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米糟

25、现身

　　“福掌柜，您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顺掌柜，哪有什么苦衷啊，只是觉得，公子小姐面相都是大富大贵之人，顶楼已经很久没人去了，也未曾洒扫，若不洒扫个三天三夜，恐怕难以入眠啊。”
　　“他们年轻人的想法，便是如此奇怪，好好干净屋子不住，偏偏要住布满灰尘的屋子。不过您就由着他们吧，吃累的也不是我们。”
　　阿顺面带微笑，那位福掌柜看到恩人之子，似有些不好意思。
　　拿了盏灯，笑到:“来，我带你们上去。”
　　那楼梯吱嘎吱嘎，看样子，说很少有人上去也是事实。这个楼梯总给人随时坍塌的危险。”
　　那福掌柜不停地嘴里碎叨着抱歉，提着油灯，带他们到了三楼，走在前面，拿着钥匙，正要开门却被颂华拦住了。
　　“年轻人，怎么了？”
　　“这只是三楼对吧。”
　　“是啊，三楼，这里看风景可是极好的。”
　　“那楼上是否还有房间。”
　　“呃...”福掌柜看了一眼阿顺，咬着嘴唇，“有的，不过实在是惭愧，实在太为破旧...”
　　“麻烦您继续带路。”福掌柜又是一愣，颂华将油灯抢了过来，走在前方，又笑，“不如，我带路。”
　　福掌柜从颂华手中要那灯，走在前方，
　　到了三楼，三楼的孤寂可以说是二楼一楼所不能及的，在一个普普通通的门前，福掌柜突然加快着脚步，一改往日随性的样子。
　　“我看这一间不错。”颂华挑了挑眉毛。
　　那福掌柜脸色很是难看，继续超前走，眼看着颂华正好推门，只好又轻手轻脚的拉了拉阿顺。
　　阿顺走向颂华，轻声道:“主人，他有话跟您说。”
　　颂华出乎意料的将手伸回来。
　　福掌柜打开另间屋子的门，弯了弯腰，伸出一只手，指向那门。
　　颂华挽着瞬英，规规矩矩的进去了。
　　“公子，大爷，不，祖宗...求求你，可别去打扰那姑奶奶。”
　　“掌柜，你这什么意思，我们只是想挑一间好房间而已。”
　　“顺掌柜，求您了，您与我有恩，我也真的是想好好伺候您这两位朋友的。”
　　阿顺很是为难道:“你这是做什么。”
　　“那姑奶奶，啊呸，那位啊，是我先前一位老友的夫人。我老友犯了事，结果被打死了，她不知为何，放着好好的家里不住，偏偏到我这来。”
　　“这有何稀奇的，她住便住。她住她的，我们住我们的。”瞬英插道。
　　“当然不是如此。哎，顺掌柜，您也知道，我承蒙您父亲大恩，不然，还哪有永福客栈呢。但这么多年，生意一直未见好，也真是惭愧。”
　　“的的确确的，我也是做生意的，你这儿的地段的确没有选好。”阿顺道。
　　“但我这人生来倔强，我父亲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永福的门槛能被人踏破，我能够扬眉吐气，为他争光。但是。这里已经入不敷出了，又何来争光一说。我本打算，将这楼卖掉，重新选一块好地方。谁知我那朋友的夫人来了，说要长住。”
　　“所以，你就继续经营着了吗？”颂华道。
　　“主要她给了我一笔钱，很大一笔钱。可以让这客栈开下去。她说，只要我想，她可以把她所有的钱都给我，只是有个要求，便是，她不能让任何人搅扰她，于是，即使有人来打听她，也不要说。我自然是愿意的了，而后，每过一段时间，她都会给我钱。所以，我得听她的吩咐，如果她不高兴了，要走了，这楼就不是我的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何，她要躲着别人。”颂华拨弄着袖口。
　　“是啊，是觉得奇怪，所以我四处打听，也常常看布告，她也并非什么通缉犯，我便觉得，也给老友一份人情，让她住着。或许，她是因为丈夫死了，十分难过，不过她一住那么多年，我是未想到的。”
　　“掌柜，那她平日里可出门？膳食又怎么解决。”
　　“我都安排人给她送去，她不出门，永远呆在里面，除了那黄丫头会进去，为她拿些换洗衣物，其他人，她一概不见的。话说回来我也好久没见见她了。”
　　“不知你那老友，又是谁，怎么会被人打死。”
　　“不说了不说了，这都是旧事，提起难过的很，公子见谅。”
　　“理解。”
　　“所以，公子想要与小姐赏月看花的话，不如就住楼下吧。如今您也知道我的难处了，可否考虑呢。”
　　“好。”瞬英答。
　　瞬英觉得，如此为难着掌柜实在不太好，反正既然那女人多半就在此，反正跑不了。
　　“还是小姐爽快，那，我们再下去看看。”
　　阿顺给颂华刷了个眼神，颂华只是点点头，便一同转去楼下了。
　　“不知，三位要几间房。”
　　“两间。”
　　那掌柜灰心笑了笑。
　　瞬英暗暗道，明明可以开三间，又不是没钱，真抠。
　　等付完账，她一脚踩进屋内，说了句：“我乏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正要关门，却被颂华拉住了。
　　“我还没进去呢。”
　　“你进来做什么？”
　　“睡觉啊？”
　　这样瞬英总算明白了，原来不是他与阿顺一同睡，是与自己一间啊。
　　她又试着想将门关着，却发现，在颂华手里，自己的那点力气，完全不能让门有丝毫的变化。
　　真是奇怪，这个人，站着都有些歪歪的，毫无血色，眼睛也没有灵性。任何人，都会觉得，他一定有什么顽疾，命不久矣。可这力气却是那么大，难道真的是自己力气小？
　　这么一开小差，颂华却已经进去了，她想进屋把颂华拉起来，只听颂华淡淡一句:“关门。”
　　“你什么意思啊。”瞬英见他已懒懒散散的脱掉外衣，躺在床上，两眼冒火，眼睛鼻子都快拧作一处了。
　　“哟，出宫未见几日脾气到又回来了。”
　　瞬英想要找阿顺要些银子，多开一间房。
　　颂华，一笑:“不用问了，阿顺没有我的指令，不会帮别人做事的。”
　　她此时恨不得把屋内的桌椅板凳，瓷瓶木器都摔他脸上。
　　“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出了宫你还是奴婢，有什么资格跟我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