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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许家祠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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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频频而出的干尸案皆与许府有关,这件事影响太过严重,扰的整个上京人心惶惶,而昨日在许府发现的两具干尸更是让许府一夜间成了众矢之的,无法,圣上只得让齐相府介入,让其把此事彻查清楚。
许府还是出事了,一下子出了两具干尸这样的案子是怎么都压不下来的,第二天还没到,这件事便已是口口相传了。
现在虽然许府也出了人命案,可该有的嫌疑却是洗不清的,无论是昨夜被害的两名仆人,还是第一个被发现在西街江畔的吴掌柜,这些人都与许府有着莫大的关系,要说许府是清白的,那是谁也不信。
许府
“咳咳,所以...事情的起因果真在咱们府里吗?”躺在床上披散着满头乌发、病容恹恹的许不易无措的问。
一夜未睡的许不负伸手为他掖了掖被角,“哥,这事儿你就别担心了,我会处理的,先吃药吧。”说完,从床头柜里掏出了一盒珍珠大小的墨色丸子。
偏头避过递到嘴边的药丸,许不易闷声说,“不负,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这药丸你又是从哪儿得到的?为什么这些你一直都不说。”
“...哥、别问了,快吃吧。”吃了你就不会再犯病了。
一把按下弟弟的手,许不易缓缓摇头,“不负...我真的觉得自己最近很不对劲,有些时候我都记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我甚至觉得那些无辜的人是被我杀死的,我得的根本不是病,是入了魔...”说到这眼眶渐渐蓄满了泪。
一直压抑着自己的许不易终是有些支撑不住了,从第一起干尸案发生后他就没有停止过对自己的怀疑,无论是对夜晚记忆的模糊还是每晚睡前总是会让他不安的心跳,都在向他证明着自己的不对劲。
而这些不对劲都是从那天进了祠堂开始的。
心疼的抱住不断发抖的大哥,许不负顿了半晌,“...这些是魔界的辟魔珠,作用就是可以屏蔽所有的魔气,即便是入了魔的人也能靠着它暂时消了魔性,变为正常人。”
“所以哥,你绝对不是凶手,你才是无辜的,是受害者。”
望着许不负再次递来的辟魔珠,许不易红了眼眶认命的吃了下去,“所以、我真的没有杀人,那些人也不是我杀的?”他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对,不是,我一直在哥旁边,如果哥出了什么事我一定知道。”伸手擦干许不易脸上的泪水,许不负安慰着说。
心情和缓了许多的许不易想了想还是开口,“不负,我觉得祠堂有点问题。”
若有所思的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哥不用担心。”
祠堂一向是许家人最为崇敬的庙堂,那里供奉着许家的列祖列宗,并存放着许家传世至今的宝物,是许家的根本。
许家的事一发生,穿着衙役服侍的官差立刻就把许家给团团围住了,其中还包括齐府的白衣侍卫。
瑟瑟地望着厅内满目严肃、穿着一身纯白劲装傲然挺立,如同悬崖上的劲松笔直不屈的齐府侍卫,许老爷说出的话都止不住的颤了尾音。
“齐、齐大人,不知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淡然的坐在门厅的主位上,齐天慕穿着一身玉白的儒雅长衫、外头套着一件沉稳的黑色玄边锦衣,脚上踩着一双银白的长靴,一袭黑白衫加上背后被简单聚拢成一束的乌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又利落,冷峻极了,也威严十足。
许老爷那句明知故问的问话,引得齐天慕一声冷笑,“许老爷不必明知故问,上京的这几件干尸案可都与许府脱不开关系,要说彻查,你许府可是当之无愧的头一份。”
被这样明指的许老爷也很快冷了张脸,“那就请齐大人认真彻查,许某...听令便是。”
一旁等候的官差们见此情景立刻逃避似的避开了许老爷的视线,一个个狼狈的低下了头盯着自个儿的脚尖,一时间气氛僵持了起来。
在此之际,一位略显狼狈气喘吁吁的白衣侍卫,从门外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那侍卫仓促的跪地喊道,“大人,许老爷,有一位夏公子带着位少年硬是从门外闯了进来,说是有事找许大公子,我们、实在没拦住。”
“什么!?”许老爷大惊,“那个混蛋...你们怎么会拦不住呢!”
跪在地上的白衣侍卫无声的瞧了一眼坐在主位上处之泰然的齐天慕,心中犯着嘀咕,如果不是齐大人吩咐我们不准伤那少年一分一毫,我们早就把人给抓着了。
在得知许府在昨晚发现了两具干尸后,夏时江便二话不说的带着百叶来到了许府门外,他很担心不易,他想看看不易到底怎么样了。
硬生生闯进来的夏时江带着百叶直接来到了主厅,面对满脸怒容的许老爷,夏时江缓缓低下了头,“许老爷,我想见见不易。”
“呵,想得倒美,你有这资格吗!”一想起大儿子的病是因为夏时江的娘,许老爷就气的满肚子火。
他怒气冲冲的走上前去,凶狠的一把拽过夏时江的衣襟把人狠狠的往门外拖,那力道、那架势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着实把百叶吓了一跳。
而踉跄着的夏时江只是闷不吭声的被拽着,他心中有愧,连反驳一句的勇气都没有,这幅模样看的身旁的百叶焦急不已。
见夏时江差点就被拽倒在地,百叶赶忙抱住他的腰身往回拽,可百叶的力气终归敌不过许老爷,刚想往后挪一点就被整个带着往前走。
感觉到手里的重量在加重的许老爷扭头一看,顿时不满的皱起了眉,但他没有立即停下,而是打算连同百叶一起往外拖。
见此齐天慕立刻开口说道,“许老爷,不要再拖延时间了,彻查之事现在就开始吧。”说完就带着齐力他们果断的往门外走去。
一听这话,许老爷立马放了手,“哎,齐大人...”说着也一并跟了过去。
许老爷走后,夏时江扶着身侧的红色墙柱缓缓站了起来,被百叶扶了一把后他紧抿着唇摇摇头,“我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一站起来整个人还是不自觉的往右偏了偏,他的左膝盖还是被划伤了。
即使夏时江硬撑着说不用扶,可看出他有些难受的百叶还是坚持着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去扶着他,两人一点点跨过不低的门槛出了门厅。
现下,在这许府夏时江要想随意找人已经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也只有跟着齐天慕他们走了。
很快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许府的地都快被齐天慕他们给翻遍了,最后剩下的就只有许家祠堂了。
原以为今天希望会落空的夏时江没想到自己会在祠堂外遇到许不易,在看见略带着病气的许不易站在祠堂外时,他眼中的愁绪才终是散开了。
强忍着左腿膝盖处的疼痛,夏时江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走到许不负跟前,脱下自己的灰布外衫盖到了许不易身上。
轻轻拉住夏时江的右手,许不易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时江...这些天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
夏时江一听,眼神闪烁着回答,“没有,哪会有什么不对劲呢,是有什么事了吗?”
许不易垂着头,“...没什么事。”
帮许不易收收衣领,夏时江笑笑,“别多想了,无论出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我们都会没事的。”
夏时江的几句回答让许不易原先的想法有了些动摇,难道祠堂没有问题,是他想多了?
许府的祠堂坐落在许家主院的正后方,祠堂很大,整体的面积比许府前院还要大上一些,足足有三百多平方米。
许家祠堂无疑是庄严、大气的,它是由数块的青砖红瓦堆叠而成的,一脚踏入祠堂大厅的那块青色方砖上,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排排紧贴着墙的祖宗灵位。
几百块紫檀木做的灵牌被整齐有序的放置在祠堂的正面,而在那块灵牌墙的正下方则摆着一张长方形的供桌,供桌上一共摆放了三鼎金香炉、几支上好的香烛、香油以及一些新鲜的瓜果香花作为贡品,最后便是那三幅放在供桌上方、灵位中央的祖宗画像。
恭敬地对着先祖画像叩了三叩后,许老爷转头一瞧自家两小子还愣愣的站在祠堂外不进来呢,气得他立马眉头一皱,“不易、不负,还不进来!”
犹疑地望着自家大哥一眼,许不负有些踌躇不定,在许不易点头后才敢一脚踏进去。
“齐大人,这就是祠堂了,如若这次再查不出什么,还请去别的地儿搜查。”许老爷转身对身后的齐天慕如是说道。
“这是自然。”齐天慕冷着脸说,“搜吧。”
要说搜查,齐天慕也不会动作过大,这儿毕竟是许家祠堂,是许家供奉列祖列宗的地方。
齐天慕一声令下,身后跟着的几名齐府侍卫便开始迅速的在这祠堂内仔细搜查了起来,许家祠堂虽大却也一目了然,没搜多久,为首的侍卫长便从祠堂内室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