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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同归去,天许晓风青 ...

  •   五月,端的是春意正浓,微风和煦。
      一整座陷空岛皆是鸟语花香,云淡风轻。
      美景当前,却该离开了,不免让人有些遗憾。

      两个月的假期,即将到了。
      展昭万般无奈地收拾完行李,准备启程,后面还跟着白五爷。
      自那日丁府确定心意开始,两人一直都过着蜜里调油的生活。
      即使这回去的路上,也浓情蜜意得紧。

      这么一路不紧不慢的,终于到了一处小镇。
      寻了个店家坐下,折腾了老半天,才点上了菜。
      望着那店小二奴颜婢膝的身影,白玉堂摇摇头,“这店小二,当真是会见风使舵。”

      酒菜好不容易上齐了,两人正吃着呢,就见门外走来一主一仆。
      主的那位虽着一身普通衣裳,却难掩其英俊容貌,以及那一身扑面而来的书卷气息。
      仆的那边也是一副聪明伶俐的模样,不紧不慢的跟在主子的身后。
      白玉堂放下筷子,盯着那两人看了许久,最终断言,“此人将来必有出息。”
      “玉堂什么时候也有一双慧眼了?”展昭随口打趣着,眯起眼睛望向门口的那位仁兄。
      来者不善啊。

      小儿最是眼尖,媚笑着走到那两人身边,恭恭敬敬道,“二位爷,打尖还是住店呐?”
      “有单间厢房没有,或有耳房也使得。”
      “二位,咱们这儿没有厢房,也没有耳房,倒是有三间上房,裱糊干净,宽敞明亮,二位不妨考虑一下?”
      “我们爷俩没有多的行李,不住上房。”
      “那这样,上房三间,两明一暗,你们二位住那暗房,就只收你们一间的房钱,如何?”
      “行是行的。但是咱们丑话说在前,只给一间的房钱。”
      店小二连连点头,将那一主一仆引了去。

      “这店小二诈这主仆二人呢,等两人住进去了,必然是要收钱的。”
      “谁知道呢,也许人家店小二也是好心呢?”
      “猫儿,这你就不懂了,无奸不商啊!”
      展昭横了一眼白玉堂,默不作声地继续倒酒。

      说话间,那店小二从那上房里出来了,冲着楼下的伙计道,“来个油灯。”
      “嚯?今天怎么不取烛灯了?”伙计大声嚷嚷道。
      “嗨,你有所不知,我今天算是栽了大跟头了。”那店小二走下楼梯来,凑到伙计跟前,小声嘀咕道,“我看啊,刚才那人八成是真穷,连个烛灯都点不起。早知道就不让他进来了。”

      白玉堂仔细全听了进去,戳了戳展昭,道,“看了吧,我就说这店小二,没安好心。”
      展昭却是只顾自己喝着酒,没搭理他。

      那店小二在楼下同伙计闲聊了老半天,才取了油灯,慢吞吞地上去了。
      没过多久,又气呼呼地跑了下来,“哎呀,这两人太穷了,你猜他们要啥?”
      “烩锅炸和饭,哈哈哈哈。让他们等去吧,我才懒得伺候呢。”
      说完,那店小二溜达到门外去招呼新一批的客人去了。

      “真是势利眼 ,猫儿,我敢打赌,咱们今晚,也要被这店小二讹个一干二净了。”
      展昭“啪”地一声将就被扔到桌上。
      “你赌你的,展某懒得奉陪。”
      说完,就上楼,进了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门。

      “猫儿!你鱼还没吃完呢!”
      桌上完好的鱼还瞪着未瞑目的眼睛,白玉堂独自一人坐着,颇有些郁闷。
      这猫突然是怎么了呢?

      过了半天,那猫都没出来,隔壁间那主仆却是轮番出来了好几次。
      每回都是出来催那烩锅炸,但店小二只顾应着快了快了,却从不见他真的去催过。

      白玉堂看着这场面,不知为何心里突地烦躁起来,感觉浑身不适。
      这店小二看人家衣着寒酸,就不搭理人,着实气人。
      看五爷不好好教训你。

      “小二!”
      “哎哟,来了。”店小二满面堆笑的跑了过来,“这位爷,还要点什么?”
      “倒是没有要什么,只是楼上那位住暗房的,似乎菜催了很久都没上,我这边,着实有点看不下去呀。”
      “哎哟爷,您可别瞎说,这实在是厨房忙得很,才冷落了他,我这就要去给那位爷赔不是呢。”店小二只道白玉堂是个金主,哪敢得罪,转身就要去厨房。
      “且慢——”白玉堂随手拎过那店小二的后脖颈,宛如拎小鸡一般拎起来,“爷爷还没说你能走呢,你溜什么?”
      “怎么,就你这小破地方,还敢得罪人了?”
      “爷爷一桌晚宴是钱,他一碟小菜就不是钱了?人给你钱,是赏你脸,你不给人家好好安置房子,弄出间暗房作甚?人家能忍,爷爷我可不能忍。”
      “是人家硬要住的呀,我说我这儿没有厢房,难道给他现盖一座吗?”
      “我不管你们怎么办事,总之,爷爷看不下去,你自己处理妥当了,再来同爷爷说。”
      “是,是。”

      白玉堂欺负完了店小二,顿觉身心舒畅,狠狠吃了一顿后,还不忘送些酒菜上去给那只莫名其妙生气的猫。
      吃饱喝足以后,白玉堂溜溜达达的上楼,正要回屋寻展昭呢,却被隔壁间的那对主仆给拦住了。
      “听说是这位兄台帮了我主仆二人,我让那小二送了点酒来,想请兄台喝上一杯,道道谢。”
      那主人家落落大方,倒是让白玉堂没法拒绝,只好收回了开门的手,点了点头。

      两人一同进了屋内,就在那明间坐下,那主人起了一酒,问道,“敢问尊兄贵姓?”
      白玉堂眼珠儿一转,道,“吾名金懋叔。”
      “原来是金兄,我先敬你一杯。”那人只顾倒酒,却是完全没起疑心。
      白玉堂接了酒,一饮而尽道,“还没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颜查散。”颜生说完,又举一杯,指指身边那位,道,“这是随我一起入京的书童,名唤雨墨。”
      “进门时就看颜兄一表人才,如今看来,果真是进京赶考的么。”
      “哪儿的话,我这一身金银,还都是从别人家借的,此去也不知是否能中及第。惭愧惭愧。”
      “我瞧颜兄你气度不凡,一定能高中状元的。”
      “那都要承蒙金兄吉言。”
      ……
      知己初逢,话多,酒也就多了。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一喝就是三更半夜。
      白玉堂这才瞧见窗外月色已深,顿觉黑云压上了心头。
      酒逢知己千杯少,忘记家里那只猫。
      完蛋了。

      “颜兄,天色不早了,吾还是先回了。”白玉堂赶忙抛下了酒杯,也不等颜生回话,溜溜达达跑回隔壁,寻那御猫儿去了。

      进了房门,只见灯早已灭,满室寂静。
      “猫儿?”
      轻唤一声,却是无人应答。
      怕是已经睡了,也罢,只好明早上起来再做解释。
      白玉堂轻手轻脚的洗漱、上床,撩开被子,便要躺下。

      “玉堂终于舍得回来了啊。”
      那厢突然响起了人声,把白玉堂吓了一跳。
      “猫儿你还没睡么?”
      “我已经是睡过一轮了,怎奈何睁眼时见到玉堂还未归来,不免有些担心,于是出门寻了半晌,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人顿了顿,又道,“金兄真是好酒量啊。”
      “猫儿,我这……你、你听我解释啊。”白玉堂顿时酒气全散,赶忙好声好气的抱过身边那人,“是颜兄非要拉我去喝两杯,我总、总不能拒绝吧。”
      “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我又不是小气的。”
      说罢,展昭拍开那只从背后伸上来的手,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覆上了目瞪口呆的白五爷。
      “只是玉堂深夜未归,展某必须罚你。”
      温热的唇瓣压上来,耳边充斥着那人起伏不定的呼吸,以及稍微仔细听就可以听到的,猛烈的心跳。
      自那日确定心意以来,虽说是过着蜜里调油的生活,但二位大侠隐忍得好像不知情为何物一般,连拉个小手都会脸红红的收回去。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攻击,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白玉堂更是呆愣愣的看着展昭,连嘴都忘了张。
      “张嘴!”
      夜静无声,唯有那急促的呼吸声交叠在床畔。
      片刻,展昭像是尽兴了,松开白玉堂,翻身下来,裹走所有的被子,满足地往里头挪了挪。
      “今夜,你就冻着吧。”

      白玉堂在黑夜里呆愣了半晌,才整明白了展昭这一连串的动作的原因。
      自下午颜生出现,这猫就不太对劲。
      所以,这是吃醋了?
      白玉堂微微扬起嘴角,饶有兴趣地抱过那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说猫儿,你吃味儿啊。”

      旁边那人瞬时停止了挪动,随后一掌拍开白玉堂,将那被子盖到白玉堂头上,死死捂住,又重新转了回去。
      “不过猫儿你放心,爷爷这辈子都跟定你了,没必要吃醋。”说完还像拍小孩似的拍了拍展昭的肩膀,“你就放心睡吧。”
      旁边的人安静了许久,似是睡着了一般。
      过了许久,才听到那人轻声嘀咕道,“谁吃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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