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8、原谅与欺骗 ...

  •   慈郎得知岳人已经找回来后兴奋跑到榊太郎家,见到岳人就扑了上去一顿熊抱。岳人本就虚弱,被他这般一折腾整个人差点儿没缓过气晕过去。
      但慈郎太激动了没瞧见岳人唇色发白,囫囵将岳人在怀里揉搓了几下吧唧亲了几口。
      “二娘慈郎好想你!以后不许再乱跑了知不知道,一点都不乖。”
      “大哥你轻点儿,别冒冒失失的。”凤一看连忙将岳人从慈郎手里拯救出来,他将岳人扶躺下盖好被子,又给岳人喂了杯糖水,这才让开位置给慈郎。
      慈郎也不莽撞了,抱着岳人轻轻蹭了下委屈道:“二娘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吓坏了,慈郎都不敢睡觉呢,慈郎怕你再也不要慈郎了。”
      凤闻言忍不住勾唇笑道:“大哥你又骗人,之前你可是在我车后座睡了一路呢。”
      慈郎辩解道:“慈郎只是太累了而已!”
      宍户悄悄拧了凤一把,让他别逗慈郎玩了,快让慈郎赶紧撒娇走人,岳人明显累了需要休息。
      凤皱着脸委屈看宍户,他就说了一句而已。
      宍户没理他,拧着他后腰让他一边去。
      榊太郎现在已经彻底放下心来,小心情还不错,见两人腻腻歪歪在那儿推来捏去忍不住调侃道:“瞧瞧我们这对小夫妻俩儿,怕不是要再生一对小宝宝给外公凑个双喜临门。”
      宍户嫌害臊,脸一红打了凤一下就跑了。他说要去给岳人熬些汤去,大晚上的热热身子对身体好。
      凤倒是听得欢喜,宍户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上,姐姐长姐姐短的跟在后面喊着,宍户捂着耳朵加快脚步又走快了些。这可把凤给委屈的,那声拖长的宍户姐姐可比被抛弃的小狗狗还黏人可怜。
      榊太郎乐了会儿也起身走了,让出空间给岳人和慈郎说些心里话。
      “二娘,你不要怪爹爹好不好?”慈郎等榊太郎一走立刻替忍足说好话,抱着岳人可劲儿撒娇。他声音软又甜,喊你两声再软语哄你几句,配上那无辜的大眼睛,叫人如何忍心拒绝。
      岳人勉强扯了个笑,问他道:“慈郎怪爹爹吗?”
      慈郎点头,他的确不满忍足的做法。可他更希望这个家和谐美满,希望和岳人他们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慈郎想一家人在一起,一个都不能少。”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和长太郎,你和你娘亲会比现在更快乐。”
      “可是没有如果,二娘你已经属于这个家的一份子了,这个家不能少了你,也不能少了长太郎。娘亲也喜欢二娘,有二娘陪着娘亲他应该会更快乐一些。所以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慈郎一定会乖乖的不惹你们生气。”
      “傻孩子,你这样天真的模样叫我如何拒绝你。”
      岳人伸出手抚了抚慈郎的脸蛋,叹了声继续道:“慈郎你回去吧,让二娘休息一会儿。二娘累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
      慈郎也知道他身体虚弱需要休息,是以并没有继续撒娇求他。他给岳人整理了下被子亲了口便欢快回了大院,不管如何岳人能被找回来就是天大的喜事不是吗。
      一回到大院慈郎便直奔迹部的院子而去,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迹部的房间竟然没有开灯。
      是睡着了吗?他心想。
      他进了屋,却发现迹部一个人抱胸坐在沙发上发呆。迹部并没有发现他进来了,保持着不变的姿势依旧沉默着。
      “娘亲?”慈郎小心翼翼走过去坐在迹部旁边,等迹部缓缓回神看向他时方才轻声问道:“娘亲您怎么了,可是在想什么事吗?”
      “慈郎?”迹部显得有些疲惫,即便没有灯光慈郎也能看出他气色不太好。只见迹部放开手揉了揉慈郎的卷毛,挤出一个笑问道:“慈郎刚才去看二娘了?他身体如何,可是好些了?”
      慈郎点头,回道:“二娘身子还没恢复过来,跟慈郎说了没几句话就开始犯困。”
      “你可有闹他?”
      “没有没有,慈郎可乖了!”
      “真是好孩子。”
      “嗯嗯!”
      慈郎傻呵呵乐了几下,突然收起笑容,有些局促道:“娘亲,慈郎跟二娘说希望他原谅爹爹,慈郎不想二娘离开慈郎,娘亲您也不愿意的对不对?”
      “傻孩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心善的孩子。”迹部心情复杂,大概是他所有的辛苦换来了慈郎一辈子的单纯无忧吧。
      慈郎笑嘻嘻将他抱到怀里滚到沙发上,赖皮地将他ya在身下这亲亲那拱拱,比撒娇的狗狗还黏人。迹部有些无奈,这慈郎和凤果真是兄弟,一个博美一个萨摩耶,一个赛一个的黏人爱撒娇。
      “娘亲,慈郎想要~”
      迹部脑一抽刚想问他想要什么,便觉得da tui上被ding了根re hu的东西。他脸一红,继而一恼,呵斥道:“慈郎不许胡闹!”
      慈郎顿时委屈起来,为何娘亲突然变得好凶。
      “为什么不行?那天娘亲明明很主动,慈郎差点儿没被娘亲吃了。”
      “休要胡言乱语!”
      迹部忍不住回想起那晚fang纵的mi失天堂,只觉得整张脸都shao了起来。但凡有xiu耻之心的人,没有谁能平静地回想这些bei德的肮脏事。
      慈郎却从迹部shen上起来,一张脸十分严肃正经。
      “娘亲,慈郎知道不对,可是慈郎想要,娘亲能给慈郎吗?”
      “为什么?”
      “因为慈郎爱娘亲,慈郎和娘亲在一起很快乐。”
      “比你和丸井姑娘在一起更快乐?”
      “嗯!”
      迹部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为何可以如此冷静地同慈郎说这些xiu耻见鬼的话。
      慈郎却固执地想要得到迹部,这是他第一次产生了冲动。他认为这是爱,他想要和迹部做快乐的事。他的想法简单而存粹,仅此而已。
      迹部突然觉得头疼起来,怪自己把慈郎养得太单纯。不,这不是单纯,这个坏孩子明明什么都懂,但却固执地要他和往常一样惯着他由着他做坏事,纵容他走向罪恶的深渊。
      “娘亲,慈郎也会和丸井姐姐试着做快乐的事。慈郎想知道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如果到时候没法和娘亲在一起时一样快乐,慈郎还会再回来。”
      “你爱丸井姑娘,你只是没有得到他。去得到他,你就会发现你比你认为的更爱他。”
      “慈郎会的,慈郎一定能得到一个答案。”
      慈郎说完便跑了,只留个迹部一个气鼓鼓的背影。
      迹部被他这么一弄当真是哭笑不得,早已忘了自己方才那些尚且算难过的情绪。不过,他很快收拾好情绪命桦地将日吉带过来。
      有些事不能拖,也不容许他刻意忽略。
      日吉来了,被捆着让桦地偷偷扛过来的。往地上一跪,也不吭声。诚然,在别扭这件事上没有人能比得上日吉。
      迹部慢悠悠喝了杯红茶,看他那倔强的模样就觉得有意思。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别扭的儿子,什么事堵心就做什么事。偏还学不会忍足那哄人的手段,管挑火不管善后。
      “日吉,我该是上辈子欠你的。”
      日吉并没有答话,他甚至不愿去看迹部一眼。此刻的他全身带刺,筑起坚硬的盔甲拒绝任何交流。这是他表达不满的方式,沉默又别扭。
      “日吉,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岳人,正好今天你我都有空,你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为什么?”显然迹部的话题挑起了日吉的兴趣,他终于开口了。他抬头望着迹部,突然自嘲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因为他是人,活生生的人,这个回答您满意吗?”
      “谁又不是活生生的人呢。”迹部一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长长叹息了声。
      日吉摇头,这怎么能一样。
      “如果您是我,相信您也会爱上他。”一个缺爱的孩子,一个拥有强势母亲的孩子,他需要多坚强才能抵抗来自同一个院子另一个母亲的吸引。他不过是渴望母爱的孩子,在自己母亲身上得不到回应时自然而然将目光转移到另一个母亲身上罢了。
      “我那时候怨着他恨着他,但我又偶尔无耻地想着如果自己是长太郎该有多好。他虽然骄纵任性,可他作为一个母亲是合格的。他爱着长太郎,像其他普普通通的母亲一样爱着自己的儿子为他着想。而长太郎,他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得到了他全部关注的目光和母爱。您说我羡慕吗?”
      迹部不想去探讨关于自己作为母亲的失职,他今天只想探究日吉改变的原因。
      “为什么会爱上他?他比你大十四岁,是你父亲的女人。你缺的只是母爱不是吗,为什么产生了其他多余的想法?”
      “怎么会是多余的想法,这是我最快乐的东西,您怎能三言两语就剥夺了我存在的乐趣。您大概不知道,我那时候唯一的乐趣就是欺负他。他多可爱,会生气会撒娇,高兴时就像夏日的花连笑容都散发着明媚的阳光,生气时就像凶巴巴的小野猫狠狠挠你几下。他气呼呼叫我日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不一样,我是存在的,我幼稚的行为得到了关注与回应。您说我快乐吗?可我的母亲不一样,他太强势了,他不容许自己有任何丢脸的反应,所以高贵,所以冰冷。就算自己的儿子不听话他也不愿给出多余的反应,不会费心去关心一个不听话的儿子,因为关心这个行为无疑有损女王的威严。我在自己母亲身上得不到的东西在他身上得到了,我怎能不爱他?”
      “你在怪我?”
      “不,我爱您,我比您想象的更爱您。但是恕我无法事事听从于您,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别扭地等待您关注的孩子,我已经长大了,我有喜欢的人,我想得到他和他过一辈子。您已经不是我的全部,所以请不要认为我还是那个可怜地等着你回头宠爱的孩子,我已经不需要您的宠爱了,您的话于我而言不再重要到必须服从。”
      “你恨过我吗?”
      “没有。”
      “当真?”
      “我只恨自己太渺小,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迹部长叹苦笑,他没想到能与日吉如此平静地谈及那些年被他忽视的曾经。他的确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但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
      日吉倒不意外,事实上他从来不想与迹部吵架。他不是个易怒的人,但很遗憾之前他失控了。
      迹部让桦地拿了张图过来,只看了眼便问道:“日吉,我还有个问题不明白,你能告诉我吗?你口口声声说爱岳人,可你为何要伤害他?将他逼得离家出走,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他?”
      日吉震惊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
      迹部捕捉到了这一丝慌张,果然......他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只觉得心无比疲累。他千防万防终究还是出事了,果然有些事是注定要发生的吗?
      “趁人之危,你还说你爱他?”
      “您根本不懂,如果您是我,您又怎会放过升入天堂的机会。”
      “可你让他下了地狱!”
      “我没有!”
      “你有!”
      迹部将手里的图扔到日吉身上,生生气笑了,强忍怒意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想逼死他是吗!”
      日吉不慌不忙捡起图片,他只当是同以前一般是些他和岳人的暧昧图像,不曾想是张黑漆漆看不懂的图。这张图有些熟悉,他记得自己似乎看过。然而他换了几个角度仔细琢磨形状,却始终看不懂这张图表达了什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母亲您的画?抽象派吗?母亲果然在绘画上也有很高的造诣。”他非常自然地拍了下马屁,但显然马屁拍错了。
      迹部深吸一口气,他不生气,不值得。
      “我有时候怀疑你和慈郎书都读到哪儿去了,这个家怕是只有长太郎一个正常孩子。”
      “我对艺术一窍不通。”日吉非常坦然承认了自己的缺点。
      迹部气笑了,给桦地使了个眼色让他告诉日吉这是什么。
      桦地走上前替日吉将照片摆正,解释道:“二少爷这是B超照,这代表怀孕了。”
      日吉大吃一惊,望着迹部诧异道:“母亲以为我会介意多一个弟弟?”
      等等!
      日吉回想了方才迹部的话,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他忍住狂喜的冲动捂着嘴好让自己不大笑出来,这怎么可能,他要当爹爹了吗?不,这一定是在做梦,老天爷怎么会突然厚爱他。
      迹部一看摇摇头,真是没救了。
      “明天我会让桦地送你回非洲,趁你父亲还没反应过来你必须马上离开。”
      “我要当爹爹了?”
      “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这个孩子是你父亲的,只能是你父亲的,永远不可能是你的孩子,永远不会叫你爹爹,你只能是他的兄长!”
      “不!母亲您不能这么对我,他是我的孩子!”
      “绝对不可能!”
      迹部狠下心甩了日吉一巴掌,掐着他脸让他立刻冷静下来。日吉却陷在狂喜中,根本不理会迹部的警告。他又哭又笑,竟是有些癫狂之态。
      他在这一刻才深深觉得自己被上天眷顾着,从得到岳人再到拥有他与岳人爱情的结晶,每一件事都来得惊喜突然,每一件事都足以证明上天给予了他多么宽容大方的恩赐。
      他笑着笑着忍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为何对于别人而言如此普通的喜事对他而言却是恩赐。
      多么可怜的男人呐,又多么幸运的男人呐。
      不,他不该哭泣,这已经是上天纵容他的极限,他应该感到高兴,他应该欢呼庆祝才对。
      他决定了,他要娶岳人。
      他终于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一个快乐的充满爱的温馨小家。
      “日吉!”
      “母亲您要当奶奶了,难道您不高兴吗?”他紧紧抓着迹部的手腕,喜到发狂。
      “你想毁了岳人?”
      “我没有,我要娶他,我要让他过上最好的生活,他再也不用受苦了,母亲您应该支持我才对。”
      “疯了,真是疯了。”
      迹部有些后悔,或许他不应该将这件事告诉日吉。他不应该赌日吉的理智,在岳人的事上日吉从来没有理智可言。不行,他必须要让日吉牢牢守住这个秘密。
      他平复了下呼吸,冷声道:“日吉,这个孩子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你如果不想害死这个孩子就永远不要把真相说出来。我会告诉你父亲这个孩子是他的,到时候这个孩子会在父母疼爱兄长关爱的环境下长大。这是最好的结果,你该知道的。”
      “父母疼爱?”日吉嗤笑道:“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爱,如何会爱我的孩子!”
      “所以你执意要逼死岳人是吗?”
      “我爱他!”
      “你的爱就是如此偏执吗?我有时候怀疑你是否恨他,才会恨不得毁了他。他现在的模样你还没看到吧,脆弱、不堪一击,你猜如果他得知自己怀孕会不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我甚至都不敢告诉他,而你呢?你还在欢呼,你一点儿也不在乎他是否能承受这个后果。”
      “我没有!”
      “你就有!我可以让你明天去见他,让你亲自告诉他这个喜讯。你敢吗?你害怕吗?日吉,从来没有人可以在理直气壮地犯罪后,还跑去跟受害者炫耀,并声称自己爱他,你的脸皮厚度果真非同一般。”
      “我没有!”
      “你还敢说没有!”
      迹部可不会任由他如上次那般发狂,给桦地使了个眼色,桦地立刻动手将日吉敲晕扛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趁着日吉还没醒来迹部便把他往飞机一丢直接送回非洲去。他必须在日吉跑回日本前将事情安排妥当,他绝对不允许日吉毁了自己也毁了岳人。
      而谦也一大早就跑到榊太郎家里去,说是想见见岳人。依他现在的身份与凤等人相见不免有些尴尬,连句简单的问候几人都是磕磕绊绊才说完。
      谦也始终低着头,揪着手指模样有些局促。榊太郎一看好心给了他个台阶,出声让女仆带他去岳人的房间。
      可真到了岳人房门前谦也却不敢进去,扒在门框上小心探进个脑袋,谁知正好同岳人的视线撞上,如同干坏事被抓包了一般他心更虚了。
      “谦也?”岳人小声唤了声。
      谦也耳尖听到了,连忙跑进来规规矩矩往岳人床前一站问他可是哪里不舒服。岳人微微摇头,手撑在床上拖着身子爬起来靠在床头柜上,缓了下又拉着谦也往床头坐下。他瞧见谦也脸上的伤,眼神一暗,指了指问道:“这是那天跳海里受的伤?”
      谦也摇头,含糊说不是不是不小心碰到之类的话。
      岳人小心抚上他的脸,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受伤。”他那时候不过是一时想不开,并非故意要决绝地离开他们。他只是没法接受那样的自己与他们见面,因为......他手悄悄抚上自己的肚子,霎时间心便往下沉。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岳人表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和迹部表嫂,我只是......”谦也说不下去,他没法厚着脸皮替自己辩解。不管是不是他本意,他始终伤害了岳人和迹部。这脸上的三道疤大概是他的报应,这是上天让他偿还他欠下的账。
      “我怎会怪你,我还能不知道你吗。这一切都是侑士的错,若不是他你与白石少爷也不会分离。对不起谦也,希望你不要怪我太笨好端端的就去跳海,还害你毁容了。”
      “岳人表嫂你别说了,你这样我良心怎么过得去。我没有毁容,我这三道疤可是非常帅气呢!”谦也刚精神满满哄了岳人,又突然蔫了下来,搓着手有些不安道:“岳人表嫂你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
      “傻姑娘,我说了这不是你的错。我从不怨你,也从未怪过你。你也是受害者,我又怎能将自己的恨意发泄在你身上。”
      “岳人表嫂我——”
      “谦也别说了。我不怪你,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岳人捂着谦也的嘴摇头,这件事就过去吧。他不想再去责怪谁,尤其是谦也,他知道谦也无辜,也知道谦也身不由己,他又怎能去迁怒他。
      谦也总算扯了个笑,抱着岳人竟是哭了出来。
      “岳人表嫂我好开心,你竟然不怪我。”
      “但愿你别怪我,忘记我做的傻事。”
      “不怪不怪,我们谁也不怪对方。”
      “嗯。”
      两个人相视一笑,紧紧拥抱在一起。
      互相给对方擦拭了眼角的泪,谦也情绪缓和了许多,他拉着岳人的手心疼地抚着上面的小伤口问道:“岳人表嫂你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为什么不回来呢?你是不是......”他问不出口,他怕两个人刚愈合的感情又出现了裂痕。
      岳人摇头,他不是不想回来,而是发生了其他事。
      他告诉谦也他在立海大晕倒了,是甲斐和平古场发现了他并将他带到了诊所。等他醒来同甲斐他们交谈时才发现甲斐他们误将他当成了丸井,得知自己认错人后甲斐他们当即表示要将他送回冰帝。可不巧的是他们刚出诊所便碰上了仇家,敌强我弱慌乱下两人只得带着岳人一路逃到了海上。就这样他们在海上漂了两三个月,前几日才回到陆地同木手他们汇合。
      谦也听了只觉得后怕,还好岳人没有出事,否则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是岳人表嫂,那日我瞧见你时为何你那般模样?”他那时看到岳人差点儿没给吓得心脏骤停,好端端的小公主变成了小乞丐,他一瞬间就脑补了无数痛不欲生万念俱灰的剧情,自责与害怕急来,心情如坠冰窖。
      岳人解释道:“我们在的地方你也看到了,那儿乱,木手便让我打扮成那样,说是安全些。”
      “可当时你只穿着薄薄的马甲衬衫,现在可是十一月份了。”
      “我体温高,也不算难熬。这也没办法,我们之前一直在海上漂,别说衣服就连口水都得省着喝。后来虽然回了陆地与木手他们汇合,但木手他们穷,哪有钱买厚棉衣穿。我给他们一个戒指让他们去换些钱,好买些厚衣服过冬。可他们刚换好钱就被仇家发现了,这衣服也就拖到你们找来了都没有买。”
      “原来如此。”
      谦也听后越发心疼了,他只觉得岳人在安慰自己,所以心里愧疚感不减反增。岳人身子骨弱,怎可能不怕冷,这话都是哄他的,他如何不明白。
      他低下头,竟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岳人却已经困了,眯着眼睛下一秒便要睡去。他缓缓趴下垫着手臂入睡,等谦也发现他早已熟睡过去。
      谦也看不得他苍白脆弱的模样,好像个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他仰起头将眼泪憋回去,低头在岳人耳边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做完这些他悄悄离开岳人房间回了大院。
      不一会儿,岳人慢慢睁开眼睛,默默注视着已经空荡荡的房间。又过了几分钟岳人下了床,他从抽屉里拿了根东西进了卫生间。再出来时他脸色更苍白了,几乎可以说是摇摇欲坠如薄纸。
      果然......他苦笑,果然躲不过吗。他再也无法安慰自己只是因为在海上,只是因为条件艰苦,所以才没来的。甲斐和平古场也没来不是吗,就不能是他太累了所以紊乱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他自欺欺人下去......
      不对......他晃晃脑子,将方才的思路重新捋了一下。
      此刻院子里甲斐和平古场正坐在秋千上荡秋千,背后是木手等人一边吐槽一边帮二人推秋千。
      “喂荡太久头会晕的吧?”
      “太重了你们两个,拜托立刻减肥吧。”
      “真是幼稚的女人。”
      “快下来。”
      甲斐和平古场美滋滋荡着秋千,根本不理会后面木手等人的抱怨。
      榊太郎看他们在花园里吵吵闹闹的,感慨道:“这帮孩子倒也不像传闻中那般凶狠恶劣,我瞧着跟普通的孩子也没什么区别,都有孩子心性,看着脸臭但对朋友嘴硬心软,虽说行为举止粗鲁野蛮,但也算是有几分赤子之心。”
      管家回道:“他们救了大小姐并将他安全照顾了几个月便证明了这一点。”
      “你去调查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仇家,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若是能帮的尽量帮他们一把,也算是答谢他们救了我的宝贝女儿。”
      “是老爷。”
      谦也走后不久迹部便来了,他已经将医院那边安排妥当,就等岳人这边答应他配合做戏,这事儿便能暂时瞒了过去。
      他来得匆忙,见到岳人简单叙旧后便告知了自己的来意。
      “抱歉岳人,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管教好儿子,让你受委屈了。”
      “这与你无关。”
      岳人的眼神毫无波澜,他平静接受了迹部的提议。
      而迹部跟他对好细节后又匆匆离去,不做一刻停留。他不能,也不敢,他甚至都不敢看岳人的眼睛。他只能将自己伪装成冷酷的模样,摆出做生意时的嘴脸与岳人公事公办。
      理由再简单不过,唯有如此他才能保证自己万无一失地执行这个计划。
      他与岳人之间的问题非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他有很多话要同岳人说,但不是现在,现在的他没时间,他要替日吉善后。他还不能放纵自己释放自己压抑的情感,他甚至都不能去触碰岳人,他害怕他满心的愧疚会让他抱着岳人一遍遍祈求他的原谅。
      所以不能,现在还不能。等他把事情都妥善解决了,他再来同岳人长谈他的罪孽与愧疚。
      抱歉岳人,请原谅我暂时的冷静。
      迹部回到大院,将喜讯告知了忍足。并且劝忍足立刻将喜讯发出去,双喜临门理应让其他亲戚朋友知道不是吗。忍足听从了他的建议,当天便将岳人怀孕的好消息广而告之。
      而岳人,不顾榊太郎等人的挽留执意回了大院。
      当天晚上,兴奋过度的忍足被迹部撵回了书房,让他什么时候冷静下来再什么时候靠近岳人。他给的理由很充分,岳人身子虚弱不宜被打扰,疯狂的老爷显然应该被隔离。
      忍足被喜悦砸晕了头脑,晕乎乎就被撵进书房。等他回过神来抱着被子装模作样哀叹了几声,又开始嘿嘿偷乐起来。削削铅笔给花草洒洒水,再做一遍小学生广播体操,兴奋得根本睡不着,甚至想吟诗一首。
      既然睡不着,要不写一封十万字的道歉信?岳人肯定还生他的气,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嘿嘿嘿,今儿真高兴!
      老天爷保佑,这次他一定能生个女儿!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谁?”
      “老爷是我。”
      “进来。”
      一个瘦小的身影溜了进去,直到后半夜才离开。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