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他娘的》容唳鸣

3、可爱的姑娘大大

　　“大哥，你是刚下火车的吗？”一只“画眉”在叫一样。我一下精神起来，便从怀里把嘴脸搬出来。自然不会比西游记里的猪八戒丑，而眼前的这个姑娘，她娘的也似乎比高老庄的高小姐漂亮几分——脸庞大、眼睛大、胸脯大、从头到尾一句话：姑娘大大。当然也有小的地方，嘴和腰，当然也有长的地方，手指和头发。
　　“哼，故技重演！”我一激动，便跳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道：“哦，你们还想干什么？害得我的钱都被公安局没收了，难道还不够？”
　　“你——”她惊奇地看着我，不知怎么一回事？
　　“你看什么看，什么好看的，看你那两只眼睛我就知道你想什么了。”
　　“哦，大哥，你一定误会了，我只想打听一下往天河路该怎么走。”
　　“嗨，我怎么知道，你也知道我刚下火车嘛？你问我我去问谁，现在我是连地狱路都不知道，还管他娘的什么天河路，不过‘万宝路’我听说过，这时候要是能抽上两口，就她娘的倍儿爽！”
　　“什么意思？哦，听口音，你是湖南来的吧，是不是也是来‘闯路子’、‘捞世界’的？”她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我看到两颗水汪汪的可爱的‘葡萄’，我从中看出一种天然与真实来，不错，葡萄只有农村才种得出，象刚才那种“骚鸡”是没有的，我对她有了一点点好感。
　　“不，我是来闯‘鬼门关’、捞油水的，我是武陵人，武陵，你知道吗？就是那个桃花盛开的地方。”我的眼睛盯在她那高高的胸脯上下不来，就象苍蝇被胶水粘住。
　　“真的，怎么这么巧！” 她有点激动，差点蹦了起来。就象武则天篡夺了皇位：“大哥，我也是呀！”
　　真有点奇怪，家乡的山都是些土坡、小丘，而很少见到象她身上这样秀峰突起，挺拔迷人的，难怪有人说女人是一种风景，但又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江南人还要花那么多钱去北国旅游呢，干嘛不干脆呆在家看女人得了。
　　“大哥，怎么啦？你说话呀！”她见我不说话有点着急。
　　“嗯，你也是刚来的？”我问，有一个人说话比一个人闷着强，特别在这个时候，我反对沉默是金。
　　“是，不过去年我来过一次了。”看来她也反对沉默。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对她讲了一遍，她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真是，那几位公安也是假的，真公安罚了钱，怎么连票据都不开一张呢？”
　　“嗨，她娘的！这什么世道，连公安都可以假冒，还有什么不可以假冒？连公安都是假的了还有什么不是假的？”我大声嚷嚷，引得很多人往这边看。也不知我这种冒失行为是不是叫“哗众取宠”？
　　接着，我谦虚地听她没完没了的讲了很多江湖经验，好象她一下就成了“老江湖”
　　而我却已心不在焉，只是想：“若是她那鼓鼓的胸脯，此时，变成二个热腾腾的面包，那该有多好，一人一个，肚子也不致于这么遭罪。
　　“过一会，便有人用棍子来赶了，赶到那边屋子里一人花五元钱买一张‘坐宿证’便算过了一夜……”她象拉肚子，没完没了，却似在此时给放了一个“响屁”，把我一下从地上掀了起来，抓住她问——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
　　她就象在动物园里玩，却忽然发现一匹狼，跳出了铁笼。她浑身颤抖着，瞪着两只惊恐的大眼睛，使劲的摇着头。
　　我发现不对，才反应过来，原来情激中抓住了她那敏感部位——胸脯。也许是太饥饿的缘故，一直幻想那是“面包”。
　　我急忙放手，却不知怎么去向她道歉，慌乱地道：“我不是故意抓你‘面包’的，因为我饿了，我想吃，哦，不对，我说错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
　　她看了我一眼，便提着小背包走开了，就象分手的恋人走远，我无比惋惜，我这混帐就这么混帐，明明是抓她肩膀，怎么抓到了那里，就算那是面包，可也是人家的，与你何干？但抓了也就算了，到了关健时刻，竟然连好好的一句话都说不好，也难怪老爸说我和西特勒差得太远。这狗日的日本鬼子西特勒，太了不起了。
　　“起来，起来！”随着一阵喊声，一大群“难民”都站起来涌向一边，那阵势有点象鬼子进村，我倒不害怕什么，便也跟着这队难民，忽东忽西、拥来拥去。耳边时不时传来“侵略者”打在难民们背包上的“啪啪”声，当然，也有打在身上的，但他们谁也不敢反抗，这“他们”也包括了我，因为他们没有钱，便只叫痛。至于人权什么，不只我不懂，也许他们更不懂。都以为没有钱，就没有人权可言！
　　棒打的都是拖后腿的，我走在最后，但却是幸运的一个，也许他们觉得我这么高大结实的身材，对他们的棒子会造成某种程度上的损耗。
　　“侵略者”象赶鸭子一样，终于把这可怜的人群赶出个阵仗来，却不知该叫一字长蛇阵，还是二龙分水阵。因为，我读书不多，对这军事方面就更是狗屁不通了。总之，在向“死亡魔谷”进发时，倒也浩浩荡荡。
　　果如姑娘大大所言：“坐宿证、坐宿证，买坐宿证呀，五元钱一张，不买的查出加倍处罚！”
　　我一摸兜，身上竟然还有没有被掏走的二元五角钱，但这不够呀，一个“侵略者”刚好从我身边经过，见我这样子，随便问了我一句：“没买坐宿证呀，要罚款的。”
　　“罚款”，怎么又是罚款？我一听这词，心里特别发虚：“嗯，我没，没有钱了。”
　　“嗬，没有钱？”“啪”我便挨了一巴掌。我从疼痛的脸上明白一个道理：没有钱也是一种过错，有了这种过错，接着就有了不良反应——“挨打”！
　　但是我还是不甘心，准备为这种过错解释和申辩，但紧接着“砰”，我的肚子又倒了一次霉，我肚子大是大了点，但这是天生的，有什么过错呢？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连锁关系。
　　“别打他，我给他买！”在围观者当中，一个高佻漂亮的中年女人掏出了五元钱。她太漂亮了，主要是那掏钱的动作使我觉得。
　　“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有有好人的！”、“还有这样的活雷锋？”、“哼，是傻瓜！”人们见没热闹可看，便七嘴八舌的，然后没劲的退开。
　　我就象江南风俗死了人守夜一样，坐了一个通宵，想去感谢一下给我买“坐宿证”的女人，但是，她早已没有了踪影。
　　我又想起“姑娘大大”来，却也不知她到哪里去了，昨晚有没有找到她要找的天河路，还记得她跟我说起过，只要找到她表哥那，我们就不要在这里过夜了。当时，她就用了“我们”，有带我一起过去的意思。这么好的机会我都没有抓住，真可惜！就因为那一不小心抓错了地方，便使我要遗恨终生了。
　　嗨，可爱的姑娘大大，要是能再遇上，保证再也不打你那“面包”的主意，哪怕饿死。可怜的姑娘大大，愿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