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梦》夏夏南南有乔木

8、探望

　　“赵师兄可是已无恙了？”杭昭昭一上晋探微山上，还未下座，便询问起赵知源的伤势来。
　　此时已是剑道比赛的第五天了，赵知源被晋探微背回山的时候，昏迷着，不省人事。后来，钟璨评判完了比赛，拖着百草园的医师亲自上山来医治赵知源的伤。那医师也非泛泛之辈，确定了赵知源的伤情后开了草药，吩咐晋探微熬下给赵知源喝下，又道是喝上几天便会没事。
　　钟璨于是得意洋洋道：“是嘛，我自己徒弟，我怎么会下重手呢？”结果引来医师和晋探微的侧眼，他只好摸摸鼻子，告诉晋探微道：“这小子要是醒了，就让他到含光山上的含光居来拜师。我，这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负责任的师父。这是晋探微对钟璨的第一印象。不过，钟璨留下了也毫无用处，甚至还碍手碍脚的，走得倒也正好。反正，他近日要研磨矿粉，不如一边研磨一边照看知源，这甚至比往日研磨更为有趣。
　　到五日之时，也就是杭昭昭来的时候，赵知源已经大致康复。不过因为晋探微太过小心的缘故，还未曾去拜师学剑。
　　“我本来是要让殷龙树那家伙也一起来的，毕竟这也是他的小师兄嘛。”杭昭昭说到这里，笑得不能自已，“谁让咱们都是按师父辈分排呢？殷龙树可能是觉得自己多了个小师兄觉得不好意思吧。”
　　“殷师弟说不定只是最近勤于练剑，无闲来此呢？”晋探微心情颇为不错，他昨日画竹，极有感触，现在正是兴致高涨之时。
　　“他肯定是嫉妒小师兄呗。”杭昭昭道，接着又边笑边讲：“那天钟璨师伯说要收徒可把他气得够呛，当时他脸黑得像李姨娘烧饭的那个铁锅。”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赵知源本来卧在床上休息，听见外面有十分清脆的笑声，也起来更衣出来。
　　他到九云时日不长，人最初只识得两个：一个是晋探微，一个是冯少游;后来去晓露山吃东西，又认识了李湘琴;前些日子多了个师父。这大致就是他所认识的所有人，未到九云的那些日子，似乎并没有存在过，他再也记不起一丝一毫。
　　“这是你杭师妹，与我一般，也是习画的。”晋探微见赵知源出来，忙起身替他摆好椅子。又见他不认识杭昭昭，便轻言细语替他解释。
　　“小师兄，我早就想见你了。”杭昭昭眨眨眼，“不过，我也是替殷龙树那家伙来下战书的。他对于你成为钟师伯的弟子很不服，想要和你打一场呢。”
　　杭昭昭带来的东西，一支野生的百年的人参，还有两罐产自九云云雾缭绕处的茶还静静地放在大厅左侧的桌子了。赵知源看了看，觉得不比昨日冯少游拿来的差，于是对杭昭昭道：“我还未拜师，待过一段时日，我一定和他切磋比试。”他说不出来殷师弟这三个字，便只好用“他”来代替，好在在座的人也知道他的意思。
　　杭昭昭还想赖着不走，渴望着晋探微的画。晋探微微微一笑，走到大厅门口，把大门拉开，太阳光直直地照着杭昭昭：“你可以走了，知源今日还要去拜师了。殷龙树不是想打架吗？知源早日拜师，他不就早一天得偿所愿吗？”他望着杭昭昭，尾句拖得长长的：”是吧？”
　　杭昭昭或许是被太阳光照得眼睛疼，掩着面默默走掉了。赵知源也决定去含光居拜师了，徒留下晋探微一个人孤零零地读书。
　　摽有梅，其实七兮。
　　还有几个月，梅子好像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