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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倾4 ...

  •   沈鹿顿了下,转过头来,看到来人是郑瑜昊,便又下了马车,笑道:“是的,忽然收到急报,说是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就……”
      “原来如此……若家里有事,当然是要尽快回去了,只是有点可惜……”郑瑜昊有所惋惜道。
      “我也是……”沈鹿笑了笑,“我本来还想着与郑兄如此的投缘,想与你结为义兄弟,可是事出突然,我也一时间没法跟你说。”
      “此话……当真?”郑瑜昊有些惊讶,因为他们相识也不过两天,还是不打不相识的那种。
      沈鹿微笑着点点头,神情认真。
      “没事,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以兄弟相称。”郑瑜昊笑道。
      “好,难得郑兄如此的爽快,义弟沈鹿先在此拜过义兄,来日再会的话,有时间再作结拜仪式。”沈鹿边说边想到了什么,又拿出自己的扇子,交与郑瑜昊,“这……送给付儿当个留念。”
      “这……”郑瑜昊接过扇子,不解地看着沈鹿。
      “我看付儿似乎很喜欢这扇子,所以就……请帮我转赠于她。”沈鹿笑道。
      “好,我明白了。”郑瑜昊点头,一下子知晓沈鹿的用意,“那……一路平安,义弟。”
      “好的义兄,我们在顶峰山再会。”
      目送着马车远去,郑瑜昊看了看手中的扇子,随后转身走进客栈,上楼去。
      马车里,沈鹿垂眸看向坐在旁边的江护卫,问道:“母后又病得很严重吗?”
      “回殿下,娘娘是这么说的。”江护卫如实道。
      “……又来了。”沈鹿闭眼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他是想到母后又是用同一种方式来让自己回去,可是每一次他都顺从,无他,只因为母后的身体的确是一年不如一年,尽管年事并不高。
      可每次都是同一个理由,而沈鹿每次回去之后也发现并无大碍,这让他感到哭笑不得。
      “有句话,属下不知该不该说。”过了一会,江护卫突然发话。
      “说。”
      “殿下不宜跟那人走得太近。”
      “理由?”
      “……恕属下不能说。”江护卫欲言又止。
      因为酒还没完全醒,又是在半夜,一直闭目养神的沈鹿缓缓地睁开眼睛,半睁着眼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的严肃,与之前跟郑瑜昊他们在一起时十分的不同,“江护卫,你一向了解本王,若是没有充分的理由,是很难让本王去改变意愿的。”
      “属下明白。”
      “本王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不过,本王有自个的想法,而且……”沈鹿停顿了一下,嘴角又浮现出笑意,“他们都是些有趣的人。”
      江护卫顺从地听着沈鹿的话,闭口不言。
      春日,阳光明媚。
      乡间的小路上,一辆马车缓缓地驶过,车轮不小心滚到了一个小坑里颠簸了一下,惹得车里的人小小地摇晃了一下,可还有一人却是不为所动,就算是身体被晃倒要往下倒,手里却依旧紧握着扇子不愿放手。
      金阿九不动声色地在旁扶了付儿一把,外头的郑瑜昊停了下来,探头问道:“你们还好吧,刚才车子有点不太稳当。”
      “没事。”金阿九答道,然后又回看着付儿,
      自从沈鹿走了之后,付儿就经常是这种状态——魂不守舍。
      坐在她对面的金阿九看在眼里,心里是明白得很:二八少女,时值怀春;公子如玉,举世无双。而沈鹿似乎也是有所心思,才会赠与扇子以作想念。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见倾心了吧。
      可是付儿是,却不知沈鹿是否也是如此,如果不是相同的,那付儿定必是吃苦头了。也许是有些心疼这小姑娘,金阿九伸出手,怜爱地抚着她的头,安慰道:“瑜昊说过,沈鹿说会在顶峰山与我们再会,到时就可以再见到他了。”
      付儿抬眼看着金阿九,脸上露出些少女特有的羞涩,小声道:“……我很明显吗?”
      “不用藏着腋着,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不见得人的事。”金阿九微笑道。
      “我现在才明白,师兄对你是如何的心情了……”付儿抱着扇子,喃喃道。
      对啊……正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心中那沉寂已久的悸动,又渐渐地浮现出来。一直以来,金阿九都自认为是个寡情的人,除了与自己较为亲近的人之外,几乎都没有感情上的波动。直到郑瑜昊的出现,他的心里又泛起了莫名的涟漪,然后,再次的沉没。
      金阿九记起了师父说过的话——爱,是世上最无解的无形物。
      在还很小的时候,他就问过师父一个问题,而师父就是那样回答自己,当时他还没明白个中的含义,也还没明白为何坚强如师父那样的女子,也会为了所爱而奋不顾身;而如今到他身上,倒是完全明白了。
      想着,金阿九撩开了帘子,走了出去,坐到了郑瑜昊的身边。
      “怎么出来了?”郑瑜昊转头看到来人,温柔笑道。
      “想吹吹风。”金阿九闭眼享受着春风拂面,“而且……我更喜欢与你一起呆着。”
      这话,成功地让郑瑜昊脸红起来,而金阿九则是调皮一笑。
      “这里离顶峰山还有多远的路程?”金阿九问道。
      “大概还要走个十天半月吧。”郑瑜昊想了想,道。
      本来顶峰山离他们原本所在的地方也不算是太远,日夜兼程的话也不过是半月左右,只是他们是提前了出发,参加武林大会也不过是凑个热闹,是带着游山玩水的心情去赶路,所以走的路线也就相对曲折了些。
      “嗯……反正也不急。”金阿九点头,随后悄悄地挪到郑瑜昊的身边,头微靠在他的肩上,嘴角微翘地闭着眼。
      郑瑜昊转过头,又是温柔一笑。
      对了,不知道宇瑱有没有听自己的话去看看琇,也不知教里是否安好……金阿九闭眼时想到了之前跟卜宇瑱说过的事,然后眯眼看了看树上成双的鸟儿,叫得很欢。
      早在两天前,卜宇瑱听了金阿九的话,真的下决心去了圣鸟山。
      圣鸟山,外界又称无还山,此山长满了奇花异草,还有很多毒物猛兽,不知情的人只要进了这个山,几乎是有去无回,固有此名称;而圣鸟山之名,则是位于山上的奇教——仙鸩教所称,教内人自认为是奇教,可外界大都认为,此教是□□,喜毒物,拜鸩鸟为仙鸟,又常收孩童用以修炼神功,也曾传出过大部分的孩童承受不住毒气攻心而亡,不过这只是谣传,因没发现过任何尸首,但也有人认为,他们把尸首都处理了。
      所以,一般不想死的人,都对此山敬而远之。
      卜宇瑱自是明白这点,只是让下人们留在山脚处,他自行上山。对他来说,这里并不如外界说的那么的不堪,因为这里,曾是他的家。
      山上云雾笼罩,景色秀丽恍若仙境,卜宇瑱轻车熟路地走着,不消一会就来到了一座古朴的大宅前,门外并无任何的牌匾或名字可以表明那就是仙鸩教的所在地,不过大门的两侧均放有一座约两米高的鸩鸟铜像也可足以证明。
      卜宇瑱并不打算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到一旁去,脚上一蹬,轻而易举地就从墙上翻了进去,也正因为要如此,今日的他还特意穿一身轻便的衣服。
      进到宅内,里面一如过往那般的清幽典雅,偶尔还能闻到丝丝的草药香;环顾一下四周,没有一个人在走动,也不奇怪,因为都不会有外人进入,也没必要有人去看守。
      估算了一下时间,这时的琇最有可能是在修炼室,于是卜宇瑱毫不犹豫地向着一方向走去,走了没多远就看到有两个身穿紫衣、每人双手捧着一簸箕药草的教徒正面走来。卜宇瑱没躲着,而那两人看到了卜宇瑱只是略有惊讶,随后又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
      问过两人之后,得知琇真的如他所想正在修炼室,便又加快脚步走去。
      “……难道他走了?”到了修炼室,卜宇瑱并没发现琇的身影。
      “你来做什么?”
      突然,一把清澈而又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卜宇瑱知道那就是琇,迅速地回过了头。只见面前的男子一如平常那样,身穿华美紫衣,头上扎着一条长长的马尾辫,额上用丹砂点了三点。
      卜宇瑱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人,心中甚是激动,可又有点悲伤,只因琇原本有着眼角略为下垂的双眸,本应该甚是可爱灵动的,可如今看向自己的,却是一双冷漠无比的眼眸。
      可是,他无从埋怨,只因为错的,是他自己。
      “只是想来看看你。” 卜宇瑱收敛着内心的激动,淡然道。
      “呵,真是劳烦卜王爷了。”琇嗤笑了一下,又背过了身,伸手把玩着放在笼子里的毒蛇,“现在看也看过了,王爷,请回吧。”
      卜宇瑱不语,拳头紧攥,他依旧不习惯琇的冷言冷语,可还是隐忍着,冷静道:“我遇到了阿祌,是他……让我来看看你,还有这教里的状况。”
      “……师兄真是多事。”琇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冷冷道。
      “他也不过是好心,我也想着要来见你。”卜宇瑱失笑了一下,说完,欲向前走去。
      “别过来。”听到脚步声,琇依旧是背着他,只转过了头,警告着。
      卜宇瑱充耳不闻,只管着向前走去,双手一伸,硬是把人牢牢地拥在自己的怀里。
      “放开我!”琇挣扎起来,手肘拼命地想要撑开背后的温暖,“我叫你放开!听到没!”
      “琇儿……别作无谓的挣扎了,要知道,若我认真的话,你,无法抵抗。”卜宇瑱眉头紧锁,语气突然变得有所强硬,却又有所隐忍。
      “哼!”虽然很是气极,可是卜宇瑱的话,让琇不得不咬牙忍耐。
      若是换作其他的人敢靠近自己,不用别的,光凭运功时用指甲就可取人性命,可是对于卜宇瑱来说,无论是琇自身的武功还是任何毒物,都是无效化的,恍若天生就能克制着。
      那原本缠绕在琇手上的毒蛇看到这情况,冲着卜宇瑱发出“咝咝”的声音,可是卜宇瑱只斜眼看了那蛇一眼,蛇便安静了下来,自个退回到笼子里去。
      “琇儿,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与你说个话,并无恶意。” 卜宇瑱边说边低下了头,用嘴唇轻轻地在琇光滑的颈项上来回抚触。
      “你……这还叫没恶意?” 卜宇瑱的举动,让琇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脖子上温热的气息让他的脸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晕。
      “若不是这样,你也不会安静地听我说话。” 卜宇瑱闭眼闻着那属于琇的气息,喃喃道。
      这些年来卜宇瑱也不是没来看过琇,只是琇总是以不想见他为由拒绝,无奈之下他也只能用些稍微强硬的手段,不过也只是点到为止,也没再作更出格的动作。
      “明明是你……”琇似乎是服软,语气明显的放缓下来,一丝闷哼从嘴里透出。
      “对,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负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似是难以再忍耐,卜宇瑱松开了琇,又让他转了过来,准确地烙下一吻。
      每一次,琇都会反抗,会挣扎,可最后都还是沉溺在其中。
      万试万灵。
      过后,琇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双眼湿润,眼角泛红地伏在卜宇瑱的肩上轻喘着气,心里尚有不甘心地道:“不要……用你对付女人的招数来对付我……”
      “我说过,我,不曾对别人这样。” 卜宇瑱抚向琇的头,深情道。
      “哄谁呢,你还不是跟你的爹一样。”琇抬头看向卜宇瑱,嗤笑道。
      “我不是他。” 卜宇瑱严肃道。
      琇看向卜宇瑱那深情的双眼,却是欲言又止,其实他的心里很是明白,卜宇瑱的心里从来都只有自己,可是有些事情,他终究是放不下来,所以每次见面都无法用好脸色去对待。可是每一次的接触,却又只会让自己不由自主地臣服。
      他很气,但更无奈。
      “对了,阿祌他……似乎是有所转变了。” 卜宇瑱忽然想起了些事,连忙道。
      “什么转变?”琇不解。
      “他现在跟一个叫郑瑜昊的人在一起,似乎还很在意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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