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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吴青蘅的到来彻底改变了程远航的生活,程远航本以为他的人生不会有比养小魔星更难的事了,现在想来只觉得他那时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比养一个小魔星更难的事就是养两个小魔星阿。有几次程远航都想掰开吴青蘅的嘴巴,看看他是不是也是个小魔头,只用了术法将自己的獠牙藏了起来。
      自打吴青蘅来了也不过将将过了七日,这七日里,白日里吴青蘅都要跟着程远航读些圣贤书,原本拿来教化阿难的课本现在全归了吴青蘅。在扉页里,程远航原本叫他在难字后头写个蘅,吴青蘅觉得笔画太多,偷了个懒写了个吴字,且写在了难字的前头,心里偷偷觉得压了阿难一头,吴青蘅深感满意。不过上课着实无聊,有好几次吴青蘅都走了神,偷摸地瞥在院子里钓鱼的阿难,就这个问题还问了程远航,为什么他要读书,阿难却不用。程远航只囫囵的说他为男儿,可以科考,阿难却不行。因此叫吴青蘅好生羡慕身为女子的阿难。后来又赌气说自己也不去科考,做那些劳什子的事情做什么。叫程远航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拿了扫地的扫帚就揍吴青蘅。
      连阿难都是第一次见程远航跳上跳下的揍人,不由觉得新奇好笑,待问清了缘由,阿难便毫不犹豫的站到了吴青蘅的队伍里,直跟程远航说自己也不爱读书,却从未被师傅这样打过,怕不是师傅不疼二徒弟吧。叫程远航气的差点当场升天。此后程远航足在床上歇了一整日,又偷着施了个术,瞧见吴青蘅带阿难脱了鞋袜在池子里踩水,两个小孩儿玩的甚是愉快,起来后便免了吴青蘅半日的功课,只在上午读书,下午便伴着阿难一同钓鱼玩耍去了。
      若是一直这样也就罢了,没过两日叫程远航又发现了吴青蘅居然在带着阿难玩骰子,吴青蘅随手一掷不是三个六就是三个一,唬的阿难给吴青蘅洗了两日衣服。这次程远航把那根扫帚的把都打断了,又叫吴青蘅在大太阳底下跪足两个时辰,阿难跑去求情,看到程远航铁青的脸,吓得一句话也没敢说。
      倒是程远航看着阿难唯唯诺诺的样子,打算借机给阿难上一次品德教育课。便问阿难知不知道是为什么罚吴青蘅。阿难只把原因都推到自己身上,仗着程远航对自己的疼爱,只说是自己想要玩的,骰子也是自己从程远航的屋子里偷出来的。却不料程远航狠狠地甩了袖子,朝阿难发脾气。
      “阿难你还是没明白师傅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的。若是阿难跟师傅讲,想玩骰子了,师傅便亲自教阿难玩,别说是三个六三个一,便是让五六个骰子直立成一条线师傅也能教给阿难。师傅气的是,”程远航说到这里指了指正跪着的吴青蘅。“你说!”
      吴青蘅看了看气极的程远航和可怜巴巴的阿难,只好开口说“师傅气的是我带小师姐玩,还借机叫小师姐给我洗了衣服。”
      阿难实在是不懂师傅教和师弟教有什么区别,又去看程远航。程远航没说话,使了个眼色叫吴青蘅继续说。
      吴青蘅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若只是当找个乐子玩,师傅断然不会生气,师傅是怪我用诱导的方法叫小师姐玩,哄骗小师姐给我洗衣服,这便带上了赌的性质。”
      “正是如此!你心里清楚得很,这顿罚不算冤了你。”程远航搬了个椅子也一同坐到了太阳底下。吴青蘅心里确实清楚的很,只是没想到自己那点小心思叫程远航看了个清清楚楚。一方面感叹这个师傅确实厉害,另一方面又为程远航对阿难这份教导维护的心思羡慕不已。没再多话,只老老实实地跪着。
      程远航叫阿难也搬个椅子过来,阿难听话的坐到程远航身边听程远航讲,“子不孝,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们两个人没有父亲,是以你们犯错就是师傅犯错,所以师傅陪你们一起受罚。”话虽这么说,程远航却举着自己的手有意无意地帮阿难挡着些烈日。“阿难可知,这骰子是何物?师傅不骗阿难,有人确能靠它发家致富,比方说阿难想要的新房子,两倍大的院子,也许玩个一把,这些通通都买得起了。可是就师傅所知,更多的人因为玩骰子家破人亡。道理也好想,你既能赢那么多,自然可以输那么多。今日里阿难便因为青蘅输了两日的衣裳,可是若他开头起跟阿难说的是别的呢?若是开头起他问阿难要十两银子,阿难要拿什么还?”
      “阿难便不会和他玩了。”阿难被说的有些局促,声音低低的,但是心里却真的去想,若是真的欠了这十两银子要用什么去还。
      程远航见教导还是很有效果的,便又加了一剂猛料,“阿难还记得原先城南做糖人的那个老太太吗?阿难那会最喜欢在家拿了山药跑去要人家给你裹糖衣了,后来阿难问师傅她搬哪去了,师傅一直没告诉你。那老太太的孙子,也不过才十一岁,叫人哄去了赌场,不过一天的功夫便把家底输了个精光,就连老太太住的那房子也叫人抵了债,老太太一时没回过气,就那么去了。”
      阿难听完瞪大了眼睛,卖糖人的老奶奶她原本就很是喜欢,没想到后来却不见了踪影,问师傅师傅也只推说老奶奶搬了家,如今知道了个中缘由,不由惊讶万分。此事当时闹得也大,连吴青蘅都知道些,一时更觉得自己合该受罚,以后再不敢带着阿难赌了。
      看着两个徒弟一脸再也不敢的样子,程远航也不再说什么,只三个人在大太阳下晒足了两个时辰,到酉时方起来,程远航都是一身湿汗,更不提年幼的阿难和跪着的吴青蘅。把吴青蘅扶起来的时候,他都跌跌撞撞的站不太稳,却又咬牙不肯叫出声。程远航看了按捺不住心疼,便叫阿难自己去洗漱了睡觉,把吴青蘅抱回了屋子。
      吴青蘅自己也是许多年不曾与人这样亲密的相处过,心里生出些对程远航的孺慕之情,干巴巴的叫了一句师傅,想说些别的,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程远航取了些化瘀的药膏在吴青蘅膝盖上细细地揉起来,“可得疼上一些时日了,臭小子因为今天的事心里怕是恨死我了吧。”
      吴青蘅忙道了几句不敢,又乖乖的认了错,程远航还是第一次见吴青蘅这样乖觉的样子,便扯了被子拉着他一同睡觉。
      黑暗里程远航听到吴青蘅悄悄地问他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学术法,程远航说再大些吧,现在骨头尚没有发育完全,学术法会受伤。吴青蘅又问了些关于阿难的问题,程远航也一一的答了。两个人也就这么一搭一搭的说了些话,不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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