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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953年12月24日星期四下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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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到了雪花纷飞的12月,再愣愣神就到了年底。
圣诞节就要到了。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做着精心准备。而高年级的学生们则又因为考试的缘故不敢在课堂上懈怠,导致一人一双熊猫眼。
邓布利多身为一校之长,出席圣诞舞会应该是义不容辞的;可惜圣诞节前夕那一天,他不但连个安稳觉都没法享受--养足精力为晚上做准备--更是得去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冒着不知名的危险、去抓一只谁都不敢想象的大宠物--凤凰。不不不,说是宠物的话就有些玷污鸟中之王的名声了,应该说是去“为人鸟之间的友谊而努力”--这听起来很光鲜的说法是爱鹰人士米思兰迪尔的大言不惭的话。其实凤凰对于他只不过是免费“疗伤药”“魔杖杖芯”的来源--莱格拉斯语。不不,刚多尔夫是会与任何种族结为朋友的人,凤凰也是他的朋友之一--吉穆利语。
校长的偷溜是不可容忍的。为此,邓布利多还低着头挨了麦格的好一顿训。在他的学生时代都没有受过这种指着鼻子批你的委屈。在严肃的猫大人面前,他连连答应一定会认真、按时--起床--噢不,是完成工作,履行身为校长的义务。他可不想在挨凤凰的啄攻之前挨上一顿猫女王的抓攻。
唉,身为一个校长,居然会有如此落魄的时候;他的校长风范何在?有时,他真想去霍格默德的猪头酒吧,感受一下被“支使”的感觉,以体力代替脑力--万圣节那次虽累,却令人很满足;有时,他真想回到冥想盆里去,重新回顾一下某人的记忆,感受一下被“爱”的感觉--想到这点就来气,对冥想盆保存记忆的质量之低来气。这么个传说中的宝物,对于记忆的保存能力应该是举世无双的,结果给他来个虎头蛇尾,越到后面越不行。比如一到(他很想认认真真看的)某些关键部分,冥想盆就开始抽筋,给他来个“花屏”,外加穿耳魔音。当然以他“当局者迷”的思考能力来说,还不能想到这是某个金毛搞的鬼。要是那些“私密”被他看到了,也就没办法给他个“惊喜”了,那多可惜!
还有一点就是,这近两个月时间内,奥洛斯都没再和他联系,让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总之,在接受完猫女王的谆谆教导之后,邓布利多终于能松口气,去为最后的“征程”做好准备。他花了些功夫来思考得到凤凰之后如何安排它的住所。在办公室内来来回回踱了几圈之后,他在落地窗前停下,抽出魔杖,凭空变出一个--硕大的鸟笼?……好吧,凤凰虽然是鸟的一种,但--这对于如此高贵的生灵而言可是绝对的侮辱。又迟疑了几秒,他挥了挥魔杖,“嘭”的一声鸟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精美的金质栖木。
“唔,还是这样不错。”他对自己点点头,又甩了下魔杖,变出了水槽和食槽。
之后,邓布利多回到卧室,脱掉现在的斗篷,换上一身有普通袍子变成的轻便的登山服。不管凤凰选择的栖息地是雪山还是火山,反正都是无法靠幻影显形简单到达的地方,一套合适的衣服是必要的--暂时先轻薄一点,省得到时候热死。而且,那里是圣域,任何魔法--准确地说是靠魔杖施展的现代魔法--都无法使用。这一点,邓布利多自己深有体会。他曾为了几根凤凰的尾巴毛而身陷“险境”,快被化身啄木鸟的凤凰群啄成个筛子,外加袍子上被烧了N个窟窿。这次他看似平凡的登山服下可是结实的皮甲,至少能顶一阵子。
人老了,不但动作缓慢,而且很容易胡思乱想,一想就没了时间概念。等到邓布利多从卧室里出来,看到办公室内噼啪作响的壁炉内赫然一张写满“怨”的脸孔时,反应了若干秒才意识到那是奥洛斯,而后才迟钝地想起自己好像拖得久了点。
“唔?”
“阿--不--思--!”每个字都咬得极重,显然好脾气的--对邓布利多一向好脾气的奥洛斯,也终于沉不住气了。
“嗯?”
“什么嗯不嗯的?你有没有看表啊?现在都下午、下午了耶!”
“哦。”依旧是气死人的单音。
“你!”奥洛斯简直像从壁炉中跳出来给他一拳,看看他嘴里能不能多蹦出一个字。
看对方一点连吃鳖的样子,邓布利多感到无比、非常、十分……的舒坦。奥洛斯让自己出了那么多次糗,不趁他离开之前小小报复下,还真咽不下这口气。他不清楚自己为何在奥洛斯面前就总是很开心,愿意跟他开点小玩笑什么的,难道说自己的心理年龄还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老?那为何从别人那里无法感受到同等的欢愉?(某:阿不你真是迟钝啊迟钝。盖勒:这是我才有权说的词!谁批准你使用了?某飞奔:白眼狼你不感谢我反倒说我的不是了啊啊啊)
邓布利多终于“施恩”般开口道:“你应该体谅我这个--老头,这么凶干嘛?真是的年轻人就是这么性急……你现在在哪?我立刻就去。”
奥洛斯极为无奈地回答:“米思兰迪尔的家。他还有个东西要交给你,你赶快用飞路粉过来。”见邓布利多点点头,与消失之前补了一句:“衣服不错,就是……”太薄了。可惜这最为关键的后半句、也是奥洛斯前来的目的之一没有传达到。
邓布利多也不去琢磨他说了什么,揣好魔杖,从秘鲁上方吊着的小口袋里抓了一把飞路粉投进火焰中,然后径直走入壁炉,转眼被鲜绿色的火舌吞没。
……
“啊~~这里的空气真是超好的,伦敦根本就不能比啊,很适合在假期来旅行呢。你说是不是阿不思?”欢快的声音来自于穿得严严实实的奥洛斯。
他们现在位于瑞士的被白雪覆盖的少女峰的半山腰。夕阳的余晖给它披上了灿烂的橙红色外衣,在东方深蓝色天空的陪衬下显得格外高贵而神秘。两人是靠门钥匙到达的,而且由于时间太急--主要是奥洛斯顾及到邓布利多的年纪--还没有告诉他这是哪儿。不过这还不是关键。
“阿--嚏!你可以闭嘴了,小人。”薄而通透性强的登山服在刺骨寒风下形同虚设。冷得浑身发抖的邓布利多使劲把临出发前米思兰迪尔不怀好意地坏笑着给他披上的黑色长袍裹得更紧些,手冷得都不敢抽出魔杖给它变得暖和些。还记得米思兰迪尔当时说“给你这件免得你迷路了奥洛斯找不到你”。该死的他当时只当他是在嘲讽自己,却压根没想到要是座黑乎乎的火山的话怎可能给他一见黑袍!啊啊这一定是这两个人故意、有意、蓄意的小人行为!
“啊?”奥洛斯不解地张大了嘴,不知他何出此言。可在邓布利多的眼里,他的表情就成了诡异被识破后的震惊。他很快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被误会了,道,“我要是小人,就不必这么做了。”他抽出自己的魔杖,朝邓布利多一点--一道光芒从杖尖射出,在邓布利多周围绕了几圈,立刻让他感到冷风被加厚的衣服阻隔在外。
但邓布利多没有向他道谢。“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哼。”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吵。既然你已经能活动了,那我们就赶紧登山吧!时间不等人的!还有注意那枚戒指别丢了。”奥洛斯以长者的姿态提醒道。
“还用你说。”邓布利多仍很别扭地回了一句。他自然知道米思兰迪尔交给自己的这枚火之戒“大纳亚”的重要性。它可是与凤凰缔结契约的重要媒介。
“嗯,那我们走吧。”奥洛斯率先朝山顶攀登,右手握着一根变出的登山杖。
邓布利多也学着他的样,变出一根木棍来辅助登山,顺便扭头看了眼夕阳顾及一下距离落山还有多少时间;也因此,看到了远方一座宁静的小镇。他忽然有了异样的感觉,问道:“奥洛斯,等一下,那座小镇叫什么名字?”他凝视着它,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他清楚自己从未来过这里。
奥洛斯僵了一下,缓缓转身,也眺望着小镇,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格林德沃。”
声音虽轻,却很清晰,足以让邓布利多一震。
“那这座山?”
“瑞士的少女峰。”
居然--不,果然!果然他会有那种感觉。是那如魔咒般的姓氏所带来的啊!他本以为早已不会再与这个名字车上任何可能的关系,却未曾想过“藕断丝连”。
“怎么?又想起你打败的那位黑巫师啦?”调笑之下是难隐的苦涩以及些许的欢欣,但邓布利多完全没有觉察。
邓布利多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反而说:“下山后,我们去看看吧。”
出乎意料的是,奥洛斯这一次很干脆的拒绝了他,“不行。”
“什么?”
“要去--你一个人去。恕我无法奉陪。”
“啊?为什么?”
“……”
邓布利多的问题也落了个空。奥洛斯不再理他,自顾自继续往上爬。
……
大约攀登了三百余米,某年长者吃不消了。他喘着粗气,几乎全身重量都撑在手杖上,就连厚度刚刚好的衣服,如今也因为浸了汗水而显得格外沉重。
“呼哧--呼哧--奥、洛斯,还有多高啊?”
“快乐,马上就要穿越‘屏障’了。”
“那你给我、给我慢点!午夜前肯定能到、不就成了?”
“哦,但你知道‘屏障’--”
“晓得,屏气凝神就可以了。”邓布利多疲倦至极,脾气也有些不大好。现在太阳已经落山,大纳亚发出的光线虽不弱,但也仅能照亮5米之内的事物。魔杖又不能用--真是狼狈!
“唉,那你可要小心。”奥洛斯叹口气,停下步子,等着邓布利多与他齐高时扶着他的左臂,帮他一起向上。邓布利多倒也领情,默认他的行为。
忽然,邓布利多感到了一种巨大的精神压力;曾经经历过的他自然知道这是有百米厚的“屏障”,也因此有些盲目自信。但身体上的疲倦远超他的想象,根本不容他有凝神的机会,眼前一黑便直挺挺的超前扑去。失去意识前,隐约听到了一声焦急的呼唤:“阿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