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三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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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泽凛川一看到那双熟悉的白色眼眸就视线模糊了，眼泪不要钱似地往下掉，以前是她想哭就哭，但现在是她不想哭却无法停止流泪。
“宁……宁次……”
要说什么呢？
“我……你回来了……”
明明排练过无数遍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逼你出来的……”
不对，不该这么说的。
“宁次……对不起，我……”
双手被握住了。
日向宁次掰开鬼泽凛川紧握的拳头，果不其然看到几个月牙伤口。
鬼泽凛川犹在道歉，终于说对不起说到日向宁次痛苦地抬起头，那双月亮似的眼眸里水光闪烁。
“不要道歉，求求你，不要再说对不起了。”
鬼泽凛川于是咬紧了下唇，看着日向宁次默默流泪。
“……一直说对不起，只会让我意识到……”
日向宁次的声音里好像含着一把刀，把话语都切割得支离破碎。
“我现在连向你道歉的资格都没有。”
“凛川。”
鬼泽凛川的眼泪流得更猛了。
两个人隔着泪水互相凝视彼此的身影，仿佛要从中找出曾经熟悉的影子。
那么那么久的凝视，仿佛要把彼此缺少的光阴都一次性补全。
诚凛众人还有奇迹的时代里的黑子哲也都要晕过去了，原来不是鬼泽凛川有妄想症是他们队长真地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人格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日向宁次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可是他不敢问。
鬼泽凛川抽噎了一会儿找回自己的声音，“身体……身体不好……我……你没回来……宁次是坏蛋……你骗我……”
日向宁次强撑起来的冷静就这样瓦解了，他颤抖着放开鬼泽凛川的手，后退了两步，随即在少女茫然继而惶恐的目光中移开视线，不敢去看少女的脸。
“为什么要来见我？你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不要再来见我了……我现在……我现在既没有可以为你擦掉眼泪的手也没有……”日向宁次又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即使连心脏都没有了，我依旧无法接受自己让你哭泣的事实……所以……”
鬼泽凛川想起日向宁次根本没有入土为安，忍者的尸体可以泄露太多情报。
日向宁次低着头，仿佛背上有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一般吃力地艰难地转身。
“凛川……拜托你……不要让我看到这样的你。所以忘……”
“宁次太狡猾了！”
鬼泽凛川用手指随意地拂去脸上的泪水，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
“宁次太狡猾了！”
“丢掉我一次还想丢掉我第二次吗？太狡猾了，我才不会给宁次第二次的机会。”
鬼泽凛川犹在流泪，可是嘴角却努力地上扬，竭力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态度出来。
“我是来还东西的！我不要宁次的心了，这种只会带来痛苦的东西我才不要，我把宁次的东西还给宁次，然后宁次也把欠我的还给我，然后……然后……”
鬼泽凛川又握紧了拳。
“然后……我就要丢掉宁次了……”
“……所以……所以……只是一小会儿就好……”
鬼泽凛川伸出手，目光绝望地落在日向宁次的背影上。
明明是日向顺平的身体，可是在她眼前的，分明是多年前那个即将前往四战的少年。
“看看我吧，宁次……求求你。”
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吧。
求求你不要一直睡下去。
日向宁次竟然明白了鬼泽凛川的意思，他猛地转过身，触及鬼泽凛川的视线时又往后缩了缩。
鬼泽凛川于是走上前，站到日向宁次面前。
“宁次，你回来了。”
良久的沉默。
日向宁次用仿佛是诀别般的语气轻声道——
“我回来了，凛川。”
鬼泽凛川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眼泪滑落，狼狈至极凄惨至极的少女缓缓站直，双手交叠在腰前，弯下腰。
“欢迎回来，宁次。”
“啊……只是看着这一幕就觉得心好痛……”情感比较敏感的实渕玲央轻声呢喃。
黛千寻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鬼泽凛川再站直的时候，已经可以笑出来了。
“因为宁次，大家……大家都生活得很好，鸣人和雏田……他们很快乐，所有人都实现了自己的梦想，生活得很幸福……小李和天天……”
“不要说他们了……”
在场的许多人都知道这个少年为什么会那么悲伤。
所有人都因为他所以幸福快乐，除了他最想让其幸福快乐的那个人。
鬼泽凛川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又沉默了片刻。
“嘛……其、其实想想，宁次也没有、没有多好啦……缺点一大堆，我应该更早一点忘掉宁次才对。”
“嗯，是这样。”日向宁次温柔地赞同了少女的话。
鬼泽凛川勉强自己笑了起来，声音是强装出的释然。
“当然啦，女朋友生气了不马上哄不说纠结了四十多分钟最后第一句话居然是‘今天天气很好’……那天下着暴风雨哎……”
日向宁次似乎也被当初的自己逗笑了。
“是吗？我都记不得了……”
“你看！怎么可以说记不得，这一点就很……稍微……稍微有一点傻……”
“嗯，我一直挺傻的。”
“也……也没有啦，下雨天也蛮好的……是、是我无心欣赏……”
围观群众内心OS：少女你倒是多坚持一会儿啊！
“我还有很多其他缺点。”
“是，还有很多很多……虽然我不知道，不过一定有很多很多……”
“我知道你在这里，都没有主动来见你。”
“没关系嘛……我知道宁次是希望我可以、可以开心地生活下去。”
“刚才看到你哭我吓到了，但还是不想出来见你。”
“你肯定吓到了嘛……我以前都没在宁次面前哭过的……而且，而且你还是出来了啊……”
“我没有完成我们的……”
“这个、这个的话，”鬼泽凛川捂着脸，肩膀微耸，“这个的话我还是……找不到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暂时……”
日向宁次仿佛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般，“因为这个理由，被凛川抛弃也是没办法的事，是我做错了，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请求原谅了……所以……所以……”
相田丽子觉得脸上有些痒，伸手一摸，摸了一手冰凉的眼泪。
“嗯……就……就这个理由吧……我……我把宁次的心还给你，然后……然后我现在不要宁次了，我以后也不要宁次了。”
“好的，我收下了，心也好，被抛弃的事也好，我全都收下了。”
鬼泽凛川喷笑出来，她放下手，又哭又笑的，连声音都听不太清楚。
“这种事不要答应得这么快啊混蛋！你要求我不要抛弃你然后我才好坚决抛弃你啊……不然我不是很丢脸吗？”
“啊……”日向宁次脸上露出了几分无措的神情，“那、那么，请……”
“算了啦……待会儿我反悔了怎么办？到时候宁次又不可能陪我反悔。”
良久的沉默。
“宁次。”
“我在。”
“我……我现在过得很好，也有新的朋友……虽然你很好但是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好的人……我会找一百个比宁次还好的人的。”
“一、一百个的话……”
“那……少一点？”
“嗯……”
“九十九个吧。”
“唉？”
“噗，那就再少一点吧。”
“……九十八个吗？”
“不……”站得比较远的人只能隐约听到少女叹息般的轻语，“比宁次还好的人，一个都找不出来。”
“……”
“下次……不对，是以后，以后我会假装看不到宁次的，看见了也不会打招呼。”
“……那我会悄悄躲着看你，即使知道你不会理我也会……会悄悄看你。”
“嗯……”
相对已无言。
那么多想说的话。
明明。
那么多想说的话。
鬼泽凛川擦掉眼泪，觉得一小会儿已经过去了。
“快回去吧，开幕式快要开始了吧？别耽搁日向顺平君的事了。”
“嗯……”
日向宁次于是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才缓缓转身离开。
少年走了没两步。
“那、那个，”鬼泽凛川的胸口明显地起伏着，“宁次！”
日向宁次停住脚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头了。
“我……从以前到现在，从现在到以后，以后的以后，直到永远，宁次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所以……宁次按自己的心意去生活就好！就算隔得再远，就算再也无法见面，我都会一直、一直祝福宁次的！”
“宁次最棒了！”
日向宁次没办法看清鬼泽凛川的面容了，他眨掉眼里的泪水，视野变得清晰，他看得到鬼泽凛川呼出的白气，看得到鬼泽凛川鬓边的碎发在风中颤抖。
“注意……注意身体啊，要经常去医院，生病的话……一定、一定要好好吃药。”
鬼泽凛川又喷笑了出来，她笑得浑身都在颤抖，最后弯着腰捂住了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哒！”
笑得满脸泪水的少女元气十足地答应了这个听上去简直像是诅咒人生病的要求。
“再见！”
永别了。
宁次。
少年也扬起了嘴角，招了招手。
“再见。”
永别了。
凛川。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三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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