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但依然》知一辛木

14、14

　　转眼间到了晚上十一点。
　　坐在天台上吹着风喝着酒看着夜景。愁绪仿佛也被晚风吹走了。
　　路边昏暗的街灯静静地悬在半空，路上没了车辆没了行人没了空洞的繁华，只留下一份孤独，一份寂寞。
　　一瓶又一瓶酒下去，两人都有些醉意。
　　酒后，总会吐真言的。

　　凌子然突然站起身，面向封亦笑着道：“你喜欢凌子然的什么？”
　　封亦用有些迷离的眼神看着她认真答：“什么都喜欢。”
　　“真的吗？”
　　“真的。”
　　凌子然内心喜悦，却拿着酒瓶子噘嘴蹙眉道：“就因为她救了你一次吗？”
　　“我不知道。”封亦微微笑道。“就是……没有理由地喜欢上了。可能就只是一种感觉吧。”
　　“那我有带给你那种感觉过吗？”凌子然坐下，直视封亦的眼睛。
　　“……老实说，自从你失忆之后，的确有。”
　　“那，你会喜欢我吗？”凌子然继续逼问。
　　封亦只是看着她，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仍没有回答。
　　凌子然突然嘴角一扬：“我明白了。”
　　“然然…………”封亦叫了她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

　　安静了几秒钟，凌子然移开视线看向别处。“你刚刚……叫我然然？”她继续笑，“我们的关系近了一步呢，封亦。”
　　“但你还是叫我封亦啊。”封亦也继续笑道。
　　“不然叫你什么？小封还是小亦？还是直呼大名比较亲切。”
　　两人都各怀心事，看着外面的夜色。
　　凌子然又再次开口：“封亦。关于婚约的事情，如果你坚持要解除……我会同意。”
　　封亦一怔，然后道：“不用了。上次……是我一时冲动了。”
　　“嗯。”凌子然也不反对。

　　时间继续流走，二人也不再是微醉。
　　封亦看着身旁的人，突然小声呼唤：“小然……”
　　接着越来越接近凌子然。
　　用手抚摸她的脸颊：“小然……我求你不要离开……”
　　凌子然轻声回应：“嗯……”
　　小然……你真的回来了吗？
　　这次，我是真的不想再错过你了。

　　他吻上了她的唇。
　　凌子然“唔”了一声，但也没有躲开，轻轻闭上了眼睛。
　　舌尖扫过唇间，能够感觉得到彼此炽热的呼吸。
　　亲吻很快加深，舌头霸道地在口腔里纠缠。变得越来越激烈。却又吻得越来越细腻。
　　凌子然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不抗拒封亦。

　　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凌子然开口：“晕……”
　　封亦一把抱起她走进室内，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用双手钳制住她。
　　凌子然的大脑本来一片空白，然后突然又一下子清醒过来。深知封亦接下来要做什么。急忙推他。但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没办法与他抗衡。

　　情急之下。
　　“封亦……”
　　封亦听到她的声音，清醒了一些，放开了她。
　　“……抱歉。”
　　凌子然撇开头，大脑再次空白。
　　封亦离开房间关上房门，将床留给凌子然，自己走去客厅。同时为自己把程瑾然当成凌子然而感到懊恼。
　　两个人再次各怀心事，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闹钟准时响了。
　　凌子然洗漱完毕，打着哈欠走出卧室，餐桌上摆好了早餐。一杯热腾腾的豆浆，还有几片刚刚烤出来的面包，凌子然情不自禁地吞口水。
　　“你醒了？”封亦推开门。他穿着休闲装，懒懒散散地靠在门框上。少了平时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多了一些亲和力。
　　“嗯。”凌子然偶尔见他不穿西装时候的样子，愣了一下，“几点了？”
　　“快七点了。”
　　“那么早。”
　　两人面对面坐下，凌子然把手机开机，显示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叶瑾凡打来的。
　　凌子然忐忑不安地回电话过去。
　　叶瑾凡心急火燎，见她接通连忙吼道：“然然，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回来？”声音之大，连封亦都有些震撼。
　　也许，这就是护妹狂魔吧。
　　凌子然有些心虚：“我住在朋友家，本来想打电话告诉哥的，但我手机没电了。等到有电的时候我就睡着了……对不起啊，让哥哥担心了。”
　　叶瑾凡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再不接我真要报警了。”
　　凌子然也松了口气。
　　“哪个朋友？”叶瑾凡的声音再一次冷不丁地响起。已经不再是着急的语气了。
　　语气中夹杂着深深的危险气息。
　　“……”果然还是要面对的啊。
　　“就是那个……”正当凌子然还在想着该怎么敷衍过去的时候……
　　“不会是封亦吧。”被无情打断了。
　　“哥…………”
　　“是不是？”叶瑾凡的语气变得严肃。
　　凌子然真的不想骗叶瑾凡。“……是。”
　　“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语气十分不友善。
　　“没有。我只是跟他谈事情谈得比较晚，然后就直接借住在他家了而已。”凌子然乖乖答道。
　　“那个混蛋在你旁边吗？”语气更加不友善了。
　　凌子然偷偷瞟了封亦一眼：“嗯。”
　　“让他接电话。”
　　“……”
　　凌子然把手机拿开一些，看向封亦：“我哥叫你接电话。”
　　封亦看了她一眼，拿过手机。“叶大哥。”声音平静。
　　“走去别处接电话。”叶瑾凡命令。
　　“嗯。”封亦说着起身，走进卫生间。
　　隔音效果太好，凌子然在门口偷听了半天还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只好作罢，继续吃她的早饭。
　　他们讲了很久很久。等她吃完早饭，封亦终于走了出来。“好我知道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把合同带给你。那就这样，再见。”说着挂了电话。
　　凌子然紧张：“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哦。”
　　明显就是敷衍嘛。工作上的事情用得着去厕所悄咪咪地说吗。

　　七点半，他们向查到的地址前去。
　　两人都在想着晚上的事情，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然然，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以为你……”封亦不再说下去。
　　“我……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凌子然抢着道。
　　封亦沉默了很久。
　　他终于开口：“谢谢你。”
　　“啊？”他无来由的道谢莫名让凌子然有些紧张。
　　封亦轻轻吐了一口气：“我从没想过……这段与我而言痛苦绝望的日子……竟然是你陪我度过的。”
　　凌子然有些不明所以。
　　“我本来是想，要是凌子然不在了，我就陪她一起走。”封亦苦笑。
　　“……”凌子然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封亦感受到她的目光，露出一个安慰她似的笑容：“放心，经过昨晚……我真的好多了。我不会死的。”
　　凌子然暗自松了口气。
　　封亦沉默数秒，然后用很低很低，很深情很深情，两个人都正好能听得见的声音道：“多亏你。”
　　凌子然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一声，缓解尴尬气氛。
　　封亦用一种凌子然看不清楚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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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亲亲ヽ(￣ω￣(￣ω￣〃)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