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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十八、一触即发 ...


  •   若说吕布尚在迷茫于路在何方,那么萧凌则已经明确的告诉众将士:路在脚下!
      汉,初平三年,秋。
      十月,甲辰,萧凌得获吕布将行,遂发将令以召四方。
      十一月,丁巳,客将程普、韩当引近卫千人,自襄阳到新野。
      孙权因人质身份,与荆襄子弟不睦,故而自留荆州以来,并未入官学,只独随萧凌。甫闻诏令,知其返北,便使二将率众来聚。
      乙未,吕布出南阳境。
      丁未,汉津伏鳄营水师登岸江北,蔡勋、张允到营报备。
      甲申,吕布入三辅,过洛阳。
      丙申,刘磐引江陵三千神亢军,至新野报备。
      乙酉,石韬运兵粮二十万石到新野。
      辛酉,吕布渡黄河,入河内,与张杨聚首。
      乙亥,徐庶、沙摩柯引“荆蛮飞虎”见萧凌。
      癸亥,月末,萧凌升帐点兵!

      “升帐!奉孝,升帐!”
      匆匆月余,厉兵秣马,新野不动如山。却在此时,剑芒突指,獠牙尽亮!
      新野北大营的中军帐内,人头攒动,文武齐集。
      萧凌一身戎装,银甲红纱,立于主位处,英姿飒爽。
      身侧之左,是年仅十岁的孙权;之右,则是五溪蛮王沙摩柯。
      下首文武,分列两侧。各着锦袍亮甲,神采奕奕。
      左边以郭嘉为首,依次蒯越、伊籍、王粲、徐庶、石韬。右侧武将人多,以蔡瑁为先,依次萧睿、魏延、刘磐、张著、李通、蔡勋、张允、程普、韩当。
      月余间,各营巡检、刺奸早早宣讲动员,三军士气正恢弘。参议司模拟战局,反复推演,已有决胜良策。辎重营亦是积极调运,战备充足,粮草先行。
      至此时,只等号令一下,三军进击。
      萧凌神情冷冽,心绪激荡,豁然举起了壶中令箭。
      “众将听令!”
      一声令,帐中寂静。
      她将第一支令箭交给了最亲近之人。
      “萧睿、魏延,你二人分兵左右,即日起扫荡四野。三日之内,替大军扫清北进障碍。切记,每战只拔据点哨所,勿理后续!”
      “末将遵命!”
      第二支箭,却给了新投之人。
      “徐庶、石韬,擢你二人为行军司马,各引我麾下神弩飞军千人,亦分左右,接应萧、魏两位将军,但在其部所过之处,安抚百姓,肃清遗兵。”
      “属下遵命!”
      第三支箭,递给了五厢神军两位统领。
      “蔡瑁,刘磐。”
      “末将在!”
      “德珪,你引麾下三千神御军,走水路逆流淯水,攻袭育阳,断张勋东逃之路。固安,你引所部三千神亢军,亦走水路逆流涅水,攻袭涅阳,断张勋西退之道。此两处城小兵寡,旦夕可下,之后阻断交通,封锁消息,固守原地,待我军命。”
      “喏!”
      又很快将第四支箭递给了汉津水军两位主将。
      “蔡勋、张允,你二人分兵两队,各引一部。一队随蔡瑁入淯水,一队随刘磐入涅水。之后他二人率步卒登岸,攻袭城池,你二人则留水军在江岸,封锁河道。”
      “末将遵命!”
      萧凌稍稍停歇,又拔出第五支令箭。
      在余人强做镇静却又跃跃欲试的眼神中,最终落到了李通手上。
      “李通,你为偏师,迂回敌后。所部三千神武军,外加二千神御军,共计五千人,由鹊尾坡山林小道而出,潜行绕过安众城,去到城北一亭之外藏匿。待我大军攻袭南门时,你同时起兵攻袭北门。切记,隐伏期间,不可轻动,但有擅动者,军法处置!”
      “将军放心,末将愿立军令状!倘若走漏消息,贻误战机,可斩我头!”
      萧凌微微点头,神情不动,又抽出了第六支令箭。
      “张著听令!”
      “属下在!”
      “你使斥候营精细者,潜入安众城内。待我大军攻城时,可在城中造谣放火。此间人数无须太多,只求机灵善活之人。余下将士,随扈中军,候我将命。”
      “属下遵命!”
      一壶箭十去其六,堪堪将空。
      然而萧凌拔箭之手未停,号令之出未歇。
      第七支,予伊籍,“机伯,你引检校司、锦绣营,随我同行。责成临战督军,赏罚功罪。”
      第八支,予王粲,“仲宣,你留守新野,统筹后勤,务必使运转通畅,供给不断。”
      将令发至此,战略尽已落局。
      然萧凌依旧有令,却在战场之外。
      只见她从容拔箭,将第九支令箭捏在了手上。
      目光扫过帐内,在余人身上转一圈,最后递给了蒯越。
      “异度,此战南阳,你不随军。”
      蒯越稍稍一愣,萧凌将令已到。
      “你引三千神御军,押送粮草十二万石,斜出武关道,往长安去。其中十万石乃是岁贡,二万石则为添助,务必交予蔡昭姬手上。倘若她未亲迎,亦需等候心腹,切不可落入西凉军手中。”
      “在下明白。”
      “另外,倘若长安传旨使者将行,你顺道护送来荆州。期间不用急赶,万事安全第一。”
      “女公子放心,蒯越必不辱命!”
      至此,大略终定,只余中军缓进。
      萧凌昂扬振臂,清喝鼓舞,“诸君各遵旗令,即刻整备前进,其余未得令者,皆随我中军同行。此战关键,不容有失,望诸君各自努力,奋勇向前!”

      汉,初平三年,冬,十二月。
      初,甲子,萧凌兵出新野。随行郭嘉、孙权、程普、韩当,更有蛮王沙摩柯,一路向北。
      过鹊尾,渡淯水,进逼安众。
      中军缓进,步步为营,及到安众,恰巧五日。
      五日间,萧睿、魏延扫清障碍,先后归队。而徐庶、石韬安抚百姓,肃清周边。使得大军之侧,再无所累。
      中军缓进,却又旌旗张扬,自不能瞒过袁军哨骑。只不过战局推演,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大军甫一进入安众地界,各路人马便如萧凌预想那样,纷纷传来捷报。报中皆说攻袭得手,封锁交通,只待后令。而李通所部更是比预想中早到城北,求问何时可击。
      “李通已到预定所在?”萧凌接了信使简报,颇有些惊讶。
      信使一边喘气,一边回话,“李将军今日凌晨到的城北。小的来之前,李将军已经控制城北长亭。只等萧将军下令,便可攻击北门。”
      萧凌笑道:“不错。”
      她让道一侧,示意身后兵马继续前进。自己偏离队列,对那信使令道:“你再辛苦一趟,立马赶回。传我将令,命李通隐伏一晚,明日黎明以鼓角为号。旦看我南门攻势起,便可进击北门。去吧,一路小心。”
      那信使得令而去,甚为激动。
      身侧郭嘉笑道:“看来大家都立功心切。不如我等也加快脚步,以免拖人后腿。”
      萧凌明白言外之意。
      确实,随着各路人马捷报到,安众已成孤悬死地。
      死地无生,决此一战。
      若说先期缓进,是想施加压力、吸引注意,那么此时此刻,则须合围断流,速战速决。
      萧凌毫不犹豫,催马前行,“传我将令,全军加速前进!”

      红日未升,天光未明。
      安众城南门的城楼中,张勋端坐主位。他长剑在侧,重甲在身,抿唇不语,却在阖眼假寐。
      左右陪坐数名军官,亦都甲胄在身,临战之态。
      人人都知荆州军起兵来犯,人人亦知此战危难。
      无它,只因此城易攻难守,无所依仗。
      安众城虽是南阳郡治宛城前哨,荆州军北进要害所在,但论地形,实在是一处易攻难守之地。
      东西逢源却不近水,使城池缺少了护城河。而南北皆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更易于对手攻城器械的运用。
      如此易与之地为前哨,实在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须知在最初,安众不过是连接宛城及南端新野、邓县、樊城三处前沿的中转站。但由于袁术北上争雄、顾此失彼、丢了新野地区之后,这处中转站便成了拒敌前沿。
      换句话说,安众成为拒敌前沿,实在是赶鸭子上轿,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
      好在张勋作为袁术心腹,能临危受命驻守安众,也并非一无是处的莽夫。
      他深知地形不利,便在上任之初,就积极招兵、更迁百姓、加固城防、多添鹿角。半年多来,虽不能使之成为金汤之城,却也俱备了固守一战的资本。
      固守不出,以待强援。
      不得不说,张勋在守城的策略上,还是头脑清醒的。然而可惜,他太关注萧凌大张旗鼓的行径,为了观察、确认萧凌的目的,他浪费了最初的两日。也正是这两日,让他再也发不出求援信。
      整整三日了,他派出的救援信使,到如今依旧杳无音讯。
      须知安众到宛城、到鲁阳,亦都快马一日之程,更不说近一些的育阳和涅阳。
      但凡不是傻子,便也知必是荆州军截断了四处通道。
      而昨夜斥候来报,只说敌军加速行进,已到城外长亭,他便知安众已成绝地。
      一念错,绝地无生,唯有死战到底。
      怕,他倒是不怕的。
      军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何惧之有?
      他只是些想不通,兵法上明明说“围师必阙”,留一缺口更能令对手士气急堕,可为何这位荆州的女将偏偏要将安众围成死地?
      难道她不怕守城之士拼死一搏,绝处逢生?
      还是她兵马多得无处使,要用人命填出一场全歼之胜?
      或许吧,高门望族出身的子弟,多半喜欢这种不切实际的虚名。
      也罢,当站则战!便让来犯之敌看看,我张勋也不是好惹的孬种!
      兀然,张勋睁开了眼睛。
      而似乎冥冥之中的牵引,在他睁开眼睛的刹那,便见一名军侯撞门而进。
      “将、将军,敌、敌人攻城了!”
      伴随着下属的急报,城外号角骤响,呼喝震天。
      “咚!咚!咚!”连天的鼓点,阵阵敲在心头。
      “必胜!必胜!必胜!”如潮涌般的呼喝,萦绕耳边。
      张勋猛然起身,拔剑高呼,“众将随我迎战,以死报效主公!”

      此时天甫黎明,晨光熹微,立在城上往下望,已能隐隐见得城下全貌。
      只见城下一里之外,荆州军列阵齐进。其势如翼侧展,延绵不断。
      军阵正前一处微微突进,是一个数十人组成的小阵。当先一员敌将,银甲红纱,甚为抢眼。其左右排开数骑,个个英挺矫健。身后有力士竖着一枝朱红色大纛,上面挂了一面绣金战旗,旗上一个大大的“萧”字。
      张勋虽不认得人,却也知如此行头之下,当先者谓谁。
      也有军官将人认出,大叫起来,“是萧凌!是荆州军主将萧凌!”
      “放箭!给我放箭!”
      也不知哪个人下令,城楼上飞下一片箭雨。
      一里之距,岂是一箭可追之地?
      萧凌抬头瞧了瞧城上,忽然露了个浅浅的嘲笑。她看着纷纷扬扬的箭枝零落坠地,慢慢举起了长槊。
      “息鼓,停步!”
      身侧两名旗令官左右飞驰,手中令旗交错挥舞。短短一息间,列队前行的大军竟似按下了暂停键。
      鼓号尽停,步履尽歇。
      萧凌笑意不减,长槊不落,只淡淡念道:“定位箭。”
      身边又有两名旗令官飞出,驰骋两侧。稍后,军阵每方之前各有一名弓手冲出。
      这些弓手背负长弓,一气冲上五十步,方才斜空射出一箭。一箭射出,再行五十步,又射一箭。待到射完第三箭,已然离阵百五十步。而第三枝箭,也纷纷落在墙根之下。
      此时萧凌不再说话,取而代之,是身边一名传令官。
      “大盾!”
      传令官嗓门大,似在静寂的黎明晨光中炸响惊雷。
      随着话音,后方军阵里平推出一队步卒,人人双手持盾,只往城下冲去。堪堪冲到之前弓手最后所在,这才立盾起阵。
      盾阵成时,侧展连绵,正正在城下两百步处,筑起了一道防线。
      两百步,一箭之地,却只是荆州军长弓手才能射出的距离。对于守城的袁军来说,即便是臂力超凡的猛士,使用寻常弓箭,也只能堪堪相近。也正是这种距离上的差距,让这道大盾筑起的防线,硬生生成了荆州军后方安全的生命线。
      张勋在城头上看着一切发生,只感到一股无边的冷意。
      兵临城下,却能令行禁止、冷静如斯,这样的军队,一旦动了,便是排山倒海之势。
      “这城,能守得住三天么……”
      他暗自担忧,不及深思,已然听到城下一声清丽高喝。
      “擂鼓——!”
      萧凌长槊落下,锋芒前指,神情冷冽,宛如修罗。
      “攻——城——!”(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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