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能否借步说话》杏仁瓦片

19、18

　　红豆逃离观影阁后，马上躲回自己的沐月楼，接着命所有丫环都退下，就连茴香、荳蔻都被吩咐没有她的传唤，不能入内，接着布下结界后，一把就將还在架上吃优哉游哉吃着坚果的汤圆給抓过来。

　　「臭红豆，那么用力抓我做什么，小心我告妳虐待动物。」汤圆一振翅膀，飞到不远处的矮柜上，藉此逃开红豆的双掌，气呼呼道。

　　「我刚刚把我的粉红小簿子给凤皇看了。」

　　「……」汤圆瞪大了牠的豆豆眼，用翅膀掏掏耳朵，「妳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楚。」

　　刚刚是牠听错了吧？对，一定是牠听错了，不然牠怎么会听到红豆说她把她的姻缘粉红小簿子拿给他们以外的第三者看呢？

　　姻缘簿就像生死簿一样，不是想给谁看就能给谁看的东西，这可是最基本的常识，红豆再怎么样也不会犯下这种错误，是不？

　　红豆摇摇头，戳破汤圆的希望，「你没听错，我真的把簿子翻给凤皇看了」。

　　「……」亲爱的月老星君，我错了，我不该因为贪玩而答应下凡协助红豆参与试炼，我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吗？汤圆心理默默流下两行泪。

　　看到汤圆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红豆懦懦道：「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吗，谁叫我提了那么多次，凤皇都不愿意留下乌雅，就连我多次找借口找凤皇一起准备饕餮宴，凤皇也都一口就拒绝……」

　　「但这也不代表妳就可以把妳的姻缘粉红小簿子给凤皇看啊！」讲到最后，汤圆几乎是用吼了。

　　红豆闻言忍不住瑟栗了一下，「所以我这不就是回来跟你商量怎么处理了嘛，而且，月爷爷当初也只说不可以用术力直接完成任务，还只说不能让凡人发现她们的真实身分，但也没说她不可以将小簿子给人看啊。而且簿子最早时就记载了，凤皇和乌雅是郎无情、妹无……」最后一个「意」字消失在汤圆的瞪视中。

　　呜呜，汤圆好凶，回天庭后她一定要跟月爷爷告状！

　　看着这样的红豆，汤圆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抹了把脸，汤圆要红豆把事情从头说一遍给牠听。

　　红豆期期艾艾的事情说说一遍后，汤圆不发一语，低头沉思。红豆也不敢开口打扰汤圆，只能在一旁焦急等待汤圆开口。

　　许久──

　　「妳确定只让凤皇看了关于祂自己的那部分？」

　　红豆点头，「我还有把那句『郎无情、妹无意』给隐藏起来。」

　　汤圆重重叹了口气，摆了摆翅膀，「算了，看了就看了，我们还是想想之后要怎么办吧。」

　　事实已然既定，继续纠结已发生的事情也于事无补，还是想想未来怎么补救比较实际。

　　「未来？未来不就是让乌雅待在凤皇身边，让他们在朝夕相处下，日久生情吗？」

　　俗话说得好，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日久总会生情。

　　「如果这件事情那么简单就能成功的话，妳以为凤皇会孤身数千年，然后让祂的姻缘成就与否成为妳的试炼题目？凤皇是谁？祂可是与龙平起平坐的百鸟之王，千年来最不缺的就是各类天仙、天女的示好，如果日久生情这招有用的话，凤皇早就大婚迎娶凤后了。」汤圆冷哼了哼。

　　红豆这丫头，有时小算盘打得比谁都精，偏偏该精明时却比谁都还笨。

　　「不然还能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天天带着乌雅去凤皇跟前晃吧？每次我过去，凤皇不是不在，不然就是自顾自看做祂的事，放任我一人自言自语，然后乌雅就呆呆站在我身后，两人看都没看对方一眼。与其继续这样，还不如把话摊开来说，也好过继续大家这样干耗着。」

　　「那么凤皇知道乌雅就是祂的命定姻缘后，反应如何？。」汤圆问。

　　「不知道。」红豆老实回答，「凤皇看到簿子后就沉默不语，我便吩咐乌雅以后好好伺候凤皇后，我就回来了。」

　　「……妳就不怕凤皇一气之下，灭了乌雅？」别说乌雅还未觉醒，就算乌雅已经觉醒好了，在百鸟之王面前，小小的乌鸦精，什么都不是。

　　「不至于吧，凤皇个性虽傲娇，却也富含仁、义、礼、智、信等五德，应当不至于这样就为难乌雅。」红豆偏头想了想。

　　所以，凤皇应当不会为难乌雅吧………

　　才怪！

　　翌日，红豆又像往常一样，与上官无咎一同用完早膳，上官无咎进书房开始处理公事后，就带着茴香和荳蔻往观影阁去。

　　按惯例，茴香和荳蔻在凤皇房门外候着，仅红豆一人自己进去，

　　结果红豆一踏进凤皇房里，入眼就看到房内只有元二和乌雅两人。元二面无表情的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黄铜镜冷冷瞪着她，而乌雅则是捧着一盘首饰，一脸无辜的站在元二身旁，看样子似乎是在等着元二挑选首饰。

　　「看不出来妳胆子还真不小，今天还敢出现。」元二推开乌雅手中的首饰盘，自梳妆镜前起身，怪声怪气道。

　　想到昨天红豆就这样把乌雅丢在祂这，还要祂这堂堂的凤皇帮一只小乌鸦精觉醒，以及乌雅觉醒后的反应，凤皇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您客气了，千万别这样说，您这样，小的担当不起。」红豆打着哈哈。

　　凤皇狠狠瞪了红豆一眼。只可惜凤皇的单凤眼太有吸引力了，有吸引力到红豆完全忽略了那里面的怒气，只想赞叹难怪有那么多天女想嫁予凤皇为后。如果她定力再差些，说不定也会迷上凤皇。

　　红豆微侧头，看向凤皇身后的乌雅，惊喜的发现乌雅居然觉醒了。不过一晚，乌雅就觉醒了，看来，把乌雅留在凤皇身边果然是正确的！

　　发现红豆正看着自己，乌雅微笑向红豆行个礼，如同红豆已经发现她的觉醒，她也发现红豆的真身其实是月老星君身旁的随侍小童。

　　「别看了，她的觉醒是我弄得。」凤皇没好气地走到桌边坐下，想替自己倒杯茶，倒出来后却发现只是一般的开水，原本自昨日下午就不甚佳的脾气更是暴躁，劈头就是对乌雅的斥责──

　　「乌雅，妳没发现茶壶装得不是茶，而是水吗？难道妳就是这样伺候我的？」

　　听到凤皇的话，乌雅好脾气的眨眨眼，软言答道：「早上是您吩咐今日不喝茶，要喝水，乌雅只是照办。还是您现在改变主意，改要喝茶了？如果您要喝茶，乌雅现在就去泡。」说完，一副「没关系，您怎么说，我怎么办」的乖巧模样，立在一旁等着。

　　闻言，凤皇一噎。

　　自打祂出生以來，千年来哪只雌性不是追着祂跑，处处讨好、千依百顺，只为求得祂的青睐，纵使是王母娘娘，对祂也是爱护有加，只有她，这只黑不拉基的小小乌鸦精。

　　昨日祂以真身和术力让她觉醒后，这只小小乌鸦精不对祂俯首称臣、感恩载道就罢了――毕竟没有祂的帮忙，天知道她还要经过几年才会觉醒――居然然还端着一副无辜样，处处与祂做对。

　　祂问她是否知道祂是谁，她就反问祂：「你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吗，好可怜。」

　　祂问她是否知道两人之间的姻缘，祂都还没嫌弃她，她倒是先开口了：「对不起，你太白太帅太花俏了，不是我的菜，很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我无法接受你的感情。」

　　说完，还一脸抱歉的看着祂，一副她是真的很抱歉的模样，让祂气得差点就想掐死她，要不是自己还有一丝理智，提醒自己，祂是百鸟之王，要仁慈、要仁慈、要仁慈，不然祂真的就差哪的一点就要动动手指，让她连元神都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

　　不想还好，越想越生气，想到昨晚的对话，凤皇就觉得昨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蹭的开始冒出头。

　　看到凤皇的表情越来越扭曲，红豆连忙朝乌雅施了个眼色，要她赶快下去替凤皇泡茶。

　　凤皇话中浓浓的嘲讽，愣是傻子都听得出来，如果刚才只是怀疑，那么红豆现在可以肯定，凤皇是真的故意在找乌雅的麻烦了。

　　乌雅不知是故意装作不知，还是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耸耸肩，将茶壶又放回桌上后，又退回站到凤皇身边，心思又开始神游去了。

　　他们这样，真的有可能日久生情吗？想到粉红姻缘小簿子上对这段姻缘的注记，红豆就忍不住想叹气。

　　没关系，先贤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为了早日完成试炼，回到天庭，她再怎么样也会努力撮合凤皇和乌雅的。

　　红豆，加油、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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