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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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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卢桓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时,脑海中总是回响着秦关的独白。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要不要把自己所看到的告诉卢桓?
“你看到蒋弦了吗?”
卢桓问。
“没有。”
我实话实说道。
“哦。”
他点了点头。
“怎么了?”
我看到卢桓突然停下来,有些失神。
“茅扬来了。”
卢桓好像没有注意我的心思,只是对着前面的人说道。
我看到面前那个从卢桓家小区的凉亭里冲出来的人,就是以前蒋弦弹琴的亭子,高壮的男孩一瞬间就扑过来,胳膊锁上了卢桓的脖子,带起一阵劲风。
“你上午到哪儿玩去了?我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见到你人影。”
茅扬搂住了卢桓的脖子,差点扑倒他,在其耳边说道。
“0-0,我去练琴了,蒋弦没有跟你讲过吗?”
卢桓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
“没事没事,我就是来那你家找你玩玩,顺便想念卫霖的美食了。”
茅扬连忙摆摆手,却是嘿嘿一笑,化解了尴尬。
虽然只是朋友间打闹,但我还是有种不爽的感觉。
我打量了茅扬一下,他放开了卢桓的肩膀,吐了吐舌头,又从凉亭里拿出了几个袋子。
“这是……你买了菜?”
我看着他半透明的袋子,韭菜叶子已经冒出了头。
“嗯,我还顺便带了点卤菜。”
说着,茅扬举起了手中一袋烤鸭。
“儿子,我带了卤菜回来了。”
“这是你最喜欢的烤鸭腿,爸爸特地让那卖烤鸭的人没有斩碎,你拿着啃吧。”
“爸爸喝点啤酒,哎……你不能喝啊,这个对脑子不好。”
这是什么记忆?
为什么和我以前的记忆有些相悖。
我感觉眼前一阵阵恍惚,那个男人的笑容,像是曙光一般和煦。
可一瞬间就变得狰狞起来,像是突变的噩梦。
“你又去跟狐朋狗友到哪鬼混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王家二狗子都找上门来了。”
“整天不学好,到处去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人家橘子都是打过农药的,你就往嘴里塞?”
“呵,滚,我没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两重记忆在我的脑子里打斗起来,就像两股对遇的浪潮,都拼命地想把对方打碎。
而我处在中间,脑袋都要炸了,碎片在我的脑海中互相镶嵌,最后糊成了一团。
就像用面团将打碎成一片片的糖板糅合在一起,塞进了脑子里。
恶心得想吐。
最近的恍惚越来越古怪了。
“你没事吧?”
我感受到一只手贴在了我的后背,让我翻江倒海的意识瞬间就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我本以为是卢桓,回头却看到了茅扬那张眉关紧锁的脸。
“没事,我只是在想事情罢了。”
我连忙和卢桓并排走进了电梯中,茅扬跟在我们身后。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想了半天,看着茅扬面沉如水的样子,突然想起来:
他没穿道袍,怎么碰到我的?
可茅扬却没有给我思考的机会,只是问我:
“准备好了没?”
“啊?”
我愣了一下。
“厨师,准备好做饭没有?”
茅扬有些无奈地说道。
“哦哦。”
我再次操控这个身体的时候,已经有些熟能生巧了,不过,不知是心不在焉的缘故还是什么,我感觉这次没有第一次做得好。
我擅长的就是中餐的料理,说白了,就是家常菜,但对于火候的把握,我的师傅都说我是有天赋的。
中午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蒋弦几乎是掐着饭点过来的,当时我刚盛好饭,蒋弦一来,茅扬就把我从身体里排挤了出去。
真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我在心里吐槽道。
但是之后他就像一个木头一样,不复一如既往的健谈,除了帮蒋弦拿了个凳子,就一直沉默地坐在桌子上吃东西。
蒋弦没管他,而是毫不避讳地说起自己刚从哪个小城区演奏回来,饿得半死,所以就正好卡着饭点来蹭饭。
说完吃饭的模样很是平常,比起卢桓同学王欣雨的矫揉造作,更多了一分人气。
这让我又想起大半个月后的演出,卢桓和吉他,然后到秦关。
那个忧伤的男孩,又让我有些烦恼是不是应该和卢桓说起。
他没问过,我决定等复试之后再说。
但我的心头总是有些害怕的,就像是一个隐晦的秘密。
“我们来玩飞行棋吧!”
吃过饭,茅扬提议道,
“正好四个人,最适合玩飞行棋了。”
我看了看蒋弦来后就寡言少语的茅扬,他似乎有些脸红地说道。
“卢桓要练琴,下周三就复试了。”
蒋弦一下子否决了茅扬的提案。
“没事,玩一会儿也没事,毕竟像这样神鬼都在的游戏,恐怕世间也绝无仅有的。”
我在茅扬后担任了吐槽担当,看了看卢桓和茅扬闪亮的眼睛,接着说道,
“反正上午已经练了两个小时了。”
反正有些事你不是已经做好了吗?
蒋弦看着我的眼睛,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妥协道:
“好吧,可你连骰子都碰不到吧。”
“没事,我握着卢桓的手投就行了。”
我不会承认我是想一直牵着他的手玩游戏的。
游戏开局大家都有些拘束,但反而是神女蒋弦最为轻松,第三转就掷出了一个六点。
说实话,若不是我很快也出了一架飞机,我会怀疑她是不是用仙法作弊了。
但飞行棋不是个耗脑子的游戏,却耗时间,玩起来很轻松。而在我们没有互相攻击的情况下,一局游戏比平常玩起来更快一些。
第二局游戏起来,茅扬就进入了状态,掷起骰子来就像是赌场里的荷官一样,一看就是常玩的人。
而卢桓则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他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社交活动了,更何况和同龄的小孩子一起玩飞行棋。
人终究是群居动物。
运气不错的我帮他扫除了一些“障碍”。
“我去,卫霖你打起飞机来可真不手软,你等着瞧,等我把你的飞机炸下去!”
玩着玩着,我就和卢桓成了一派。
而茅扬也很快帮起蒋弦来,虽然蒋弦没说什么,但好像也和茅扬互帮互助起来,只是慵懒肆意得多。
三局游戏下来,都过了卢桓的午休时间。
下午三点,孟夏微风带点花香的微醺,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洒下来,就像是一帮偶尔相聚的发小。
如果时间能停在金色的阳光下,该多好。
卢桓在蒋弦的指导下接着弹起了琴,声音带着午后的慵懒,茅扬打了个呵欠,身子一歪就躺在了卢桓的床上。
我坐在床中央,卢桓坐在我前面的床沿上踏着节奏,琴弦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些阴暗的金色却是一种独特的华贵之美,就像古代某些鎏金的器皿一样。
而蒋弦坐在他旁边的床角,阳光透过她一头乌黑油亮的青丝,就像镀了一层金,耀眼明丽。
真正像一个九天下凡的仙女。
时间过得很快,幸福的日子总是像一只离弦的箭,而不幸的日子却像遇到了狂风暴雨。
像离弦的箭的还有不可预知的命运,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狂风暴雨。
秦关在卢桓演奏时坐在广播部代表的位置,音乐老师的旁边,在卢桓演奏后就退赛了。
他后来找到卢桓,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需要我给你伴奏吗?算了……这毕竟是你的舞台,让这第一个舞台只属于你一个人吧。”
这是卢桓在回家后和我说的。
我猜他已经察觉了一些问题,却没有细想。
可他本来应该细想的,这反而让我有些起疑,一直拖到了周六下午才讲。
不知道为什么,蒋弦和茅扬都把周六下午当成了聚会时间。
我在他们吃过饭的时候,看茅扬和卢桓都挺放松开心的样子,看了蒋弦一眼,欲言又止。
蒋弦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瞥了卢桓一眼。
“卢桓,我有事要和你说清楚。”
我板起了脸,正襟危坐道。
“啊?”
卢桓被我的严肃惊了一下。
蒋弦笑了笑,茅扬却是皱紧了眉头。
“周三的时候,秦关放了水,蒋弦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
我看着蒋弦笑而不语的模样,眉头也皱了起来,说道,
“抱歉我上周末就知道了,可现在才告诉你。”
“哦,”卢桓看了蒋弦一眼,蒋弦耸耸肩,毫无辩解之意,反而第一次主动看向了茅扬。
卢桓和茅扬则是对视了一眼,卢桓说道:
“其实,我也有一件事瞒着你……”
“还是我来说吧。”
茅扬抢过了话头,打断了卢桓。
接下来一系列的术语就像让我穿越到了修真小说中。
“知道三魂七魄吗?”
“啊?”
“三魂:最主要的一个魂名为胎光,是主神。中医判断一个人死亡就是胎光丢了,胎光丢了的人,则命不久矣。
“第二魂叫爽灵,灵,就是人和天地沟通的本领,人机敏的反应程度,爽灵代表的是智力,反应能力,侦查力,判断力,逻辑能力等等,所谓一些弱智症患者,多半是爽灵出了问题,另外,还有一些人身体没有痛感,无法感知疼痛,与爽灵也有一定的关系。
“也代表了理智。”
茅扬叹了一口气。
“第三魂叫幽精,决定一个人的性取向,决定着生育能力,故有些人是“精神性阳痿”,别笑话他们,他们的幽精出问题了,同时幽精也会引导你爱上什么样的人,有些喜欢高大威猛,有些喜欢阴柔细腻,多为幽精主导。
“也代表了感性。”
茅扬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七魄:第一魄为吞贼,就是现在所说的免疫功能,会在晚上会消灭虚邪贼风,产生排异反应,消除身体内的有害物质。
“第二魄为尸狗,狗是看家护院的,很警觉。人即使睡着了,也会对周围环境有感知,这也就是身体在睡眠之中的预警能力,有些人睡一半能感觉到有人要拿刀杀他,就是尸狗很灵敏的案例。
“三魄为除秽,秽是身体代谢产生的废物,顾名思义,就是去除我们身体之中新陈代谢的废物,排除体外
“四魄称臭肺,人休息睡着了还要呼吸,休是人的肉身躺倒;息,即是呼吸之间的停顿,息越长,肺活量就越好,吐纳功能完善,人活得越长。道家认为人一生的呼吸次数是有定数的,故我们说人死了叫气数已尽。”
茅扬顿了顿,像是给我一点思考的空间。
“然后呢?”我问道。
“第六魄是非毒。把气和神聚集到一点,叫做毒。就是把寒毒,热毒等驱散,扩散掉,防止癌症肿瘤等等。”
不知怎么,茅扬跳过了第五魄。
我皱起了眉头。
“唉,”茅扬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第五魄叫雀阴,爱情鸟飞来的影像。在晚上控制生殖功能的恢复,例如晨勃……而第七魄叫伏矢,是命魂,主意识。
“这也是你所剩下的两魄,以及爽灵一魂。一魂两魄,就是你现在的状态。”
茅扬的话让我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 要进入最后阶段了,朋友们。
最近在听徐梦圆的古风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