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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半魔人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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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西街酒楼。
大口大口的灌下手边辛辣的烧酒,王安醉的都开始说起了醉语。
“哼,该死的夏时江,居然敢让我颜面扫地,不就是有许家公子在背后撑腰吗?得意什么,区区许家罢了,小门小户,我王家难道还比不得了?!”说完又狠灌了一大口酒。
在柜台后算了半晚上账的胖掌柜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手里头的算盘走了过来,“王公子,这都半夜了您就别喝了,酒喝多了伤身啊。”
王安醉醺醺地抬眼,“掌柜的,你别管我,我还没喝够呢,我可有钱了别说是一两银子,就是十两、一百两都是有的,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唉呦,我的王公子啊,我这哪是担心钱哪,我是担心您的身子,这都大半夜了您还在这儿喝酒,指不得王老爷怎么辛苦的在家等着您呢。”
“嗝,爹?”王安直起了身子,“对对,爹还在家等着我呢,我得回家,回家...”
刚想转头往外走的王安恍惚间想到还要给钱,立刻低下头慢悠悠地摸索起腰侧的钱袋,可无论他怎么掏那银两就是死定在钱袋里不出来,急的他一生气就想拿着钱袋往地上倒。
“哎哎哎。”胖掌柜双手一托,赶忙制止了王安的这一行为。
被制止的王安愣了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你不要钱啊?傻了吧,钱都不要。”说完还打算继续往下倒。
懒得跟一个醉鬼理论的胖掌柜摇摇头,“唉算了算了,这顿酒钱你就别给了,回头我给你记在账上,快回去吧,回去吧。”
“......哦。”
不知有没有听懂的王安手一松,说完立刻抬脚往门外走,可怜胖掌柜年纪也不小了,还得跟着他后头辛苦的帮着系上钱袋,好不容易钱袋系完了,王安也走到了门外。
一直担心着的胖掌柜站在门口直到看不见王安后才关上门回去休息了,“也不知道这傻子能不能安全到家,希望别走错了。”
晃晃悠悠地走在廖无人烟的街道上,王安靠着路边隐隐约约的烛光摸索着前进,“唔,该死,没拿灯笼...看不清路......”
七拐八拐的乱走一通后,王安的面前出现了一处宅邸,宅邸上方红艳艳的匾额上写着‘许府’二字。
“唔...”眯起眼睛细细的瞧着匾额上的许字,兴许是因为喝醉酒的关系,那不大的许字到了王安的眼里只剩下了右半边的午字。
“...一横一竖,再、再一横。”王安望着那字咬着手指纠结着,“干?不不不,我不姓干,我爹姓王!”很好,他又把那点给看丢了。
“我姓王叫王安,这不是我家。”说是这么说,可等王安原地转了个圈后,他还是晃着脑袋伸手推开那扇大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张口喊道,“爹,爹?我回来啦。”
被轻松推开的大门就这么直白的敞开着,而王安的话也没有任何人听到,原本戒备森严的许府不知为何此刻竟空无一人,四周唯有那排精美的红灯笼在黑暗中微微闪烁,照亮了王安前行的路。
此时,在许府另一头的祠堂却是寂静无声,整片气氛更是沉默的有些可怕,一具体型偏小的干尸就这么横在了祠堂的地板上。
西街江畔被挖出了一具干尸,这件事许老爷一早便有所耳闻,可心中却惊不起半丝涟漪,直到他亲眼所见。
“没想到在我们许家居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不敬,大不敬!”许老爷面容苍白、双手颤颤地指着地上枯骨般的干尸叫道。
早已见过干尸的许不负相对来说要冷静得多,他站在一旁提议道,“爹,咱们还是先把干尸移出祠堂吧免得惊扰了各位列祖列宗,反正门卫们都已经去衙门喊人了,相信再过不久官差们就该到了。”
许老爷赞同的点头,“好,那就先移出去,不要惊扰了列祖列宗。”
搀扶着许老爷一步步往外走的许不负在走到门口时扭头说道,“对了,记得留一部分人在祠堂看守,其余人回去休息吧。”
“是,少爷。”
回头望着逐渐远去的奴仆们,许老爷这才敢悄声问着身侧的许不负,“放在祠堂的那件东西如何了,确认安全了吗?”
许不负小声回应,“爹放心,许家的宝物自然是好好放着的,没人能拿得走。”
“那就好。”这下子许老爷才算是真正放心了。
在安排人手留下看守后,其余奴仆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心思留意时,一位身形瘦削、獐头鼠目的老汉从队伍中偷偷逃了出来。
陈二在许家做事少说也有二十年了,人虽不算多勤快却惯会识人眼色,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可自从这干尸案一出,一直安分守己的陈二心里头却生了些别的心思。
揣着怀里一早藏好的大袋钱财,陈二顺着小路悄悄的溜去了大门的方向,“我怎么着也算是在府里待了二十多年的老人了,临走拿几样值钱的物件补贴家用也不算什么吧。”
许家虽称不上什么富甲一方,但府内该有的资本和规模却是一样都不少的,也正因为这样才让陈二的贪心越发的大了,等他辛辛苦苦的跑到大门前的花园时,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啧,真重啊,早知道就不拿那几个青花瓷瓶了。”
在陈二流着汗禁不住抱怨之际,因为醉酒而误闯的王安恰在此时一个快跑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陈二,‘咔擦’一声,青花瓷瓶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花园响起。
“啊呀,我的青花瓷瓶啊!”陈二惊怒的喊道,在瞪了王安一眼后他蹲下-身狼狈的捡着地上的碎瓷片。
撞了人的王安脑子晕乎乎的,他下意识的无辜挠头,“啊,对不起啊。”
闻见王安身上浓烈的酒味,陈二放下心的一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赔我的钱!”说完他用力的推了王安一把。
“唔。”傻乎乎的王安立刻低头扒拉起自个的钱袋,扒着扒着他抬起了头,“不对啊,这是我家,应该是你给我钱。”
他放下钱袋把手摊在陈二的跟前,醉红着脸满脸嚣张。
陈二惊了,“你个臭酒鬼还想唬我,这可是许府,还真想山鸡充凤凰啊,呵。”
王安怒了,“你个奴才,胡说什么......”话到一半,气急的他突然顿住脚步慢慢的歪着脑袋看向了陈二的身后,他皱眉道,“好亮的灯笼啊?”
“灯笼,什么灯笼?”陈二愣了愣,下意识的他转头顺着王安所看的方向望去,但看到的却是两只像人眼一样的灯笼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那什么,灯笼吗?可是怎么会这么亮...”直觉告诉陈二有什么地方不对。
王安晃了晃脑袋,“难道还会是眼睛不成。”嘲笑陈二神经过敏。
然而陈二还是无法像王安一样表现的那么乐观,他小声嘀咕着,“醉鬼就是醉鬼,做什么都不长脑子。”看着看着,他开始有些挪不开视线了,怔愣间,那双好似人眼的灯笼竟不可思议的朝着他眨了一下。
“!”陈二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喂、喂喂!”他害怕的伸出手想拍身后人的肩膀,却没曾想手一抬竟落了空,扭头一看,王安早在他发牢骚时便已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现在,当真只剩下陈二一人了。
慌乱的猎物已然布入了圈套,黑夜中的捕食者也慢慢显露-出了身形,那是一只体型不大却浑身黝黑到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色蜘蛛。
最恐怖的是蜘蛛肩膀的根本不是什么蜘蛛头,而是一张面若冠玉、翩翩优雅的微笑面孔,月光下的四条蜘蛛腿若是细细一看,便会发现那是四条扭曲着的手脚像磁石一样紧紧地贴在墙壁上。
弯曲成蜘蛛腿模样的四肢爬行的速度,丝毫不亚于陈二奔跑的速度。
听着身后‘啪嗒啪嗒’粘腻又清脆的爬行声,陈二吓得不顾手中的布包,一个猛冲往门口跑去。
‘咔哒咔哒’轻微转动着那张如笑脸面具般僵硬的人脸,聪明的蜘蛛人机械的挪动着弹珠似的圆眼球,在猜到了陈二接下来的路线后,他一个闪身跳到陈二的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光洁诡异的笑脸就这么呈现在了陈二的面前,定定的望着这张扭曲的笑脸,他的心中逐渐升起了一股熟悉感。
怔愣间,跌倒在地上的陈二很快被手边的碎石划的回了神,于是他快速的转身,向着另一侧跑去。
可惜,就在陈二离大门不过十多米的距离时,他身后紧追不舍的蜘蛛人一个猛跃顺利的扑了过来。
成功捕获的蜘蛛人脸上弯弯的月牙眼开心的弯成了一个更为扭曲的角度,鼻下抿成一条弧线的嘴更是狠狠的咧开了,白森森的尖牙一个用力刺破了陈二的喉管。
死死的瞪大了双眼,陈二痛的不断喘息着,接着不过转瞬间,他就成了一具干瘪老旧的干尸。
舒适的仰头吐出一口白气,蜘蛛人咧着嘴扭头看向花园中央呼呼大睡的王安,正当他打算有所行动时,门外传来了阵阵说话声。
“许府居然也出了干尸!这事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官差大人,这件事关乎我们许家的颜面,还请您千万要保密。”门卫拱手说道。
官差摆摆手面带笑意,“那是自然。”
可谁知他们一进门,看到的却是另一具干尸和流着哈喇子睡在地砖上的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