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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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兰本想去天庭的兵器库为沅止申请一把仙剑。却不知申请兵器不是看仙阶，而是看官阶。山神官阶仅高于土地神，即便她是神君，也只能为名下弟子申请防御兵器。
败兴的澧兰飞去置星殿同楠艾吐诉一番。
楠艾提议道：“你直接去同天帝要个赏赐呗，以前天帝本该给你的赏赐都被你推拒了。合计着，换把仙剑是绰绰有余。”
澧兰却是苦恼，当初递交辞呈时，天帝便劝了她几次，且如今百花殿暂由昱琅君代管，倘若她真去要赏赐，天帝定会要她回来复花神一职。
这仙剑有则好，无也不强求，反正徒儿说喜欢木剑。
因一年前在胥迁婚宴被尊者解救，她一直未当面道谢，便不多待，顺道走一趟天刑殿。
楠艾却叫住她，神色复杂、吞吞吐吐：“兰兰，有些事…我觉得，该同你说一下。”
在澧兰探究的目光中，楠艾将六年前栖木林醉酒一事，以及去年尊者抱着她前往药神殿途中，她对尊者‘冒犯’之事，如数道出。
澧兰呆愣良久，面色缓缓苍白，又渐渐转红，最后红得跟置星殿亭苑里的芙蓉葵似的。
“你怎知那晚雪松上的男子就是尊者？” 语气微弱得想抓住最后的浮木。
楠艾一语扼杀她的希冀：“那夜他抱着你飞下雪松前已将无相面具戴上。”
天庭戴无相面具的还能有谁....
离开置星殿前，澧兰凶狠剐她一眼：“两年之内禁止你去松萝山！”谁让她隐瞒这么久。
***
天刑殿独立悬于天庭的西南方位，由议事的临华殿、施刑罚及办公的司刑殿、以及尊者及仙官安歇的明宁殿组成。
最令天庭众仙惧怕的便是司刑殿西尽头的天刑柱，抽仙骨、断仙根、碎仙丹俱在此柱施刑。
飞上天刑殿之前，澧兰仍有些许退意。一想到那日婚宴上，自己还若无其事同尊者聊谈许久，真是羞得恨不得遁地三分。转念又想，尊者应是淡薄男女之事，被她亲约莫跟被蚊子叮一样，不然也不会出手搭救她了。
揣着这番安慰，她第一次踏入天刑殿。
天刑殿内外皆由白玉砖瓦建筑，目之所及一片皑茫，就连侍卫铠甲也是白玉制成。若不是他们手上的玄黑钩戟，澧兰都未发觉几乎要与殿墙融为一体的侍卫。
待侍卫通报过后，澧兰步入临华殿，随意环视一圈，满目尽是亮堂纯白。
见尊者正在殿上案桌处执笔批文，她上前行礼：“见过尊者。”
他略微抬了下眼：“神君前来所为何事？”
澧兰将来意道明：“去年在胥迁上仙的婚宴，尊者施以援手，小神心怀感激，特来道谢。”
他一边沾墨一边回道：“区区小事，神君无需记挂心上。”
婚宴那日，尊者好似一直称她兰君？且态度也没今日这般生疏冷淡。
澧兰也未深究，踌躇稍刻，终是顶着羞愧，拱手歉言：“几年前在栖木林，小神醉酒失了神智，对尊者做出糊涂事。实属失礼不敬，特来致歉！”
他倏然一顿，墨汁滴落在纸上，晕开大片。抬头问：“醉酒糊涂事？”
澧兰辨不清他是疑问还是反问，便问：“尊者还记得六年前在栖木林发生的事吗？”
“六年前吗？”他将笔搁在笔枕上，思索稍刻，道：“这些年事务繁重，有些事便记不太清，可否劳烦神君提示一二？”
竟是忘记了？！澧兰还没来得及敛下惊喜，赶忙转了话语：“此外，胥迁上仙婚宴那日因中了魂缘术，无意对尊者做出多番失态举止，也需郑重道歉。”
面具下的嘴角倏尔抽动几许，又是失礼的糊涂事，又是失态的举止，她到底还做了什么……
直到澧兰离开，他懊丧趴在桌上，碎碎念：“神君怎就不说清楚呢！心都被吊在喉间了，不爽利啊！”
声色陡然变得清亮尖细，不再是方才那般清润，正是这些时日暂替法华尊者的书莫渎。
“很好奇吗？”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突然响起。
书莫渎吓得从椅子上跃起，待看清，拍着胸口抱怨：“你每次出现时稍微发出点动静行吗！”
沙青嘿嘿一笑，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手臂：“我也很想知道小兰花对尊者做了甚，不如你去打听打听，回头再告诉我？”
“呵！”书莫渎冷哼。忽而眼珠子骨碌一转：“想让我打听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告诉我，尊者同神君过去究竟发生了何事，以至于让尊者生生剥离七成内丹救她。”
书莫渎同尊者结识的时间比沙青赤魅短，对于那段往事，他是好奇得心痒又不敢问。
他呢喃着：“尊者原为不死不灭、超脱六界的鬼仙，凭他的能力当初怎会护不好神君呢？”
沙青看着沉思的书莫渎，绕开话题道：“尊者有重要事情嘱咐你。”
“……”直接将书莫渎满腹疑问堵了回去。
沙青道：“调查姚亦莲飞升前的师门。尊者怀疑是她对小兰花施了魂缘术。”
书莫渎纳闷：“她又不是狐仙，如何施术？”
事发之后，天刑殿就派人调查那日宾客情况，并未找到施术者。而狐帝之后托仙侍来报，云狐岭也未发现从神君体内提取出的狐血主人，此案暂时无解难破。
沙青解释：“尊者说，姚亦莲那般略有心计又胆小之人，绝不会相信别人。倘若她要对付小兰花，一定是她亲自施术。”
直到沙青离开许久，书莫渎仍在冥思苦想，不是狐仙要如何施展魂缘术？除非姚亦莲有狐仙的灵力，可姚亦莲一介凡人飞升，怎会有狐仙的灵力？
少刻，他猛坐直身，惊呼：“莫非她体内有狐仙内丹？”
***
回到松萝山，见徒儿正在院内烘着新鲜采摘的茶叶，澧兰便坐在旁边，将今日之事同他随意聊了些。
沅止神色不明看着她：“你去到天刑殿见尊者？”
澧兰点头：“不过尊者今日有些不同，之前他虽谈不上欢谈，但也会交谈一些，今日却是淡漠疏离得很。”
书莫渎对她冷淡了？沅止不经意问着：“你同尊者聊了什么？”
澧兰对他向来不隐瞒，便将事情如数道出。
说完，她笑道：“尊者果真是清心寡欲，竟将几年前栖木林那事给忘了。于我而言可是再好不过。那事可真难堪。”
沅止低头烘着茶叶，已不知该如何接话。他何时成了清心寡欲之人？！
澧兰懒懒撑在桌上，手拳抵着额头，喃喃道：“尊者声音清润好听，但透着一股凉意，冷清冷清的，不过，细辨之下，同阿止的声色有些像呢。”
“是吗？”即是好听为何要加上冷清二字。
过了会儿，她又道：“他这般寡淡的性情，你说他是不是绝情断爱了？”
手中茶叶霎时被他捏个粉碎…
沅止将灶内的火熄灭，放弃烘茶。净了手，帮她沏一壶茶水，说道：“你又不了解，怎知道他绝情？许是有心爱之人。”
“唔..”澧兰沉吟，点点头：“阿止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清丽眸中掠过一抹亮色：“能令冷面尊者爱上的人，定然是位出色的芙蓉佳人吧。”
沅止抬眼看向她，姿色芳菲，瑰丽芙蓉，神情瞬间柔软，轻启两字：“确实。”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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