声无息地蹲回窗户边上。
　　白玉堂见计谋未逞，又弹出一颗石子，这下那花蝴蝶早有防备，伸手接了石子，超白玉堂的方向看来。
　　“我道是哪路豪杰，原来是两个小娃娃！”花蝴蝶灵活地翻身上了屋檐，站在两人面前，见他俩一人抠了一块瓦片，好笑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偷窥起姑娘来了？”
　　“你胡说什么！”展昭横眉倒竖，显然是怒了，“爷爷是来抓你的！”
　　说罢，抬手抽出巨阙，迎面朝花蝴蝶劈来。
　　“猫儿，那是爷爷的词！”白玉堂说着，画影出鞘，也加入了混战。
　　“两个小娃娃，功夫倒不错，就让花蝶我好好来领教一下！”花蝴蝶从腰间取下长鞭，一鞭抽取，饶有兴趣道。

　　虽然是两个小孩子，但一人敌俩，那花蝴蝶还是觉得有些吃力了。
　　更何况孩子身量小巧，东躲西窜的，顾得了东，却顾不了西了。
　　花蝴蝶显然是低估了两个孩子的水平，打着打着，竟有些力不从心了。
　　但俗话说得好，姜还是老的辣。
　　多年江湖不是白混的，花蝴蝶很明显感觉到自己快败了，收了鞭子，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好小子，江冲佩服，你俩将来定是前途无量。”花蝴蝶退出圈外，连声称赞着道，“不过，在下可没空陪两个小孩子过招，先撤了！”
　　说罢，他施展轻功，很快就隐进了山林里。
　　展昭提起一口气就要追上去，却被白玉堂拉住了。
　　“你拦着我做什么？”展昭有些莫名，“我的轻功，肯定能追上他！”
　　“猫儿，别追，公孙先生说了，不能出城。”白玉堂好言道，“再者，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
　　“那就这么放他走吗？”
　　“你别急，他肯定还会再来的，到时候，咱们再想法抓他。”
　　展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听你的。”
　　“嗯，咱们先回去睡觉吧！”

　　于是，两人拿着手里的刀剑，乘兴而来，却败兴而归了。
　　没抓到贼，展昭一晚上都没睡好，直到天光大亮，才迟迟的进入梦乡。

　　等他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临床的白玉堂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坐起身来，就见桌上放着一个熟悉的袋子，袋子上歪歪扭扭绣了“展小猫”三个大字。
　　这肯定是那白老鼠干的，展昭捏了捏袋子，有些惊讶地拿起来，就见袋子下面放了一张纸条，字迹潇洒：
　　“猫儿，爷给你去市集上置办的百宝囊，先凑合着用用，儿童节快乐啊！”
　　展昭看着看着，不由得眉开眼笑，小心翼翼地将那袋子别在腰间，出门去寻那只老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