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营销2.0》傻熊噗哩

43、头头是道

　　本刊确有作者蔡尹茵其人，自刊发作品《长相依Forever》至今不再投过文稿。网络上有关炒作流量之言论与本刊与岩正辉先生一概无关。以岩正辉先生之名炒作、损害岩老先生名誉，岩正辉办公室与《正声报》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这则声明由《正声报》的官方账号发布，虽没有点名指摘，却警告意味浓烈。岩正辉方把与眼下闹得沸沸扬扬的人肉事件撇得一干二净，还要相关者把岩正辉相关的言论压下去。

　　这相关者不用猜也知道是爱森文学馆，事情因爱森而起自然要爱森清理干净。以岩正辉在业内的地位倒不必走到法律追究这步，只需一个眼神的事爱森文学馆就会成为业界孤儿，实体出版从出版号到销售端一条龙无视就够希可琳受了。

　　线下卖书和周边产品可是爱森文学馆一大利润来源。

　　只是事到如今舆论指向都是谴责爱森文学馆道德缺失，基本上被认定是人肉的幕后黑手。就算报警揪出放料的人，短时间内也无法平息这件事的负面影响。

　　“挑拨的伎俩虽然很拙劣，但是很管用。爱森这一把化解不了，刚聚起来的流量就给人做嫁衣了。”下班回去的路上，聊起这件事悦余也不由得佩服。

　　方丌扭头看着他，疑问：“做嫁衣？不是会被其他平台分流吗？难道还能精准被接收？这不就暴露了吗？”

　　“早就暴露了，你傻而已。”悦余抓着方向盘嘲笑地看他一眼。

　　“没错，偷鸡摸狗、勾心斗角这些我是不会，知道什么你就直接说，何必冷嘲热讽。”方丌坐正看回车子前方。“爱说不说。”也不求他说。

　　“事实都已经摆明了，你看不到我也帮不了你。免得你又骂我阴谋论、红眼病。”

　　听出他在内涵，方丌激动起来：“小松蓬蒿？没凭没据，你跟那些网暴的人有什么区别？她吃饱了撑的人肉自己吗？”

　　“你再激动我就要加速了！”悦余也跟着他提高音量，假势要改车档。

　　“别！别！别！冷静！冷静~咱们都冷静点~小~声~说~”方丌紧张得想拉他的手又怕更刺激他，双手举起来又停在半空，然后出声劝阻尽量把情绪缓和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悦余大笑，“你真傻！太好玩了！”只要在这辆法拉利里，就任他搓圆捏扁。

　　“……”

　　“不能否认她现在是最大的获利者。”笑够了悦余说回正题，“我就不说爆料的帖子里太详细的资料了，不熟悉是不会凑得如此齐全。爱森那份声明里说主编10月中旬就和她核对过，那么主编手上起码有基本信息以及聊天记录。但在声明文字里匿了小松蓬蒿的名字，也就说明爱森一开始就有意与作者前平台划清界限。爱森更不会是人肉的主谋，人肉犯法，希可琳再昏也不敢触碰底线，这是给对方递刀子。也不会是第三方，因为摸不准岩正辉和小松蓬蒿的关系，万一岩正辉就是个护短的硬要追究到底呢？爆料的人应该了解岩正辉和小松蓬蒿目前的关系，因为后面还有挑唆的后招，知道要怎么让岩正辉动起来又不太过份。”

　　“小松……叫她蔡尹茵吧！四个字太长了啰嗦。蔡尹茵当然不会吃饱了撑的人肉自己，但她也不会报警抓自己。那份爆料其实也并没有透露更多她的隐私，都是在公开发行的刊物上刊登过的信息，她昨晚直播公开露面，这些过去的事被翻出来也是迟早的事。而事实证明，这些事情翻出来对她个人是加分项，哥大才女、师从名门，人设已经立起来了。”

　　“但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听了悦余的分析确实符合逻辑，但方丌仍不愿把人想得太阴暗。

　　“我知道，你觉得她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但是我们恰好有证据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样子。”

　　“我们？”方丌迷糊了，他们有什么证据？

　　“你昨晚是不是被美女环绕得忘乎所以了？”

　　“乱讲，我是这种人吗？”

　　“如果你昨晚是清醒的，你在接触蔡尹茵的时候不觉得她的声音耳熟吗？”

　　“……”方丌心中一震，不可置信地斜眼看向悦余。回想起来昨晚蔡尹茵刚到会场的时候，他确实恍惚了下觉得在哪听过她的声音。

　　悦余关爱傻子的眼神看他：“亏你还当了这么多年音乐工作室的老板，就算再摸鱼也不会对声音迟钝吧？”

　　“你是说前阵子打电话来公司推销《可歌不可说》版权的那通电话？”还害得他们公司后来被骚扰电话吵了一天。

　　“你要是怀疑，把昨晚直播中她说话的音频截下来和公司里的电话录音做个声纹识别。”

　　“你做对比了？”方丌问。

　　“不然呢？”

　　“好吧！”方丌靠回副驾座的椅子里，重重呼出一口气，“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小松蓬蒿，不，蔡尹茵完全不是他认知的模样。

　　悦余又说：“还有很多细碎的证据，昨晚在网络上就已经埋下伏笔。直播间也好微博也好，很多小论文随着现场情景不到十秒第一时间发出来带动舆论风向。你在现场不知道，黑奖之类的言论在直播同时就已经开始在网上发酵。咱们公司的员工可是相当专业的，她们第一时间就看出苗头不对。”

　　“好吧！我知道你会说，就算不是蔡尹茵，做这些的人也和她脱不了关系。”方丌帮他补充完了。

　　这么多年来在主编群里大家一团和睦，互相帮忙。小松蓬蒿初来乍到的时候大家都拿出了最大的善意。想红，想要热度，营销，这些方丌都可以理解，但是引导攻击平台，牺牲无辜作者，这就过头了。

　　“喏！你既然看清了，以后也该知道离她远点。”太热心是他的致命弱点，悦余看得很清楚。之前旁敲侧击让他远离，他还婆婆妈妈，不过现在解决了，得亏蔡尹茵自己按捺不住打来的那通电话。“作为公司老板，你的言论会影响到公司的形象，别让我的投资打水漂。”

　　“OK！OK！我会对你负责的。”方丌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未知全貌不能当好人看……”

　　“什么？”听见他在小声嘀咕。

　　“没……什么！你今天的推理不输侦探，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方丌转移话题，顺便提出一直好奇的疑问。

　　悦余看向他，笑问：“你不知道？”

　　噫！这个人忽然笑得好恶心，方丌本想喷回去，但是又想到蔡尹茵早就暴露被他疏忽掉，于是反问：“难道你觉得我应该知道？”

　　“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悦余试探，他究竟知道多少？

　　“嗯……让我想想。”方丌开动脑筋。约莫过了五分钟，他恍然说：“我知道了！”

　　“什么？”悦余转头盯着他。

　　“你手指修长关节凸出，指头粗糙，指甲修剪平指头，来我的公司潜伏多年，能在两个音源里听出是同一个人的声音说明你对声音敏感，家里有小提琴。所以，你以前是乐团拉小提琴的！”他一本正经分析说。

　　悦余翻了个白眼给他，继续看回马路上。“我有那么多车，开车技术又好，你干脆说我是老司机得了。”

　　“是么？你能听出车子故障吗？”想到昨晚计程车司机说的话，方丌问。

　　“马马虎虎差不多。”

　　“嚯！那你还可以是马马虎虎差不多修车师傅！哈哈哈哈哈哈！”方丌终于找到机会嘲笑回他。

　　“呵！”悦余看着前方，鼻子哼出一声冷笑，眼中红光闪过。这个蠢老板果然是知道什么。

　　宝蓝色的法拉利在城市夜色中穿过。

　　今天是圣诞节，马路两边的商店灯火辉煌，随处可见人行道上摆着花里胡哨的圣诞树，处处透露出浓浓的商业气息。究竟为了庆祝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商家可以赚钱，顾客可以快乐。

　　广场边的星巴克二楼，临街的位置可以一览繁华的灯光美景。

　　“哥大毕业的天才美少女，名师弟子，从今以后谁也不能小看你。”

　　窗边圆形卡座里，一名侧分短发戴着黑框眼睛的女生得意地对坐在她对面的蔡尹茵说。

　　“爱惜羽毛，唉！”蔡尹茵轻叹一声摇摇头，接着她端起精致的咖啡杯望着街上流动的车龙喝了一口，缓缓说：“人总是喜欢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包装自己，其实不过也是为利而已。”她的声音里极尽讽刺意味。

　　“呵呵！说得多公理正义，现在被拔毛咯！”女生难掩心中快意，笑容堆在脸上。“小松，每次都出来聊会不会影响你码字啊？如果太忙可以在网上跟我们说，我和慧慧手机开着二十四小时待命。”

　　“樱宁，我这个人用人不疑，从跟你面基开始就是百分百信任你，你们做什么我都没什么可说的。所以也不会有什么紧急到需要在网上找你们的事。再说每天码字也很累，跟你出来聊天就当放松咯！”蔡尹茵对她温和地说，“我跟你和慧慧也不是上下级，你们不用搞什么二十四小时待命。没有这个必要。”

　　付樱宁想了想点头说：“也对，面对面沟通会讲得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