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臣贼子（修真）》霜落林空

233、谓我何求

　　顾垣不见了，连带着坚鱼水牢和夏巽。

　　燕几只记得进入另一个世界前他还赶着去救顾垣，一醒来简直是天翻地覆，他知道肯定有元天帝在搞鬼，但这不妨碍他装了一脑袋浆糊。

　　唯一的线索就是被押在在灵州地牢里的安世荣。

　　地牢就在灵州阵枢下面，不见一丝天光。

　　燕几见到被挂在墙上的月皛时，突然涌上了一股怒意，这股怒意绝非来自于他自身，可他有些不受控制地拿起了一旁的鞭子。

　　月皛见他进来，脸上也浮现出一种想要询问又觉得难堪的神情，他盯着燕几手里的鞭子，牙齿在打颤。

　　“把他放下来。”这句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还没等燕几想明白怎么回事，抬手便挥了一鞭把月皛抽趴下去，

　　月皛半跪在地上，一脸隐忍，很是委屈的样子，言彧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还是忍着没发话。

　　“你有什么可委屈的？”燕几听见自己这样说。

　　月皛抬头，眼角挂着泪，颤抖地说出两个字：“师父……”

　　“你明知我为救人族而舍身，还故意反行其道，我看你是天生反骨，”燕几抬手，破空声响起，又是狠狠一鞭，“该打！”

　　头被打歪过去，月皛沉默了一会，又愤愤转过脸来直视他，“师父，我不过是想证明他们不值得你偏爱罢了，你说过的，天地之气相互依存，此消彼长，各族生死自有其规律变化。魔族强盛，自是有浊气滋养他们，人族衰弱那也是他们自己造的孽，凭什么要你来护！”

　　燕几垂眸看他，看他脸上的倔强，这一刻他似乎与另一个魂魄相融了，“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用你的力量让魔族再次强大，这与我千年前做的事有何区别，结果事情并非你所愿，他们根本不想重新占领人界，你看你现在这幅疯癫的样子，不觉得可笑吗？”

　　他走过去，把手轻轻地放在月皛头上，像是在安抚。
　　“你由万物孕育，只是托生为人，为师知道你与我更加亲近，但你何至于此啊……”
　　月皛咽了口口水，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人心易变，现在的人，不是千年前的人，现在的你，也不是千年前的你。你可记得为师当年为何给你取名月皛？”
　　月皛怔怔地看着他。
　　“只是希望你千年万年，如寒月一般不曾变化罢了，你本非凡尘人，不该惹凡尘事。只可惜啊……”

　　月皛还愣愣地听着，陡然一股剧痛袭击了全身。他向一旁滚去，看见了落在一边的右胳膊右腿。他顶着一头冷汗看向燕几，却见对方眼底一片冰凉，手上的鞭子滴着血，他颤抖了一下，咬着唇没叫出声。

　　言彧忙把他拖到后面，在燕几面前跪下，“师父，师弟已断一臂一腿，我今后定当严加看管，还请师父看在他没有酿成大错留他一命。”

　　又一股怒意从他心中升起，这下确确实实是他在生气了，“没有酿成大错？五百年前，殷国血流成河，你忘了吗？”

　　“那是受樊曦所迫，师父走时师弟年纪尚小，不懂分辨，师父要罚，便罚我吧，是我没有教导好他。”言彧此时难得慌张，在荼蘼仙的记忆里，他这个二徒弟少年老成，总是一副酒剑书生气，心思深沉的人自然也不会随随便便代人受过，此时跪在地上低着头顶撞师父的模样更是从来没见过。

　　燕几的手已经放下了，可他心里很是难过。

　　牢中沉默了许久，燕几收敛了情绪，才问道：“顾垣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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