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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难相述,纵悔不当初 ...

  •   天光大亮。
      两个人都醒了。
      却执拗着不愿意先起。

      昨夜……实在是太尴尬了。
      展昭面朝里,一只手扶上额头。
      堂堂南侠,竟然喝醉了,还得理不饶人。

      另一边,白玉堂更是心事重重。
      不知道猫儿还在不在生气,他该怎么道歉比较好呢?

      几个时辰僵硬地过去了,不知是谁的肚子率先响起了警铃。
      两位大侠“腾”地坐起,面面相觑,半晌展昭终是先开了口,“你的肚子——”
      “爷才没肚子饿!”白玉堂争辩道。
      展昭看向白玉堂心虚的双眼,促狭地笑了,“还是先去吃饭吧。”

      空气中的诡异气氛,消失殆尽。
      两人心情愉悦地下楼,觅食去了。

      掌柜瞧见两人下来,递过了一张纸条。
      字迹清秀,是颜兄所留。
      “金兄,余兄,在下有要事,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白玉堂收了纸条,看一眼展昭,正巧对上了展昭的双眼。
      昨晚的事情再次被想起,白玉堂尴尬的打开扇子,猛扇了几下,“猫儿,这天气有点热啊。”
      展昭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镇定道,“玉堂说的是,咱们还是快点启程吧。”

      昨夜那场瓢泼大雨后,天空中便安上了一座浅浅的彩虹桥,清微淡远。
      伴着云霞,彩虹桥弯弯软软的轮廓就像是邻家少女上扬的嘴角,让人看了,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笑起来。
      心情舒畅了,脚下的步子,自然也轻盈起来。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赏赏沿路美景,偶尔行侠仗义,终于在几日之后,慢悠悠的到了开封附近的一个小县,“祥符县。”
      路上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两人决定不作停留,争取在傍晚时分到达开封府。

      疾步过了那双星桥,就见那县衙门口,热闹非凡。
      远远看见几个捕头押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往衙门里推。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居民们纷纷往那人身上扔菜叶,边扔边骂,“就是他!杀了那柳家的小姐!”

      展昭看看白玉堂,白玉堂正巧也看着他。
      四目相对,展昭开口,“觉不觉得,那个书生有些眼熟?”
      白玉堂点头,“可不就是颜兄么。”
      “我瞧他眉目端正,绝非败类,怎么会杀人?”展昭皱了皱眉,颇有些不解。
      “猫儿,你这会儿怎么不醋了?”白玉堂伸手搭上展昭的肩,打趣道。
      “你别没正没经的。”展昭一把拍开白玉堂的手,指指颜查散,“我觉得这事情有猫腻,咱们绕到后面去看看。”
      “正有此意!”
      说罢,白玉堂闪身跳上了旁边的屋檐,一路窜到了那县衙的房顶上,朝展昭招招手。
      展昭足尖点地,却是不用借力,径直飞上了房顶,无声无息地落到了白玉堂身边。
      “猫儿,好身手!”白玉堂由衷赞叹道。
      “彼此彼此。”

      大堂上。

      颜查散端端正正地跪着,丝毫不乱分寸。
      县令不是个糊涂的,见他长相,就知他必然不是那行凶之人。
      可无奈的是,这名书生死咬着罪行不放,将一切供认不讳,让他无计可施。
      县令没招了,定了行刑日,将颜查散打入了大牢。

      屋檐上,完完整整听完审案过程的两人,云里雾里。
      从房檐上纵身跳下,展昭拍拍尘土,道,“颜兄明明就是个儒雅书生,怎么可能下得了这般狠手?”
      “他也不像是会瞎认罪的人。”白玉堂耸耸肩道,“此事不简单啊。”
      两人边走边聊着,讨论了半天也没能弄清楚,为何颜查散会认下这番罪行。
      “猫儿,我想有个人能解答我们的疑惑!”白玉堂猛地想起一个人,激动地狠狠拍了拍展昭的肩。
      “雨墨!”展昭被这么一拍,也想起来了,“这孩子也是个聪明的主,对颜兄又算得上是真情实意,此刻必然在——”
      “大牢!”白玉堂二话不说,拉起他就在街上狂奔起来。

      祥符县,大牢。

      雨墨将怀中仅剩的一锭银子递给那牢头,犹豫着走到了关押颜生的牢房里。

      闻听得细碎的脚步声,颜查散抬起眼来,惊讶万分,“雨墨?你怎地在此?”
      雨墨见着颜相公双手双脚都被镣铐束缚,不过半日的功夫,形容都枯瘦了几分,顿时心疼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颜生却是一脸云淡风轻,笑了笑,抬手伸出那牢房的栅栏,摸摸雨墨的头,擦净了他的眼泪。
      “我瞧着相公在里头受苦,心里难受。”雨墨哽咽道。

      两人没说几句体己话,就见那牢头溜溜达达进来,贼眉贼眼着瞅瞅雨墨,招呼他出去,
      “小伙子,时辰到了。”
      雨墨跟着牢头走出老远,想着相公应是听不到了,才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道,“烦请牢头通融通融,容我在此多待上几时,伺候完相公用膳再走。”
      牢头一双鼠眼轻蔑地扫过那锭银子,道,“若人人都像你这般打官司,我们早就饿死了。”
      雨墨急了,“我们相公是含冤的,望大叔帮帮忙。”
      “我说小伙子,你家相公就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么?让他帮帮忙不就好了。”
      雨墨一听,登时泪流满面,“哪来的什么亲戚,好不容易来投个亲,却成了相公的对头。我家相公又是实诚人,哪会做的这些事情。还是恳请大叔帮帮忙吧!”
      牢头听了,脸色顿时晴转多云,不耐烦,挥挥手道,“既是如此,你今儿就出去,不允许再呆了!”

      “我看谁不允许谁呆呢!”一柄宽背厚刃“蹭”地一声刮过那牢头的耳畔,牢牢钉在他身后的墙上。
      牢头慌忙捂着耳朵,抬头,正要怒骂,却惊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展、展大人。”
      “刚才不是还横得很嘛,怎么现在半点脾气都没了。”白玉堂从展昭身后溜达上来,漫不经心地打开扇子,猛扇了两下,道,“我说猫儿,这天可真热啊!”
      雨墨抬眼看去,就见是前几日巧遇了三回的那两人,心道,“这可真是怪了,明明那日这个叫‘金懋叔’的大哥喊他余茂,怎么这会儿这牢头却喊他展大人呢。”他又瞧见了那名叫“金懋叔”的人所持的扇面上,大大的“白玉堂”,更是纳闷。
      白玉堂见他整个人魂游天外,好笑地走过来搭上他的肩,“聪明小子,在想些什么呢?”
      雨墨回过神来,却将心底的疑惑藏得干干净净,转而哭道,“金相公,你快帮帮我家相公吧!”
      “你家相公在哪里?”展昭走上前来道。
      “颜相公在里头的单间!”不容雨墨回答,牢头就抢过了话头,“都是小人们在伺候的!”
      说罢,毕恭毕敬地往旁边站了站,给他们带起路来。

      跟着指引一路走道关押颜生的小单间,见颜生蓬头垢面,形容枯槁,手脚都用刑具拘着,不似前几日的光彩,白玉堂怒声道,“你们就是这般伺候的?”
      “这位爷说的是!”贾牢头虽然不知白玉堂是何人,但碍着展昭的面子,却仍是点头哈腰的,“我这就给他拆了那锁具。”
      “雨墨。”展昭留了白玉堂和颜查散叙旧,示意雨墨跟着他出来,“你来一下。”
      事到此,雨墨心中虽有疑问,还是跟着展昭出来了。

      出了牢门,展昭道,“你将所有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大人,我家相公,是被冤枉的。”一想到颜生受的苦,话未说完,雨墨就忍不住哭了。
      “你别急,若有冤屈,你可随我上开封禀告包大人,他自会替颜兄伸冤。”展昭好言宽慰道。
      大抵是包青天的名号如雷贯耳,雨墨点点头,硬生生止住了眼泪,将一切缓缓道来。
      颜查散自幼便与柳家小姐柳金蝉订了婚约。
      上回告别后,颜生便来了祥符县柳家,想着借宿几日,一来是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秋试,二来,是想要将那亲事做一个尘埃落定。
      可惜那柳洪却因为颜查散家道中落,而不受待见。
      再加上续娶的冯氏整日在耳边吹风,致使他怎么看这个女婿怎么不顺眼。
      冯氏一心想着让自己的外甥冯君衡能攀上柳金蝉这枚凤凰,便向柳洪打包票,冷落那颜生几日,自己自有办法让他退婚。
      不料这事让那金蝉小姐的乳母田氏听见了,赶忙来通知小姐。
      柳金蝉同田氏和丫鬟绣红一合计,准备偷偷将自己的私蓄赠与颜查散,好让他另寻他处准备考试,免得着了父母的道。
      可谁知绣红送了纸条,约定了日期到那内角门,却惨死当场,小姐准备的私蓄均不翼而飞。
      现场只留有颜生的扇子一枚以及字贴一张。
      颜生可以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谁知颜生压根不在乎这件事情,反而将所有的罪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知相公意,但这事与他何干?他犯不着为此搭上性命啊!”雨墨哭着说道

      这可真是难办了,展昭在开封府这么多年,见多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还是头一遭听说有人明明没犯事,却为了姑娘家的名声把所有的罪全部揽下的。
      是该说颜兄大义,还是该说他迂腐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八个字怎么这么难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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