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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

  •   本来听了张宗旻许多话,萧澄去寻林静绵前怀着重重心思,但真见了面,对方脸上的淤伤还是叫他觉得该把盘算好的说辞缓一缓。
      “你不能待太久。”omega满面凄冷地开口,“我丈夫说是今天会回来的,他看到我这样子见客人,不知又生多少事......”
      萧澄只得叹口气,心中同情林静绵摊上了桓维霖这么个丈夫,撑起个世家的壳子,论起对omega下狠手,跟地痞流氓别无二致,这时候他意外庆幸了片刻,想着多亏冯文昭不曾对自己有什么过分的殴辱。
      “别太担心了,以后还有你家里人,你的哥哥们肯定不会放任......”他小心握住林静绵僵硬的手,却不料对方凄惶地瑟缩回去。
      “但当我要离婚的时候,他们......他们根本不让,说我会给家族名誉抹黑,简直都害怕家里人来看我,左不过是劝我,说桓维霖不过是脾气急躁些,还叫我别总是使性子顶撞他......”萧澄唯有听林静绵接连泣诉,以往还不曾听过这omega说这么多,也不曾见对方这般大的情绪波动,虽说对林静绵遭丈夫殴打一事怀抱同情,可拖得久了,萧澄难免为怨怼情绪染得心摇气沮,竟闷闷生起林静绵的气来,嫌人将苦话说得多了,害得自己原就烦躁的内里更趋低落。
      再听得林静绵说丈夫如何狎妓冶游,萧澄倒是真心想劝他这都算不上什么,然而担心闹出口舌是非,他只不痛不痒安慰几句,林静绵却觉得背后似有了将助,立马将隐衷和盘托出,“我有什么好管他呢?我倒盼他在外头有许多人,理也别理我最好!我当在家里闹几次桓维霖就会受不了,最好是自己提出跟我离婚......”
      “好了,好了,现在不说这个了.......”萧澄也觉得不能放任这般哭哭啼啼失掉体面,赶紧把干净手帕递上,林静绵像是总也派遣不完悲苦,双手捧着帕子,几乎在上面将脸捂得通红,还得萧澄拍他两下提醒桓维霖已经进了会客厅。
      Alpha海军军官先冷眼将四下巡察一遍,而后便对萧澄挤出客套笑容,还热情地吩咐仆人赶紧将茶点奉上来,林静绵全然给吓住,半口气都不敢喘,萧澄同样躲不过陷入尴尬为难,很不是滋味地抿了几口红茶,才装着从容模样跟主家寒暄,桓维霖亦是酬应自然,这好歹让萧澄心思稳了些,他再记起张宗旻的嘱托,急快着竟将庾影青的名字问了出口。
      “想必是冯文昭阁下告托您来我们这儿问的吧?他怕是又要投拜新门?”
      给桓维霖说了这么一句,萧澄逼得自己赶紧想好回应,可他又分明看出alpha露出不悦之意,旁坐的林静绵只把手帕死死揪住。
      “就是听说静绵和人家有点亲戚,顺口问问而已。”萧澄讪笑着,只想着尽快拿话避开alpha的讥忿,“再说您和我丈夫不是同窗好友吗.......”
      像是被触到了霉头,桓维霖再是不能将客套讲究下去,直接对萧澄提高了嗓门,也不在乎失礼不失礼这回事,“您丈夫别的不讲,单说为人活泛这点,真是没几个能比过。我更晓得冯文昭现今是哪一种景况,便是他让你来我家的吧?”
      林静绵仍像握着救命稻草一般揪着手帕,但终究鼓起勇气想替萧澄辩解,“维霖,罢了,人家也不是......”
      丈夫不管林静绵,仍旧对萧澄很不客气,“冯文昭那攀高接贵的谄佞相我不稀得看,您也别想着在我们家费什么功夫投机了。”
      萧澄被说了一通才回过神来,桓维霖傲慢的态度着实让他切齿愤盈,可他对峙着alpha时又忍不住发怯,支吾着给自己开脱了些,反倒更让对方觉得是真给说中了才心虚。
      “怎能这样对客人?”林静绵低头絮絮埋怨丈夫,可丈夫全当是不相干的野猫乱叫了声,继续讥讽萧澄跟冯文昭一家,“他怎么打听的?竟想指望庾家人?林家正经八百的舅亲都再不能指望了?您受累回去告诉冯文昭,庾影青已失了圣宠了,也藏着别叫伽阳亲王那边知道你们这般两面三刀。”
      骤然给人在言语上侮辱这一番,萧澄没脸坐下去,惶惶编个借口离开,心里只记着恨张宗旻这一件事,觉得要不是律师出了那种主意,自己便不会受此种恶谑,这还不算,律师的信誓旦旦讲出的消息竟也掺着假。
      到了家中,装修仍是乱七八糟完不了,只看一眼便将心烦个透顶,这下萧澄非得痛骂张宗旻不可,打电话问过去,竟说找不到律师的人,几番催逼之下,电话那头才将张宗旻最近昼夜留连赌场的行径告了出来,萧澄也没别的话,急起来紧接喊上司机,驱车便要寻过去。
      律师换了新地方玩,萧澄找时很花了些功夫,平日他少去城西,没想到僻郊已然给建得琼楼连片,连赌场都将浮夸豪奢堆满门面,猩红的巨大招牌来回晃眼,萧澄终究懒得在乎这些,可踏进大厅时又难以抑制地在金碧辉煌中失掉方向,轮盘和水晶大吊灯圈圈转起来,洒出光来向着他汇聚成一点,萧澄脚下不禁趔趄,唯觉有什么东西正寸寸收束将自己扼紧,令人发眩的氛围里,其他人似乎无意推搡过来,这意外让萧澄头脑略灵醒了点,远远隔着也能看见荷官正发牌给张宗旻,他的情人难得显出专心致志,但好景注定难长久,旁边的少年omega刚靠过,张宗旻便难以自持,伸手在omega的细腰亵玩揉捏。
      萧澄见得丑态如此,恨不得立即冲上去让情人狠狠难堪一场,但他连步子都没怎么迈开就失了这心,混混茫茫地又倦起来,那边张宗旻像是赢了局,和身边人搂着亲了个嘴。

      换了庄园大宅住,可供藏身的卧室比在城里家中大了一倍有余,苻宁总纠结着眼前的变化,觉得以往似乎不是这般,可真唤来佣人要重新摆设时,他又说不清合适的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因此只能来回往复地折腾着,消耗中苻宁竟好受了不少,狼狗撒欢撕烂窗帘时他简直笑到肚子发痛,等破掉的窗帘被换下,新窗帘还未挂起的间隙,便能透过联排落地窗看见平展展的大湖面,湖畔的石榴树比他的年纪都老,然而苻宁从不记得它们产出过任何甜蜜果籽。
      小时候保姆会逗着说玩笑话,远指出窗外,说那湖是他的,湖边的石榴也是他的,现如今来伺候的只会叫他离窗户远些,小心给风吹着。本来几天都不曾觉得身上冷,苻宁刚被提醒便打了个寒颤,接着便是惊觉,如此久的时间里,竟什么都没有他想要的那独一份,他再记不清这是何时开始的。
      苻宁几乎要直接瘫倒过去,狼狗和仆人都给他弄得急了围上前来,有谁忙乱中说了句要叫医生来看,听到医生二字,苻宁不得不蓄足了力大声喝住女仆。
      但凡医生过来,他的身体必定要完整遭一番审视,而苻宁只允许自己浑噩活着,装出各个样子,让伤痛们平静自处,好像自己只是贪凉吹多了风才会有这般异常,他更怕医生突然变出怜悯眼神,说出“您怀孕了”然后叹气。
      好的是在被搀扶坐下后,他并没有像前几日那样觉得反胃和胸口肿痛,omega放下了半颗心,悔恨那日头脑不清醒时和表哥欢好了一场,再是缓了一会儿,头脑像是更清了些,他又猛然明白了在大宅内感到种种不对劲的根源。不管小时候有何种记忆,对周遭一切的占有在法律和情理上都不可能成立,现在父亲可怜他,收留他进来,可将来庄园的主人会是他的alpha弟弟,苻宁感到一阵压迫性的拘闷正兜头盖下,他再想和狼狗玩玩排遣,却禁不住去想这狗曾经让邵南云养过,在那omega面前又不知是多么欢脱。
      “绒绒呀,你没有良心,怎么不去咬死他?”苻宁端着狗的脸颊认真地说,狼狗把长舌头收回嘴里,再是晃起脑袋,将脖子上一圈毛抖得簌簌响。可苻宁不会迁怒狼狗,他死都忘不了的,是邵南云和表哥搂着欢好的样子,同样恨人将自己跟表哥的事捅出去,引得他和邵长庚生嫌隙。
      “有人打过电话,或是写信来给我吗?”他试着问仆人,仍是大失所望,本就模糊的念头愈加迷茫。“算了。”苻宁只能对自己这样说,可眼睛难以抑制地酸痛起来,他伸过手去拭了泪水,再将凉腻的指尖抚上脖子,颈后腺体上仍是表哥留下的印记,接着苻宁又被逼得坐立不安,也不要谁帮忙,自己辗转几处,翻箱倒柜将几厚大本相册寻出来,往日同表哥的合照全给摘出来一剪两半。
      年幼的omega笑得直透出傻气,苻宁只觉刺目非常,他再不明白为什么原来和表哥在一起能开心成那样,或许是当时的冯文昭尚未与他人成婚,再或者是他并没有在表哥眼前给别人蹂躏过,苻宁想着想着竟笑出了几声,自己黑白的旧影刚刚才同人决裂开,现在他又动手将那一半的自己剪了个粉碎。
      连着剪掉多张照片,苻宁却再下不去手,只颓然丢开剪刀,像受了极大的劳累般朝后倚靠过去,“把这些都收了,全部给冯文昭寄回去。”他闭起眼,低声吩咐佣人,耳边是碎片错叠的窸窣响动,苻宁难得静了静自己。
      “少爷?”
      没多久仆人又犹疑地问起他来。
      “就是寄给冯文昭,你们别再多话了。”
      “有访客在......”
      苻宁立即睁开眼,单凭直觉,他不以为会是表哥,想着要是邵长庚再来的话,非得把人仔仔细细问个清,他得问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还得问他为什么和自己山盟海誓之前与别人相好?于是omega再坐不住,甚至不等仆人通传齐全,自己便急着要去面见来客。
      然而对上张完全陌生的脸时,不但是苻宁,双方都在尴尬中凝了片刻。
      “你是谁?”他狐疑地看着对面穿着崭新天鹅绒上衣,又梳着偏分头的年轻男人。
      在旁的仆人正要开口,访客便堆起笑朝苻宁鞠躬,“我是你舅舅呀......”
      “我没有舅舅。”苻宁现在懒得给陌生人丝毫好脸,“再说,你要是我舅舅,给我鞠躬又算是什么礼?”听了这句讥讽,访客来回搓起手,好似通身都不自在起来,“酆山公爵是我的亲生爹,韦苓安跟韦芝丽是我两个姐姐......”他磕绊地报出几个名。
      目睹了对方的怯场,苻宁更是嗤之以鼻,投去轻蔑的目光,“你这来路不明的私生子,也配做我的亲戚?”厉声将来者斥责一番后,苻宁还是略想了想,可想起的事也是表哥原来说的,他们的外祖父有些崇尚自然的审美趣味,雅号南朝人那一类山水隐居画,不惯都城里精致矫饰的omega,反而同领内佃农的妻女打热,后来外祖母觉得不体面,便亲自给物色了位足尖舞女演员当情妇,当时他们边吃着饼干边逗笑,不巧给姨妈听见使表哥挨了训。
      眼下苻宁才不在乎来人究竟是何出身,只想着将人好好羞辱以解胸中烦闷,反正这地方还算是他的家,没人能把他怎么样,也就更加不在乎起来。
      对方被主人的气焰整的几乎站不住脚,他维持了会儿张嘴的动作,而后才像是记起了该说的话,“咱俩该站在一边。”
      “可笑极了。”
      “酆山公爵所有的土地和财产现在都在你父亲手中,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娶了我的长姐,也就是你的母亲,当你成年的时候,按理他该把一切都还给你,然而并没有,显然你父亲打算将这些全部吞并......”
      苻宁只觉得荒唐,“你一个卑贱的私生子,怎么敢议论这些?”
      “我......”
      在对方仍旧眼神乱飘支吾其词时,苻宁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然耗尽,“识相赶紧往出滚!”
      “但你还有个叫冯文昭的表哥不是?他是alpha,按道理他也该有继承遗产的份儿...... ”
      “什么?”苻宁被对方急迫的语气惑住。
      “我是说......他......”年轻访客不由地在绒面衣袖上按出汗湿的掌印,“你父亲把他视作眼中钉,现在......现在城里都在传,说是他雇凶杀了他......”
      倒是仆人反应快,率先惊骇起来,连声劝苻宁千万不能轻信外人诋毁自己父亲,苻宁半晌没转出像样的思绪,听着左右仆人高声呵斥驱赶来客时脑子更乱,情急之下喊着让所有人都闭嘴。
      “反正人就是死了。”哪怕一时给omega的厉害样子吓收了音,访客还是忍不住小声补充这么一句,不想苻宁竟即刻崩溃了,不管是哪方的话和劝慰都再听不进,推开一众仆人就要再回城里去找父亲问个清楚。

      报纸边角给茶杯印了圈浅浅的水渍,圆弧正压在张扁平的人脸上,那是则寻人启事,这一栏里还有另几个走丢的幼童,邵长庚略扫了几眼,没什么大兴趣,他再翻过另一面,警局在上头登着认领无名尸首的告示,这时新进的两个研究员路过向他问好,中尉才暂时放下报纸和茶杯点头回应,几人散话起来,不过问些上司什么时候从国外出公差回来一类的,邵长庚乐得在此时应付着说些话,心里头知道得很清楚,眼前这些才迈出校门的小伙子未必乐意严苛的上司时刻盯在背后,现今他倒像是这里的二老板,晚上总会买些点心让大家觉得日子好过,反正做些人情是有好处的,能叫别人乐得做他那一份事,好空出他的手来。
      托了不一会儿,茶水有些凉了,添了热水回来时,偶瞧见刚毕业的学生手里摆的也不是图纸和报告,邵长庚就当没见着,还是回去看自己的报纸,他先是排除掉太远的日期,但最近让警局发现的无名尸也都不似那位侯爵,中尉到现在为止并不忧心,只是眼前长久填满黑白小字叫人发晕,他再往窗外眺了眺,转过头来时,新来的研究员已将才送来的文件放上了桌,邵长庚道了谢,谁知拆了封条,竟见到的竟是对他申请调离的批准,当年他是花了功夫才得以留在首都任职,现在怎么也不会志愿跑到海外驻地去,然而抵不过鲜红的公章一块块死盖下去。
      邵长庚自己停滞片刻,不叫谁看出异样,将几乎烫手的文件锁进抽屉,神色如常越过旁人走了出去。
      他特意找了僻角里的公用的电话机,拨通后听见像是个女仆接应的,便更加鼓起胆子来,“您好,请问这是冯文昭侯爵阁下府上吗?”他以讨好式的语气这么发问,得到了个肯定回答,对方再问他是哪位,邵长庚便佯说自己是遗产管理公司的经理,“不知侯爵阁下现在是否方面简要谈几句?”最后他刻意说了这一句。
      “是的,是的,侯爵在家里,您来电的真是时候,他刚刚才回来......”
      听着这般说下去,邵长庚惘然望着惨败的墙,直接挂断了再不愿听。
      “该死呀,真他妈该死。”接连自语着,他不得不将领带解得更松。

      让冯文昭没想到的是,他一进家门便见到萧澄对金艾又打又骂,虽说这时候最恨的便是吵闹,可他仍是觉得自己作为个活着的家主,什么时候都不该放任omega举措荒谬,金艾被拉扯推搡了几下,制服领结掉了一半,看着狼狈实则没受什么伤,他当冯文昭袒护自己,立即就往alpha的身后躲。
      萧澄本就诸事不顺,在桓家受到轻视侮辱不说,去赌场寻情人,见到的只有张宗旻与他人调笑。憋闷着回家,瞥到曾与丈夫苟且的仆人绕着自己想溜掉,心中更是火起,连借口都懒得找,直接照金艾脸上骂过去,金艾虽也是个年轻omega,在一位侯爵一位勋爵身边厮混过了,骤然遭辱骂多少也会洒出些脾气,这又逼得萧澄几乎不管不顾跟仆人动起手来。
      “你能不能别闹了?”冯文昭无奈只得试图从中调停,他对着萧澄依然摆出了最软的态度,金艾在身后想揽住他的胳膊,冯文昭嫌烦便直接甩开。
      “那就立刻把这个碍眼的东西赶出去!”
      “让人家知道你和仆人生气生成这样,一人一张嘴能把你活活笑死。”说着,冯文昭立即示意金艾走远赶紧躲开这堆子是非。“为了让你消气啊,我立刻滚出去都可以。”他再和蔼地对萧澄解释道。
      omega不应,仅冷哼了声,不管出于何种考虑都不想再和丈夫争执,他径直转身上了楼,但没想冯文昭竟也一路跟进了卧室。
      “我们离婚吧。”丈夫上来就这样说。
      冯文昭那自然的、如释重负的样子叫萧澄难受非常。
      “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我说真的,但好歹给我留点生活。”冯文昭竟像是憋不住笑般歪了歪头,“咱们赶快点,今天就把协议签了算完!”
      “不。”沉默好一阵,萧澄才开了口,“我不会离婚。”
      冯文昭的平静被轻易踩碎,萧澄竟觉得丈夫险些哭出来,他心里难得迸出一点喜悦的火星,他就是看不惯冯文昭作为alpha能在外头逍遥自在,何况萧澄确定冯文昭这次在家产分割上如此大方,必定是已将足够的钱隐匿好了,只等着他犯傻冲动签了离婚协议,将来便和心爱的表弟过上快活日子。
      “让你高兴的事,我是断然不会做的。”他软笑着继续说,“反正我就是个omega,是你的合法配偶,也是你的财产之一,也就是说,但凡我在百货公司签支票买了东西,或是欠了赌债,最后可都要算在你的头上呀。”
      “摆脱了我,你就自由了......”冯文昭辩解起来。
      “真正获得自由的人将是你。”萧澄照旧用笑意回报丈夫,“我呢,最恨别人自由自在的样子。”
      “原来的事都怪我,对不起......”
      “别再花言巧语了,我是存心不让你好过,你说什么都没用。”萧澄说着便坐到镜前,对自己的神色感到分外满意,透过镜子他又看见丈夫沉默瘫坐下去,忍不住再去嘲讽几句,冯文昭低头听着,也没了能反驳的力气,等萧澄骂完了才站起身。

      金艾偷藏在转角处,看侯爵颓唐地出来,赶忙便迎了上去,冯文昭也任由他挽着回房,在人服侍他宽衣时一言不发。
      “刚才还奇怪......”omega绕着冯文昭忙碌,想说些别的让他换个心情,“有说是遗产公司的人给您打电话,但没说几句竟挂了,大家都纳闷呢。”
      “那就说明不会天降一笔遗产来让我继承。”
      “没准儿呢。”金艾笑着贴近alpha,但冯文昭向后避了避,自己撩起睡衣腰带系好。
      “跟着我没有出路。”他再对急着殷勤的omega说,“但段无殃也不靠谱,我看你将来最好还是找个老实人......”说着冯文昭觉得自己可笑,讲不下去干脆便躺回床上。
      “可我更喜欢你。”不想站在原地的金艾竟这么说。
      冯文昭知是假话,但也听出了几分让人舒服的柔宛,他唤金艾过去,只是将人搂住了一并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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