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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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史蒂夫打开房门，叫醒沉睡的女孩：“你清白了，珍妮。”
第三天，为了给士兵们一个交代，她的身世，被上级决定透漏出去了一部分。
……
关于珍妮和红骷髅的“间谍”风波已经过去了一周。这一周，珍妮成功被洗白，在众多士兵眼里她的形象已经是弱小，可怜又无助了。他们听闻她被红骷髅囚禁折磨的事情，纷纷明里暗里的偷偷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孩。
珍妮只得无奈的接受他们关切抛来的好意。
再次进入医院时，她正提着大包小包的医疗用品，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她眼尖的看见人群中的高个子，便飞奔过去，跑到他面前叫了一声：“队长！你又来啦？这次不是来抓我的吧？”
“再抓你我会被他们吃了的。”队长望了望周围虎视眈眈的士兵，放下手中的杂物。
见她额上汗珠冒出，友善地递过干净的手帕，望着珍妮无奈道：“我以为你知道我在后线一般做的是什么工作，珍妮。”
珍妮连忙接过，用手帕擦擦额头，迎上史蒂夫视线，眼珠晶晶亮：“鼓舞士气，精神领袖？”
他笑了，双手轻轻松松搬起沉重的箱子：“……还有负责杂物的后勤人员。”
珍妮看了看，帮他提起一袋医用针管，和史蒂夫并排前行。他们路过一群群身体均有损伤，但依然精力充沛的士兵。
士兵冲他们露出灿烂的笑容，史蒂夫一一回着军礼，动作一板一眼，几乎庄重肃穆，珍妮从没见过他如此严肃的样子。
她心中有种莫名的感慨。
“但我并不只想当鼓舞士气的精神领袖，”史蒂夫对她说，顿了顿，珍妮似乎知道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与他对视一笑，“……和只能搬运杂物的后勤管理员。”
“你真有幽默天赋，队长。”珍妮对他微微眨了眨眼，笑得开怀。
“我对曾误解过你的那件事感到抱歉，”他低头，“我重新挑开了你的伤疤。”
其实那不是她的伤疤，而是伯特兰的。
珍妮拍了拍他的肩膀，嗓音温温润润：“没关系。”
听到她的原谅，史蒂夫心底依旧没有感到释然，他心情沉重，脚步也丝毫不轻盈。史蒂夫忽然想对身边这个女孩诉说，诉说这些天自己备受困扰的疑惑。
他沉吟着，组织语言。
“我原本只是布鲁克林的一个小矮子，”他轻轻道。说出这些，他并不觉得痛，只是好像旁观了一场别人的人生，“梦想着保卫国家，可是这瘦弱的身体和矮小的身高使我备受嘲笑、欺负。我想当一个士兵，可是他们拒绝了我。”
珍妮静静地聆听。
“然后我偷偷进入了军营，后来接受了一个强化计划，”他声音沉重，“高风险高收益，就像股票一样。事实证明，在那一群实验者中，只有我一个人挺过来了，于是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见到的这个样子，我变成了美国队长。”
珍妮听懂了，有些不理解：“那这不是得偿所愿吗？你成为了保卫美国的美国队长，接受着众人的信仰。”
史蒂夫敛起笑意，摇了摇头：“看到了吗？那些依旧精力充足的士兵？事实上，我也想要上战场，和那些英勇的士兵们一起。”
“他们把我当成信仰，而我也想报答他们的这份信任。”
“他们将我封神，可是我只是个和他们一样爱国的普通人而已。”
“我们一样，有上战场为国家挥洒热血的权利。”
史蒂夫·罗杰斯不再开口，目光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愁绪。思来想去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向身旁女孩袒露一直藏在心中的疑惑和自我否定：“如果我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那我获得这具全新的躯体还有什么意义？”
“我只想回报美/利/坚，这份心，不属于美国队长，而属于史蒂夫·罗杰斯，那个在布鲁克林经常受欺负但仍然怀有雄心壮志的小个子。”
话音刚落，珍妮举起一罐刚开封的凉茶，举高手臂递到他唇畔。她举着手，不容拒绝，一定要让史蒂夫喝下。
史蒂夫无奈，腾出一只手接稳，仰头隔着医疗区带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往嘴里倒了几口。
“它是苦的。”珍妮静静看着，说道。
史蒂夫点头表示赞同。
“又甜了。”珍妮掠他一眼。
史蒂夫再点头，咽下。有点不明所以。
“又变苦了。”她看起来表情无辜又认真。
史蒂夫：“……”
他有点想生气。
但事实上珍妮说得没错。刚倒入口中是苦的，慢慢变甜，咽下后咽喉和口腔粘着的残余茶香分分明明告诉他茶是苦涩的。
珍妮眯起眼睛，表情纠结，像是在思虑要说些什么，轻轻道：“其实，你要知道，你就是美国队长。或者，史蒂夫·罗杰斯就是美国队长。他瘦弱矮小时拥有过的那些励志报效国家的雄心壮志，那颗不变的坚强之心，你觉得在他重新获得一副更强大的躯体之后，那颗初心还会改变吗？”
史蒂夫依旧捏着那个凉茶罐，珍妮说完，将凉茶罐从他手中取下。
她抿了几口，便听见身边人用着坚定的口吻，斩钉截铁：“不，永远不会。”
史蒂夫·罗杰斯的初心永远不会改变。
美国队长也永远不会。
这中二的台词在他口中说出竟然一点也不显得过于夸张，珍妮忽然感到有些热血。于是小姑娘挺起瘦削的腰板，跟他一样：“所以永远也不要质疑你的初心，有那么多的士兵将你作为信仰，他们永远不希望看见你像这样再处于迷茫和自我否定中，所以，队长，千万不要辜负他们。你会有自己的责任，这个责任也属于美国队长这个名号，史蒂夫，不要再去拒绝这个名号，它就是你。”
史蒂夫·罗杰斯的瞳孔颤抖了一下，他缓缓地攥紧了拳，沉闷的双眸渐渐多了亮光：“我会的。”
珍妮知道他也许想清楚了。
“我就是美国队长，保卫国家和保护人民就是我的责任。”
“当然。”
听到这个掷地有声的赞同，他由衷道：“谢谢你，珍妮。你让我为不久前的这个疑惑感到羞愧。”
珍妮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
人人都有迷茫的时候，纵然是史蒂夫这种比常人更有毅力更坚强的人也不例外。不过她还是叹了口气，抿着嘴唇：“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在喂别人心灵鸡汤……不久之前巴基来找我，情绪也有点低落，我还安慰了他。就像安慰你一样。”
听到身侧小姑娘嘟囔着黄道不吉这种奇怪的名词，史蒂夫选择性忽略，注意到重点：“巴基来找你？他向你提了那个……圣诞舞会？”
“是啊，怎么了？”珍妮抬头，这个角度能看见队长细长的眼睫毛，和眼睫毛下蔚蓝如海的瞳仁，“你也要去吗，队长？”
“噢，是。”史蒂夫不知为何，脸有点红，他神情局促，“他邀请你了？我是说做他的舞伴。”
她嗯了一声：“不过我答应了斯塔克的邀请。”
斯塔克……
史蒂夫小声念了这个名字，叹了口气，垂下眼眸。再抬起头时已经没有了刚才眼底的忐忑，他温声：“好吧，也许我可以和你跳第二支舞？”
珍妮点点头，眉眼弯弯：“当然可以，不过我不太会跳舞，也许会踩到你。”
“没关系。”他摇摇头。
能答应就很好了，史蒂夫心想。多踩几脚也没关系。
“听说巴基经常跳舞来着……我打算过两天找他请教一下，怕到时候踩到斯塔克先生的脚……他鞋子肯定好贵的。”珍妮做了个肉疼的动作，逗得他笑起来。
他心中挥散了阴霾，但听到去和巴基请教跳舞时还是不免心中郁郁，没有表现出来。史蒂夫和珍妮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要去的体外伤残医疗室。
在进门之前，史蒂夫忽然想起点什么来，问珍妮：“你给我喝凉茶，有什么用意吗？是不是想要告诉我，我的初心就像那罐茶，苦味纵使会变甜，但终究苦就是苦。”
“哦，那个啊，确实想告诉你，”珍妮面不改色，“事实上，我只是想让你尝尝这个茶好不好喝而已，我觉得不行。”
史蒂夫：“……”
可是他觉得很好喝。
珍妮停住，忽然紧紧捏了一把凉茶罐，急促地跑到他前面，慌忙道：“糟了，我忘记了今天帕蒂尔医生在等我，我们得一起为病人包扎护理的！迟到了我就完了。”
她见他走得慢悠悠，便急冲冲拉起他的手，飞奔着去挨个找帕蒂尔医生与她约定的诊室。
珍妮拽着他，直到跑得精疲力竭。她突然蹲下来，冲他微笑，接着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笑着笑着，忽然落了泪，珍妮咬着嘴唇，透过朦朦胧胧的泪珠望向史蒂夫：“我好久都没有这么跑过了。”
自从来到美国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剧烈的跑过了。
她又开始想家了。
史蒂夫凝望着她面上的泪水，拿出手帕，蹲下身一滴滴为她擦干净。
他拉她起来，温和道：“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