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人质》春风无邪

37、聂毅30

　　# 036

　　聂毅和张赫兵分两路，张赫带人从余进家那边追踪宁强和姜执的行踪，聂毅和周愚去十三巷，找之前见过的串哥儿。

　　这个时间正是夜晚热闹的时候，巷子外面就能听到音乐的声音。
　　周愚跟着聂毅七弯八拐，绕到了低于马路的地下巷子，好奇地问：“聂同志，这种地方你怎么这么熟？也学坏了。”

　　“之前来过。”聂毅语气如常地回答，穿过巷子就到了亮起的霓虹招牌下。他站在门前朝周愚看去，用眼神示意。

　　周愚耸了耸肩，率先推开大门进去，声色场所聂毅同志每次去都格外惹眼，尤其聂毅同志越来越融入社会，这该死的魅力越明显。
　　进门之后音乐声响得刺耳，花花绿绿的灯光到处乱射，周愚走到门口的吧台前，里面是两个头发染了三种颜色的年轻姑娘。

　　周愚问道：“串儿哥在吗？”

　　吧台里的姑娘抬起头，打量了周愚一眼，随即目光转向后面跟进来的聂毅。
　　周愚用手敲了敲吧台说：“把串儿哥叫来，我把他微信给你。”

　　聂毅蹙眉朝周愚看去，周愚装作没发现，不停地对吧台里的姑娘使眼色。
　　“等一下哦。”其中一人对周愚回了一声立即往里跑去。

　　聂毅默默转头往里看去，到处灯红酒绿，年轻的男女挤在一起，肆意放纵。
　　没一会儿他就看到串儿哥跟刚才的姑娘走出来，本来一脸的不耐烦，看到他时立即热情起来。

　　“警官，你们怎么又来了？来来，请坐，要喝什么？”

　　旁边等着要微信的姑娘听到警官两字缩了缩脖子，回到吧台里装作什么也没说过。

　　音乐声太大，说话需要扯开嗓子吼。聂毅指了指大门，转身往外出去。
　　串儿哥犹豫了片刻跟出去，周愚押后，出门把门关好，吵闹的声音立即被门挡住了大半。

　　三人走到大门的一边，串儿哥拿出烟给聂毅和周愚散过去，“警官，抽烟。”

　　聂毅拒绝，直截了当地问：“住在这附近，跟余进熟悉‘小姐’，认识吗？”

　　宁强和余进是在这里认识的，余进比宁强更熟，所以最开始很可能是余进带宁强去的。

　　“什么‘小姐’？我不知道，不认识。”串儿哥烟没散出去又装回烟盒里，连连地摇头。

　　周愚突然一手搭住串儿哥的肩膀，“串儿哥，我们不是扫黄队的，你认识是协助警察破案，是为社会和谐做贡献，懂吗？”
　　他对他前队长的优点没学好，唯一不动声色威胁人领悟得透彻。

　　串儿哥捏着烟的手微微用力，目光微斜地盯着周愚，又移向聂毅说：“我真的不清楚，我这里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不过我可以问问。”
　　聂毅朝着串儿哥点了点头，串儿哥转身往大门走过，不过刚推开门杨慧就出来。

　　“聂警官？”

　　聂毅看过去，周愚好奇对他抬了抬眼表示‘你认识？’，不等他回答杨慧已经走过来，“还有什么需要我们提供线索？”
　　他又说了一遍，“跟余进熟悉的‘小姐’，认识吗？”

　　杨慧想了想，朝串儿哥瞥了一眼，“你女朋友那个远房表姐不是跟他挺熟的吗？”
　　串儿哥摇头，“我哪知道！”

　　杨慧‘啧’了一声，对聂毅说：“我问问她在哪里，聂警官你等等。”
　　她说着拿出手机，突然想起来又问，“你们不是要抓她吧？”

　　聂毅肯定地回，“只是问话。”
　　杨慧这才放心地到旁边打电话，过了一会儿回来说：“她在外面烧烤摊吃宵夜，我带你们过去吧！”

　　聂毅和周愚对了对视线，点头，“麻烦了。”
　　“我很乐意给帅哥帮忙啊！”杨慧朝着聂毅笑起来。

　　聂毅十分正直地无视了，直接往巷子外走出去，杨慧只得悻悻地跟上去。

　　杨慧说的烧烤摊并不远，走过去只用了几分钟，聂毅在路边临时搭起的桌子边见到了杨慧说的人，正和几个男人一起喝酒。
　　对方看起来30岁左右，化着浓妆，有点微胖。杨慧先跑过去，在女人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女人立即站起身，恭敬地看向他。

　　“不用紧张，只问几个问题。”聂毅随意地坐到旁边的空桌，女人跟过来，坐到他旁边。

　　“请问，有什么问题？”女人有些紧张地开口。

　　聂毅拿出手机，打开宁强的照片递过去，“你认识他吗？”
　　“好像——”女人不确定地打量着照片。
　　他接道：“他的左手臂上有烧伤和刺青，身上也应该有烧伤的疤痕，叫宁强。”

　　女人继续打量了许久，突然说：“我想起来了，他，余进最开始带他来的，后来又找过茜茜好多次，但已经很久没见过了，茜茜也回家很久了。”

　　“茜茜是谁？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我就见过他一次，后来都是茜茜跟我说的，说他喜欢玩□□，还差点掐死她，变态得很。”

　　“你说的茜茜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啊，大半年前茜茜突然发信息说要回老家，手机也打不通了。”

　　聂毅思忖了顿了一下，“只发信息？之后你们还有联系过吗？”
　　女人有些唏嘘地回答，“当然没有，干这个的，上岸了谁还想再联系以前的人。”

　　聂毅又思忖了片刻，声音微沉了几分，“茜茜的全名叫什么？哪里人？有她的照片吗？”
　　女人不由地偷偷盯着聂毅，犹豫地问：“茜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聂毅的动作僵了一瞬，如果他的直觉没错，这个茜茜很可能已经遇害。
　　他面不改色地回答，“她的全名叫什么？户籍所在地和生日如果知道的话，也请说一下。”

　　女人看出来这不是随便能告诉她的，连忙收回视线，打开手机找出一张照片，“这个就是茜茜，她的全名好像是叫刘学茜，生日好像是9月2号，不知道哪年的，不过她看起来也就最多20来岁，老家好像是辽北省的。”

　　聂毅看了眼照片里年轻的女孩问道：“她给你发信息的手机号还有吗？”
　　女人点头，把号码找出来。聂毅对着号码直接拨过去，没有接通，但提示的是‘关机’。

　　“她还在用这个号码！”女人惊讶地喊了一句。

　　聂毅立即把号码给周愚让他去查，然后又对女人问：“刘学茜最后一次跟你提到宁强是什么时候？”
　　话题突然又绕回去，女人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她说回老家之前吧，我记得那时刚刚冬天，突然冷起来，得有至少七八个月了，之后没多久她就说不干了，要回老家。”

　　“她回老家前有没有跟你提过？”
　　“没有，突然就发条信息过来，我还感觉很意外——她是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了？”

　　聂毅静静地看了女人一眼，认真地说：“我、不知道。”

　　女人突然要哭似的垂下头去，“其实我之前就有不好感觉，她说回老家前几天跟我说过，那个有疤的男人差点掐死她，不想再接他的生意了。之后有天她凌晨1点多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接了她却没有说话，我以为她不小心按错了，再后来就收到她发的信息，再也没有见过她。那时我感觉有点奇怪，她不是那种要走都不当面说一声的人，但我又觉得她是不想再跟我们联系，要重新开始。”

　　她说到这里终于哭出来，双手捂着脸说：“她家里有三个姐姐，一个弟弟，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父母不管她，她跟几个小混混到了这里。她经常跟我说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继续读书，她读书的成绩其实很好的，但是她父母不愿让她读，知道她在做什么后要跟她断绝关系，却还要她每个月寄钱，说是欠的抚养费。
　　这样的家她怎么可能回去——”

　　聂毅一动不动，等女人终于抹了抹眼泪抬起头，他问道：“刘学茜以前住在什么地方，你知道了吗？”
　　女人点头，“知道，在安中巷那边。”

　　“聂毅！”

　　周愚突然大喊一声跑过来，把手机递到聂毅面前，给他看刚收到的结果。

　　“号码主人叫刘学茜，每个月都在交话费，但从去年11月起就没有拨打过电话，也没发过短信，唯一用过流量，但只用了几M。
　　另外手机的短信里，有每个月会定期给一个帐户转800的短信。”

　　聂毅蓦地转向女人问：“安中巷的房租一般一个多少钱？”
　　女人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回：“一般要1000左右吧，也有单间的便宜一点，5、600的样子。”

　　“谢谢。”聂毅道完谢立即起身对周愚说，“查一下那个帐户的户主的联系方式。”
　　周愚一时没明白之间的关系，莫名地点着头去查，聂毅转身走到没人的路边联系张赫。

　　“张队，宁强可能就在安义路附近的——”

　　“安中巷。”张赫突然抢过聂毅的话，“刚在一家饭店的监控发现了宁强的行踪，可能去了安中巷。”

　　聂毅回道：“我们查到了疑是宁强藏身的房子的房东，马上过去，在安义路路口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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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两章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