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独有物而不物

28、第 28 章

　　“我是来给云副总送文件的，机密文件，”我晃了晃手里的文件，“一分钟都等不了。”
　　“云副总现在正在开会，您不能进去。”行政人员拦着我。
　　“抱歉了，”我看了一眼她的胸牌，“我回头让云霁泽给你发奖金。”我闪过她，一脚踹开会议室的大门。
　　里面果然真在开会，我无视这帮人的目光。只朝最后那个人走去。
　　“云霁泽，我今天才明白一件事，咱俩都太信任自己的听力了，有时候这东西真是累赘。”我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把手上的文件夹，扔到桌子上。顺手摘下眼镜。
　　“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现在聋了，还是喜欢你。我复读了两次才勉强垃圾大学的垃圾专业毕业。十五岁家里人生病缺钱救命，我舍不下自尊心跟你要钱还逼你走，我把自己的成绩卖了。二十岁在暴雨里淌了六条街赶去听你的钢琴独奏会，你不理我，我淋了雨受了刺激，发了三天高烧聋了。看了一年的医生毫无用处。”我一边说一边把耳朵里的助听器摘下来，扔在他面前。“我从小看我父亲抽烟喝酒家暴我母亲，所以我对婚姻毫无信任。我的家族基因不太好，大概活不到六十岁，会死于精神类疾病或者癌症，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跟你生孩子。我现在穷的要命，工作是别人施舍给我的。这十年我没和任何人交往过，没喜欢过别人，一直在等你回来。我不管你和别的女人上床的时候是不是幻想我在旁边，也不管你现在能不能分清楚真实和幻象。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我低头看着他，努力忍住眼泪，“云霁泽，你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拒绝我，因为我听不……”
　　嗯，二十四岁才有初吻是有点晚，但是没关系，人对。
　　整个会议室集体起立鼓掌，祝贺云副总又有了新女友。
　　云霁泽亲完我拉着我就跑，连助听器都顾不上拿。我拖住他，小声说：“助听器。”
　　他又亲了我一下，才把助听器给我戴上。可以说是非常失态了。
　　后来我被他拖回家收拾行李的时候，还纳闷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等一下，我说过要搬去你家和你一起住了么？”我回头质问他。
　　“嗯？”他放下手里的杯子，牵起我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血管流速简直要爆炸，我估计我现在的脸红的要熟了。不知道现在在他耳朵里我的身体是不是吵得像幼儿园。“记得拿扫地机器人，那个是我花钱买的，很贵的。”我甩开他的手返回去收拾行李。
　　云霁泽含着一点笑意答应我。
　　真是要命了，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毛病，简直有肌肤饥渴症，确认关系不到三个小时，亲了都快十七八次。所以说心理医生除了浪费钱简直没有任何用处。最后还得我这个病灶出面解决问题。
　　“喂，现在屋子里有什么？”
　　“我和你，扫地机器人上站着一只企鹅，你腿边趴着一只白色布偶猫，它一直跟你撒娇企图引起你的注意。”我本以为我失去听力这件事，会把我从云霁泽的世界完全隔离开来。但现在云霁泽却很享受现在这种“无论什么东西对我撒娇卖萌，我都岿然不动，眼睛里云霁泽一个人”的状态。看来他一直对我们两个人没有真正的两人独处过这件事怨念很深，只是以前隐藏的好，我看不出来而已。
　　“有……几个我？”
　　“一个，”他从背后帮我把箱子合上，坐在床边把锁扣霹雳啪啦的扣住锁上，神色极其认真，眉目张扬艳丽，有种隐而不发的美感，“你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就消失了。你以前叫我不要问，等你亲口跟我说。我只等来你说咱们两个不合适，然后她就出现了，陪了我十年，直到三个小时前。”
　　原来还是执念和爱意的混合产物，各种意义上来说被自己NTR还是很不爽，“你这是精神出轨，比□□出轨还可恶。”
　　“嗯，”他目光专注的看着我，一副任打任罚的样子。睫毛纤长，眼底无尘。
　　“都没关系。”我搂着他亲了一下，觉得过往受到的所有苦难和折磨都是值得的。命运最后还是把他还给我，这已经很好了，别的什么我都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