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三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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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个人那里听到过一句话。”
“一句话？”
“一句话。”
“愿闻其详。”
“过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人类的神明，与其说是过去追上人类，倒不如说是反应迟钝的人类要拼命追赶上自己的过去才对。”
“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
“那么我来打个比方吧。”
“来吧。”
“比方说，有一个杀人鬼。”
“比方说？”
“嗯，比方说，有一个自以为是杀人鬼的杀人鬼，他确实是一个杀人鬼，但其实他又不完全是一个杀人鬼。”
“同时还是一个普通人吗？”
“不是，从来不存在双重身份这种事，会觉得自己在表世界和里世界无法同时存在的人只是单纯的笨蛋或者弱者。”
“原来如此。”
“不仅如此。”
“洗耳恭听。”
“他以为自己之所以无法在两个世界间如鱼得水，是因为自己缺少一个东西，一个活在正常的世界里所不可缺少的东西。”
“什么东西？”
“心。”
“心？”
“心。”
“一个杀人鬼居然妄想有心？”
“与其说一个杀人鬼居然妄想有心，倒不如说这个杀人鬼居然以为自己是因为没有心才成为杀人鬼的。”
“原来如此。”
“于是杀人肢解摆列整齐摆放在阳光下。”
“杀人爱好？”
“是线索。”
“线索？”
“他是在杀人，还是在做别的什么。回答这个问题的线索就在其中。”
“而你发现了关键。”
“没错。”
“关键是？”
“他不是在杀人，是在找心，只是人类的身体被肢解的话就会死。”
“他想要找到人类的心在哪里，然后……夺为己用吗？”
“正是如此。”
“真是可笑。”
“非常可笑。”
“你掌握了关键之处，于是你就掌握了这个杀人鬼的一切。”
“没错。”
“这和你说的那句话有什么关系？”
“杀人鬼之所以想要找心，是因为他发现缺少心的自己没有办法生活，他被无法生活的自己所困扰，于是想要摆脱掉这个不完整的自己。”
“也就是说，把过去修正。”
“没错，修正过去，这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
“就像你刚才做的那样。”
“稍微有点不同。”
“嗯哼？”
“我只是单纯地切断了这个联系而已，因为人类想要修正过去，不仅有过去是错误的可能性，也有过去是正确的可能性。”
“……我以为你最在乎的是另一个人。”
“从错误的角度来说，是的。”
“从正确的角度来说呢？”
“日向宁次是一切，是光是水是空气，没有他的话我会死，他就是我作为人类所不可缺少的心，因为他的存在所以我知道地狱只是地狱，而人间也不过是人间，天堂高高在上却不必去涉足。”
“可是你抛弃了他。”
“正是如此，因为囿于过去的人会被过去打败，而我讨厌被打败。”
“那么之后你要怎么活下去呢？”
“我可不是杀人鬼呀。”
“真的吗？”
“把那种弱小的愚者和我比较实在太失礼了，赤司君。”
“至少我肯定对方在这种时候会用更帅气的行为来斩断过去。”
“就让我们以他有本事斩断过去为前提好了。”
“可以。”
“做这件事，帅气不帅气是完全不重要的。”
“嗯？”
“和过去告别，这种事，从下决定的那刻起就注定了帅气不起来。”
“因为。”
“嗯，因为，真正帅气的人是不会斩断过去的，他拥有背负过去的力量。”
“例如。”
“奈良鹿丸。”
“你确定？”
“我确定，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非常确定。”
“你还没有和他说吧？”
“不用说也可以，他知道我不会回去了。”
“你确定？”
“我确定。”
“如果这是你的判断的话。”
“我的判断不只如此而已。”
“还有呢？”
“我刚才的行为非常失态，虽然事先排练过许多次，但是到头来准备好的话一句都没说，反而说了一大堆没用的废话。”
“所以？”
“所以，两年前我说过的。”
“……”
“赤司君对于我而言不是过去，所以我把选择权交给你。”
“这样啊……是想一鼓作气把该做的事都做完吗？就行动力而言值得赞赏。”
“就其他方面而言呢？”
“大概是会让我想要看着你绕着体育馆跑五十圈这种程度的愚蠢吧。”
“哎——？”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
“我可不会只看表面，你哭得有多惨样子有多丑姿态有多难看，这些全都无关紧要。”
“丑……”
“比起上一次，你进步了很多，这一点我很满意。”
“……”
“一个只能被动地做出决定和一个主动做出决定的人，当然是后者让我更中意。”
“……可是我刚才很丢脸……”
“和你没关系，是诚凛的错。”
“……我还做了那么危险的事。”
“因为你信任日向宁次一定会及时救下你，所以这不是冲动而是一针见血的战略。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不赞同你这么做，所以你以后不能这么做。”
“另一个角度？”
“另一个角度。”
“什么角度？”
“追问到底吗？”
“那算了吧。”
“呵……这可不像你啊，虽然运气不太好但是关键时刻总是很帅气的鬼泽桑。”
“嘛……毕竟在你面前早就没有帅气的样子了啦。”
“我也不希望再看到你做出任何‘帅气’的举动了。”
“遵命～赤司大人。”
缀在这对男女身后的洛山四人组眼冒圈圈。
他们在说啥？？？
都是日语为什么他们听不懂？？？
“哎？！”
鬼泽凛川突然停住了脚步。
赤司征十郎随之停下，随口问：“怎么了？刚好过来就一惊一乍的。”
“我发现了一件对于你们而言很重要的事哦！”
“什么事？”
“让我再来打个比方。”
清浅的笑意从少年眼中滑过。
赤司征十郎侧过身，看着转身面对洛山四人组的鬼泽凛川，“好吧，那你就再打个比方吧。比方说？”
“比方说一个瘫痪了十多年的短跑冠军再醒过来，他还能恢复到当年顶峰时期哪怕十分之一的水平吗？”
“不可能，就算要正常行走都要经历大量的复健。”
“正是如此！所以日向顺平完全没威胁了嘛，他剩下的杀手锏就只有宁次的无死角的白眼而已。”
“凛酱……日向顺平本人作为一个投手也是很强的哦。”实渕玲央泼冷水道。
鬼泽凛川歪了歪头，“比玲央姐还厉害吗？”
“怎么可能？”
“那不就是咯？杀手锏这种东西出现在敌人身上的时候是最糟糕的吧，特别是在没有提前防范的情况下。不过现在的话这个隐患已经没有了，即使看得到，身体跟不上，宁次绝对不会强行运动导致那具导致崩溃，所以，也就是说，”鬼泽凛川笑得十分之开心，“诚凛没有威胁了呢。”
“太武断了，不过那个无死角的白眼具体是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就是全场无死角，”鬼泽凛川侧目瞥了赤司征十郎一眼，“视线诱导根本不存在，因为全场都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没有盲点。”
好吧盲点当然有但是鬼泽凛川是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再说了说不说也没有区别。
“怎么可能？”黛千寻下意识否定。
“唔……那刚才宁次是怎么在人格转换耽搁了时间之后还瞬间跑到我面前的？这对于你们而言也是不可能的吧？”
赤司征十郎的脸色猛地阴沉了下去。
鬼泽凛川只好当作没看到，“唔……不过现在就把他们当做对手其实还是太早了。”
“等到决赛的时候吗？”实渕玲央好性子地给又惹毛赤司征十郎的鬼泽凛川递台阶。
“不是哟，”鬼泽凛川直接笑了出声，“宁次用那家伙的身体做出了超越极限的事，肌肉拉伤都算轻的了，比起这个……还能不能在赛场上看到他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呢。”
“呃……”
“你看上去很开心啊。”赤司征十郎淡淡地说。
“被当作精神病的人是我哎。”
“明明是因为他的存在让日向宁次成为不存在所以愤怒吧。”
“嘛……反正那个女教练也帮我教训他了，那巴掌声真响呀，我好像还听到有人骂他渣男哈哈哈。”
“稍微有点低劣了。”
“好吧，那我改为为他惋惜好了。真是可惜，衷心希望他能上场。”
“在他喜欢的篮球上让他绝望吗？”
“我的话没办法做到呢。”
“我可不是你用来报复的工具。”
“我可没有提出请求。”
“但是。”
“但是。”
“他本来就是洛山要登顶的障碍之一。”
“所以。”
“哲也也好日向顺平也好，他们的篮球是错误的。”
“因为正确的是洛山，且永远是洛山。”
“正解。”
两人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三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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