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营销2.0》傻熊噗哩

44、风光大办

　　星巴克里灯光黄暗，每一个桌子上都放着一个裂纹玻璃樽，里面装着水，点燃的白色漂蜡恰好照映着桌面。低吟的男声吉他弹唱在室内飘扬，客人们低头私语，不忍破坏店里营造的温馨气氛。

　　“樱宁，这么多年来你是我遇到过对我最好的人。”桌面上的烛光微微跳动，照映在蔡尹茵充满感动的一双美目中，一片熠熠涟漪。“对我来说，你现在就像我的姐妹一样。谢谢你帮了我那么多！”

　　“是姐妹还要说什么谢啊？帮你不是应该的吗？”付樱宁对她摆摆手，把散落在眼镜框上的几缕刘海拨到耳朵后面，喝着咖啡说：“再说，你写的故事那么好，应该让更多的人看到。”

　　“别这么夸我，你写的诗也很棒，假以时日你也是当代诗人。”

　　“咱俩怎么互相吹起彩虹屁来了！好肉麻啊！哈哈哈哈哈哈！”付樱宁笑够了摇头说，“这届的读者不行，现在喜欢诗的人越来越少了！当个爱好瞎弄弄还行，想挣钱还是要把你的书推出去，打造成东方《魔戒》、东方奇幻老祖。”

　　“什么叫东方奇幻老祖啊？就我这种水平？”蔡尹茵跟着笑了。

　　“事在人为嘛！说的人多了，说你是老祖你就是老祖。像《魔戒》，说不好看的人网上一抓一大把，但是谁也不否认他的地位。出名得早，粉丝多，书迷、电影迷以及角色粉丝，庞大的群体一人夸一句，反对的声音就根本不重要。”付樱宁以《魔戒》这本书为例子侃侃而谈。

　　“所以我们这才哪到哪啊？出了爱森文学馆别人也不知道我是谁。不过，我是真的真的特别感激你，你向你诗友会里的读者推荐我的书，又说动她们支持我。我还担心她们会因为觉得快餐小说低俗回踩你。”

　　看到她感动的模样，付樱宁拍拍胸脯特别豪气地说：“你放心吧！喜我者我惜之，嫌我者我弃之。能留下的都是会听我的。再说，现在都知道你的学历和老师，她们也不会觉得看快餐小说低俗了。今天还有人在群里说，深层次的内涵不在文体，而是看写的作者是否有内涵。她们做阅读理解的水平都很厉害，毕竟都是喜欢诗的人。我就趁机让她们向亲人、弟弟妹妹或学生多推荐看你的书，寓教于乐才更容易建立教育纽带。”

　　“噢！这样我就放心了。”蔡尹茵话音刚落，桌面上手机嗞嗞振动，她看了一眼说：“是爱森责编雅弦。”

　　“这个时候打过来，是想找你向岩正辉求情吗？”付樱宁嘲讽地说，起身坐到蔡尹茵旁边的位置想听听对方打电话的来意。

　　“喂，你好！”蔡尹茵拿起手机接听。

　　“蔡女士你好，我是爱森文学馆总裁希可琳。”

　　接通电话之后对面出声的人出乎两人的预料。

　　付樱宁小小声说：“哇！老总亲自来求你，排面！”

　　两人对上眼神会意地窃笑，蔡尹茵对着电话正经说：“噢！希总你好！有什么事吗？”

　　“是有件不太起眼的事，但与蔡女士你有关。想先与你沟通沟通。”希可琳的声音平静，似乎确实是件大不了的事。

　　“希总不嫌弃我一个小作者，你说吧！”

　　“公司年尾盘点，用户大数据今天下午已经出来了，蔡女士你的读者数据让我们无法忽视。这样独树一帜的数据以前不是没有，但是新旧用户比例的差异从没有你的数据这么一骑绝尘。”

　　对面没有急着接下去，沉默片刻蔡尹茵问：“希总说的数据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懂这些。”

　　“那我就再说得明白些，本站的用户是流动的。活跃度高的用户阅读的作品会有重合，简单说就是一个活跃用户会同时订阅多位作者及作品。而统计出来你的用户群体绝大部分是今年新增加且与其他作者不重合。还有部分账号沉寂多年，唤醒之后第一份订阅的是你眼下连载的书。如果你觉得这份数据不重要，那我们就依照计划继续风光大办金榜作者盘点。大数据时代就用大数据说话，让读者自由心证。”停顿了一下，希可琳问：“我这么解释你听懂了吗？”

　　蔡尹茵盯着晃动的烛火，把下唇咬出白痕，深深吸了口气说：“我知道该怎么做，希总你放心吧！”

　　得到满意的回复，希可琳嘴角露出笑意，把手机递给办公桌前等待的编辑雅弦。雅弦看到老板的表情也总算松了口气，可以安心下班了。

　　而星巴克里，蔡尹茵转过头来的刹那眼神让付樱宁吓一跳，狰狞的锐锋仿佛从眼眶里射出刀刃，但看着蔡尹茵凝眉苦笑的脸她又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刚才是烛火反光吧？

　　“希可琳说我的读者数据有问题，要公布出来。”蔡尹茵苦笑着说。

　　“那怎么办？”电话里的内容付樱宁刚才也听了差不多，想到她们的努力要功亏一篑不禁焦急。“唉！真是棋差一招，希可琳更狡猾！”

　　蔡尹茵摇摇头说：“我只能先发一份声明把事情压下去。这也不能怪你和慧慧，你们也想不到这份上。”

　　“对不起！是要怪我们，这也是个教训，以后我和慧慧会留意培养账号问题的。”付樱宁向她保证。
　　蔡尹茵转回头对着桌子，端起咖啡杯望向街道，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影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没必要为别人送读者。”

　　“那……我们就把别人的读者争取过来。”

　　第二天蔡尹茵以小松蓬蒿的笔名重开了一个新微博账号。

　　方丌意外希可琳只用了一个晚上就能说动她出来化解。

　　小松蓬蒿：很对不起这两天让大家为我担心。我愿意接受编辑邀请参加直播盛典就没想过隐瞒过去。我的相关信息都是公开刊登的，我也坦荡接受。由此引发的网络争议并非本愿，平台受众不同各安一隅，我选择在爱森文学馆发表作品是因为考虑到这个平台和我的契合性，在这里是一个全新的尝试，让我不用有太多顾忌大胆创作。没想到因为我的任性而打扰恩师清静，万分抱歉！

　　随着蔡尹茵声明发布不久，《正声报》就发博文“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配图岩正辉落款的书法“雅俗共赏”，算是做出的回应。

　　“小松蓬蒿雅俗共赏”这话题就上了热搜。

　　爱森文学馆转发了两方的微博，同时也发博置顶：爱森文学馆自创办起一直秉持创作自由理念，尊重作者创作意愿，鼓励作者大胆创新，共创百花齐放盛景。

　　“虽然还有质疑的人，不过只要在大佬那边交代得过去这事也就翻篇了。”看完微博方丌放下手机说。

　　“但愿吧！”对这事的变化悦余却不那么乐观。

　　“你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还觉得还有哪里不对？”方丌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撑着下巴抬眼看他。他老喜欢靠坐在桌子角上，方丌也习惯了。

　　“你看她打电话来推荐版权不成，咱们就被骚扰电话干扰了一天。可见报复心之强，执着之深。这次大费周章挑拨了爱森和正声报是为什么？目的达到了吗？”

　　方丌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昨天弄那么大阵仗，显然不是为了今天搞这出三方联合声明。“嗯……是得提醒萧纯他们把要传真的东西都先发了。”就怕万一她想不开回头又来弄骚扰电话。

　　然而方丌万万没想到的是不到二十四小时，悦余预见的情况就发生了。

　　一个ID名为歌不尽君莫笑的博主发了一张照片，疑问小松蓬蒿脸上的印子是不是她的错觉。

　　照片是盛典夜晚散场的时候蔡尹茵从铂金宫酒店出来低着头，左边脸颊依稀可见手指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