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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庆别离 ...

  •   夏铭小学毕业时,夏书明说:“小铭,爸爸妈妈要送你回老家上学。”
      夏铭死活不肯就范,夏晚哭着乞求夏书明,说:“爸爸,不要送哥哥走,他不会调皮了。”
      夏书明厉声道:“等你毕业也是要回去的,外省不能在这参加高考。我已经在当地给你们置办了一层楼房,你二叔就在附近,他会照顾你们的。”
      夏铭又被胖揍了一顿,可他坚持要等夏晚毕业再一起回家。
      这次,夏晚哭着跑过去挡在夏铭身前,她说:“爸爸,我要和哥哥一起回家。”
      夏书明摇头叹息,随即将那根跟随多年的藤条折成了两半,那是夏书明最后一次用藤条打夏铭。
      他们如愿以偿地一同回了B市。
      二叔夏书生人如其名,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俨然一副书生模样。他在当地的检察院任职,如此光耀门楣的英名事迹传遍了整个乡里。
      爷爷夏新代每每对这个儿子赞不绝口,直说当初培养对了人。夏新代有六个儿子,两个女儿,夏书明排老三,夏书生只比他大一岁。据说,当年他们是家里成绩最好的两个孩子,但夏新代本着长着为尊的思想着重培养了夏书生,而夏书明则读完初中便辍学去了部队。
      夏书明极其聪明,去了部队后也得到了重用,夏新代更是人生得意。
      怀上夏晚那年,连长极力推荐夏书明落户北京,申请材料已经递交给了上头,只等下达命令。那个年代的首都户口真真是万金难求,却不想,在夏晚出生的那年,部队由于裁军政策被撤销了,夏书明的“万金户”由此打了水漂。他不得不带着妻儿南下务工,才有了如今的际遇。
      夏书明李艳红并未多待,厂里正是起步阶段,一切正待整发。他们替夏晚和夏铭安排好学校,又嘱咐了一番事宜,无非是听话守分之类的话。
      临走前,夏书生在当地的上星级酒店里为他们饯行。
      夏铭和夏晚并不对离别感到悲伤,相反,他们深以为这是离家的愿望得到了实现,内心甚至颇有些窃喜。
      但当他们的车离去时,夏晚还是哭着在车后追了一段,李艳红跑下车抱着他们哭得肝肠寸断,却还是不得不再次离去。
      夏书生送他们回到家,说:“小晚,小铭,以后叔叔照顾你们。”
      他们似懂非懂地点头。
      夏书明一走,他们便在客厅的沙发上上蹦下跳。
      夏晚说:“哥哥,我们终于离开家了。”
      夏铭说:“哥哥说了会带你走,没骗你吧?”
      夏晚说:“哥哥真厉害。”
      那一年,夏晚十一岁,夏铭十二岁。
      他们一同在当地的重点大学附属中小入学,据说考上附属高中部是当地所有孩子从小被灌输的目标,因为它是每年市里升学率的保证,年年必出清华北大,也是莘莘学子的梦想之校。
      进入这样名声大噪的中小部,无异于是近水楼台,升入高中部较外校生考入更为便通。这当然得益于夏书生依托的的关系网加以打点,他们才能如此轻易顺利入学。
      学校的中小部相邻在一处,夏晚下课后便会去初中部等夏铭放学。由此,夏铭有一个跟屁虫妹妹成了初中部的日常闲话。
      夏铭虽依旧跳脱,但成绩也是极好,老师们对于这样的学生总是会宽容几分,也并不过分呵责。
      自从回B市后,夏晚便像是压抑多年得到解放了一般,她不再用功学习,也不用担心惹事生非被打,于是便成天跟着夏铭四处瞎混。
      放学后,他们会先去夏书生家吃饭,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会再次卖弄乖巧,也总是抢着给婶婶陈明芳洗碗,夏书生对此也是夸赞不少。
      饭后,他们便会美名其曰回家做作业,其实,夏铭会带着她玩最新款的手柄游戏。
      夏书明和李艳红从未在钱财上苛刻过他们,李艳红临走前在家中备了好几罐奶粉,晚上,他们会一同喝上一杯,便挤在一张床上同睡。
      直到小学会考来临之际,夏铭开始不再带她出去玩,他说:“小晚,你想和哥哥在一个学校上学么?”
      夏晚立马点头,夏铭说:“那哥哥教你做作业,你不能偷懒,这样才能考上初中部。”
      于是,那段时间,他们日日在家用功学习。夏书生见此在电话里对夏书明夸了他们许久,夏书明更觉送他们回去上学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平时在电话里也对他们和蔼可亲了许多。
      最终,夏晚顺利进入初中部。
      这日放学后,夏晚照旧去初二找夏铭,她在门口几番张望,却寻不得人影。
      正在惆怅之际,班里走出来一个小女生,她笑着说:“你哥哥去打篮球了,我是他的同学,要不要进来坐着等他?”
      夏晚对这样温善的女生极有好感,于是跟着她坐在了夏铭的课桌旁。
      夏铭的课桌极乱,书本四处堆放着,试卷皱皱巴巴地挤在桌角。夏晚放下书包替他收拾了一番,课本堆放在一摞,试卷分类叠好放进抽屉里。
      那女生笑着看她收拾,说:“夏铭在家也是这样么?”
      夏晚随口说:“是啊,哥哥的衣服从来不收,衣柜里的衣服从来不叠,每次都是我重新拿出来再叠好……”
      那女生说:“那你也要像这样每天去他的房间替他收拾么?”
      夏晚说:“我和哥哥睡在一个房间,顺便就收拾了。”
      那女生说:“你们这么大还睡在一个房间?”
      夏晚说:“我从小和哥哥睡在一起。”
      那女生又笑着说:“你们兄妹感情真好,那你们爸妈呢?”
      夏晚说:“他们在A市。”
      “小晚,今天放学早了?”夏铭说着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篮球,白色校服湿了一片。
      那女生一见夏铭竟快速跑了,夏娃颇为不解。
      同夏铭一同进来的还有另外两个男生,夏晚记得其中一个叫林浩程。
      此刻,林浩程嬉皮笑脸地说:“夏铭,你的跟屁虫又来了。”
      夏晚对他做了个鬼脸,又放下手里的课本跑过去抱着夏铭的手臂,说:“体育课我偷偷逃了。”
      夏铭手握成拳在她额头敲打了下,“懒鬼,又不想跑步是不是?”
      夏晚朝他做鬼脸,随即指着他的课桌控诉,说:“哥哥,你还好意思说,你懒得桌子都不收。”
      夏铭将篮球放在课桌下,又笑着拿过她的书包,“好,小晚最勤劳了。”
      夏晚很是愉悦,林浩程凑到她跟前说:“晚妹妹,你什么时候帮我也收拾一下?”
      夏晚不搭理他,夏铭则将他推开一步,说:“混小子,离小晚远一点。”
      林浩程故作悲戚状,向另一个男生嚎哭道:“陈俊,你见过这么护妹子的哥哥么?”
      陈俊敛目看了他们一眼,说:“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夏铭笑着和她往教室外走去,路过他们时又说:“明天下午二班的对决赛别忘了。”
      林浩程歪歪斜斜地靠在背后的墙上,说:“忘不了,打得他们爹妈都不认识。”
      陈俊说:“他大爷的敢挑衅我们,必须打废了他们。”
      夏铭皱眉说:“小晚在,不要说脏话。”
      夏晚笑着摇晃脑袋,说:“哥哥,我也会说,他大爷的。”
      夏铭瞪着她,夏晚顿时没了气焰,只得悄悄和林浩程互相斗眼。
      走下楼,夏晚不断摇晃着夏铭的手臂,两条眉毛皱成了毛毛虫状,说:“哥哥,我以后不说了,你别生气了。”
      夏铭笑着又在她脑袋弹了一个响指,夏晚吃痛地捂着额头,说:“痛死了,死夏铭,我不理你了。”
      夏铭作势又要弹她,她立马握住了他的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哥哥,我想吃枣子。”
      夏铭放下了手,说:“还敢去?上次那只狼狗不害怕了?”
      夏晚立马挽着他往前走,说:“不怕。”
      他们来到学校后方的一处果园,正是深秋,青枣挂满了枝头,不时探出一串到墙头。
      低矮的护墙形同虚设,夏铭轻车熟路地翻越进去,利落地爬上了树干,夏晚则在外墙坐收战利品。
      收获颇丰,夏晚使劲挥舞着双手示意夏铭收工,夏铭比了个OK的手势便要跳下树来,却不想不远处传来了犬吠声。
      夏晚急着在墙外大喊道:“哥哥,快出来……”
      夏铭颇有些慌乱地往下跳,只是许久都未站起来,夏晚看不见他在地面的画面,便踮着脚往里张望,好在他很快爬出了墙外。
      他们狂奔而去,只余下后方的嚷骂声与犬吠声交杂。
      待到完全丢下了叫骂声,他们停在路边大口喘着气。
      夏晚欢喜着抬头看向夏铭,却不想一行触目惊心的血痕便挂在夏铭的眉梢眼角。她吓得顿时落泪,用手去擦拭夏铭的额角,鲜血便染红了手指,她顾不得衣兜里的鲜枣,撒手便落了一地,青色的果实弹跳着蹦向低处。
      夏铭看着洒落的果实,说:“这下好了,白摘了。”
      夏晚哭着在他额头轻轻碰了下,夏铭抓住了她的手,笑着说:“小晚,哥哥没事,就是磕了下。”
      夏晚抽出手擦了眼泪,说:“都怪我,都怪我……”
      夏铭不断劝服着她,可她哭得根本停不下来,似乎受伤的人是她。
      那次跌伤,夏铭的额角足足缝了几针。
      夏书生问起之时,夏晚尚未说出实情,夏铭便抢先说:“二叔,我打篮球摔的,您别告诉我爸妈,他们又得担心。”
      夏书生同意下来,说:“明天下课早点回来,我带你再去医院看看。”
      夏铭说:“不用了,二叔,我明天下午还有球赛。”
      夏书生自然是不会准许他带伤上场的,夏铭几番劝说无果,权益之下只得假意应承。
      晚上,夏铭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夏晚枕在他手臂上也迟迟难眠,不知怎的,她今晚腹部隐隐有着坠痛。
      她索性半爬起来,说:“哥哥,你还在想篮球赛的事么?”
      夏铭随手开了床头灯,随即皱眉看着她,说:“嗯,我和他们说好了一定要去。”
      夏晚迟疑着说:“打篮球没事么?”
      夏铭笑着说:“打球又不用头,小晚笨蛋。”
      夏晚蹭在他肩窝,思索片刻后说:“哥哥,我有办法,你们把篮球赛推迟半小时,等从医院出来,我就和二叔说让你陪我去书店,然后你就借机回学校。”
      夏铭喜出望外,重重地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说:“小晚真聪明,二叔肯定相信你的话”
      夏晚颇有些幽怨,说:“哥哥,我的信任度快给你打掩护消耗完了,以后二叔该怀疑我了。”
      夏铭抱着她在床上左右翻滚,说:“这个星期我一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绝对不出去玩。”
      夏晚被他的动作挤压了腹部,更是难受,她咯咯笑着说:“哥哥,别动,我肚子疼。”
      夏铭停止了动作,继而手抚上她的腹部,说:“怎么会肚子疼?今天又偷吃雪糕了?”
      夏晚摇头,一脸真切地竖起手指作起誓状,说:“我今天真的没有。”
      夏铭笑着用手指在她额头弹了下,夏晚很是委屈地看着他,说:“哥哥,痛……”
      夏铭似乎意识到她今天不是在撒娇耍滑,他抱着她坐起来,用被子将她围成了堡垒状,说:“可能受凉了,我去倒杯热水来。”
      他说着下了床,夏晚便眼巴巴看着他走出了房间。
      她翻身侧躺便见床尾放着那本新买来的《小王子》,于是挪了过去,面朝下趴在床上翻阅着。
      “盖好被子,不是肚子痛?”夏铭说着走了进来,他手里的透明玻璃杯闪着微微亮光,白色的热气升腾而上。
      夏晚立马爬到了床边,笑盈盈地抱着夏铭。夏铭直立在床沿边,手端着被子放在她嘴边。
      她一骨碌将热水喝净了,抬头看向夏铭贴着纱布的额角,于是耷拉着脑袋,说:“哥哥,我好像真的是扫把星,每次都让你受伤。”
      夏铭用力地拍了下她的头顶,说:“瞎说什么,是哥哥自己不小心,不怪你。”
      夏晚头越来越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委屈不已。
      夏铭笑着将她搂在怀里,说:“傻丫头,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哥哥都不怕。”
      夏晚抬头看向他,眼里盈满了泪水,真真是教人怜惜。
      夏铭微微笑着捏上她的脸颊,说:“不许哭,爱哭鬼小晚。”
      夏晚躲开他的魔爪,轻轻揉着脸颊,气恼道:“痛死了,死夏铭,你就会欺负我。”
      夏铭弯腰扯过她身下压着的被子,说:“快躺下。”
      夏晚笑着躲向床角,双手得意地挥舞,说:“我就不。”
      夏铭爬上床便将她捞了过去,他手下在她腰间挠痒,她笑的前仰后翻,又不甘示弱地与他打斗玩闹。
      待到两人都筋疲力尽,他们便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喘气。
      夏晚见到床头被压变形的《小王子》,很是气恼地拿了过来,“哥哥,你赔我的书。”
      她才说完便见书本旁有一摊圆形的血迹,顿时吓坏了,于是爬起来看向夏铭的额头,言表急切,说:“哥哥,你又流血了?”
      夏铭皱眉看着她,说:“流血了吗?我看不见。”
      夏晚手指着血迹处,说:“你看,床单都红了。”
      夏铭坐起来看了一眼血迹,随即去梳妆台翻看伤口,说:“没事啊,怎么会有血?”
      半响,夏铭走过来将她拉起来,不断打量她,又将她翻转过去查看。
      夏晚转身看着他时,夏铭面上似乎颇有难色,他说:“小晚,你去浴室看看……你可能来月事了。”
      夏晚比同龄女生发育迟缓些,在学校组织上生理课,女孩子们聚在一处偷偷讨论时,她每每都无从说起。如今,她竟也有了女生的私密,于是吓得立马跑去了厕所。
      看着内裤上的红色印迹,夏晚感到了一阵恐慌,似乎她在拒绝慢慢变为一个女孩这个事实。
      再出来时,夏铭手上多了一包卫生棉,他将她推去了浴室,说:“上面有使用说明,自己看着用。”
      夏晚扯着他的手臂不放,苦着脸说:“哥哥,我害怕。”
      夏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笨蛋小晚,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事的。”
      夏晚期期艾艾地去了浴室,又依样画葫芦地贴上了卫生棉。
      那天晚上,夏晚腹痛难忍,夏铭则用手给她揉了一晚。
      于是在那一天,夏铭和夏晚同时见血了。
      第二天一早,夏铭叫她起床时,已经七点半了,她立马胡乱洗漱了一番便背了书包去到客厅。
      夏铭却放下了她的书包,随即拉过她坐在餐桌旁,桌上已经摆一碗了鸡蛋面,还有一杯红糖水。
      他说:“网上说喝红糖水有缓解的作用,第一节课是你讨厌的数学课,我给你请了假,你吃了早餐再去学校。”
      夏晚欢呼雀跃地对着夏铭的脸颊便吧唧吧唧了好几下,然后又迫不及待吃着碗里的面条,说:“哥哥,你的面条越来越好吃了。”
      夏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多吃点,我去学校了。”
      在别人家吃饭总有不便,夏书生一家时有外出,他们便只能学着自己做饭。一开始,夏铭做的吃食简直难以下咽,可在他每每威逼利诱下,夏晚还是吃了不少黑暗料理。一直到现在,他的厨艺才算有了些长进。
      按理来说,女生该是学做饭的那个,可夏铭从不让她沾手,理由是:“买不起你砸的碗。”可她明明就砸过一次碗,还是因为她洗碗时夏铭在一旁讲的笑话,罪魁祸首该是他才对。
      夏晚一直知道夏铭对她真真是极好的,比她见过的所有哥哥类系的人都要好。也许是打小便只有他们兄妹在家为伴,也或许是夏书明和李艳红对她实在算不得关爱,她便将弥缺的亲情转移到了夏铭身上。所以,他们的感情一直比一般兄妹好得多。
      夏晚也十分依赖夏铭,她甚至至今守着那个长大就带她走的约定。所以,当夏晚第一次收到了转交给夏铭的情书时,她有一种难以言述的纷杂情绪。
      那个下午,夏晚如约替夏铭打了掩护,顺便去操场看他的篮球赛时,那天在教室的那个女生便递了一封贴着爱心的粉红色信封给她,说:“小晚,麻烦替我交给你哥哥。”
      夏晚只想将那封信扔在她脸上,再说:“我们很熟吗?能不能不要随便叫别人的小名。”
      但她只是笑着接了过来,说:“好的。”
      那一场球赛她看得心不在焉,她有一种预感夏铭要被别人抢走了,这种猜想令她恐慌。
      回家的路上,夏铭异常兴奋地说着篮球赛,夏晚却提不起精神。
      晚上,夏晚拿着那封粉色的信看了又看,最终她还是塞给了夏铭,说:“这是林曼姐姐给你的。”
      夏铭低头翻转了几圈信封,随即扔进了垃圾桶,他皱眉看着她说:“下次这种东西不要接,也不要给我。”
      夏晚内心的情绪顿时消散殆尽,她笑着跑去了浴室,说:“我知道了,哥哥。”
      第二天,夏铭送她回家后便又外出游玩了,她在月经期也没甚精力,便奄奄的躺在床上看《小王子》。
      在那一刻,她恍然间觉得自己就是星球上那朵唯一的玫瑰花,而夏铭就是照顾她的小王子。她像是玫瑰花一般恣意妄为,靠着本能贪图着夏铭的宠爱与纵容,可夏铭有一天会不会也要离开他们的星球去到远方?
      那封情书带来的恐慌再次在她心里挥之不去,夏铭的远方也快要来了。
      陈明芳像往常一样来家里视察他们时见到了房间里的卫生棉,她收拾了一番卫生后,随即牵着她的手说了一些月事的注意事项,夏晚乖巧的一一应下。
      最后,陈明芳带她去了一家内衣店,说:“小晚,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夏晚说:“婶婶,这不是大人才穿的衣服么?”
      陈明芳笑着给她挑了好几套,说:“小晚也会变成大女孩子的,所以现在要开始穿了。”
      夏晚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又说:“必须要穿,不然以后就不漂亮了,小晚也想变成漂亮的女生是不是?”
      夏晚立马点头,说:“婶婶,那我每天都要穿。”
      陈明芳说:“晚上睡觉可以不穿的。”
      回到家,夏铭见到她们笑着说:“婶婶,你们去哪玩了?”
      陈明芳说:“带小晚买了些东西,你们早点休息,我改天再过来看你们。”
      陈明芳走后,夏铭便看着她提在手上的购物袋,说:“小晚,你们去买什么了?”
      夏晚在那一刻本能地拒绝让夏铭看到她的内衣,她说:“不告诉你。”
      说完便跑回了房间。
      夏晚从那以后再也没当着夏铭换过衣服,她有了不能和夏铭说的秘密。夏铭似乎也慢慢开始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异性之别,于是每每都会在她换衣服时主动关上了门。
      虽说有了距离,可他们依旧同睡。
      直到初二的暑假,夏铭说:“小晚,你不能和哥哥一起睡了,去自己房间好吗?”
      夏晚在那一刻觉得小王子快要去远方了,她立马哭着说:“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小晚了?”
      夏铭着急忙慌地给她擦了眼泪,说:“别哭,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夏晚说:“那哥哥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睡了?”
      夏铭说:“因为你是女孩子,哥哥是男孩子,你看别人家的妹妹都是自己睡的。”
      夏晚说:“我不要一个人睡,哥哥,我怕。”
      最终,夏铭还是没能狠心下来,他们依旧成日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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