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甜甜甜可入药》moili

28、打架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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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尔伯皱着眉头，整理着手中的文件，小助理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的低头整理素材。郭杨也不敢出声，气氛僵持，而他周边无形的低气压，笼罩这整个办公室。

　　“要不今晚先到这……”郭杨说笑着起身，试着缓和气氛。

　　“别想，今天一定要弄完。”谢尔伯凉凉的说
　　“非要搞成这样子么？”
　　“嗯……”

　　郭杨叹了口气，认命的说：“实在忙不过来，过段时间在弄一个人过来，我有个朋友，也是搞临床的，说起来还跟你算是半个同学。”

　　“郭杨。”谢尔伯从鼻尖里发出声音，微乎其微，继续低头敲打键盘。
　　“嗯？”
　　“三院这个团队，外聘的人员太多，数据杂乱，前几天捋顺完的脉络，现在又被打散了。如今这个项目被停掉了，是坏事，也是好事，目前我会负责到底，但如果日后重开，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运营了。”

　　“好好好，你放心，这事我记住了。”郭杨看着他明亮的眼，紧忙回答，这么多年相处，他深知谢尔伯，越生气的时候越柔，越平静越可怕。但总公司人数实在有限，这个项目确实是他硬开的，没想到生出了这么多不必要的枝节：“你真没考虑过，直接赔钱了事么？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

　　谢尔伯没有出声，默默的摇头，手指飞速的移动。
　　“可……你刚回国，不懂，这不太符合内地的情况……”郭杨继续尝试，但却未唤回丝毫声响，索性也就作罢。

　　晚上八点的时候，小助理长舒了一口气，脉络捋顺完毕，终于弄完了……
　　郭杨赶紧上前，架起谢尔伯：“走，我们不弄了，瞧您累的，脸都僵掉了，都不笑了。”

　　“我又不是一个白痴，为什么要天天笑。”谢尔伯靠在座椅上，捏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
　　“是，你是个天才你不用笑，走吧，刚约了立杰喝酒，放松放松。”

　　谢尔伯没好气的笑了笑，刚抬手便刮到了郭杨的衣服，他手腕上的电子表啪的一下掉到了地上，皱着眉头拾起，居然表带接口断掉了，拿着手表一时失神，突然感觉有点不好。

　　“我说你，成天带着块电子表，有损身份呀，也该换换了。”郭杨不以为意，拍着谢尔伯肩头说话
　　“就是觉得方便。”谢尔伯转头，拿出试验胶管，用火烤融，滴在接头处固定，等了一会又重新戴上了。

　　“可真能对付。”郭杨笑着说：“大博士这么勤俭节约，是给谁省呢，今天我做东，你多吃点可以再省两顿饭钱。”
　　“去你的，就三院的烂摊子，你请十顿都少。”谢尔伯被逗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一点，也跟着贫了几句。

　　沈立杰刚想离开，就接到报警，押回来这五个人，真是堪称奇观：三个彪形大汉两个挂彩，一个高高瘦瘦的美女，和一个红了眼的弱小少年。
　　“虽然他们有错在先，但是打人确实不对。”了解完经过的沈立杰更是惊叹了，没想到这个美女这么能打。

　　“是啊，我们不跟女人动手，这小娘们打的还挺来劲，警察同志，你看看我脑袋这个包，肯定脑震荡了。还有那小子，踹我踹的那个欢。一个都别放过。”大汉不怀好意的张口。
　　“人都是我打的，跟他没关系。”小安开口
　　“今天你不陪老子钱，休想走。”壮汉甲开口啐道

　　“压根没想走，我也不接受调解，你去验伤吧，然后咱们走司法程序。”小安冷着脸说
　　壮汉听了，立刻消音看向警察。
　　沈立杰没想到这个美女脾气如此刚烈：“不调节是要拘留的。”好心劝劝

　　“拘吧。”小安淡淡的开口。

　　“大姐，你别这样，这钱我陪。”郑勇红着眼，断断续续的开口，伸手就要掏上衣口袋
　　“跟你没关系，晚上不是还要送货么，赶紧走，我在哪呆着都一样。”小安一把拉下他的手

　　沈立杰囧了。
　　你是在哪呆着都一样，但是他晚上有事啊，这都几点了。正犯愁就接到郭杨电话，他们还在那边吵吵，沈立杰只能压低嗓音说：“真有事走不开，打架，跟你说还是一美女呢。”

　　郑勇在不停地劝小安，仨壮汉你一句我一句的骂，只有小安表情清淡的坐着，沈立杰揉着头，这美女可真是油盐不进，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案啊！

　　“陈医生？”郭杨下巴都要掉了，带着谢尔伯风风火火的来看美女，结果撞见个大熟人。

　　沈立杰也惊呆了，她？这个打架斗殴的大美女？医生？

　　谢尔伯停好车后进来，看到了两个呆若木鸡的傻子直立立的站着也不说话，有点好笑，视线绕过，一眼就看到了表情冷清，静静坐着的小安，吃惊的眼神一闪而过，收起笑容脸也随即冷了，开始扫射周围的人。

　　谢尔伯走到小安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动，过了好一会，静静坐着的小安才有反应，转头看向他，眼神温吞。他的心像被揪了起来，顿时眉眼冰冷平静。

　　壮汉看来了熟人，立马拍桌子嚷嚷着要赔偿。
　　沈立杰则小声的说了一下过程，大家都是熟人，浑河一下，各让一步，这事也就算了。
　　“陈小安打人？打他们三个？”谢尔伯吃了一惊，挑着眉问
　　沈立杰立刻点头。

　　“有目击者么？”沈立杰摇头，“有监控么？”
　　“有，但那地方偏僻，是个死角。没照全。他们就是无赖，我寻思多少给点钱就算了。”

　　谢尔伯冷哼了一声说：“陈小安我保释。不和解，走，我们去验伤。”说着取出钱包，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拉着小安向外走。

　　沈立杰急忙拦下：“你等会，国外呆傻了？国内哪有保释这一说。再说这美女没事，需要验伤的是那两位。”他指向两位大汉

　　“谁说没事，你看眼外都绿了！”

　　谢尔伯情绪波动的时候，中文就会用字不当，看到周围气氛滞缓，瞬间明了，他可能说错了什么，随即看向郭杨，郭杨了然，上前一步补充道：“对，你们看，美女眼眶子都青了。”

　　大汉听明白，瞬间不干了，嚷嚷着说：“她早就青了，这可跟我没关系。”

　　“跟你有没有关系，医生说的算，还有这手红的，应该是软组织挫伤，都属于轻微害，她是自卫，够你们拘留半个月的了。”捞起小安的左手，语气冰凉的说，同时眼神阴婺的看着那几个大汉。谢尔伯本来就生的高大，体型健硕，虽然脸蛋漂亮，但此刻低沉的气压还是会给人压迫感。

　　大汉被盯的发毛，大声嚷嚷：“警察同志，是她先打我们的。”
　　沈立杰脑袋一转，瞬间会意，也冷着脸说：“跟谁先动手没关系，你们也不和解是吧，都去验伤去。”
　　“我们又没动手。”大汉嚷嚷着
　　“没动手怎么美女眼眶青了，手也肿了呢，监控没拍全，谁都说不清，都去验伤。”

　　大汉也不傻，看出气氛不对，急忙吵吵着要回家，没想到谢尔伯却坚决不同意。

　　“差不多得了，也多少顾及一下那孩子，”沈立杰眼睛瞟了一眼郑勇，又说道：“他成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满城跑，没准碰上了，找他麻烦怎么办。”

　　小安也看向郑勇，他红着眼眶的脆弱模样让人不忍，别开眼睛，无意识扫到一屋子人，没来由的一阵眩晕，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秋天，闷热，吵杂，很多的警察，一地的血水。
　　仿佛心中有千顿巨石，压的喘不上气，小安不自觉的手抖，呼吸变得局促。眼前的世界突然变成黑白默片，从四周冒出雾气，潮湿阴冷……
　　小安努力的调整自己，但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苍白，缥缈。只有一个声音在响，很动听，如清泉入口，水流击石。等回过神的时候，便堕入了清透的眸子中，那是太妃糖的颜色，香甜顺滑让人沉溺。

　　谢尔伯感受到她的异样，使劲握着小安的手，不见她有反应，只看她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冒着汗手指却冰凉，一时之间有些慌乱，蹲下用另一只手抚住她的肩膀，轻轻摇晃：“小安，小安你没事吧？”

　　“没事。”缓过来的小安，小声的说到：“不追究的话我们走吧。”

　　沈立杰听闻，顿时松了一口气，斜眼看着三位壮汉，那三人看事情有了转机，强装门面，虽然嘴里骂着脏话，但是转眼就跑的不见踪迹了。

　　郑勇是老实人家的本分孩子。第一次进警局，坐立不安，要哭又忍着，像一只受到惊吓又强装镇定的小白兔。当他们真真正正跨出警察局大门，看到他那辆破碎的小摩托后，才落下一滴眼泪，用手抹去，掏出钥匙，果不其然，摩托已经无法发动了　。

　　夜色下，一个单薄的少年，低垂的头，扶着辆破旧的摩托车，一颤一颤的抹着眼泪，模样说不出的凄惨，小安走上前，想去拍拍他，安慰他，手伸到一半，瞬间止住了。

　　她脑子像过电一样的想到了那些叫她扫把星的亲戚们，在张牙舞爪，
　　说她天生媚眼克人，
　　说她孤星转世，
　　说留在她身边是要倒大霉的。

　　忽然苦涩的笑了，那群人说的没错，她好像真的是丧门星，她是害人精……

　　“晚上不是还要去送货么，先用我的吧。”小安把钥匙塞到郑勇的手里
　　郑勇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声音：“没事大姐，今天我不接单了，这摩托明天去修修就好了。”
　　“拿去吧，明天我休息，顺便修了，你别耽误挣钱。”
　　“可是，大姐你……”
　　“就当是姐姐送的吧。”小安柔柔的说

　　也许是吓坏了，郑勇木木的点点头，没继续争辩，拿过钥匙，骑着车先走了。小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拿出手机，把他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小跑腿，再见了。以后别再遇了，原来与我亲近真的会倒霉……

　　一切搞定后，小安才回头，那个默默站在旁边的谢尔伯，他安静却让人安心，因为这些日子，每次不安的回头，他，都在。
　　但如今，那个清清白白的谢博士，却负面新闻缠身，气色欠佳。

　　“谢谢你。”
　　“没受伤吧？”月光下的他稍显冷清，却丝毫不影响英气的脸，从阴影处走上前轻声的说
　　“没有。”

　　“眼框青了。＂谢尔伯用的陈述句，伸手抚上了小安的眼眶，捧着她的脸，施力迫使小安面向自己：＂他们打你了么？＂谢尔伯慢慢用手指划着还略微发青的眼眶，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怎么回事？”

　　小安不小心跌入他湖水般澄澈的眼眸中，棕色瞳孔像流淌的太妃糖，太过浓烈。一时间有种溺水的感觉，呼吸不畅，心动过速，她强拉行开距离，谢尔伯的细心让她有点招架不住，但心底有个声音分外响亮，陈小安，你要离他远点。

　　离他远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