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他娘的》容唳鸣

9、她娘的圆肚子和四只眼

　　云云真有本事，她说一定给我们找到工作，真的就没让我失望，她的关系真好。我想八成是因为姨父是公安局长。我断定：这工厂不是私下生产毒品，就是搞非法产品出口的。可云云干嘛要把我往火坑里推，难道是为珍珍流产事件报仇？难怪说最毒妇人心，真是人心不古。
　　她把我带到一个圆肚子经理身边，那圆肚子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一通烟云，然后，笑咪咪的。但对我看都没看一眼，鬼知道他心里想的多坏？
　　现在我总算明白，云云恐怕不是靠的姨父这层关系了，那这厂也就算是正宗的了，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
　　你看云云早就好象与圆肚子勾搭上了，媚笑着：“大哥，那就拜托你了。”
　　圆肚子连连点头，眼睛却只往烟云身上溜，那眼光怕是早已将烟云的衣服剥光了，要是我不在场，不知他将多高兴。
　　云云一走，圆肚子就冲我拉下面孔，那张脸就象煮熟的牛肉一样难看。他把我带到一个房间外，然后阴惨惨地对我说：“我带她去面试，你站在外面，等一会叫你。”
　　我瞟了一眼他那象沙袋一样饱满的大肚子，真想练几下拳头。但是，我忍住了——她娘的，几个高个子保安走了过来。
　　“等待是最没出息的事。”这是老爸教我的鬼话，他说：“你摔一跤，只要运气好兴许能捡到金子，若是在原地不动，天上掉下金子也会打烂脑壳。”此时，我觉得这话特别有道理。我这一等，总有半个时辰，鬼知道她娘的在里面搞什么鬼。而且，两个男人一个姑娘，怎么得了？我越想越坏，她娘的，那光屁股的事又不失时机的浮现在我脑海…… 最后，我干脆提起脚来，一个飞腿把门踢开，一步便冲了进去……
　　我进去一看，嗨，她娘的哪有我想象的那么坏，烟云端端正正坐在那里，见我这样进来，吃惊非小。
　　那圆肚子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四只眼，指着我问：“喂，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滚出去”，说着竟要走过来。
　　我正想待他走近，便在他圆肚子上放一抱腿。圆肚子圆咚咚的圆得那么可爱，一定过瘾。但是，四只眼摆摆手十分和气：“小伙子，你有什么事？”
　　“这……”我看了一眼地毯上的二个大脚印，真有点不好意思，刚才竟忘了脱鞋了。
　　“他也是来面试的。”那圆肚子道：“农村来的，人挺扎实的。”
　　“现在还轮不到你，别急，小伙子，请你先出去好吗？”
　　我被请了出来，我想，这一折腾，进厂肯定没希望了。却谁知有菩萨保佑——我想妈妈在家里一定烧了很多香。
　　“你叫什么名字？”
　　“孙中立”
　　“什么？哈哈，这真巧合，怎么搞的，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怎么啦？”我没好气：“我父母取的，因为他们总是为猪皮的事吵架，让我谁也不帮，永远保持中立。”
　　“恭喜你，你和本公司同名。”
　　“那你爸爸妈妈也经常吵架吗？”我问，可四只眼不理我又问：“今年多大？”
　　“我爸爸做猪皮生意那年生的。”
　　“那你爸爸是哪年做猪皮生意的。”四只眼想笑。
　　“这关你什么事？你厂里又不收猪皮。”
　　四只眼笑了笑，问：“学历。”
　　“呀，学力？什么学力？我没学过，哦，你是说报纸上登的那‘光屁股’的事？其实，我的力气是天生的，我只懂得一些拳脚功夫罢了。”
　　“你会武功？”他们有点诧异，四只眼道：“能不能让我们见识见识？”
　　我点点头，走过去端起他的玻璃杯问：“这个，你还要不要？”
　　四只眼不解：“不要了吧，怎么？”
　　我抡起巴掌，对着杯口便是一掌击下——只听，“扑”的一声，杯底被击落在地毯上。我握杯的手一紧，玻璃杯又“砰”的一下变成碎片，连同茶水撒了一地。
　　连那圆肚子都嘴巴张得老大，二只眼对看着四只眼，呆了……好久，才竖起大拇指齐声道：“真功夫，真功夫！”
　　他们一商量给我安排工作——“门卫教练”。
　　我一听“不行，我大老远从湖南来，给我一个看门的工作，我不干。听老爸讲管理人员很好，你就给我个管理人员吧。要不，我还不如回家吹猪皮。”我说完，就要走出那间可怕的屋子，因为地下软绵绵的总给人一种不牢实的感觉。
　　“管理员？”四只眼眉毛一皱，为难的看着圆肚子。
　　“给他个卫生管理员吧，正好那些人没人管，懒散得很。”圆肚子总算帮了我一个大忙，但鬼知道他在云云那又要得多少好处。
　　我欣然应允，但事后才知道，她娘的就是管理卫生的，也包括厕所。想当初，就是嫌那吹猪皮的活儿脏，才出来的。再说平生我最讨厌厕所，听说我娘就是在上厕所时，一不小心就把我生下来的，幸好，没掉到茅坑里。
　　看来已无出头之日了，但先还得干着，这该死的日本鬼子西特勒，不知该到什么时候才能混得和你一样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