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alentine Encounter(德赫)授权翻译》懒猫呼噜

3、Chapter 3 Delirium 谵妄

　　Chapter 3 Delirium
　　谵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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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是潘西---联盟会副主席（当然了），找到了他。
　　聚集在一起的高年级斯莱特林们苦苦等了他们的领导半个小时还没等到的时候，潘西代理主
　　席进行了会议安排——-这是她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做的。
　　她在万众瞩目中享受着这仅有的会议时光，虽然从头至尾心底都萦绕着一丝焦虑。
　　这样招呼也不打地翘掉会议实在不像德拉科的作风。更不用提昨晚他对她那么冷淡——他不
　　到宵禁就消失了——她一手操办的情人节派对甚至才开始一小时，他就销声匿迹了。
　　他的未婚夫到底怎么了？
　　所以在大约下午五点会议结束之时，她立即前往了男学生会主席套房并敲了数次门。
　　在许久没有回应后，她更加担忧了，她推门而入。这更不符合常理了------德拉科一向不会忽
　　略在门上使用封锁咒——这是如同是他的传统，他从不想惊讶于任何人的突然出现：
　　即使是潘西。
　　在潘西头脑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是：房间热得像爆炸的火炉。
　　当她看到德拉科时，她不禁惊呼了起来。他很显然非常、非常病态。
　　他半躺在床上，身体的另一半已经滑出床外，身上的白色T恤和墨绿色平角内裤（他先前踢掉
　　了睡裤）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当她走近时他用手发作般地撕扯着头发，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德拉科？”她轻声呼唤到。
　　德拉科的脑袋向前伸了伸，迷人的银灰色眼睛睁开了——而他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她，他的目
　　光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格兰杰？”他声音嘶哑。
　　潘西听到后后退了一步。他以为她是那个爆炸头的万事通那个泥巴种婊子？
　　哦这太糟了。
　　“不，甜心，”她说着上前抓住他将他移回床中间，“这儿没有什么恶心的泥巴种，是我，潘西。
　　你会好起来的，亲爱的。”
　　她在他的床边坐下，深吸了口气，聚集她肺里最大的能量开始大喊高尔和克拉布。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虽然德拉科已经烧到进入谵妄状态，在听到她的高声尖叫后仍抽搐了几
　　下。
　　不到几分钟，越来越接近的笨重步伐声告诉她那两个人已经快到了。
　　她本来准备让高尔和克拉布搀扶着德拉科去校医院，但是当看到他们进屋时德拉科几乎扑向
　　他们并朝他们大喊大叫时，她快速改变了原计划。
　　虚弱的德拉科再一次身体半悬在床外，即使潘西努力地将他朝回拉，他仍竭力冲向那一对此
　　时十分困惑的蠢货。
　　哦，他的行为一点都不友好。所以潘西让高尔和克拉布出去找庞弗雷夫人，没过多久，当她
　　刚把她的未婚夫安顿好稍等了会儿后，这位医术高超的女巫就到了。
　　正当高尔和克拉布离开去找庞弗雷夫人的时候，德拉科抬起手将她的脸捧在了手里。
　　她惊喜于他这不常见的亲密举止——他的手指划过她的面颊，之后是她的下唇，轻抚着她，
　　但是似乎还有什么——仿佛他在检查着她的伤口。
　　他的近乎石英色的眼中燃烧着紧张与激烈——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
　　发烧所致。一定是。
　　“德拉科——”她刚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对不起。”他刺耳地说着，“真的很抱歉。我会让他们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之后，当她努力尝试理解他奇怪的言谈举止时，他眨了眨眼——似乎终于看清楚了她，
　　自她进屋来首次意识到她是谁——
　　他的手垂了下去。
　　“水。”他声音依旧嘶哑。
　　她滑稽地展示着自己如何过度的关心着他。
　　其实在暗地里，她对他脆弱的状况非常满意。
　　首先，这解释了为什么他前一晚那样冷淡。那时他一定就感到不舒服了，怪不得不乐意陪她
　　跳舞。
　　而且她此时充满希望地想着刚才他的举动也是在关心她——他不想让她也遭受他现在正经历
　　的病痛。
　　（这神脑补的潘西，我都笑了。。。。。）
　　而且，关心他本身就是一件享受的事情，可以做他正常情况下不会允许的事。
　　她的德拉科平常并不喜欢被当做宝贝一般照顾。（她回忆起三年级的时候，当德拉科被海格
　　恐怖的怪兽差点削下一只胳膊的时候，他是那么恐慌，竟然同意让她每次下课冲进校医院探
　　望他。）
　　唯一让她不悦的是，在庞弗雷夫人到达之前，他又呼唤了两次“格兰杰”。
　　第一次她以为是个意外，但是现在她确定那个泥巴种一定在烦恼着他。她想不出是什么。她
　　就算把脑袋想变形也想不出——她回想着之前他和格兰杰的几次交锋，但毫无头绪。
　　哦好吧，等他痊愈了她再问他。现在他的状况显然不能回答她。
　　之后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教授一起到来了，她弯下腰面带担心地给德拉科测量温度，在给他
　　体检时咯咯地惊呼着。
　　而斯内普则在床头阴沉而沉默地徘徊。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石化着，然而十分了解他的人
　　会发现他眼神中的关切。德拉科就能够看出，然而他现在浑然不知他敬爱的导师的存在；潘西
　　就别提会了解斯内普了。
　　高尔和克拉布忠实地叫来了庞弗雷夫人和学院院长，而俩人并没有回来。
　　也许，这次智商比往常大幅度提高了些……至少这次怕自己受牵连而不知道躲在斯莱特林学院
　　的哪片大空地上。
　　庞弗雷夫人摇着头，并没有转身地向背后的斯内普教授伸出手，他立即毫不犹豫地递上一小瓶
　　药水，仍旧沉默着。她打开了瓶子并从汗湿的枕头里扶起德拉科的脑袋，将魔药灌进了德拉科
　　的喉咙。
　　“这是——？”潘西还没说完。
　　“退烧药。”斯内普简短地打断。
　　庞弗雷夫人点着头，仍母鸡般咯咯叫着说，“现在这孩子需要休息，大量的休息。还有水——
　　他需要保持□□充足。他将会在魔药的作用下退烧，但是今晚必须有人在床边陪着他，而且我
　　强烈坚持他明天也继续休息，不管有没有课。我明天会再来一趟，但至少到周二他才能去上课。
　　所以，今晚谁照顾他？”
　　潘西的心脏对于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跳漏了数拍。
　　但是在她正准备毛遂自荐之时，斯内普教授不容置疑地说道：“我照顾他。”
　　潘西的脸诙谐的地掉了下来，当然她并不自知。斯内普在看到她的反应后，冷淡地说：“我知道
　　你在想什么，帕金森小姐。你想陪着德拉科，虽然德拉科已经因为你之前寻求我们帮助而欠你
　　一笔人情债了，但是他现在需要一个在他身边可以应对他出现生命危险的人，打个比方，假如
　　他的体温再一次飙升。你已经完成了被期待做的事。现在离开吧。”
　　他的眼睛扫过德拉科床头柜上空悬浮的绿色数字——“别错过晚饭。”
　　潘西别无选择，慢吞吞地挪出了房间并回望了无数眼。庞弗雷夫人跟着她一同出了屋。
　　斯内普一人陪着德拉科，挥手调整了壁炉过高的温度，之后注意力又集中在这个生病的男孩身
　　上，余光扫着他缠在腿周围汗湿的毯子——下一秒眼前的混乱变成了整洁的景象。
　　他倾过身带着哈利波特永远不会相信的温柔将德拉科的被角掖好。
　　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位魔药课教授将德拉科书桌旁整齐摆放的一个凳子拉过来在他最宠爱的学
　　生床前坐下了。
　　他也是他的监护人——他爱他如同自己的亲生儿子般。他自德拉科出生起就了解他了，但是他
　　从来没见过他病得这么重。德拉科并不是容易生病的类型。昨天在大厅的情人节晚宴上他看起
　　来还好好的——如同往日：上朝般得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里……
　　所以这个时间段里到底见鬼的发生了什么？
　　他念咒唤出一个盛着凉水的盆和一个柔软的毛巾，将毛巾蘸了蘸水，弯下身覆在了德拉科的额
　　头上。
　　瞬间，德拉科睁开了眼睛并抽出了手，用着大得不可思议力量紧紧地抓住了斯内普的手腕。
　　“德拉科？”斯内普静静地问道，虽然吃了一惊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教授，”德拉科说道，浅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之前潘西看到的相同的紧张和激烈，“这么做不对，
　　无论……无论她是谁，这不对……”
　　他声音微弱了下去，眼睛再一次闭上了，但仍握着斯内普的手臂。
　　“血都是血，”他说着，声音嘶哑而微弱，“她的…….我的……血……都是血。都是一样的。”
　　当他思索着他的话时（他几乎都不敢想象他说的话是不是像他理解的那样？他看着德拉科逐
　　渐成为另一个伏地魔丧失心智的跟随者,把年轻的自己推向坟墓，他几乎已经放弃希望了。
　　是否这个男孩——这个他深深宠爱到让他难过的孩子——看到了光明？‘血都是血，都是一样
　　的’……这些话他从未期待从德拉科的嘴里说出来，虽然他甚是期待）
　　德拉科的眼睛再次睁开了，然而这次，呆滞而惺忪。
　　“教授，”他嘟囔着，“我抓到了吗？”
　　“抓到什么？德拉科？”斯内普问道。
　　“飞贼啊。”德拉科的语调十分不耐烦，像是他难以相信斯内普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笨。
　　他最后松开了斯内普的手腕向空中伸手抓去，仿佛在接近飞贼一般。
　　“俯冲向下……对，就在那里……在那!我很接近了——.”他突然皱紧了眉头。
　　“之后波特抓住了……我没看到他也冲过来了……他抓住了，是吗教授？波特总是能抓到飞贼。”
　　德拉科的手缩回到了床上，脸上屈服的表情狠狠地让斯内普心疼了下。
　　该死的波特！
　　“不，德拉科，这次不是。”他平静地说，“这次你抓到了，你很棒。”
　　一个微笑抬起了德拉科的嘴角。“真好，”他小声说着，“这下父亲会满意了。”
　　斯内普脸上溢着苦涩。他太清楚每次这个孩子输给波特时卢修斯对他会多么严厉。
　　德拉科不得不忍受自己父亲的讥讽和嘲笑——仿佛他自己没有狠狠地自责过似的。
　　他去年甚至想要拒绝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队长的职位，因为他觉得自己总是被格兰芬多的奇迹男孩
　　打败，他不配得到这个头衔。但是他的同院同学不会听他这些废话，卢修斯更不会。
　　一封由猫头鹰送来措辞强硬的信要求他，作为马尔福家族的一员，必须接受并好好利用每一个可
　　能得到的荣誉——
　　这直截终结了德拉科的犹豫。
　　但是此时不必要浪费时间思考卢修斯对自己儿子近乎残酷的过高要求与期待。
　　德拉科需要平静下来，需要被关心照顾，让他的身体尽早康复。
　　“是的，他会的，德拉科。”他安慰道，“他会满意的，我也是。所以好好休息。我在你康复之前会
　　一直陪着你。”
　　德拉科眨了眨眼，眼中的阴云立即消散。
　　他直愣愣地盯着他的导师——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戏剧化的轻蔑。
　　“我好着呢，教授，”他说，“我从不生病。”
　　他在斯内普能够回答之前便合上眼睡着了。
　　德拉科醒来时呻吟着，这已经是周一的中午了。
　　他肚子贴床地躺着，脸埋在众多枕头之中，哼唧着翻了过来。
　　上帝！他怎么感觉这么虚弱？他觉得精疲力竭——紧紧翻个身就让他的胳膊颤抖起来。
　　“哦上帝，”他粗声嘟囔着，皱着眉闭着眼，“到底他妈的怎么回事？”
　　“我确实很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个熟悉而沙哑的声音从他身侧传来，
　　“我从来没见过你病得这么重。说实话，之前我就不相信你会生病。所以我非常有兴趣知道到
　　底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的眼睛立刻睁开了，寻找着声音的源头——
　　他的良师益友。“教授，”他明显带着的困惑说，“我病了？”
　　“是的。”斯内普干巴巴地答道。
　　“告诉我，德拉科，作为拥有对医术高超天赋的你，当一个人发热华氏度一百零五度（译者
　　注：约合40.5摄氏度）你需要如何治疗？”
　　“退烧药，”德拉科机械地回答着，“大量补水，如果仍在升温还需要一个冰袋，而且——
　　天，等下，一百零五度？你开玩笑吧？”
　　斯内普向前倾了倾身，神情严肃。
　　“以你的天赋和训练，你应该太清楚你病得多么厉害，而且应该寻求医疗支援。”他咆哮着，
　　他声音中的愤怒让德拉科更加清楚他让他的导师多么担忧——可能不仅仅是担忧，而是焦
　　虑甚至到恐慌的程度——他更是确信了他曾经处于多么不容乐观的情况之中。
　　“你到底他妈地在想什么？德拉科希罗多德马尔福？”斯内普继续道，“如果帕金森小姐当时
　　没有找到你的话，你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潘西来过这里？”德拉科声音中充满着明显的嫌弃，用手肘撑起自己上身环视这屋子似乎在
　　看她是否还潜伏在某个角落里。
　　虽然斯内普还在盛怒之中，但是看到——本应最清楚如何照料自己的德拉科的反应甚至让他
　　露出了一丝笑意，
　　“噢，是的，”他回答，“当你错过了会议帕金森小姐来到这里找到了你，发现你发着高烧并且
　　已经处于谵妄状态时，派高尔和克拉布找来庞弗雷夫人和我。她非常激动地想要整夜护理你
　　，”他继续说道，享受着德拉科脸上展现出的可怖之情。
　　“但是我清楚地认为你对这个提议……并不会太热心，如果你心智正常的话。所以我遣返了
　　她而自己留下了。”
　　德拉科跌回了枕头里，脸上滑稽地写着沮丧。他的双手滑进他汗湿的乱发里。
　　“谵妄，”他不开心地嘟哝着，“谵妄。该死。我说了什么吗？教授？我说了什么？”
　　斯内普向前坐了坐，看起来比他平时更加冷静而集中，用手指磨裟着自己的下巴。
　　“关于这个，德拉科……你说了一些——一些非常令人好奇的话。”
　　德拉科的眼睛紧紧地闭上了，听到斯内普的话后一个痛苦的表情不禁掠过他的脸，仿佛斯内
　　普确认了他最担心的事。
　　他开始用双手的食指按摩着他的太阳穴，仿佛在经历着剧烈的头痛。
　　他甚至没有睁开双眼，用死气沉沉而单调至极的语调说道，
　　“听我说，教授，无论我说了潘西什么，我清楚我的责任和义务，而且我将会——”
　　“不是关于帕金森小姐的，”斯内普打断了他。
　　这让吃惊的德拉科再次睁开眼，盯着这个眼前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的成年人。
　　“不是潘西？那是？”
　　“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的吗——关于格兰芬多学院的赫敏格兰杰？”
　　“格兰杰，”德拉科重复道，他和女学生会主席的偶遇正是让他生病的原因，他醒来之后还并
　　没有想到这个——这时先前的记忆的每一个细节都回到了脑海。
　　“格兰杰。嗷。娘的。格兰杰。”
　　“你介意阐释清楚些吗，德拉科”
　　德拉科闭嘴了。内心立即开始纠结他到底该告诉他的导师多少事实。斯内普在看到他的犹豫
　　之后，决定在这件事上先占有主动权。
　　“帕金森小姐在昨晚睡觉之前又过来一次看望你，她告诉我，当你谵妄的时候，你叫她‘格兰
　　杰’至少三次。之后你对我说的话也引了我的关注。你说，啊我引用一下，‘血都是血，我的、
　　她的——都是血。都是一样的。’我认为你指的正是格兰杰小姐。很显然有关于她的什么事
　　缠绕着你的心。你并没有义务告诉我发生的一切，但是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尽我所能
　　地给你提供建议。”
　　“血，”德拉科小声说着，听起来备受挫折，脸上呈现出一种比十七岁年龄幼稚得多的纯粹的
　　恐惧——他只会在斯内普面前展现的真情实感。
　　“都是一样的……噢不。教授——你不会告诉我父亲吧，你会吗？我病了，我不知道自己在
　　说什么——”他停下来费力地咽了咽口水，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苦涩——接近于痛苦。
　　“他会杀了我的。”
　　斯内普叹了口气，做出了他一晚都在思考的决定。
　　“我不会告诉他的，德拉科。”他说，“我向你保证——如果你也同样对待我的话，你必须，不
　　能，在任何情况下，重复我现在要告诉你的话。知道吗？”
　　沮丧离开了德拉科的面孔，代替的是困惑的好奇。
　　“你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教授。”他简单地说道。
　　斯内普确实知道，他毫无理由地信赖着德拉科。
　　“唔，听好了，”他平静地说，深色的眼睛凝视着德拉科浅色的眼睛，“因为，我只会说一遍。
　　你在谵妄中说的——血都是血。都是一样的——德拉科，再没有什么比这更正确的了。”
　　他停顿了片刻，望着德拉科因震惊而睁大的双眼。
　　“都是一样的，德拉科。”他重复道，“而且如果我在你这个年纪就理解了这句话，我相信如今
　　的我一定比现在更幸福。我并不期望你能完全接受我不受控制地告诉你的这些话——我理解
　　这和你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和为之奋斗的信仰背道而驰，但是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愿意和我
　　继续深入讨论这个话题，我的门永远为你敞开，你知道的，而现在——”
　　他的目光扫过德拉科魔杖投射在空中的数字——
　　“我得赶快吃点东西准备下午的课了。一堆愚蠢的三年级赫奇帕奇等待着我。”
　　他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庞弗雷说你今天必须休息，”他说着走向门口，“她在大概晚餐时间过来察看你。虽然在我看
　　来明天在课堂上遇到你没什么问题——经过我的照料你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而且德拉科——”
　　他的目光又望进了金发男孩的眼睛，他的手已经落在了门把上——
　　“善良点下次不要再这样吓唬我了。”
　　说着，他快速走出了房间，留下完全被震惊的德拉科盯着他刚刚坚定关上的门，思绪翻飞。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