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甜甜甜可入药》moili

27、认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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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尔伯看着小安瞬间挺直的身板，微笑的伸手握住了她紧握的双拳：“没事的，放心。”起身走掉了。

　　而这一走，三天未见。

　　深夜，小安躺在值班室的床上，掏出手机，输入三院，临床试验的关键词搜索，还是“瑞华制药违规操作，致死试验人员”的报道，再无别的波澜。阿兹海默症四期用药，已经不存在致死的可能，老人突然去世有多重原因，无故爆出，不是家属想要点钱，就是同行业的恶性竞争，亦或是真的违规了？小安马上摇了摇头，谢博士，不是那样的人。而且记得他说过，三院的工作只是帮忙。

　　也不知道，忙的怎么样了……

　　困意慢慢袭来，但屏幕忽然一闪，那个熟悉的号码出现，没有迟疑一秒，小安马上接起，电话中马上传出一声轻笑：“我本来打算响一声，如果你没接，就挂掉的。”谢尔伯站在江边，夜晚的凉风吹过脸颊，他紧紧握着电话：“这么晚，还没睡？”

　　他的声音低低的传来，酥掉了小安半个身子，她找准声线，轻声回答：“没睡，我今天值班刚忙完。”
　　“我也是，刚忙完。”

　　“已经解决了么？”小安担心的问了问
　　“算是吧，在我的底线之上，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哦……”

　　她的思维飘散，谢博士的底线在哪里？到底是怎么解决的？赔钱和道歉，这都不是那个温驯谦和的谢博士该做的事情……

　　“小安，想什么呢？”安静了一刻，谢尔伯的声音低低传出，她的名字，似乎在他嘴里低喃很久才婉转而出，声音跟平常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我在想，这几天你应该很难过。”
　　“嗯……”

　　谢尔伯带笑的脸上一怔，随即默默的点了点头，才发觉她看不到，从嗓子里流出淡淡音量，确保传到她耳内，是啊，瑞华科研组七年的心血，国内好不容易申请下来的临床被叫停，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他虽然不是主研人员，但心中还是空唠唠的，惋惜不舍，习惯性的来到江边站了好久，还是得不到平静，直到听到她的声音。

　　“等你回医院，我请你吃饭吧。”听出失落的语音，小安也跟着心痛。
　　“吃虾饺么？”谢尔伯笑着问，想到前两次她吃的满嘴流油的样子，胃不自觉的嚅动了，突然感觉很饿，很饿。
　　“吃什么都行，你定，我不挑食的。”小安顺应的回答
　　“好。”

　　安静了一刻，看了看手机，过午夜了，他刚忙完，是不是要休息了，张了张嘴：“谢博士……”还没等话说完，谢尔伯那边轻飘飘的甩出一个字：“有。”
　　“嗯？”
　　“有事。”他淡淡的回应，

　　小安张大了嘴，她刚确实是想说，如果没什么事，就先挂了吧……
　　“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谢尔伯眼里闪着温柔，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脸微红的说：“就是想随便聊聊，要不，你给我讲个笑话吧。”

　　“额……”小安揪着头发，使劲想了想才说：“你知道为什么机器猫叫多啦A梦么？”
　　“为什么？”谢尔伯配合的问
　　“因为日语的dream就是这么发音的，多啦A梦，”小安说完自己笑了，又学着大舌头的样子说了一遍英文发音。

　　谢尔伯低低的笑声传出，静了一会有开口：“小安，你是88年的？”
　　有点意外他突然提起这话，“怎么了？这个笑话很低级幼稚么？”心里一惊，不好笑么？
　　“没有，很好笑，就是，互相了解一下。”
　　“哦，那你多大？”

　　“一样，咱们都快三十了。”只不过还差一年而已，可以忽略不计，谢尔伯依然说着实话，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
　　“你也是88年呀？”小安喃喃的到
　　“明天你什么班？”谢尔伯毫不犹豫的岔开话题
　　“明天我连白班，这几天张副主任出差了，都这么排班。”小安的话题成功被带走，开始悠悠的抱怨，这种排班，太不人性化了……很累……

　　“那早点休息吧，小安，晚安。”
　　“晚安。”

　　通话结束后，手机屏幕还亮着，她怔怔的看了很久，将那个号码仔细的刻在脑里，模糊中缓缓睡过去，再醒来，天还蒙蒙的未大亮，打开手机去看时间，发现联系人那一列，谢博士静静的排在第一位，忽然就笑了。

　　例行的查房结束后，护士站里的小姐姐们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刷着手机，今天又爆出的消息，三院的一名姓谢的科研人员，态度无礼蛮横，拒绝承担责任。小安诧异的张了张嘴，昨天，不是说，已经解决了么，如果这件事受到更多的关注，那么离被人肉，就一步之遥了。

　　怎么会好好的突然变成了这样，谢尔伯并不是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啊……
　　这个锅背的，小安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心痛他。

　　一天问诊结束，终于下班了，脱掉白大褂搭到椅子上，手机响了。心中一喜，急忙伸手去掏，不巧却撞到了衣架，小安捂着眼角，看到屏幕闪烁的名字，有些失落却又有些惊喜，他很少在白天给她打电话的。

　　“小老板，什么事？”
　　郑勇在电话的一端，捏着信封，听着小安轻飘飘的语气，不争气的脸一红，有点结巴的说：“大，大姐，你别总这么叫我，今天发工资了，我还被评为这个季度的优秀送餐员，还分了奖金。多亏你。今天有空么？我把钱结算给你。”
　　“发工资呀，当然有空了。”小安笑着说了一个地址，等着小跑腿过来送钱。

　　傍晚，小安换好便服，坐在马路旁边的石头台阶处，等着郑勇，他那辆小摩托突突的噪音很大，人还没见到，就已经能听见他来了。安全帽下腼腆的脸，一天被晒的有些泛红，停在小安身边，下车，解开上衣的两颗扣子，手伸进内兜里，掏出一个信封，仔仔细细的抚平交给小安。

　　“这么多？”小安接过来，诧异的抬头
　　郑勇不好意思的笑笑，低着头开口：“还有奖金，没有你我也得不着，分你一半。”

　　这个实在的傻小孩……
　　小安笑笑没说话，从信封里抽出五张毛爷爷塞进包里，又把信封塞回给郑勇。郑勇像烫到一样，急忙推手说：“大姐，你真不用给我这么多，江边那些单子都是你送的，本来这钱应该全是你的。”
　　“小老板，我只在你忙的时候送几单，而且都在同一区，我只拿该拿的钱，这是早谈好的。”

　　看着郑勇傻乎乎的单纯的脸，心情好了一大半，世上的人千万种，有漂亮的，有哀怨的，也有如此朴实善良的。

　　“那大姐，我请你吃顿饭吧。”郑勇高兴的的把钱揣进裤兜里，咧嘴笑着说。
　　“还是我请你吧，今天发工资，高兴。”小安跨上她那辆小摩托，看着有点瘦弱的郑勇，孩子正在长身体，应该去吃点肉：“跟上啊。”

　　郑勇局促的看着一桌子肉，又看着小安，不放心的说：“大姐，你那点钱够么？”
　　“够，她家又不贵。”小安瞎扯说
　　“大姐，你住那么大房子，为啥还要跑出来跟我外卖送？”郑勇边吃边问
　　“越大的房子消费越高呗。”小安逗着他说

　　郑勇腼腆一笑：“也是，将来我攒够钱，也回老家供一套大房子给爸妈。”

　　“你多大了？毕业了么？”小安看着她青涩的脸
　　郑勇的笑容僵了一下，挠挠头，继续说：“十七了，高中还差一年。我哥学习好，家里供的很吃力，我就出来挣钱了。”说着又献宝似的从内兜的口袋里掏出照片，递给小安。

　　“大姐，给你看，我和我哥。”
　　“清华？”小安看着哥俩站在清华校门口，灿烂的笑容：“了不起。”
　　“那是，我哥特别厉害。”郑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傻傻一笑
　　“如果日后宽裕了，你还想回去上学么？”小安双眼平静的直视郑勇，真诚的说。

　　郑勇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红着脸说：“想，我哥说他现在也在打工，叫我不用寄钱了，我想再赚一年给家里，宽裕宽裕，然后再回去上学。”

　　“姐支持你，咱俩走一个！”小安举起酒杯，要敬郑勇
　　“我不能喝，晚上还想再送几单。”郑勇摇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带歉意地说

　　小安没来由的觉得开心，越过桌面把手放到他头上，胡乱的揉了一下：“你以后也给我当弟弟好不好？”因为是个独子，体会不到有亲兄弟的感觉，但是看着眼前傻乎乎的郑勇，突然觉得有个这样的弟弟，也是一种亲情的牵绊，那么自己，也不再是一无所有。

　　郑勇吃饭的动作一僵，表情尴尬，缓缓才开口：“大……大姐，你是想借钱么？”随即又从内口袋里掏出信封：“我……我就这么多。”

　　小安见状，都要笑的仰过去了，但是看到郑勇难堪的脸色，强憋回去“我不缺钱，来，叫声姐姐听听～”说罢，自顾自的填满酒，端在手中歪头看着他
　　一脸不解的郑勇反映了半刻，才喃喃的道：“大……大姐。”
　　小安成功的被逗笑，开心的喝了起来：“乖，喝了这杯酒，我们就是好姐弟，你多吃点，补补脑。”

　　郑勇腼腆一笑，陪着小安喝了杯水。
　　他们酒足饭饱，挺着肚子出门，走到停车的位置，三个壮汉立刻出现将他俩团团围住，郑勇傻傻的站在原地，茫然的问：“你们干什么？”

　　壮汉甲说：“你们这俩破摩托，挡了爷发财的路。少摆一天摊，起码损失一万块！”
　　郑勇憋红了脸喊到：“一万，你这是讹人。”

　　“今天你要是不给钱，休想从这里走。”壮汉乙一脚就踹翻了郑勇的摩托车，他本来破旧的摩托车，应声倒地，像积木一样，零件撒了一地。

　　郑勇心疼的上前去护着车，壮汉顺带用手使劲推郑勇，他一个踉跄险些倒栽在地。
　　小安上前扶住他，小声的说：“快报警。”

　　“我看你们谁敢报警。”壮汉甲耳尖的听到，作势上前就要抢郑勇掏出来的手机。小安没说话，上前就一脚，踹向膝窝处，踢得壮汉跪倒在地，又在后背补了一脚。壮汉乙见状，迎头向前，小安看着眼前这体型彪悍的社会混混，紧握双拳，双眼平静不带波澜，迅速将目光锁定，催动自己的步伐，在他即将近身的时候，猛然跃起，在他还不及反应时，一记重拳就已经稳稳当当的砸在了他的太阳穴处。壮汉乙应声倒下。

　　郑勇见状迅速起身，又补了两脚。壮汉丙看着两位接连不利，狠狠地瞪着他俩犹豫的不敢上前，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就这么对视，警察已经到了。

　　小安松了口气，对郑勇说：“太好了，警察来的真及时。”
　　“可我还没报警呢。”郑勇疑惑的回答

　　就在这时，壮汉甲发出凄厉的惨叫：“警察同志，就是他们打人，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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