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都行》山顶废墟之主

2、02.赵小戎的奋斗

　　02.赵小戎的奋斗
　　小秋帮李余安顿好之后就回了家，李余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就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了。
　　幸好没多久，李余的那位叔公也回家来了，但两人的相见一点也不符合李余的想象。
　　“你就是小鱼吧，”叔公和蔼地问到。
　　李余：“嗯。”
　　叔公：……你咋不介绍你自己？
　　李余：我本来想说啥来着……？
　　两人面面相觑。
　　李余本来计划好了语言，如何面对一个或是和蔼的，或是严肃的老中医，可眼前的“老”中医，头发乌黑（好像就比小秋大点），红光满面（好像喝了酒），挺个啤酒肚（肚皮上的纽扣还有点绷），不像个老中医倒像个乡下小老板，虽然努力表现了慈祥，但还是有一股好似匪气的压迫感。
　　叔公：“算逑，看你也放不出个p来，先吃饭。”和蔼已经扮不住了。
　　李余：“行吧。”这句话已经很溜，不用组织。

　　晚饭也很简单粗暴，就是一碗蒸腊肉。
　　李余：“叔公，没有菜吗？”
　　叔公：“吃球菜，菜有个球吃法，又不是兔子。”
　　李余：“叔公，这是什么？”碗里的饭呈白色的小颗粒状，既不是大米，又不是小米。
　　叔公：“你这傻娃娃，包谷饭没吃球过啊？”
　　李余：“是没吃过，玉米不是黄色的吗？这个是白的呀，我以前还以为包谷饭是一粒粒玉米的样子……”
　　李余诚心求教，但叔公已经鉴定完毕李余就是个傻娃娃，并不想解释：“吃吧，问啥问，刚刚问你又一句话都讲球不出来。”
　　李余：叔公你真的是很喜欢球啊……
　　纵然李余对没吃过的玉米饭有强烈地试吃欲望，但毕竟之前没有吃过，咽了半天觉得难以下喉，不比米饭好吞咽，当然也许是不习惯，叔公见他这副样子，只好在他碗里加了半碗热水，这回李余吃的挺爽，呼呼地喝了一大碗“泡粥”。
　　见李余吃饱了，叔公说：“今天就先球这样，明天你要吃菜的话自己去后面地里薅一把，不懂的就问小秋，他都知道。我先去老张家打麻将去球，碗留着，我明天一起洗球。”
　　李余：“行吧。”
　　叔公：“球，你就这句说的溜！”
　　李余：……共计九个球
　　虽然叔公说了不用洗碗，但秉承一个好少年的基本操守，李余还是决定把碗洗了，幸好叔公家已经实现现代化——有煤气灶了，可以烧水，不然大土灶李余还真的不会用。
　　当然，进了厨房仔细一打量，李余才知道自己太天真，叔公显然是积碗老用户，麻将成瘾者，起码两天没有洗碗了。打开碗柜，看了一下碗筷数量，李余觉得，如果今晚他不洗，叔公还可以坚持两三天！
　　李余把碗洗干净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一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多。
　　这时，小秋竟然来找他了。
　　“小鱼！李爷！”小秋在小楼外喊，见李余出来便问到，“小鱼，你叔公呢？”
　　李余答道：“叔公说他去老张家打麻将了。”
　　“老张？哪个老张？”小秋无语，“我们全村都姓张……隔壁也有半个村姓张……加起来几百个老张……我也是个老张啊……”
　　李余：没毛病，叫你老张没毛病。
　　李余只好说：“叔公说，你都知道，不如想想他喜欢和哪个老张打麻将？”
　　小秋，小秋也很无奈啊，“李爷是有位就上，从来不挑，而且我们村起码有一半人都喜欢打麻将……”
　　李余还能说什么，行吧……
　　小秋踌躇了一会儿，问到：“你知道李爷把他做的清凉油放哪儿了你知道吗？录节目那个城里娃被蚊子叮的不行了，全身都是包，他们带的花露水一点用没有。”
　　李余：“我第一天来啊……不过我带了青草膏你要吗？我从家里带的。”
　　小秋也没有办法了，有总比没有好，然后他又问李余：“和我一起去吗？有热闹看，呆会儿我送你回来。”
　　李余表面平静心中雀跃，“行吧。”看熊孩子热闹，嘻嘻。

　　路上小秋给李余解释了一下，“那个城里娃野得很，刚来就和那些导演闹了一架，现在又对上了，而且说干就干、说砸就砸，一点不怂，那些导演不让我们拿东西给他，他也是硬气，就不吃晚饭，找着机会就怼那些导演，导演扛不住他闹，就给他找了一瓶花露水，但一点用没有，还得李爷做的清凉油才能对付我们半坡村的蚊子。”说到城里花露水对付不了的蚊子，他竟还有些得意。
　　走到村口，果然见到一片灯火通明，隐隐有暴躁少年的声音传来，旁边还有几家人探着头凑热闹，看来确实是一场大戏。
　　“呵呵，”暴躁少年一声冷笑，“我还以为你们有多硬气！还不如我呢！有本事就留到底，别回去啊！”他努力做出一副嘲笑脸，但奈何一脸蚊子包，又红又肿，不仅没有嘲讽气场，还显得非常二哈。
　　旁边有个看热闹的给小秋和李余解释，“有个小姑娘被蚊子咬得厉害，又感冒发烧了，就把她送去县医院了。”
　　李余：哦，找茬，占领道德高地，但似乎不怎么成功。
　　李余用手肘挤了挤小秋，把青草膏递给他，小秋点点头说，“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李余：……有点怀疑你故意占我便宜。
　　小秋去送膏药了，李余站在原地接受了一波乡亲们的询问，回答了好大一波“嗯嗯”和“行吧”，另外听了好多这个城里熊孩子的八卦，已经充分知道这个暴躁少年叫赵小戎，今年15岁，但长了1米8的个头，平常在家里一天天就是：打游戏、花钱和坑爹，有个老张不禁感慨：从不干活，竟然还不读书！去年竟然还开车撞死了个人！可造了大孽了！
　　听到这里，李余好像感觉自己的肋骨也疼了起来，和了一句，“就是啊，造了大孽了！”
　　小秋送药之后，里面的骂声就渐渐小了，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小秋就提议送李余回家，几个老张热情地表示，他们要继续围观，明天给李余转播现场实况。李余连声行吧，以示感谢。

　　回家后，李余发现叔公还没有麻将回来，就给叔公留了个门，简单洗漱一下，就拿着手机开始在床上修仙。
　　作为一个现代青年，李余修仙中发现自己有点困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
　　心虚……
　　不过叔公打麻将还没回来，所以好像还不是很晚？李余这样说服自己。
　　再刷个微博我就睡觉！就这样决定了！
　　“哼，你还有手机玩！”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仔细听还有些咬牙切齿。
　　李余吓了一跳，“谁？！！”手机屏幕的光一晃，映出一张模模糊糊的猪头脸。
　　猪头答道：“你戎哥！”虽然已经猪头脸，但还是要做出一副老子天下最屌的表情。
　　李余打开房间灯一看，果然是赵小戎。
　　“你怎么在这里？”李余问他，“那些导演肯放你？”
　　“呵呵，”又是招牌哈脸冷笑，“就凭那几只三脚猫岂能关住你戎哥？一百个特种兵哥分分钟干掉！”
　　“绝……绝地小鸡？”李余试探地问道。
　　赵小戎：“什么小鸡？小什么鸡？！老子又不小！鸡王！绝地鸡王！”
　　李余：“行吧，行吧。”就你吃过□□。
　　李余说完行吧，又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赵小戎见李余不理他，不禁有点气，神秘戎哥坐在你面前你竟然不说话，不好奇？瞪了半天见李余还是没反应，只好磨磨蹭蹭开始找话题。
　　“喂，我叫赵戎，英文名longer，你叫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李余真的很想怼他，“哦，longer（读做龙儿），幸亏你不姓黄，你爸爸是不是喜欢金庸？”
　　“嗯？什么意思？”赵小戎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秒后怒了，“叫戎哥！什么longer！老子这是长！老子哪里都长，哼哼！”
　　李余：“哦。”冷漠。
　　赵小戎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但又忍不住找李余说话，“喂，你还没说你叫什么，为什么来这里？”
　　李余不想搭理他，但是赵小戎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所以还是回答他：“我叫李余，我之前出了车祸，来这里调养身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里空气好，我之前车祸断了根肋骨，肺也受了伤。”
　　“兄弟！看不出来啊，玩得比你戎哥还野！”赵小戎显然以己度人，还以为李余是车祸的肇事者。
　　“妙啊！”赵小戎忽然击掌大赞，“当时我要是也受伤了岂不是可以不来这狗地方了！”
　　李余并不想理会这个智障。
　　赵小戎对李余露出赞赏的表情，“兄弟，你这个套路可以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戎哥的兄弟了！”
　　李余：不怼他我念头不通达。
　　“兄弟，所以你看我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和你一起？”李余看着他的眼睛问他。
　　赵小戎：“哎呀，你这样看着我我都有点害羞了。”
　　李余仔细一看，这家伙还真的有点脸红！mdzz！
　　还能说什么，行吧，行吧，就这样吧。
　　但是赵小戎在旁边，李余也没法睡觉，“你来我这里干嘛？”问完又觉得还有bug，“你怎么找到我这里的？”按理说赵小戎并不知道自己住哪儿，而且也没有理由找自己啊。
　　赵小戎得意笑：“哼哼，有什么能难倒你戎哥，你今晚在楼下说你戎哥坏话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李余：我不是，我没有。
　　赵小戎彷佛听见了李余内心的声音：“你说我造了大孽了！”
　　李余：行吧……
　　“哼哼~长得嫩！还一个蚊子包都没有！所以我早就看好了你往哪边走的，你家肯定没有蚊子！”赵小戎说出了自己的终极推理。
　　哦，原来如此，“但你找的也太准了吧。”李余还是有点不信，觉得这波操作太骚，简直是八百里外命中敌人首级，98K都打不到的骚。
　　赵小戎更得意了，“对你戎哥来说没什么办不到的。”
　　李余是个不信邪的，他站在窗口看了一圈，然后“啪”地把房间灯关了，开始打脸，“这附近一圈，乌漆麻黑，只有我在玩手机。”寂静山村的沉沉夜幕下，伸手不见五指，说完李余按亮了手机，莹莹的蓝光光撒了半室。
　　“嗨呀，不愧是你戎哥的兄弟，就是聪明！”李余本想看赵小戎被打脸的臭脸，但没想到赵小戎不仅不生气，还高兴地搂住了他的肩膀。微光下看不清少年的表情，但可以感受到他的情感是真挚的。
　　他这个人其实还可以，也不熊，李余想。
　　赵小戎搂着李余的肩膀，“怎么样，兄弟，今天就让我睡一晚？” “泡面有吗，随便什么零食也可以。”
　　李余：对不起，我想早了，上一句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