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蝴蝶效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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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丌看见岩正辉的名字眼睛都瞪圆了，这个人可是当代知名作家、出版家，现在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但在出版界仍是大佬级的人物。能归入他旗下的作者都是他点头收的弟子，被挂出来的两人合影就是发在岩正辉创办的《正声报》上。发稀须白的岩正辉双手扶着黑木拐杖端坐在一张雕花椅里，小松蓬蒿扶着雕花椅的靠背站在椅子左侧微，一脸稚嫩的微笑。他们旁边还有《正声报》的主编及其他作者等人。
所有的证据都是取自《正声报》三年前刊发出来的页面拍照，这个锤硬得不能更硬了。
“岩正辉是业界大佬啊！惹不起！”方丌摇头感叹，同时也很疑惑，“奇怪，爱森这次的反应也太慢了，拖到人肉都出来了。不应该啊！”
“爱森已经发过声明了，只是你没看到。”悦余说。
方丌狐疑看着他，手机戳到爱森文学馆官方微博。如悦余所说，爱森文学馆的微博已经发过澄清声明。
爱森文学馆：关于12月24日爱森文学馆十周年盛典所颁发出的“年度最佳新人奖”的评奖规则如下：只统计签约后的第一本书最近一个月内的票数，本次票数统计时间为11月17日至12月17日（年会前一周截止），且作者必须是签约前没有任何商业作品发表经验的纯原创文学新人。在统计活动开始前10月中旬，主编墨海观澜获悉畅销金榜中有本年新签作者已有商业作品发表史，随后经作者本人核对验证。当时也与该作者沟通其不符合年度最佳新人奖评奖条件，今日网上流传我司暗箱操作替换获奖作者之言论不实，本司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该博文下的评论已关闭，转发寥寥无几，仿佛淹没在声讨浪潮之中。难怪他翻广场的时候没看见这条。
“你看声明的时间和人肉帖子的发帖时间。”悦余说。
方丌对比两边，声明发了二十分钟之后爱森文学馆附属的留言板里就出现了人肉帖子。“时间太巧了。”他说。
“证据早就准备好了，说不定就是正等着爱森的声明出来。”
方丌点点头赞同悦余的说法，这一步步显然都是有备而来冲着爱森文学馆。现在爱森文学馆背上人肉的名声，而被人肉者既是自己的签约作者又牵扯到业界大佬，下一步的回应措辞必须慎之又慎。一但被抓到文字漏洞肯定会扩大风波。
“希可琳这次是遇上对手了，可惜连累了无辜的小作者。”方丌叹气，涟漪奇无辜成了炮灰。
“发帖的人如果只想印证小松蓬蒿不符合评选条件，她当时发表的作品页面和头像照就足矣，把合照发出来显然是要挑动岩正辉趟浑水。接下来就看岩正辉那边有什么反应。”悦余又分析说。
人肉事件发生后，网上的舆论从黑奖转移到了小松蓬蒿身上。言论两极分化。
有人同情她被人肉，无辜被爱森文学馆推出来当炮灰，也有人认为今天的事件她自己处理欠妥，既然自知不符合评奖条件为何眼看着一步步发酵却不做澄清。
网名与她的作品相关的账号更多的却是欣喜的画风。
哥舒九酝酒：原以为我的太太是美貌与才华并存，谁想到还是名师之徒。
百弹绝音哥舒信绫：小松蓬蒿哥大毕业，不愧是天才美少女。
高天元牵小哥舒：去看了《师尹终路》和《长相依》，虽然是严肃文学，但是遮掩不住小松的灵气。下凡来写快餐文爱森还这么对她真是该死。
长歌起舞应龙城：哥大才女、名家徒弟，这么好的作者@小松快快长却不懂珍惜还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她@希可琳Diane 什么时候道歉？
歌不尽君莫笑：昨天晚上看直播憋屈死了，今天希太后不做人放纵人肉小松蓬蒿，以为人家是小透明随便欺负吗？看看人家的学历和老师，打脸来得太快，爽！
话题热度上升很快，广场里同情小松蓬蒿的人越来越多，方丌随意看看忽然又惊叫一声：“糟了！”
“怎么？”悦余问他。
“你看！”方丌把手机举起来给他看。
有人发了小松蓬蒿最新的微博截图。
“小松快快长：生而为人真难……”
悦余拿着自己的手机点进小松蓬蒿的微博，说：“她销号了。”
方丌二话不说直接拨电话给自己的责任编辑文泽。
“是的，我们一直在密切关注。她的编辑刚刚打电话关心过，她说她没事，只是想安静一段时间。”文泽在电话那头回答说。
挂了电话方丌又叹了口气说：“接下来舆论肯定又要激化。”
“你看吧，剧本来了。”悦余把看到的信息亮给他看。
【cp】#小松蓬蒿被人肉#花了点时间看完前因后果，发现从昨晚到今天爱森文学馆的热搜就没停过，大家不停给爱森送流量。难怪实体作者也自降逼格去写快餐文，流量为王啊！【/cp】
这条微博热度涨得飞快，转发点赞一下就破万了，评论也有一千多。
“这也挑得太明显了。”方丌觉得这挑唆甚至很拙劣。
“昨天晚上的直播办得很成功，有想从中分流也是正常的。”悦余倒是淡定。
思考片刻，方丌说：“你说得对，风向带起来了就会有更多内容商想参与瓜分。有个事，希可琳昨晚开给新人奖的那份合同是代理合同。接下来她肯定会筛选一批作者来签这个合同。她能想到的事其他平台也会想到，以后要收购IP就要和平台谈了。”
“那我们得加快动作。”
方丌点点头，说：“下午下班前开个会，把这事说一下，让萧纯也联系一批作者。”
“哦，对了，特地跟你说，小松蓬蒿那本书我决定不要了。”他又补充说。
悦余准备出去了，听他这么说转身过来问：“经过今天这事她那边书的流量绝对会爆，你确定吗？”
“我知道。但是我们公司没有经营她这本书的财力。”方丌放下手机在座位上伸懒腰，活动活动上半身，一边跟解释着，看来他是真的决定放弃这本书。“昨天晚上我看了她这本书，里面有一段剧情，女主被皇帝灭族追杀，逃到邻国得到男二的庇佑。男二帮她复仇，带军攻破边境城池的时候屠杀了城中三十万人。这段剧情的争议很大，一是女主并不为此愧疚，二是攻城前她为攻城大军唱歌施加增益辅助。她书里争议点有几个，这个是最明显的三观问题。流量越大读者的分歧越多，要花很多钱在舆论把控上，我们公司财力人力有限，一旦控制不住舆论整个公司口碑都要翻车。”
悦余半眯着眼睛微笑听他说完，一副了然的模样说：“呵，你还算是很清醒的。我去安排开会。”
方丌之前没有看过小松蓬蒿的书，昨晚因为接触到她本人才决定看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她的书和她平时的反差巨大。聊天的时候她一副软萌的样子，但写出来的内容极其大胆，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若不是被扒，方丌怎么也不会把她现在写的东西和《正声报》的风格联系起来。
此时想来，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了解过小松蓬蒿。他的疑惑也更大了。现在已经可预见《可歌不可说》这本书扩大流量之后的舆论处境，为什么在未来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呢？
究竟是哪里不对？
“难道是平行世界？也或者是我引发了蝴蝶效应？”他望着落地窗外遥远的光讯塔喃喃自语，光讯塔比他刚醒的时候又增高了许多。在关于未来的记忆里也没有眼前看到的这段高度。
自从他决定把公司转型之后，很多事情也变得不一样了。他在改变自己命运的同时，也改变了周遭，宛如水面滴落的水滴逐圈扩散出去，改变了水面原本的面貌直至面目全非。
不知怎么，他又想到之前单身老婆饼发的那张冰山图片，改变的单单只是水面吗？
“可能接下来的事都会超越我的记忆。”他越发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
方丌顺手刷新了一下微博，岩正辉办公室发声明，爱森文学馆真正的麻烦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蝴蝶效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